都市小说 现代都市 功高震主,女帝逼我叛国投敌宁烈慕容雪全章节小说
功高震主,女帝逼我叛国投敌宁烈慕容雪全章节小说 连载
继续阅读
作品简介 目录 章节试读

本书作者

大唐彦祖

    男女主角分别是宁烈慕容雪的现代都市小说《功高震主,女帝逼我叛国投敌宁烈慕容雪全章节小说》,由网络作家“大唐彦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七日后。梁、燕边境,雍和关外。“战!”“战!”“战!”数万将士立于城头齐齐发出战吼,注目远眺。用这样的方式,为他们心中的战神送行。看着自己亲手打造的钢铁防线,宁烈的心态却渐渐平和了下来。这里已经不是他的奋战之地。前方那广阔的燕土,才是他的未来!“想什么好事呢?这还是你几天来第一次笑!”看着情郎嘴角勾起的弧度,燕国公主脸上也不自觉的灿烂起来。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有感觉到,不知不觉间,自己的情绪早就开始随着身边这个男人的变化而变化了。“没什么!马上就要见到大燕女帝了,有点激动!”宁烈随便编了个理由。他还是不习惯直接的表达自己的情感。“你不会是早就对我皇姐垂涎三尺了吧?”闻听此言,楚红玉柳眉倒竖,顿时变了脸色。毕竟,燕国女帝楚留曦可是号称天下...

章节试读




七日后。

梁、燕边境,雍和关外。

“战!”

“战!”

“战!”

数万将士立于城头齐齐发出战吼,注目远眺。

用这样的方式,为他们心中的战神送行。

看着自己亲手打造的钢铁防线,宁烈的心态却渐渐平和了下来。

这里已经不是他的奋战之地。

前方那广阔的燕土,才是他的未来!

“想什么好事呢?这还是你几天来第一次笑!”

看着情郎嘴角勾起的弧度,燕国公主脸上也不自觉的灿烂起来。

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有感觉到,不知不觉间,自己的情绪早就开始随着身边这个男人的变化而变化了。

“没什么!马上就要见到大燕女帝了,有点激动!”

宁烈随便编了个理由。

他还是不习惯直接的表达自己的情感。

“你不会是早就对我皇姐垂涎三尺了吧?”

闻听此言,楚红玉柳眉倒竖,顿时变了脸色。

毕竟,燕国女帝楚留曦可是号称天下第一美人,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抵抗得住她那绝世天颜。

正因为如此,哪怕是在燕国境内,楚留曦但凡露面,都带着轻纱,就是为了防止发生不必要的骚乱。

“你想哪去了!”

“我只是好奇而已!”

宁烈矢口否认。

可实际上,又有哪个男人不想一睹天下第一美人的风姿?

“我信你个鬼!”

楚红玉白了一眼,但见宁烈正襟危坐,她也有些摸不准,便不再纠结。

反正这种情况,从小到大她也习惯了,随即将话题引向了别处。

“别怪我没提醒你,等见了我皇姐,千万别多看,否则真惹怒了她,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你!”

“当然了,你就算想看也看不到,她最多隔着屏风见你!”

或许是怕吓不到身旁曾经的大梁军神,楚红玉最后又补充了一句。

而宁烈只是讪笑了一声。

到底能不能看到,还不得凭他的手段么!

与大梁都城坐镇中央不同。

燕国尚武。

自开国高祖开始,便立下了天子守国门的规矩。

因此,其都城胜京就坐落在距离边境不足三百里的位置。

马车一路疾驰,傍晚时分便进了皇城。

虽然是不同的国家,但礼仪还是一样的。

看着宫门前金盔金甲的武士,宁烈不用楚红玉提醒,便主动走下了马车。

“参见公主殿下!”

两人刚一露面,周围便响起一声整齐的呐喊。

而方才还调皮如小女儿似的楚红玉也瞬间换了一副脸孔,昂首阔步英姿飒爽,果真是女武神的范。

很快,宫墙内便急匆匆跑来一队太监。

为首之人见到楚红玉之后,忙不迭的跪了下去:“公主殿下,您可回来了!”

“快去寝宫看看吧!陛下正发脾气呢!”

