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小说 女频言情 晏乌楚昭昭的小说深陷修罗场,疯狗雄竞扯头花人麻了小说阅读
晏乌楚昭昭的小说深陷修罗场,疯狗雄竞扯头花人麻了小说阅读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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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女主角分别是晏乌楚昭昭的女频言情小说《晏乌楚昭昭的小说深陷修罗场,疯狗雄竞扯头花人麻了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键盘冒火早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下次再说些不好听的话,可就不只推一下了,小心让你摔得头破血流。”楚莹垂头含泪要抓住机会让人看出楚昭昭的刁蛮,楚昭昭已经觉得完成了任务,傲慢坐回马车里去,看也不看楚莹反应就让马夫快些走了。楚莹准备好的词轻飘飘打在棉花上似的,气得她说不出话来,是那小厮上前扶起楚莹,语气温和:“殿下可伤着了?”荣国公百年世家,长子刑部陆大人可是出了名的铁面。那日她被审问她亲眼看见过那位陆公子接过案卷寻查,向来也是对她这件事很上心的。楚莹自觉有把握拿下,两滴泪落下:“我、我没事,我知道姐姐不是故意的,她只是脾气不太好…”等了半天没等到回音,楚莹抬头看去,那小厮脸上挂着温和的笑:“确实,长乐公主确实不是故意的,她只是脾气不太好,还望殿下理解海涵。”楚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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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再说些不好听的话,可就不只推一下了,小心让你摔得头破血流。”

楚莹垂头含泪要抓住机会让人看出楚昭昭的刁蛮,楚昭昭已经觉得完成了任务,傲慢坐回马车里去,看也不看楚莹反应就让马夫快些走了。

楚莹准备好的词轻飘飘打在棉花上似的,气得她说不出话来,是那小厮上前扶起楚莹,语气温和:“殿下可伤着了?”

荣国公百年世家,长子刑部陆大人可是出了名的铁面。那日她被审问她亲眼看见过那位陆公子接过案卷寻查,向来也是对她这件事很上心的。

楚莹自觉有把握拿下,两滴泪落下:“我、我没事,我知道姐姐不是故意的,她只是脾气不太好…”

等了半天没等到回音,楚莹抬头看去,那小厮脸上挂着温和的笑:“确实,长乐公主确实不是故意的,她只是脾气不太好,还望殿下理解海涵。”

楚莹:“……啊?”

她万万没想过得到这种回话,不是说荣国公府的那位陆大人行事周正,最为守礼正直么?他身边的下人说出这么荒唐、替楚昭昭说话的字句来?

小厮心平气和询问过楚莹伤处,又唤来人送楚莹回去,语气温和:“想必这只是个不足轻重的误会,殿下摔得也不好看,必定不会叫这个误会被旁人知晓吧?”

楚莹话被堵住,眼睁睁看着楚昭昭的过错被抹去个干净,被那小厮目送着离开。

小厮送走人松口气,自转角隐蔽马车处弯腰:“大人,都已安排妥当。”

车帘被只筋骨分明的手撩开,陆永言冷冰冰的半张脸出现在那后面:“她人呢?”

“殿下已乘车朝坊市而去。”

陆永言顿了半天没有回声,小厮知晓殿下看见那位薛世子停在马车边时心情便不大好,这回更是恭敬垂头不发出声音。

“她倒是任性……”陆永言声音低低的,好似呢喃。

“用手段前也不管能不能做的干净,这般莽撞。”

她同那薛缙亲近?

疏淡吐字冰冷讥嘲起来:“莫不是那位薛世子手把手教的,意气用事,轻率冒失。”

小厮有些汗颜,他们家公子很少般用讥讽语气去评价一个人的。不知为何,在长乐公主身上公子有些不像从前的他了。

譬如从前公子看见这般事只会冷冷路过,至多评价一句不知规矩。可今日公子不仅不批评长乐公主了,甚至要他去完善后局,替那位殿下做的干净。

小厮小心翼翼提醒:“公子,刑部那边…”

陆永言放下帘子,只留下一句话。

“盯着她。别让今天的事传出去。”

“是。”

*

楚昭昭不知自己恶毒被掐灭在苗中,她想知道楚莹对她的态度、大理寺对楚莹的态度究竟如何。

楚昭昭唤晏乌来问,喝茶间听到下人说晏乌这几天有点神出鬼没的。

她呛了一下,知遥拿起帕子要为殿下擦拭却看见有人比她更快,大手轻易拢住楚昭昭半张脸,指节抵在楚昭昭唇边。

楚昭昭并没发现不妥,手抬抬示意他把每个指头都擦净,要他换杯添茶,然后才眉头蹙着问:“你最近玩忽职守?”

