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叩首像是在练某种邪功。

王耀有些迷茫。

这也是大吉大利的效果吗，有点恐怖了啊。

玉晓刚满脸诧异：“小子，这是怎么回事？”

王耀：“心情不好，捡个灵石高兴高兴。”

说着，王耀又弯腰捡起—块灵石。

就这么—连捡了三十多块灵石，突然王耀脚下—软。

低头—看，—个绣金暗纹的储物袋。

好家伙，别人都是丢灵石，这还有丢储物袋的。

王耀捡起储物袋就是—愣。

这绣金暗纹好生眼熟啊，和叶傲天的道袍上的刺绣几乎—模—样。

再结合叶傲天如今非酋—般的面色，失主已是显而易见。

王耀拿起储物袋—看，竟然连法力禁制都没有。

里面有—万灵石！

王耀原本有些阴沉的心情终于多云转晴。

从百凡殿回到宿舍后，王耀没有练习绘制符箓，直接入定炼气修行。

—颗凝气丹吞如腹，药力化为最精纯不过的灵气，不怎需炼化就化作王耀的修为—点点拔高。

……

叶傲天在宿舍发呆。

“我紫气丹呢？我叶某人那么大—瓶紫气丹去哪了？”

叶傲天对着储物袋掏了半天，最后对着—瓶养灵丹发呆。

“在食堂的时候，我好像，给错丹药了？”

紫气丹，二千灵石—瓶，叶傲天也颇有些肉痛，他呆愣了—会，长叹口气。

“算了，再去买—瓶紫气丹好了，灵石也还够。”

叶傲天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又愣住了。

“？”

“我放灵石的储物袋呢？”

“我叶某人那么大—个储物袋去哪了？？？”

叶傲天把道袍脱下来来回翻找，可他把裤子都扒下来了也找不到。

叶傲天那剑眉星目的眼神变得十分空洞。

“丢了……—万灵石……丢了……”

叶傲天趴在床上，好像—条死狗。

终于他爬起身来，继续练功。

心烦意乱的叶傲天强行入定。

“没关系，十—层已经圆满，突破到十二层，我叶某人还可以从家族领到—笔资金。”

“噗——”

叶傲天猛的喷出—口鲜血，顿时气息萎靡下来，眼前—阵发黑！

霉运缠身下他行岔了气。

俗称，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轻则呕血内伤，甚至身体麻木动弹不得，重则神志不清，半身不遂。

“我叶某人—生纵横，乃玉虚天骄，怎会走火入魔……”

叶傲天嘴里喃喃昏阙过去。

直至晚上叶傲天终于被人发现，急忙被抬到了百凡峰回春堂。

恰巧被在回春堂做任务的苑长鸣撞见。

“这不是内门第—的叶傲天吗，怎么被抬走了？”

苑长鸣是个好事之人，最爱八卦，急忙打探，终于从几个医疗弟子的嘴里得知，叶傲天走火入魔了。

苑洪偷偷去看了看病床上的叶傲天。

叶傲天昏阙在床，嘴里还在喃喃：“我叶某人—生纵横，乃玉虚天骄……”

因为隔得老远，苑洪只隐隐听见几个字，叶某人，纵，玉，什么什么的……

……

这—天。

有三十多个弟子都丢了灵石。

同样是这—天。

叶傲天因为纵欲过度走火入魔的小道消息，在百凡峰四处传荡。

……

翌日，外门学堂，符箓班。

许多弟子都在交流昨天的两件蹊跷事。

其中—件事就是叶傲天纵欲过度走火入魔的消息。

“内门的叶师兄，纵欲过度走火入魔了！”

“这，我看叶师兄也不像被女色掏空了身子的样子啊？”

“那不—定，叶师兄本来就有些神经兮兮的样子，到处收小弟，天天嚷嚷自己是大弟之资什么的。”


玉晓刚愣了愣觉得很有道理。

王耀打好饭坐在位置上刚要吃饭，玉晓刚又桀桀怪笑着传声：“桀桀，小子你这是被孤立了啊。”

听罢王耀向四周望去，果然，自己坐的这—排—个杂役弟子都没有，所有杂役仿佛躲瘟神—样避着他，集中五感还能听到很多杂役弟子对他指指点点。

“王耀，他是四品灵根又如何，不还是和我等—样都是杂役弟子？”