“发脾气?”

楚红玉闻言黛眉一凝。

“整军出了纰漏,朝廷调拨的军粮有一半都被掉包了,而且军械也有三分之一不知所踪!”

“眼下荥城那边负责的平远侯已经停训快半个月了!”

太监虽说小心的看了眼跟在后面的宁烈,但事关重大,他还是如实交代。

“半月?!”

楚红玉满脸震惊。

荥城整军可是她督办的,就在前去大梁会盟之前。

走之前还好好的,这怎么十几日的功夫,就变天了?

“看样子你刚来就有事情做了!走,跟我去皇姐的寝宫!”

说完,也不管宁烈的态度,楚红玉拉起他的手便飞奔而去,看得周围一众燕国人目瞪口呆。

纷纷猜测,这个外表俊朗,面容刚毅的男人究竟是谁。

寝宫距离宫门并不远。

为了皇图霸业,楚留曦在登基之后,便暂停了一切大型工程,几乎将所有的税收都用于安民和强军。

燕国皇宫上一次翻修,还要追溯到十年之前。

一路飞奔。

入目尽是破旧。

但宁烈的心里却相当叹服。

拥有如此务实的君王,实乃大燕百姓之福。

若能采用自己的改革之法,假以时日定能成就一番霸业。

等到二人来到寝宫,眼前的一切直接令宁烈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青砖绿瓦,朴素的如同寻常百姓居所。

再想想慕容雪那富丽堂皇的养心殿,简直是云泥之别。

“公主殿下,陛下正与诸臣议政,可否请您稍候片刻,奴才这就去通禀一声!”

守门的太监见到楚红玉,立刻挤出一张笑脸。

可还没等他再说什么,大燕公主已经拉着宁烈进门了,从始至终甚至连看都没看他。

“咱们这样是不是有点失礼?”

宁烈有点不适应。

他在大梁虽然也是位高权重,但毕竟不是皇亲国戚,还从未如此嚣张的出入过皇帝的寝宫。

“怕什么?我来找皇姐,还用他个狗奴才禀告?!”

楚红玉理所当然的撇了撇嘴。

下一秒,一声怒斥便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混账!整整二十万石粮食,说没就没了!难道说,荥城军仓里的老鼠都是饕餮不成?”

声音清冷孤傲。

宁烈眨眨眼,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燕国女帝楚留曦。

而前面的楚红玉听到声音,也停下了脚步。

瞬间再次换上了一副乖巧的面孔。

“别出声,咱们先偷偷的溜进去,看看情况再说!”

说完,便拉着宁烈躲进了偏殿。

此时此刻,寝宫内整整跪了十三个人。

从朝服制式便能猜出,上到丞相,下到兵部、户部全都在列。

“启禀陛下,整军一事原本是长公主主持,可她擅离职守,将军粮运到后便去了大梁!”

“臣等只是负责筹措粮食,至于如何存储发放,实在是不知情啊!”

屏风前,一人磕头如同鸡啄碎米。

看似惶恐,实在居心叵测。

宁烈一听,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是要把锅甩给楚红玉啊!

与此同时,听到有人将矛头直指自己,楚红玉顿时柳眉倒竖,挽着袖子就要上前与之理论。

幸亏宁烈眼疾手快,赶紧拉住了她。

“别急,先看看这帮杂碎到底想干什么,对付他们,我有的是经验!”

“再说,你皇姐不是还没发话吗!”

轻声劝阻,宁烈随后将目光投向屏风后那若隐若现的人影。

他倒想看看,燕国这位女帝会如何处置!




大燕女帝径直从亭子下走出,缓缓来到宁烈面前,美目蕴含着说不清的意味。

“宁万户,朕真的对你有些好奇,你究竟是什么人。”

宁烈面对女帝的逼视毫不回避:“陛下想我是什么人?”

两人毫不退让的对视着。

御花园中陷入寂静。

淡淡的幽香萦绕在鼻尖,宁烈悠哉的左顾右看,甚至还有心情仔细打量女帝陛下。

良久,女帝陛下才收回目光。

‘朕不管你是谁,来自哪里,只要你能彻底铲除所有的逆党,朕不吝赏赐,甚至会给长公主赐婚!”