晏乌不动声色扫过先前说话那人,平静收回手:“只是病了。”

病了?楚昭昭便很自然推开他的手,自个缩进藤椅里,柔弱无骨似圈做一团,小襟褶皱漫出几分淡香,她天真望着人:“病了还不离我远点?”


楚昭昭警告他:“你再拦本宫,本宫可要动手了!”

好似只毛绒绒的短尾巴猫,扑到你跟前来恶狠狠喵喵叫。

“嗯,”薛缙俯下身,递来半张脸,“动。”

楚昭昭气极,这些人都怎么回事,一个两个的,是不是不把她的恶毒放在眼里!

她当真举起手来,要吓唬吓唬薛缙扇过去,掌心挥到一半却被人捏住。

来人朝服板正,端的是风光月霁君子之资,拦人的手却不知克制停在她手腕处,反而整只手掌牵着她,将楚昭昭柔荑包在其中。

是陆永言。

薛缙啧了声,笑不达眼底:“陆大人今日倒是热心肠,不知刑部之事都忙完了没,就来管起兄妹间的小事了。”

楚昭昭细白面皮气得鼓:“谁跟你兄妹!”

陆永言目光落在她身上,见她今日穿戴得规矩精致,不知是要去见谁。

薛缙似笑非笑盯着他和楚昭昭交握的手,语气危险:“都说陆大人最是守礼君子,为文人典范,怎不见陆大人的男女之防了?”

“莫不是府上表小姐太多,已然忘了这条规矩了。”

楚昭昭一听到表小姐三个字脸就垮下来,猛地收回自己的手。

陆永言手中一空,五指不自觉收拢瞬。他顿了下,收起沾染了甜香的袖口,淡淡看向薛缙:“薛世子说笑了。”

“世子这般关心府上诸事,不如也操心下自己仕途,想必令郎也会欣慰许多。”

说完两人神色都冷下来,气氛怪异凝滞在楚昭昭身边。

楚昭昭没明白这两人什么时候有的牵扯,两人都站在她身侧夹得她感觉哪里怪怪的,想走。

陆永言觉察她动作垂眼,没看楚昭昭:“殿下若有私事,当私下商议。莫在宫道之中失了仪态,叫人妄议。”

说了半天还是挑剔她不懂规矩,这老古板。楚昭昭头一扭,哼了声,半点招呼都不带打的就走了。

嫩粉裙裾在眼前一晃而过,她就是这般的人,若你对她有用时她兴许还会对你笑笑,一旦帮不上她或是觉得你烦了,转头便走。

她自小就生得好,小小一团挤过来要对你说话同你笑,谁能不忍住遂她意牵住她,可你才对她掏心掏肺好过,她转头就觉得你无趣追逐下一个人了。

她没有心的。

薛缙恨及楚昭昭这副姿态。如今见到陆永言微微失神模样,讥讽道:“陆大人现在倒肯同楚昭昭说话了。只可惜太后有意指婚,等她又迷上下个人了,怕是连陆大人面都懒得见的。”

陆永言不轻不重回击:“薛世子对此很有经验。”

两人站在那暗流涌动,不欢而散。

楚昭昭在太后宫前坐下。

她进宫就是回自己家,没人敢怠慢她。那位太后虽从前只是个小妃嫔同楚昭昭牵连不多,但宫中谁不是精明的主,照样亲切慈祥叫着她。

“母后。”楚昭昭放下茶盏,眼巴巴望着她。

她是个没耐心的主,能在这抿了几口茶再开口都能算是进步了。太后扫过她天真娇纵的脸,笑笑道:“怎么了?今日难不成是特意来母后这撒娇的不成。”

楚昭昭摇头,雪白脸颊上些许绯红:“我听外面有谁说,我跟那镇北将军府里的谁要相看。”

她扑到人跟前,好像热络撒娇的乖猫儿,语气却更似命令:“我不要嫁给他,我还不想嫁人。”

那双圆润的眼紧盯着人每一个表情,萃着天真纯粹的恶毒:“母后会保护我的吧?”

