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在电话那边答应下来我才挂断电话。
接下来的每一分钟都格外的漫长，
我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的频繁传来剧痛，
还有半个小时……
十分钟……
三分钟……
我盯着小酒馆的门口，
齐川熟悉的影子一直没有出现，
我忍着剧痛再次给齐川拨出了电话，
‘阿川，我在等你呢，你在哪……？’
电话那边的齐川有了些哭腔，
‘若菡，对不起，今天我赶不到了，我这边真的走不开，我会好好补偿你的，若菡，你回家等我好不好？’
我看了眼时间挂断了电话，
刚刚挂断手机就收到了另外一条消息，
是黄妍浑身是血的在医院，
身旁是满眼心疼泪流满面的齐川。
好吧……
我看着小酒馆的钟表指向十二，
然后心脏里面传来撕裂一般的疼痛，
随后意识逐渐消散，
这一次是真的离开了……

子上面剩下的残羹冷炙，
突然觉得这像极了我和齐川的感情，
即便再用心再有味道，
也是该倒掉了……
8
日子飞快的过，
这一个月跟往常的每一天一样没有什么不同，
距离离开这个世界就剩下一天的时间了，
收拾自己的杂物的时候猛然间发现，
我离开的那天正是七年前我和齐川表白的日子，
齐川一向是这把这些日子放在嘴边的人，
可今年竟也半句都没有再提起了，
清早齐川出门的时候我犹豫了很久但还是开口了，
‘阿川，明天是我们在一起七年的日子……’
正在门口穿鞋的齐川听到后快速转身看着我，
‘若菡，真对不起，你看我今年竟把这样重要的日子忘记了，最近真的是太忙了，我知道的，若菡，今天我尽快处理好工作，晚上我们好好庆祝。’
我微笑着回话，
‘好，七年前的老地方，我在那里等你。’
齐川脱下刚刚穿好的鞋子跑回来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
然后才离开。
天刚刚黑下来的时候，
我在柜子里面找到七年前的那件衣服穿好，
起身去了七年前我们相遇的那个小酒馆，
到了小酒馆的后巷我给齐川拍了张照片过去，
几秒之后我收到了那个刺眼的号码发来的消息，
他今晚不会去的。
我扫了一眼没有理会，
这一个月来这样的消息比比皆是，
比起我看着我和齐川的感情逐渐枯萎带来的痛，
这些消息早已不能伤我分毫了。
还有几个小时我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我愿意用我在这个世界的命赌齐川对我残余的真心，
所以齐川没有回消息我也没有再发，
可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
我的底气越来越不足了，
在距离午夜十二点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候，
我终于还是没忍住给齐川打去了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了，
‘齐川……’
没等我说完后面的话齐川就打断了我，
‘若菡，我这边临时出了点事情，你等我，我一定会到。’
我松了一口气回道：
‘好，阿川，你今天一定要来，今天不来怕是以后都见不到我了……’
齐
问道，
‘阿川，你发誓，真的是这样么？倘若你撒谎，我一个月后就会死掉，你敢发誓么？’
齐川听到我的话眉毛紧紧的拧在了一起，
片刻后紧紧的抱住了我，
轻轻在我耳旁呢喃，
‘若菡，我敢，我还敢发誓，倘若有一天你离开了，那我绝不会独活……’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齐川话音刚落，
院子里面的灯刚好被打开，
我透过偌大的落地窗看到了我身后齐川的表情，
齐川的表情坚定虔诚，
就像每一个在佛前跪下的人，
让我不知该如何应下来，
我只好让自己的身体更贴近齐川，
在他肩头用力蹭了蹭，
我不想让齐川看到我流泪的样子，
我的举动让齐川长长的松了口气，
拍了拍我的肩膀嬉笑道，
‘我去给你放洗澡水，为了补偿你，今晚好好奖励你……’
3
齐川放的洗澡水温度刚刚好，
这些年我的习惯齐川都拿捏的分毫不差，
我躺在浴缸里面听着在外面忙碌的齐川在交代下人，
‘明天太太有瑜伽课，提前把太太要穿的衣服烘干一下，最近外面潮的狠，太太穿了不舒服……’
‘明天太太9点十分出门，要在这之前的四十分钟帮太太热好牛奶……’
我听着齐川细无巨细的交代，
心脏突然闷闷的疼了一下，
我知道这是系统对我的惩罚，
越往后这种来自身体上的痛楚会更严重，
我看了眼时间，
已经超过平日里泡澡的时间了，
我知道如果自己还不出去齐川随时就会进来关切了，
胡乱穿好衣服推开浴室的门，
果然撞见了在门口的齐川，
‘若菡，我以为你在里面睡着了，没有哪里不舒服吧？’