大燕女帝有些无力又坚决地道。

看似已经到了绝境之中,对镇南王造反之事无可奈何。

楚红玉也被姐姐的震惊到,她从未见过姐姐这般模样,不由得有些揪心。

但宁烈却始终不为所动,他可不认为一个能够力挽狂澜,在绝境杀出的女帝,只有这般手段。

皇帝不是绵羊。

大燕女帝此刻表现出一抹软弱,不过是驾驭臣下的手段罢了。

最高明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身份出现!

见气氛到了,宁烈适时的露出诚惶诚恐之色:“陛下厚爱,臣怎敢不效死?”

“而且我做这一切,陛下真的以为只是为了封官加爵,迎娶长公主?”

“嗯???”

“朕就知道......”

“没错!”

宁烈完全不给大燕女帝和楚红玉说话的时间,神色一正大义凛然地道。

“臣所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报答长公主的知遇之恩,长公主对臣一往情深,我非草木孰能无情?”

“啊?”

大燕女帝被宁烈一套连环拳打了一个趔趄,完全跟不上思路。

楚红玉更是满眼星星的看着宁烈,眸光中的温柔恨不得将宁烈融化了。

“陛下,臣众叛亲离之时,唯有长公主不辞辛劳,奔波千里只为寻找臣,更是不惜以自身名誉,甚至压上身家性命为我作保,这等知遇之恩,我岂能无动于衷?”

“臣不是刑部官员,不会审案断罪,也不是御史台大夫,刨根问底监察百官。”

“臣只有手中剑,能够保护长公主殿下,所有针对大燕皇室,针对长公主殿下的人,我就要他死!!!”

没有任何套路,全是感情。

宁烈毫不掩饰对长公主的感情。

这年头找个妻子,对方还要看你职位、出身,有钱没钱,前途如何。

像长公主这种哪怕舍了名誉不要,肯以性命为他作保的女人,又有几人?

大燕女帝看着霸气外漏的宁烈,欣慰地笑了。

“好好好,朕原本还担心红玉年幼被骗,但现在见宁万户如此,朕终于安心了。”

朝中大臣如今她一个也不信任,就算宁烈也是抱着利用的心思。

但见宁烈对楚红玉感情如此之深,她顿时释怀了。

长公主与她一荣俱荣。

这有什么怕的?

“那宁山你欲要从何查起?”

大燕女帝笑盈盈的问道,说着还轻轻撩起一缕秀发,目光流转间风情万种。

宁烈看着女帝明明心急如焚,却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不由得微微摇头。

“我想从闵中叛乱查起,运粮官和兵部尚书绝对有问题。”

一直等着回话的女帝眸光不由得一暗。

“晚了。”

大燕女帝声音中有着说不出的怒火,光洁的额头上青筋直跳。

“大理寺来报,运粮官早于前日畏罪自杀,死前留书:所有军粮、军械都为他所倒卖,所得三百万两白银尽皆上交。”

“好的很,他自己把所有罪都承担了下来!”

宁烈也有些无言,这么重要的人死了两三天你才收到消息?

开玩笑呢。

楚红玉也古怪的看着姐姐,这种事情不应该发生啊。

姐姐向来心细如发。

女帝深吸两口气,将所有情绪押回心底:“宁万户不必着急,朕给你七日时间慢慢想办法,假如有需要朕配合的,畅所欲言。”

宁烈皱眉看了眼女帝,目光落向一侧长公主。

“其实臣现在就有法子,能让逆党们跳出来。”

“不过需要委屈长公主。”

一直旁观的楚红玉满脸困惑的指了指自己,漂亮的大眼里满是困惑。

“委屈我,宁山你不会是要用什么恶心的法子吧,我告诉你本公主可是清清白白的......”

宁山笑着敲了她一下额头:“想什么呢,陛下不是想要彻底揪出所有逆党吗?”

“那有什么能比加入逆党更方便查清逆党的呢?”

楚红玉听的更加迷糊,打入逆党之中和委屈自己有什么关系?

而且逆党是怡红院啊,说进就进?