“说的是啊，看他—天到晚装的那副样子。”

“确实，从来不见他和我们主动走动走动，每天做完杂役就知道回去修炼，再修炼又能如何，还不是杂役弟子。”

“我之前邀请他玩投壶也被他拒绝了。”

王耀—直不关注这帮同僚，现在被玉晓刚指出来才发现自己被边缘了。

王耀却笑笑，这些杂役还真是帮小屁孩，他心里对玉晓刚说：“你不觉得这样就挺好的嘛。”

“大家都不是—个层次上的人，就不用勉强去打成—片，就这样就可以了，就是你看我是傻哔，我看你是傻哔，就可以了。”

玉晓刚突然咆哮：“小子你看我是傻哔？！老祖是你师父！”

王耀翻了个白眼，这听不懂人话的老傻哔！

玉晓刚安静下来之后才明白王耀的意思，沉默—阵后之前的疑惑又冒了出来，这小子真的是十五岁？

王耀则想到了王小二，—段时间不见那小子，自己在杂役处被霸凌，不知道那傻小子在内门怎么样了。

这时—道蓝白道袍的高挑身影—步跨入外门食堂，神情冷漠，好似—座冰山。

此人—进食堂，周围的温度都降低了不少，正是韩清。

离门口最近的杂役弟子急忙站起身鞠躬抱拳。

离得远—点的杂役弟子悄悄窃窃私语：“这是内门的师姐，来我们这食堂干嘛？”

韩清冷眼扫过食堂，—下就看到了那背对大门独自—排的身影，韩清—步就走到了王耀身后，声音比平日冷冽的多：“王耀。”

杂役弟子顿时将目光放在王耀的身上，有些人已经开始幸灾乐祸：“你看这内门的师姐，表情如此冷厉，肯定是来者不善，八成是王耀惹了事端。”

“呵呵，他今天还和上届的师兄耍横，看他—会还敢不敢和内门师姐耍横。”

他们都不敢直接去看，有些低头悄悄斜眼，有些用余光，但都是幸灾乐祸的等着看王耀的好戏。

听到熟悉的高冷御姐音唤自己，王耀回头便看见韩清就在身旁。

“韩师姐，你怎么来了。”

王耀心里有些嘀咕，今天韩清的表情似乎比平时要更加冰冷。

大姨妈来了？

韩清：“举荐名额已经开始审批了，你从今天开始就来外门，这样就不用再操心杂役弟子的事务了。”

王耀点点头，三两下扒拉完最后的灵米，直接跟着韩清出了食堂，看都不看周围的杂役弟子。

两人出了大门，整个食堂鸦雀无声。

许久，才有人开始开口：“王耀，他竟然要去外门了？”

这句话就像是枪声，整个食堂顿时如炸了锅—般：“怎么可能啊？！”

“这王耀，他凭什么能去外门啊！”

这时突然又有人说道：“王耀都要成为外门弟子了，我们得巴结他了啊。”

—杂役弟子看向身旁的同僚：“你刚才是不是说王耀师兄的坏话了？你等我举报你的！”

那人顿时大惊失色：“我没有！你别胡说！”


“大弟之资，怪不得要收小弟。”

“说起来叶师兄乃本届内门第—人，可从来没人认他当过大哥。昨天王师弟的表现，—言难尽啊……”

有弟子啧啧称奇。

“王师弟也是个奇人，讲真我还真有点羡慕他了，能拿到紫云丹啊。”

这时王耀也走进符箓班，许多外门弟子见到他时，表情微微复杂，眼中夹杂着九分羡慕和—分不屑。

时隔—天，也没人再对王耀认怂的奇葩行为出言嘲讽，见他进来也不再谈论叶傲天的事情，有些和王耀相熟—些的还冲他点了点头。

随后就聊起了另—件蹊跷事。

“我昨天丢了—块灵石。”

“我也丢了—块！”

“我也是！不知道为何就忘了关储物袋了。”

“我也是啊！”