我胡乱擦着头发不想和他对视，
在毛巾的包裹下回他，
‘没有。’
齐川在我腰间爱抚了几下，
‘哼，还以为给你奖励你还不肯要呢，在床上等我……’
我承认在我收到那张照片之前，
齐川在我眼里是一个满分的丈夫，
即便他的工作压力极大忙到飞起，
但总是能照顾好我的生活起居和情绪，
和他结婚七年，
无论是生活还是感
解释，
我拍了拍齐川揽着我的手笑了笑，
‘没事的，我们都年轻过，今天你不是还有很多工作？去忙吧。’
齐川听到我的话眉眼间松弛下来，
很快便投入到了工作，
我在角落里面看着忙碌的齐川，
突然觉得我似乎对面前这个男人不怎么熟悉了，
印象中的齐川在工作中还是那个万事都胆怯的少年，
可如今的齐川在工作中已经是最耀眼的掌舵者了，
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齐川会对仅仅认识三个月的黄妍倾心，
那个年轻的女孩子虽然莽撞，
但工作中的她是一心向着齐川的，
我看着两个人在工作间隙时不时默契的眼神交流，
感觉自己的存在也许真的是多余了，
眼前的这一幕幕让我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揉碎了撕裂了，
多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转身离开出门的时候手机提示来消息了，
打开后还是那个熟悉的曾经带来噩梦的号码。
我知道阿川爱你，但我会赢的。
其实她不知道她早就已经赢了，
我恳求齐川七年他才答应和我要一个孩子，
她仅仅用了三个月就做到了。
6
从齐川的公司离开后我突然没有了方向，
我才发觉在这个世界里面，
如果没有齐川我竟没有了第二个归处，
漫无目的的在城市里面飘着，
想到七年前和系统说想要留下后，
系统在一声嗤笑后还留下了一句话，
‘你会后悔的，你为自己选了一条血色淋漓的路。’
可那时候我看着身旁那个满眼是我的男孩，
压根就没有把系统的话放在眼里，
如今看来小丑竟是我自己……
华灯初上的时候我接到了齐川的电话，
电话那边的齐川语气有些疲惫，
能感觉到他强撑出的耐心和温柔，
‘若菡，你什么时候离开的？怎么没和我说一声，我叫人送你回去，现在天凉了，你早上穿的那么少……’
我听着齐川在电话那边的叮咛有一瞬间的出神，
看来在两个女人之间周旋还是让齐川有些力不从心了，
以往这一通电话一定是在我离开后的几分钟之内打来的，
不知为何，
我对着电话那端的齐

我环视了一眼和齐川的家回道：
确定。
系统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自毁程序启动，距离自毁时间一月整，倒计时开始，祝您好运……
2
齐川回来的时候我正在整理自己的东西，
天色已经慢慢黑下来了，
门被打开齐川那熟悉的男香距离我越来越近了，
我看了眼手旁还没有来得及收起的烟灰缸向沙发底推了一下，
但还是没能逃过齐川的温柔责骂，
齐川上前把我揽在怀里用手捏着我的脸，
‘怎么了？说好的戒烟要宝宝的么，你怎么不听话？还是什么事情惹你不高兴了？’
见我迟迟没有说话便叫了家里的管家，
言语间充满了急切和隐忍的怒气，
‘今天是谁惹太太不开心了？谁主动承认有十万块奖金。’
刚刚还一脸胆怯的佣人们思忖了片刻开始争先恐后的说气话来，
‘今天我拖地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太太，是我的错，先生。’
‘今天我给太太拿车钥匙的时候晚了一会儿……’
‘今天的菜口味大概是淡了一点……’
每一个佣人说一句齐川就回头看我一眼，
见我迟迟不回话齐川的表情开始变得不耐烦，
我看着面前战战兢兢的佣人们心中生出许多无奈，
上前拉了拉齐川的衣袖，
‘齐川，干嘛要这样子呢？事情始终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啊……’
齐川听到我的话有一瞬的僵住了，
但很快便拉住了我的手，
差佣人们离开后抓我的手用了几分力道，
认真的看向我，
‘若菡，是我的错，你应该是因为我助理给你发的那条消息不开心了对不对？’
‘都怪我，我以为那原本是一个误会的，所以才没有刻意来跟你解释，若菡，我跟你说的话一直是作数的，我齐川这辈子倘若有了一个孩子，那一定是和你沈若菡的孩子，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我看着眼前这个含情脉脉情深意切的齐川，
便想到了前些天那个陌生号码给我发来的齐川陪着他的助理去产检的照片，
如若不是我找人去调查，
我做梦都不会想到齐川会和另外一个女人有了孩子。
我对上齐川的眼神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