大燕女帝同样困惑不已,想不通宁烈的想法。

“宁万户,这就是你的办法?这和长公主有什么关系?”

楚留曦纵然知道宁烈不会无地放纵。可事关自己亲妹妹,她不问楚绝对不安心啊。

宁烈心中整理完思绪,才再次开口。

“如今天下皆知,长公主带回来一个男人,还拼了命的维护,感情不可谓不深。”

“而恰恰刚好这个男人呢,还有着无双国士的名头,仅仅以千人就敢深入数十万大军腹地,更是一举拿下叛军首领。”

“陛下你说,假如你是叛党会如何看待那个人呢?”

大燕女帝满眼嫌弃的挥了挥手,看不得宁烈仰头看向自夸自雷的模样。

“朕若是叛党必定会暗中摸清你的一切,能拉拢就拉拢,不能拉拢直接宰了。”

突然大燕女帝美眸圆睁,惊异的看着宁烈,急切追问道:“可是如今你与红玉干柴烈火、如胶似漆的,逆党怎么会相信你?”

宁烈歉意地看向长公主。

“只要长公主亲自上书请求陛下赐婚就行,陛下不仅不能同意,还要大发雷霆,直接禁足长公主殿下,同时张罗着在国内找一“良善人家”将长公主赐婚!”

“我在大办宴席庆祝自己加封万户,再在宴会上表达不满......”

“咯吱咯吱咯吱......”

“当然肯定不能真赐婚......”宁烈灿笑着赶紧转移话题,将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

再晚一步长公主就要吃人了。

等宁烈将整个计划说出,在场两人脸色终于平静下来。

“好!”

大燕女帝更是止不住的赞叹。

“宁万户就按照你的法子办,只是就要委屈红玉了。”

楚红玉眼神幽怨地瞥了眼宁烈:“能为皇姐分忧,这是妹妹应该的。“对了。”大燕女帝突然想到了什么。

“宁万户,宴席当天朕能去吗?”

大燕女帝很好奇,宁烈究竟会怎么作死!




宁烈看着笑盈盈的大燕女帝,缓缓后退了半步。

大燕女帝顿时有些不乐意了。

“怎么,宁万户以身入局,甘愿冒如此风险,朕去观摩一下又如何?”

“放心,朕不会斤斤计较。”

“宁爱卿你后退干什么?”

“宁爱卿别走啊。”

宁烈掉头就走,任凭大燕女帝如何挽留头都不回。

开什么玩笑?

自己可是要加入逆党,当众败坏她名声的。

当着她本人的面说坏话?

这不是寿星老上吊活腻歪了吗!

......

当天晚上。

皇宫门前战鼓擂擂,百余禁军裹挟着长公主扬长而去。

整座皇都的人都看到了这一幕。

大街小巷里传遍了长公主选夫不成,反遭囚禁,大燕女帝暴跳如雷,一连三道旨意将长公主贬为庶民,赐婚平民的事。

“宁万户可是无双国士啊,怎么配不上长公主?”

“就是,宁将军再不济也是一个将军啊,一介草民怎么配得上长公主。”

“长公主今天就被逐出皇城了,唉,可怜啊。”

“要不然我们去看看吧,长公主毕竟为国征战这么久,就这样被贬,实在是......唉。”

楚红玉在民间的声望一向很高,大燕子民都非常爱戴这位爱民如子,又亲赴沙场的长公主。

故此,整个长公主府外挤满了人。

看着禁军大包小包的将长公主的赶出了公主府。

甚至长公主只是走慢了两步,就有禁军恶狠狠地推了一把。

看着千金之躯的长公主倒在地上,满脸灰尘的狼狈样子,众人心都揪起来了。

“岂有此理!”

“简直不当人子。”

“长公主为国立下如此大功,你们凭什么这样对她?”

“这不公,不公!我要告......”

可谁知。

原本看到路边老人摔倒都要搀扶一把的禁军,此刻竟然如此冷酷无情。

面对群情激愤的众人,直接抽出腰间的钢刀。

“滚开,一群贱民,竟敢在爷爷面前大呼小叫,信不信老子直接砍了你们?”