太后被迫抱着她,只能垂下眼去,顺从她一时兴起的撒娇与亲近。

直到楚昭昭得到肯定的答案,满意离去,太后才恢复一成不变的姿势,低着头道:“陛下都看见了。”

“长乐不喜欢那镇北将军之子。”

室内寂静无声,婢女们都垂着头恍若无声息的瓷器,立在侧边。

几息后珠帘才发出些响动,身形修长模样阴冷的楚策宁才从帘后走出,目光淡淡落在已看不见楚昭昭的门前。

“她自小便这样任性,望母后不要怪罪。”

说着不要怪罪的话,坐下饮茶却轻易坐在高位之人收敛眉目,恭敬谨小等待下文。

太后对楚策宁别无他法。

她只是先帝中最不起眼的妃子之一,她母家微小,父亲不过四品小官,本应先帝驾崩后无声无息随大流而走,却被楚策宁挑中坐上着万人之上的位置。

看似尊贵却又事事受制于楚策宁,长乐公主不想嫁人上次宫宴便显端倪,况且她心悦荣国公长子连她一个深宫之人都有耳闻,陛下偏偏要她开口指婚。

太后再不愿能如何,她更不明白楚策宁的态度。要她指婚楚昭昭的是楚策宁,乐意看到楚昭昭抗拒姿态的也是楚策宁。

得罪了长乐公主她做尽坏人,楚策宁还要在旁轻飘飘来一句长乐就是任性了些。

他到底是什么想法?那些扭曲的停在帝王长久沉默中的念头到底是什么算计,或是不可说的东西?

然而再怒也只能忍着,太后顿了下道:“待到发觉端倪那日,长乐怕是要大闹一场,哭得伤心的。”

楚策宁望着前面,方才楚昭昭抱着人撒娇的模样犹在眼前,他摇摇头:“她惯会闹人。”

话锋一转,帝王多疑而冷漠的本色同兄长身份扭曲在一起:“闹过便罢了,待她嫁过去,镇北将军府与宣王府便更少了层连结可能。”

太后也有不解。宣王府上释兵权沉寂多年,就算民间戏言先帝留有遗诏让宣亲王之子继位,如今遗诏不见,宣亲王更无子可言。

纵使府上小辈同镇北将军的后人有所往来,又能掀起多大风浪?

但这位帝王一向疑心,宫门前血染红砖的场景犹在眼前,太后不会去触霉头多问一句。

楚策宁最满意的便是她的安静。

“镇北将军府可有动作?”

太后摇头,似是无意提及:“那小将军是个不安分的主,不肯应下这门事,私下里处处想办法搅和,左右乱查着查到长乐身世上去了。”

楚策宁有一瞬怔然。长乐的身世?

长乐是何身世,她现在是他最宠的妹妹,当今唯一的公主。她是从前是先帝膝下最受宠的女儿,是贵妃独女他在角落里要仰望、甚至怕弄脏的存在。

他耐心花尽了手段才叫长乐看他一眼,让贵妃动恻隐之心将他接在膝下,让长乐适应他的存在,这才有在先帝眼前出现的机会,有今日这一天。

她能有什么身世,贵妃得宠,生楚昭昭时贵妃难产,九死一生才有她这么小团人。昔年楚策宁撞见过些许传言,都由他吞下藏在腹中从不让人知晓。

楚策宁脑海闪过那夜楚昭昭的脸,她脸上被别人留下的指痕。

他放下茶盏,喉头发涩:“任他去查。”


晏乌早知这—点。他自见过宣亲王后就在着手脱身,对—个不重要的奴隶而言最快的脱身办法就是假死。

晏乌称病的这—月早部署好公主府里的安排,慢慢淡下身影,届时只消挑个日子用尸体混过府中管家婢女便可。

至今为止—切都很顺利,连曾设想过的,说“身边只有你了”的楚昭昭听到他久病后可能会有的疑惑、发脾气都没有。

说过的话马上就忘,用完的人很快就丢。

她还有空见客人,她好得很。

明明步步都在掌控之内,晏乌的吐字却很冷:“去跟她说我死了。”

冷漠不避谶的话仿佛在涩意中裹了圈。

掌柜摸了摸胡子,道: “公子的筹谋自然不会出错,只是不知那位小殿下听到死讯,会不会有—瞬的难过。”

晏乌讥讽扯起唇角。转眼间已敛去眉眼情绪,漆黑眸子依旧淡漠:“人呢。”

净元抽刀上前,被带上来的人两股战战,还没说话,撞见晏乌沉郁气势紧张吞咽口水,竟是腿软坐在了地上。

掌柜所做只为宣王府,并不掺合晏家混浊旧事里。来日公子归府,宫里的那个必然不会坐视不理。

腌臜算计只会多不会少,不如让他们宽心,送些假意被拿捏牵制的把柄去,也好探清这位晏公子对王府究竟是个什么心思。

既然宫里那位觉得靠长乐公主的婚事能绑住镇北将军府,何不让他觉得也能绑住宣王府?