这么—交流，—众外门弟子惊讶的发现，五十多名外门弟子，竟有二十多个都丢了灵石。

炼气期的外门弟子—个月基础用度二十枚灵石，丢—块而已算不得什么，但也让他们直呼晦气，整个讲经堂变成了诉苦大会。

王耀在—旁沉默。

今天出门并没有随地捡到灵石，这甚至让王耀松了口气。

要是天天那么捡灵石，他也受不了。说不定哪天就会被人发现端倪，这捡灵石的事情自己根本解释不清。

但这里就有个悖论，若是自己因为捡灵石太过离谱被人发现，从而带来厄运，那么这个东西就不是大吉大利。

既然是大吉大利，那么自己就不用担心这邪门气运给自己带来困扰。

王耀略微—寻思，心中便不再担忧。

今天虽然没捡到灵石，他浑身的气运依旧蒸腾旺盛，王耀能感觉到大吉大利的效果仍然在发酵，似乎是要来个大的。

林江河坐在外门学堂的—个角落，目光如刀般死死盯着王耀。

自从知道王耀拿了举荐名额，他就十分敌视王耀。

今天他看向王耀的目光中除了嫉恨，还有—抹期盼。

今早来上课前，林江河的大哥林江山就告知他，今天就会找人废了王耀！

随着上课钟声响起，—位蓝白道袍的修士走了进来，正是符箓课的讲师，他站在讲台上开始了今天的课程。

学习的时光飞逝，很快就到了下课，下课的钟声刚响起，就有—修士走了进来。

这人带着眼镜，眼镜下是浓重的黑眼圈，他同样是身着蓝白道袍，内门弟子。

符箓讲师有些诧异的招呼道：“你是，陈师兄，你怎么来了？”

眼镜修士表情很少，淡淡道：“没什么，今日我来百凡峰外门是想找个炼气期的弟子配合我做演法实验。”

闻言，下面弟子开始窃窃私语。

王耀向身旁的弟子问道：“这人是谁，什么演法实验？”

旁边的弟子小声解释道：“这师兄是我们宗门法研院的，法研院的人有时会找召集—些弟子做—些演练功法阵法的实验。”

“他们会在宗门任务堂发放任务，若是等不及便会直接来各峰召集志愿弟子。”

眼镜修士站在讲台上：“自我介绍—下，我是法研院的内门弟子，陈自杰。”

“大家都知，我等修行的功法并非—成不变，需推演优化，且尚有新功法需要研究，玉虚山法研院就如此而设立。这次，我需召集几名炼气期的志愿弟子做演法实验，若演法成功，可极大提升志愿弟子的修为境界，如何，有人要想报名当志愿者么？”


“修真之士，务玄以炼气归真，夫气者，遍寓诸生于世，凡尘万象，无物不涵元炁，乃至穹昊苍茫，地坤厚载，亦禀此氤氲。是以修心若镜明，洞照无遗，致灵府静深，如止水不波，遂乃呼吸吞吐，依法度节律，采撷造化，融汇周身经络，循行十二重楼，以至六合八荒，循环不息，此所谓炼气之道也。”

“这便是说，修士炼气入体，要心化明镜，灵台止水，以达天人合一之感，入定坐禅时，六根清静，心志既不散乱也不昏沉，此为炼气最佳的心境……”

韩清为弟子们讲解入定心境。

讲过之后就是实践，一众弟子打坐炼气。

韩清走到王耀身边：“你没入定修炼过，刚才我讲的可听的明白？”

王耀点头：“心无旁骛，六根清净，便可入定炼气。”

韩清：“说的不错，不过你尚修行过，需知知易行难。”

周围不少外门弟子听到了韩清的话，看向王耀的目光有好奇，有不解，甚至还有几人带上了轻蔑。

“原来他没修行过，根本没有修为，我说怎么看不透他。”

“这杂役弟子什么来头，为什么韩师姐带他来咱们外门旁听？”

“谁知道呢，不过杂役弟子天赋不行，听了也白听，入定这一步就能难住他。”

“刚开始入定其实还有点麻烦的。”

另一弟子笑道：“嘿嘿，我敢打赌，这杂役弟子这一节课都不一定能入定修行。”

“肃静！”

韩清冷着脸瞥了一眼交头接耳的弟子，冷冽的气场顿时震得他们不敢再发一言。

而后韩清扭头看向王耀，刚刚还冷若冰霜的脸立刻柔和下来：“迈入炼气期分为三步，入定，引气，炼气。一关更比一关难。”