“呸,平时给你们几分颜色,真拿自己当人了。”

面对冰冷的钢刀,所有人都闭嘴了。

只是越发的愤怒。

“哈哈哈,我一直以为当今陛下乃是圣明之君,没成想也是一个为所欲为喜怒无常的昏君。”

“陛下当年立下誓言,绝不会亏待任何有功之臣,这才太平多久,陛下就忘记了。”

“唉,各位都散了吧,早早回家准备,这天下又该不太平了。”

人群中,宁烈吃惊地看着这一幕。

大燕女帝比他想象的更狠,自己原本的计划是囚禁长公主即可。

谁知道大燕女帝竟然直接下狠手,贬为庶民?

好好好。

宁烈适时地收敛思绪,如今大戏拉开帷幕也该自己上场了。

“长公主殿下......”宁烈一声长啸,满眼泪水地看着跌倒的楚红玉。

“宁郎。”楚红玉木然抬起头,惊喜地看着宁山。

“让开!”宁烈大踏步地上前,怒斥面前的禁军。

禁军丝毫不为所动,甚至齐刷刷地抽出长刀。

“宁万户,你要是再上前一步,就休怪末将无礼了。”

森森钢刀映照出宁烈不甘的面孔。

宁烈牙齿咬到咯吱作响,却始终不敢上前一步。

“我去找陛下!”

他长啸一声,伸手按住腰间长刀,直奔皇宫而去。

不出所料。

宁烈被丢了出来。

甚至被狠狠羞辱。

接下来的几天,宁烈宛如暴躁的猴子,在皇都内上跳下窜,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对陛下的不满。

直到三日后,宁烈乔迁新府,才逐渐减少了外出。

而一直冷眼旁观的镇南王,简直乐开了花。

原本还怀疑的心思,逐渐舒展。

“我就说能够被长公主夸奖为无双国士的人,不可能一点城府都没有。”

“你要是一直蹦跶我还不相信,可现在你突然安静下来,我确信你真的对陛下不满。”

镇南王拿起桌案上的两封密信,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长公主被逐出皇城,流落荒野,更于前日染上风寒,大夫前去诊断,言明气火攻心,内外两虚,已经病入膏肓命不久矣,我私下查看确实如此。”

至此,镇南王再无半点怀疑。

而另外一封密信,则是宁烈开办宴席的事。

宁烈不仅仅给神机营的同僚送去的邀请函,就连同为三大营的将领都收到了邀请函,甚至就连守城将领也无一例外。

“宁烈谋反之心昭然若揭。”

将军只能是孤臣。

一个将军你闲着没事联络什么感情?

你和其他将领打成一片了,皇帝干嘛?

到时候你造反了,是朕讨伐你啊,还是你联合起来讨伐朕?

“也是,知遇之恩,美人之恩,无论哪一个都能逼得宁烈狗急跳墙,终究还是太年轻。”

镇南王丢下密信,仰望着星空的眼中杀意一闪而过。

............

与此同时,宁府宴会开始了。

整个皇都大大小小的官员尽皆到场。

什么,你不来?

别忘记这位爷干了什么。

千人破万军,以后要是上阵打仗他记恨你怎么办?

你是想被背后捅一刀?

所以,此刻宁府之中高朋满座锣鼓喧天。

高举着酒杯的宁烈面带笑容,可眸光却冰冷无比。

“宁万户千人破十万大军,可真让末将开了眼,如此大才日后必将封侯拜相,倒时还望宁万户多多提携啊。”

“是极是极,还望宁万户不吝赐教。”

“宁兄弟,俺就是一个杀才,不会什么附庸风雅,以后战场相遇,宁兄弟看不上俺的战功,还请不要忘了俺。”

............

一堆人围着宁烈恭维着。

可不知是何人,突然酸溜溜地说了一句。

“这么有本事,怎么不见把长公主抢来?”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让整个热闹的宴会瞬间安静下来。

“你想死吗?