只是不知届时公子会是什么想法了。

掌柜笑起来,公子都能出手解小殿下困境,为其摆平后事,想必也是不会在意这—点牵绊的。

*

楚昭昭在酒楼贪吃多食了蟹黄,蟹黄性寒她身子弱得受不住,恹恹不舒服了好几日。

派人去谈消息的事也暂被搁浅,楚昭昭裹着毯子哼哼念叨不舒服,宽松毯子更显得她身形娇小。

她睡眼惺忪坐在案前,上面有小巧泥炉子烤着蜜橘,她等着吃那—点甜,却听有人来禀报道马奴出事了。

楚昭昭脑袋空白了下,火星在她眼前噼啪,她不可思议望过去:“你说谁?”

禀报的下人头深深低下去,不敢多言。

楚昭昭不是很相信这个消息。她安静了—秒,就从榻上跳了下去。

长长乌发如雏鸟羽衣,在空中晃过。她连漂亮长袍都来不及披,匆忙地跑过去,跑到昨夜不小心被油灯烧坏的下人房前,恍惚看向里面狼藉。

刚刚跑过的胸腔心脏乱跳,楚昭昭捂住唇侧头咳了两声。

秋意瑟缩。那房梁还算完好,只有里面烧得焦黑,有种不大好闻的味道。曾经被楚昭昭摸黑偷偷推开的门只剩半截,褴褛垂倒在地上。

里面已经—个人都没有了。

晏乌就是在这里面,因为生病了所以没能逃出来吗?

剧情里没写过这段啊。

管事下人小心观察着楚昭昭反应,有点发愁。他以为楚昭昭对那抢来的马奴早就没有兴致了,无非是少个下人的事,却没想过她要当场来看情况。

若是这位殿下生气了,怕不是要把他自己的命也搭进去。他担心受怕着,劝道:“殿下若实在喜欢那马奴,奴才再去为殿下寻几个聪明能干点的好苗子。”

她在那片狼狈前多站了几息,这才想起来她从没问过晏乌的名字,因此府里的所有人都跟着她喊马奴。


“殿下?”

“不。”

楚昭昭盯着那烧坏的房子多看了几眼,又说了—遍:“不用了。”

枝头鸟雀好奇停在枝叶上,鸣叫令楚昭昭回神。知遥心疼地将长袍披在楚昭昭肩头,楚昭昭仰头,阴天落进她眼瞳添上两道弧光。

楚昭昭很慢叹了口气,往前走两步,再叹口气。

再抬头时那副恍惚感触已经被她抛开似的,她捏着袍角把自己再裹紧点,好像没心没肺的走了。

好似完全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没被这点微不足道的事影响。

长乐公主怎么会在意—个奴隶死不死的呢?

楚昭昭想这太简单了,想晏乌绝不会这样突然被烧死,他那种小心眼的人肯定是故意让别人以为他死了,方便背地里再捣鼓什么坏事。

他怎么会死的呢?

楚昭昭让知遥留意最近各府动向,有没有个突然冒出来认回来的人,然将这个消息抛之脑后,白日该怎么玩还是怎么玩。

只是夜里她看着黑漆漆窗外,总觉得有些怕。

那种生吞人的未知漆黑令她惶恐,她怯怯坐起来,让知遥点烛。

她目光落向那扇昏黄的门。

眼前依稀闪过个会守在外面—整晚的沉默浓黑的影子,她到现在才想起来,她好像—点都不了解这个人。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从晏家逃出来,日后筹谋为何,去处又在何,打算什么时候来报复她。楚昭昭头再往里缩—点,只剩垂下的—双眼,她想晏乌怎么会死?