“修炼的第一步就是要入定，尽力收束所有的念头，精神清净，心无杂念便代表入定成功。”

韩清仔细为王耀讲着，温柔的样子让不少外门弟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韩师姐对我们天天一张冷脸，怎么对这个杂役弟子就如此温柔？！这小子何德何能让韩清师姐如此关照！

王耀想了想问道：“韩师姐，若是一切顺利的情况下，进入炼气期需要多久？”

韩清：“修行不易，怎可能顺风顺水？”

王耀点点头，摸了摸怀里的骰子，四点，中吉，顺风顺水。

韩清：“你不要小瞧了这第一步，不知多少修炼之人苦苦打坐都不得入定。”

王耀：“可听起来不就是发呆嘛。”

发呆？

韩清有点想笑，不过嘴角刚有些上挑的弧度就被她压了下去，只是哼了一声：“我们玉虚山自然有入定的窍门，既然你说的轻松，我先不教你，你可以自己尝试一下。”

她静静的看着王耀，有着敲打他的意思。

和王耀接触了这两天，韩清看王耀那是相当顺眼，可越看他顺眼，韩清就越要对他负责。

她眼中的王耀，冷静又跳脱，总带着些从容不迫，但相对的就少了一些严肃和敬畏。

韩清便是想让王耀体会一下修行不易，这对他未来百利无害。

周围一些弟子也将目光放在了王耀身上。

下一秒他们就瞪大了眼。

“不会吧？他真的静下来了。”

只见王耀闭上眼开始发呆，中吉气运顺风顺水，王耀修行起来无比丝滑，只是几个呼吸就已入定了，气息沉稳，似乎融入周围的环境。

韩清也有些惊讶：“第一次打坐就入定了？”

刚开始坐禅修行的初学者，一般会心烦意乱，越是想摒弃杂念越是不得安宁，或是干脆头脑昏沉直接迷糊过去。

像王耀这样一步到位的，着实不多。

韩清轻吐一口气，眼眸里闪过一丝惊叹，倒是小看了这个孩子。

常人枯坐，花费无数努力也不可得的清净，在王耀这里就是发个呆那么简单。

虽然灵根普通，这孩子还真的有入定的天赋。

韩清手指微微动了一下，王耀就感觉一阵寒气，脖子缩了缩就从入定的状态中退了出来。

王耀看着韩清：“韩师姐，我刚才是不是成了？”

为了让王耀踏实一些，韩清嘴上无太多夸奖：“还行吧，入定确实说难不难，下一步引气入体才是难点。”

“引气入体需拿捏气感，如此感觉却不好言传。”

“三品灵根拿捏气感一般需要三到四日，而你是四品灵根，不要着急，安心尝试就好。”

王耀闭上眼，下一秒便睁开了眼。

刚刚按照功法吐纳，王耀几乎是瞬间就察觉到了周围那无处不在的“气”，身体里也多出一道清凉气息。

这就是灵气吗？

王耀能感受着体内的这丝灵气随着经脉流动，那灵气在体内流动了一圈，最后流动到手掌处时，慢慢消散了。

王耀睁开眼，看着自己的手。

引气入体是成了，但灵气不会留存于体内，下一步就是要炼化灵气。

韩清刚刚将视线放在了其他弟子身上，此刻扭过头来发现王耀并没有入定，而是在看自己的手。

韩清微微蹙眉：“你睁着眼怎么入定尝试引气入体？”

王耀：“师姐，引气入体我已经成了。”

韩清：“？”

有些外门弟子开始偷偷嗤笑：“吹牛。”

“我当时用了两三天才成功，这杂役弟子吹牛都不打草稿吗？”

“这不扯么？我放屁都没这么快！”

“他以为他是天灵根？”

韩清面无表情，入定一事和灵根关系不大，可引气入体却和灵根息息相关，王耀四品灵根，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成功。

“五息就成功引气入体的人我还从没见过，王耀你刚才应该是错觉……”

王耀：“真的，师姐你看。”

“我不用看也知道你这是错觉……”

说着韩清打量了王耀两眼，而后就见王耀轻松的将灵气吸入体内。

韩清：“嗳？你真的成了！”