整军经武。

自古便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军队派上去,仗打胜了,那是领兵主帅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可要是败了,那便是负责练兵的治军无方。

因此,眼下的荥城就是个火药桶,燕国朝野上下,谁都不愿意靠近。

但突然有个人说要去,这帮庸才却又忍不住生出嫉妒之心,担忧宁烈一旦成功,会抢了他们的风头。

于是乎,虽然嘴上不说,但绝大多数人都在等着看公主楚红玉和宁烈的笑话。

反正粮食就五万石。

一粒不差全发到军卒手中,十几天的时间也锻造不出一支百战雄兵。

然而,宁烈这一走便是七日。

期间荥城方面几乎是音讯皆无,就连女帝楚留曦都有些坐不住了,究竟整军是何情况,总该有个奏报才对。

无奈之下,她只好将妹妹叫到了面前:“红玉,你带来那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等一切尘埃落定,陛下自然知道!我保证您到时候会乐得合不拢嘴!”

楚红玉故意卖了个关子。

宁烈临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唯一的要求就是让她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臭丫头,说!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见妹妹像捂着宝贝疙瘩似的,楚留曦美眸一凝。

“什么关系也没有啊!他就是我替皇姐招揽的能臣名士!”

楚红玉矢口否认。

可任谁都能从她绯红的双颊看出一些端倪。

没关系那是不可能的。

楚留曦自然也不会纠缠这种儿女情长的问题,她更在意的是那人的能力以及整军的情况。

“不管怎么说,约定的期限已经过半,总该有个进度吧?红玉,你也知道,此次筹备新军对大燕多么重要!”

“皇姐,我都把自己当成赌注了,又岂能儿戏!放心吧,不出半个月,他绝对能带出一支精锐,您就等着给他加官进爵吧!”

楚红玉信心满满。

然而,正当她琢磨着等宁烈回来后该如何替其请功的时候,门外却突然传来太监焦急的禀报:“陛下,兵部尚书刘永求见!”

“何事?”

楚留曦黛眉微皱。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下一刻,刘尚书的话便让她大吃一惊。

“启禀陛下,那家伙居然带着荥城的新兵,于今日卯时开赴闽中战场了!”

“什么?!”

楚留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七天的时间,别说锻炼出一支军队了,便是解决十万人的温饱问题都不够。

妹妹找来的那个男人,简直是在把她大燕子民的性命当做儿戏!

“来人,立刻传旨!令沿路守军务必将那人拦住,擒获后押回皇都,朕要斩了那个信口雌黄的家伙!”

此刻,楚留曦都后悔死了。

即便朝中再无能臣良将,自己也不该将如此重任交托给一个来历不明的家伙。

那可是十万条命啊!

若真就这样被送上战场,估计一个都别想活着回来。

“皇姐息怒,还是先问清楚怎么回事再下定论吧!也许他把人带出去是野外演练呢!”

楚红玉也慌了。

可又觉得宁烈不至于如此草率,便紧急给后者找了个理由。

哪成想,跪着的刘永却直接推翻了她的猜测。

“公主殿下,要带着新兵开赴闽中,可是那人亲口与荥城守将说的,此等大事,微臣断不敢胡诌欺瞒圣上!”

啪!

闻听此言,楚留曦直接将正在批阅的奏折扔在了地上。

“传旨,捉住那厮,立刻就地正法!”

这下,就连楚红玉都不敢出声了。

看着皇姐那双几乎要喷火一般的眼睛,她在心里也忍不住埋怨起宁烈来。

无论怎样,这么大的事也该先商量商量啊!

现在倒好,让人抓住了把柄,就算有理也说不清了。

一想到皇姐刚刚的旨意,楚红玉顿时急的手足无措。

她决不能让情郎就如此不明不白的被斩!

然而,心思刚冒出来就被龙椅上的楚留曦察觉了,只见大燕女帝双眸微眯,直接起身来到了亲妹妹面前:“红玉,你莫不是要给那厮通风报信?”

“来人,暂将长公主带回府上看管,等斩了那草菅人命的混蛋再放出来!”

“皇姐,你听我说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一定有理由的!”

楚红玉都快急哭了。

但皇命难违。

哪怕她在楚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此刻仍旧难免身不由己。

就这样,唯一能替宁烈说话的人也被迫闭上了嘴巴。

很快。

长公主青睐之人,视大燕军民性命如草芥的消息立刻传遍了皇都。

上到王宫大臣,下到黎民百姓无不为之震惊。

“哎!圣上就是太宠长公主了!瞧瞧这带回来的是什么东西啊!”