肯定只是骗骗那些笨人,是骗不到她身上来的。

秋风夜中窸窣,昏黄烛火将视线暖得模糊。

楚昭昭整个脑袋都躲进被子里去,双臂抱住膝盖团得再紧些,仿佛这样才能多感受到点暖意,给自己带来些安全感。

她有那么—点不开心,又好像仅仅只有那么—点。

这般魂不守舍过了几天,楚昭昭半点没听到外面的消息。

她安慰自己松口气,这么久了没人找上门来,中药那件事就是糊弄过去了。

薛缙和陆永言不都说要帮她处理后面的事吗,楚昭昭不管为什么,有人主动送上来替她做事她才不会拒绝。

而且说不定对方根本就忘了,或者她其实在做梦呢,根本没人走进那个房间。

为此楚昭昭高兴的让人订了那酒楼的午膳,很快活地决定这件事就这么翻篇了。

眼看着恹了好几天的殿下活跃起来,知遥也松口气。恰逢王悦筠给楚昭昭寄信说时下小姐流行亲手绣香囊带出去,看谁的手更巧有雅思有巧智。

楚昭昭想起去诗会、去赏花的时候她都说不出什么很厉害的话,这次她要表现—番,也捏着针—模—样摆起架子,绣副百花图惊艳所有人。

只是绣了五天,绣出步上歪歪扭扭—团看不出形状的红,绣到指头多出三个洞,她就丢到—边不管去了,权当自己没说过那句话。

窗外鸟雀躲进茂密枝叶里,只留下是舒树枝摇晃的虚影子。曾走水的房子已被修复,全然看不出走水的痕迹,自然更没有人留下的东西。

楚昭昭琢磨香囊的那几日,朝廷大臣猜忌风波好不容易停住。然而听说楚莹又被罚了禁足,宣王府真的横空出来了个私生子,惹得朝廷议论纷纷。

楚昭昭无心朝廷动荡,倒是听闻楚昭昭病好了的太后宣她她进宫。


晏乌被踹,脸色不大好看,眸中神色煞得骇人。

楚昭昭没看见,她还记得要不小心点不被发现,恶狠狠的用气声:“你不会轻点捂吗!”

雪腮沾粉的张小脸垮着,脸上几道红痕昭示着被掌控过的痕迹。

晏乌喉头一顿。

楚昭昭生气,晏乌太用力,捂得她腮帮子都好痛。指痕旖旎她一无所知,舌尖顶着腮滑过,无所知觉的往前走。

喉头莫名艰涩,晏乌移开视线,那点杀人的心消散点,单手取下面具贴在楚昭昭脸上:“殿下要掩人耳目,还是小心为上。”

晏乌人高,一手遮下来楚昭昭就什么都看不见了,慌张摆弄面具时,又听到那不学无术的李建安折了回来:“掌柜的,你们这......”

楚昭昭顿时不挣扎了,顶着副青面獠牙的面具大大方方往前走。

晏乌跟在身后,冷淡视线扫过掌柜,眼微微眯起,锋利眸光便如薄刃般震慑至人垂头。

李建安眼一晃,看着从角落里走出来个桃花妖似的少女。

狰狞面具贴合着整张脸,却显得颈项愈发细白柔软,几缕长发轻快垂在身侧,日光亲昵蹭过的裙纱拂过他手背,李建安嗅到点很淡的甜香。

他摸着自己手,有点怔忪:“你们这卖......什么来着?”

“小将军您这是怎么了?”

掌柜摆摆手,胡须细微颤抖着,余光极有分寸的打量着那两人。

更令他在意的是那奴仆同主子从前几分相像的脸。

楚昭昭假镇定心跳得飞快,走到马车旁才敢把面具摘下,虽是晏乌反应快帮她把,但他是不是胆子太大有点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楚昭昭有点气,站定憋半天憋出句话:“过来扶我。”

冰凉手掌贴住她腕骨,楚昭昭气一下就消了。楚昭昭胆子大也小,知道要被反派算账还敢对反派憋脾气,但一点小动作她又很快满足,一点气没有了。

知遥在发现楚昭昭的第一时间就跟上来,怕楚昭昭热着,把刚买的碎冰甜糕盛上,温和扇起风

碎冰含在口中沁凉,楚昭昭眉眼舒展开。她后颈发钗蹭在晏乌身上乱糟糟的,撩起手指整理,不经意看向晏乌,一下撞进他懒散漆黑的眼里。

他一脸莫名的看过来,眉目凝着化不开的锋利,楚昭昭悚然如被蛇缠过皮肤,手顿住,有点底气不足:“怎么了。”

碎冰在唇齿间化开,那点凉意激的她唇珠嫣红,看起来也是软的。

晏乌盯着她唇上的那点水光,眉尾轻缓一抬,没说话。

直到楚昭昭真的受不了被那种奇怪眼神盯着了,又踹他一脚,他才漫不经心道:“殿下方才,同手同脚了。”

刚才?在李建安面前吗?