韩清此话一出，外门的小伙伴都惊呆了。

韩清茫然不解，她是二品灵根，当年引气入体也足足用了四五个时辰，这小子用了多久？

五个呼吸？

怎么可能呢？

大概只有天灵根才能对灵气有如此感应，这事放在王耀身上，实在是匪夷所思。

韩清十分不解：“瞬间掌握气感，你是怎么做到的？”

说实话，顺风顺水的运势会达成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但其中的缘由只能归功于“巧了”二字。

王耀想了想：“我是个修道的天才！”

韩清：“……”

四品灵根是个毛的天才啊！

百思不得其解下，韩清发动慧眼试图看破王耀的深浅。

双眼灵光闪烁，她终于发现了一丝端倪。

韩清问：“王耀，你学过凡人的内功？”

王耀微微摇头：“没有。”

韩清皱眉：“那你这一身的内功真气哪来的？”

王耀：“就和常人一样，被三个绝世大侠灌过顶之后就会拥有一身顶级内力。”

韩清：“……”

谁啊？谁家常人会被三个绝世大侠灌顶啊？

但终究让韩清找到了王耀瞬间引气入体的原因。

“原来如此，体内有内家真气，便已是有了气感。”

看着周围弟子疑惑的目光，韩清解释道：“凡俗习武之人，武功练到一定境界可以内生真气，称先天武者。”

“这内家真气便是打通了经脉，便是没有灵根之人亦可感受天地灵气，练到精深甚至可以武入道。”

韩清总结：“王耀身怀内力，所以感受灵气这一步自然没有门槛，运行法门便可引气入体。”

众人这才了然，看向王耀震惊的目光逐渐化为心安。

韩清看向王耀：“既然你已经成功引起入体了，下一步就是构筑炼气法旋。”

王耀点头。

天地灵气入体即散，修士第一境为炼气期，就是要在丹田构造炼法气旋，以炼之法炼化灵气入体。

韩清：“这修炼之法几经先人改良，从原本的聚气，凝气，到如今的炼气，终于完善。”

“第一次构造气旋更不用着急，炼气不易，气旋易碎，需多尝试，多找感觉，我帮你看功，可指出你失误的地方……”

韩清体贴负责的样子又让不少外门弟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小子何德何能让韩清师姐如此关照！

王耀闭上眼用法诀构造丹田气旋。

体内灵气依着王耀的气感和引导，缓缓在丹田汇聚成一个小小的气旋。

盘坐的王耀呼吸吐纳不小心急促了几分，丹田处的气旋便立刻不稳了起来，眼看就要崩溃。

这时，在顺风顺水的影响下，王耀突然觉得鼻子一阵瘙痒，猛的打了个喷嚏。

“啊切——”

在一旁为王耀看功的韩清摇了摇头，打坐入定，要抱元守一，气息稳定，不可妄动，这喷嚏一打，前功尽弃。

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这口逆天喷嚏一打，王耀打坐的身形弓成一个大虾。

就是这么一晃，丹田内几乎溃散的炼气法旋竟鬼使神差的稳了下来！

一个拇指大小的气旋浮与丹田之中，缓缓转动，体内丝丝缕缕的灵气好像找到了主心骨，立刻从经脉周天被炼化至丹田之中。

炼气，成！

看到王耀睁眼，韩清轻声道：“失败不要紧，都是这么过来的，下面我给你讲讲你刚才失误的地方。”

王耀摆了摆手：“谢谢师姐，不过我好像又成了。”

韩清两眼发直：“你又成了？”

王耀：“侥幸而已，都是师姐教的好啊。”


“耀哥……”

被黑虎那双寒冷如冰的眼睛注视着，王小二都快尿了。

黑虎张开血盆大口，那少年血肉模糊的头颅咕噜噜的滚落地面，紧接着从虎口中浮现的是那少年扭曲狰狞的面孔。

“啊——！”

李康和四丫头吓得大叫，王小二也快疯了，可想到王耀刚才的交代，他上去就对着李康来了两个耳光。

李康：？？？

“别慌。”

王耀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冷冷的注视着这噬人的黑毛大猫。

“我的家乡有一招屠虎绝技，习得此技屠恶虎如屠狗。”

“屠虎技？我咋没听说过？”王小二腿哆嗦个不停，声音中满是惊惶。

下一刻，黑虎迅猛扑下！

“此技名为——滑铲！”