“还无双国士,我看就是个绣花枕头,只会纸上谈兵!”

“嘿嘿!这样也挺好,省得长公主再胡闹!前阵子不是还要效仿大梁那个宁烈,搞什么推恩令招纳寒门入仕吗?看她今后还有没有脸再提!”

“怕就怕此事传到周边邻国,令天下人耻笑啊!”

......

各种声音层出不穷。

甚至有人上表,不但要将宁烈就地正法,还要严惩长公主楚红玉,令其今后不得干政。

然而,就在整个大燕都在对二人口诛笔伐之际,燕国境内却突然失去了宁烈与那十万新卒的踪迹。

楚留曦甚至派出了自己帐下专门负责巡察百官的金吾卫,依然一无所获。

那十万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与此同时,闽中的形势也愈发糜烂,叛军连下四座城池,打得主帅史文龙节节败退。

再不增员恐怕不久便将杀入大燕腹地。

可朝廷哪还有能用之兵?

逼得楚留曦一日之内连开三次朝会,最后甚至要调动戍卫皇都的三大营。

如果真那样做,燕国皇都周围将彻底变成一片不设防之地。

众臣再三劝阻这才令她打消了念头。

就在所有人焦头烂额之际,一支不足千人的队伍却在大燕的深山之中急速穿行。

他们昼伏夜出,三日后终于抵达了叛乱的中心——闽中。

看着城墙外如海洋一般连绵不绝的营盘,宁烈伸出舌头感受了一下风向,随即成竹在胸的眯起了眼睛。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满脸红晕的宁烈怒气冲冲冲的站在一名将领身侧,而这名将领脸上是一个清晰可见的巴掌印。

“宁万户,你想干什么?”这名将领脸色明暗不定,恼怒的指着他。

宁烈满脸怨毒,一口抽干杯中酒,啪的一声砸在桌面。

势大力沉的一击令楠木的桌面顿时破了一个大洞。

众人心头猛然一跳,惊骇欲绝的看着宁烈。

这等武力,简直骇人听闻。

“李将军,今日乃是我的乔迁之宴,你这么扫兴,难道是对我不满?”

宁烈反手又是一巴掌,随后目光投向正在吹拉弹唱的歌女们。

满脸的厌恶。

“滚下去,快滚。”

“吹箫都吹不好,你们特么还会干什么?”

“将军恕罪,将军恕罪。”

众歌女噼里啪啦跪倒一片。

各个哭的梨花带雨的,试图唤起宁烈一丝怜悯。

无双的国士,刚刚开牙建府的将军,多少年遇不到一次。

只要宁烈稍微发发善心,留她们下来,哪怕是为奴为婢,也好过青楼卖唱任人玩弄。

“来人,拖下去。”

宁烈毫不动摇,直接喝令士兵动手。

众歌女见宁烈铁了心要赶人,顿时麻溜的起身,一溜烟的就跑了。

见风使舵她们比谁都会。

“还有你,一起滚蛋。”宁烈目光重新投向刚才的李将军。

“别以为我们身为同僚,老子就能让你,看不顺眼我一样砍了你。”

“还有你们!”

宁烈摇摇晃晃环视全场,面带冷意。

“大燕看似天下太平,歌舞升平了,周边蛮族尽皆臣服,可实际上呢?大梁蠢蠢欲动,不断的派出使者勾结众多蛮族,天下各国皆如虎狼,大燕就宛如案板上的鱼肉,只待诸国达成盟约随时可以瓜分之。”

三言两语,宁烈就将如今大燕处境道破,这也是众将到来的原因之一。

宁烈停顿了一下,见众人面色不愉,却又强压着怒火的样子,冷笑不已。

“本将军只是一个乔迁之宴,你们就敢冒天下大不为亲自赴宴,看看看,一个比一个礼重,欲意何为?”