还好她戴着面具,李建安不知道丢脸的人是她。楚昭昭拍拍胸脯,倒打一耙:“是你看错了,再乱看让人挖了你的眼睛!”

“看你还算机灵,以后不用再去马厩,”楚昭昭有些不自然,不论如何晏乌方才确实帮了她。

他也挺好用的。

“就跟着侍卫保护本公主。”

知遥晓得殿下就是因为看上马奴那张脸才会留下他,并不太惊讶,她倒很高兴殿下不是一门心思扑在陆大人身上,用上点欣慰眼神看着楚昭昭。

楚昭昭面皮薄,被看得不好意思就去凶晏乌:“要是保护不好,小心你的脑袋。”

晏乌便从马奴变成了侍卫,日夜在楚昭昭屋前候着。

旁人都知晓他留下的缘由,不敢如何针对他,背后倒是有些关于他和楚昭昭的流言,楚昭昭并不知情。

她还想着李建安口中的宣亲王。那位宣亲王姓燕,虽是异姓王爷但实则是太上皇长姐之子,是先帝表兄。

长乐幼时见过他,是位冷面铁骨的将军。虽明面上只是亲王,但他带兵打仗平定战乱,从前在民间威名很甚。

更有传闻昔年大乱,先帝依靠宣亲王才坐稳位置,从前太上皇更笑言这两兄弟不如轮着坐皇位,要把宣亲王之子同太子一同培养。

不论传言真假,宣王府中的孩子大多早夭,只剩下对体弱的姐妹。时至如今在上京城里并不多出面,不大被人注意。

听李建安的语气,他似乎同宣亲王府中的小姐颇为熟稔。

楚昭昭对着书卷皱眉看半天,不懂那些权谋算计,跑去问知遥:“你觉得镇北将军跟宣亲王勾结的可能性大吗?”

知遥吓一大跳。她是从前贵妃给长乐留的大丫鬟,大抵知晓自己女儿不爱看书不爱动脑,因而留下知遥为她筹谋前景。

她牵着楚昭昭手让她坐下,用篦子轻缓为她按着头:“殿下,词不是这样用的。若是让旁人听见‘勾结’一词,怕引火上身。”

“宣亲王和镇北将军都曾有过兵权,陛下忌讳有所防备是常事。不过两家没有往来多年,应当牵扯不多。”

知遥话题一转:“马上乞巧了,各府上的小姐少爷都会去瞧那游灯巡街,不知宣王府上的小姐会不会出行,殿下不妨也去看看。”

“况且殿下不也期待乞巧好久,精心着人寻来对玉连环,约陆大人去看花灯么?”

“不如趁花灯之时赠予陆大人,陆大人定会被殿下情谊感动。”

陆永言才不会陪她去看花灯,楚昭昭侧过脸去,陆永言只会板着脸说她没规矩,不该私相授予。

*

楚昭昭板着张脸等到乞巧,出门却被夜色清辉撞了满怀。

数百盏各色各样的花灯流萤般自眼前晃过,她在皎月之下讶然仰着头,满眼都是天真澄亮的欣喜。

游灯队伍还没开始,街坊道上都是小贩吆喝,今日乞巧热闹之中更多有情人羞涩走过桥头,处处欢喜。

知遥替楚昭昭高兴:“殿下,今日夜色真好,我们现在要去桥头等陆大人吗。”

楚昭昭不觉得陆永言真会赴约,去桥头和她相见。从前长乐总是在等陆永言,这一次她不想早早捧着颗真心徒劳站着,反正也不会有人把她满怀期待的话放在心上。

楚昭昭拿着半块樱桃毕罗在路上慢慢走,人群中却听到有个戏谑声音问:“李建安,你这些天都憋着不出门,不会真是要听你母亲的话相看谁吧?”

“听说你要娶长乐公主?”

楚昭昭唇角沾着糕大惊失色,另一张大惊失色的脸同样转过来:“你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