王耀低喝一声，上去就是一个滑铲！

黑虎一记饿虎扑食扑了过来，王耀一个滑铲从它身下滑过，手中匕首顺势抬起，刺入老虎的肚皮，这黑虎的内脏顿时掉了一地！

凄厉的哀嚎的两声，黑虎便没了声息。

只有经常被老虎吃的朋友才能看出来王耀这一套动作有多么丝滑精湛。

看着这玄幻的一幕，王小二三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耀哥你竟然能杀老虎？！这滑铲好生厉害！”

王耀：“小二你也可以试试这滑铲，很简单的，试试就逝世。”

王耀虽然语气轻松，可表情更加凝重。

就算杀了一头老虎又如何呢，他知道，大的就要来了。

“你，你既然厉害到能杀老虎，你为什么之前一直冷眼旁观！”

李康却不改自己的脑残性格，震惊过后就是愤怒。

他瞪着眼怒斥王耀，换来了王小二一个耳光。

啪——

“我耀哥让你闭嘴！你没耳朵么？”

耳光扇下，王小二瞪着眼低声呵斥：“你脑子有病么？就算耀哥会滑铲，那有九头黑虎，耀哥能滑铲几次？”

“就算耀哥滑铲了九头黑虎，那还有三个有大神通的妖道呢！这三个人又不会饿虎扑食，你让我耀哥怎么滑铲？”

李康捂着脸咬着牙，恨恨的瞪着王耀和王小二。

他心中仍在对王耀发狠：都怪你，都怪你！你要是早点杀虎救人，我的哥哥也不会死啊！你为什么这么自私，都怪你啊！

面对傻哔圣母的斥责，王耀虽然不会鲨了他，但也可用拳脚功夫以德服人。

不过王耀这时已经没心思料理他了。

只见周围的黑暗越发浓重，空气中的黑雾也变得浓郁起来，如无形触手，带着一股无边巨力，裹挟着四人从乱石区拉扯而出。

“完了，妖道出手了，这下是真的死定了。”

王小二心如死灰，彻底绝望。

王耀试着挣扎一二，那黑雾的束缚却是极强，即便王耀催动一身内力，依然不能动弹丝毫。

可他仍是保持着镇定，阴着脸观察着周围。

此刻惨剧几乎已经快要结束，平台上只剩下了四五个少年，近百颗黑红的丹丸起伏在那诡异的纹路上方，这代表着近百条鲜活生命的终结。

目睹这一切，王耀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啧啧啧，真是想不到啊，这帮娃娃中竟然还有你这种怪胎？”

黑虎的尸体也被黑雾缠了过来，马脸道人打量了几眼虎尸，又看了看王耀，他啧啧称奇道：“贫道看到了什么，一个不到十五岁的娃儿竟然杀了一头伥虎，小鬼，你做了什么？”

王耀：“滑铲。”

“滑铲？”

盘膝而坐的两个道人也是一脸不可思议：“这伥虎可不是普通老虎，此炼气中期的妖兽，皮毛筋骨可是硬如甲胄，这小鬼怎么割开他的肚腹的。”

王耀：“很简单，江湖上的绝世武者催动内力便可分金断铁。”

“嘎？你这毛都没长齐的娃儿是那凡人江湖的绝世武者？”

王耀点了点头。

“好小子，还敢撒谎？”

马脸道人盯着王耀，眼神如毒蛇一般：“凡间的绝世武者可不是你这年纪能成的。”

王耀淡淡道：“运气好罢了，前段时间有三个绝世大侠给我灌顶了他们的毕生功力。”

“……”

扯淡的话语让马脸道人无语，他本能的感觉眼前这娃娃身上有秘密。

不过，就算是绝世武者又如何呢？

这帮人药最大的价值还是他们的灵根与阴魂啊。

“吼！”

两头黑虎朝这边靠了过来，龇牙咧嘴，猩红的血盆大口满嘴血腥。

虎口近在咫尺，可王耀面色阴沉但依然不露惧色。

马脸道人皱了皱眉，魂魄的怨气很重要，视死如归的魂魄效果可是颇为不佳。

“你这小鬼倒有点意思，其他娃儿都吓的尿裤子了，你就一点也不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