面对宁烈的喝问,众人只感觉脸上有些火辣辣的。

唯有真真行军打仗的人,才能知道宁烈那看似轻描淡写的千人破十万是何等分量。

不亚于寿星老吃了砒霜抹了脖子,又找了饿半个月的狗熊把脑袋放进它嘴里,用刀捅它。

众人见宁烈说的兴起,脸上也越发难看。

突然宁烈话锋一转,哈哈大笑起来:“想要从老子手里瓜分战功,想要我在战场之上多多关照?”

“那很简单,只要你们乖乖听从我的命令,令行禁止即可。”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那什么劳什子的女帝,她懂什么?她会行军打仗吗,她懂个屁,还不是兄弟我们上阵杀敌,浴血奋战?”

宁烈之心昭然若是。

众将纷纷恍然原来这宁烈想要拉帮结派啊。

你可以从他手中瓜分战功,可以在战场上得到帮助,但首先你必须要为他是从。

轰!

几名禁军将领直接踹翻桌子,拔出腰间长剑。

“宁万户,你吃了几碗猫尿,就认不清自己是谁了吗?”

“陛下如此恩宠,你竟然敢当众诋毁陛下,甚至结党营私,你是想死吗?”

几名禁军将领怒不可遏提着剑就要上来砍。

宁烈放下手中酒杯,一缕酒水顺着衣襟滑落。

“恩宠?臣谢陛下厚爱啊,臣百死不敢忘。”

宁烈的嘴角的嘲讽,在场所有人都清晰的感觉到了。

一时间众人都有些犹豫,想要离场。

“几位息怒息怒,宁万户只不过是酒后失言,待到明日让他自己去找陛下请罪就是。”兵部左侍郎突然上前,拦住几位禁军将领。

“哼,宁将军莫要自误,我们走。”为首的禁军将领冷哼一声,带着部分忠心耿耿的将领率先离场。

瞬间场中空下三分之一。

而另外一部分将领眼神交流片刻之后,也向宁烈告辞。

场中原本上百人的热闹场面,只剩下零零散散的数十人。

剩余的将领大部分都是边军之人,甚至包括了以为皇亲贵族。

“滚,都滚吧,滚的越远越好,今天你们弃我而去,他日必有你等后悔之日。”

宁烈越说越激动,神色越发嚣张。

留下来的将领脸色微动,纷纷深深看向宁烈。

今日之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往大了说。宁烈是心怀不满,忤逆圣上,往小了说,就是酒后发疯。

如今闵中叛乱刚平,宁烈嚣张一些也无妨,圣上也不能因此知罪。

否则就是寒天下人心。

“宁将军何必动怒,不过一群酒囊饭袋罢了,守着祖辈的余荫而已。”

“就是我等出身贫寒,战场之上厮杀多少次,才取得如今成就。”

“举贤不知书,举孝父别居,这些酒囊饭袋除了一腔热血,还能做什么?”

......

众人满腹的不满,他们这些边军向来不受内地军队待见,仿佛后娘养的,处处被鄙视。

“诸位,喝酒喝酒,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们让我等不开心,以后在战场上他们也休想安心。”

宁烈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高举着酒杯在场中感叹阔论。

数不清的兵法策论倒出,令在场的将军欣喜不已。

围着宁烈一杯又一杯的敬酒,试图再多挖些出来。

这年头兵家策论等闲不可观之,稍有异动就会惹来帝王的雷霆暴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宁烈也彻底醉了。

众人见实在掏不出什么了,才告辞。

眼看着所有人彻底离去,宁烈这才翻身而起。

双目精光爆射,哪有丝毫喝醉的模样。

“我就不信你们不上钩。”

另一边,镇南王府中,众多仆人奔走。

边疆异动,镇南王在京城呆不下去了,要亲自去弹压大军。

“哦?他真的是这样说的?”

阴影之中,一道身影拱手道:“不错,我当时正在场中,亲耳听闻。”

镇南王垂眸看向手中,边看边摇头,宛如喝了琼浆玉露。

“好策略,好兵法,好一个破釜沉舟啊。”

“这宁烈年纪尚小,对兵法却如此娴熟,其用兵如神,普天之下恐无人能出其左右。”

镇南王赞叹着,读了一遍又一遍。

“可惜了,如此大才非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