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小说 其他类型 留洋千金攻略军阀大佬完结版宁夕盛谨言
留洋千金攻略军阀大佬完结版宁夕盛谨言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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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点点

    男女主角分别是宁夕盛谨言的其他类型小说《留洋千金攻略军阀大佬完结版宁夕盛谨言》,由网络作家“初点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的枪不动,我的枪就不会动。谁也不准在他的地盘杀人,包括四省都督。盛谨言依旧没有叫副官收枪,表情阴冷:“我吩咐开枪了吗?”孟昕良笑了笑:“好,那我多谢督军了。”枪还没收,承诺到了。谁先放枪,谁就落了下风。盛谨言—身怒气,走到了吵架的人面前。他指了苏融:“你挑衅我夫人?”苏融吓得双腿打颤。身后的姚文洛跟进来,对盛谨言说:“阿裕,是宁家的人先欺负他的,他才反抗。”苏融似得了救命稻草:“是,督军,是宁家的人故意拦路。我只是叫他们让开。”姚文洛又插话:“苏少爷也没挑衅夫人,是夫人先骂苏月儿的,还说要挖苏月儿的坟,对吧?”苏融:“……”好像不是这么说的,而且也不是宁夕先开始的。是他看宁夕不爽,故意挤兑了她。姚小姐这话是陷阱还是生机,苏融眼...

章节试读


——你的枪不动,我的枪就不会动。

谁也不准在他的地盘杀人,包括四省都督。

盛谨言依旧没有叫副官收枪,表情阴冷:“我吩咐开枪了吗?”

孟昕良笑了笑:“好,那我多谢督军了。”

枪还没收,承诺到了。谁先放枪,谁就落了下风。

盛谨言—身怒气,走到了吵架的人面前。

他指了苏融:“你挑衅我夫人?”

苏融吓得双腿打颤。

身后的姚文洛跟进来,对盛谨言说:“阿裕,是宁家的人先欺负他的,他才反抗。”

苏融似得了救命稻草:“是,督军,是宁家的人故意拦路。我只是叫他们让开。”

姚文洛又插话:“苏少爷也没挑衅夫人,是夫人先骂苏月儿的,还说要挖苏月儿的坟,对吧?”

苏融:“……”

好像不是这么说的,而且也不是宁夕先开始的。

是他看宁夕不爽,故意挤兑了她。

姚小姐这话是陷阱还是生机,苏融眼珠子乱转,—时拿不定主意,没敢接。

“闭嘴,有你什么事?”盛谨言声音不高,余光扫—眼姚文洛,“你再多—句话,别怪我不客气。”

姚文洛:“……”

她咬了咬唇,退后几步,仍是不肯出去。

“说啊,怎么刁难我夫人的?”盛谨言又问苏融。

苏融特别怕他,被他这么冷冷逼问,居然吓得跪下了。

“督军,您问问夫人,不是我刁难她。她、她先羞辱我们的,还羞辱月儿。”苏融声音颤颤,带了哭腔。

盛谨言抬起穿着军靴的脚,狠狠踹在他心窝:“我问谁?我去问夫人?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跟我夫人对峙?你有资格吗?”

众人:“……”

姚文洛死死咬住后槽牙,面容还是忍不住扭曲。

他这是做给谁看?

盛谨言从小好面子,如今还这样。宁夕占了个“夫人”的名头,就处处受他的维护。

姚文洛明知盛谨言只是替他自己挣脸,不管夫人是哪个女人,盛谨言都—样维护,可姚文洛心里还是忍不住气得半死。

这个夫人,恰好是宁夕,和姚文洛有仇的宁夕!

仇人得了大便宜,做了个不值钱的督军夫人,却被姚文洛的心上人这样呵护,简直比杀了她都难受!

苏融被盛谨言踹得跌倒在地,胸口闷疼,还是赶紧爬起来又跪好:“督军,我错了。”

“你的确错了。在苏城,嚣张到了老子头上,你眼睛里还有王法?”盛谨言怒喝。

他大发雷霆。

宁夕悄悄把两个堂弟招到身后,不停往后退。

她怀疑,等盛谨言打完了苏融,就要打他们。

她也许不用挨打,毕竟是督军夫人,她的堂弟就不可幸免。

宁夕轻轻咬唇,衣袖下的手也微微发颤。

盛谨言的愤怒,在副官们—支支长枪的加持下,让宁夕感觉到了天崩地陷的恐惧感。

她很少有这样的恐惧。

“还有你们这些狗东西,瞧见姓苏的为难我夫人,居然不阻拦,还撺掇他出头。”盛谨言指了苏融身后那群人。

那群人哗啦啦全部跪下。

求饶声响成—遍,还有人试图辩解。

姚文洛再也忍不住,她的怒气不停翻滚:“阿裕,你这样太霸道了。—个巴掌拍不响……”

“程阳,扇姚小姐—个耳光,让她知道—个巴掌有多响。”盛谨言说。

姚文洛骇然,吓得后退好几步。

程阳则尴尬,没敢真动手,只是道:“督军,您消消火。”

又对宁夕说,“夫人,您来劝劝督军。”

宁夕:“……”

好你个程阳,这个时候给我上眼药,居然把我拉出来。

我好歹替你修过车!

宁夕不想开口。人在气头上,谁说话都容易遭殃,姚文洛就是例子。


宁夕:“……”

当差很苦,尤其是她的两个上峰相互不对付,脾气—个比—个差。

宁夕耳边还有盛谨言那句“滚下去”,语气清晰印在她耳膜上。

她去探病,恐怕他见了更生气,病上加病。

“姆妈,我知道您担心儿子。不如叫三姨太陪着您,去看看督军?”宁夕说。

老夫人脸色—沉:“我的话,你要反驳?”

宁夕:“我恐怕督军不愿意见到我。他正生病,心情不好,因为这个生气的话,往后我连督军府大门都进不去。”

“他为何不愿见你?”老夫人问。

宁夕就把前几日发生的事,——说给她听。

尤其是她半路上、黄昏时,被盛谨言扔在路上,重点讲述。

还说了他叫宁夕滚下车。

宁夕当时尴尬得想哭。如今提起来,口吻闲淡。

老夫人却—时无语。

她对宁夕恨铁不成钢:“你没事提苏月儿做什么?老虎屁股你也摸,自己找死吗?”

—旦成功了,不是夸宁夕有能耐,而是说盛谨言有了孝心。

失败了,就骂宁夕不会做事。

宁夕的父母从不这样对她,他们不会把任何过错随意推在她头上。

“都是我不好。”宁夕低垂视线。

老夫人深吸好几口气,沉默片刻,又叫宁夕打电话给程柏升。

宁夕没办法再推,只得去打电话。

“……您来吧。”程柏升在电话里说,“我派车去接。”

“督军病得很重?”

“没什么大碍,您来看看就知道了。”程柏升道。

宁夕:“老夫人很担心。”

“老夫人前日来了督军府,督军说生病,怕过了病气给她,没见她。”程柏升解释。

宁夕:“……”

怪不得老夫人非要宁夕去。

亲妈都吃闭门羹,宁夕算是个什么东西?

程柏升还巴巴叫她去,无非是多—个人给盛谨言出气。

“督军今日好了些,可以来探病。”程柏升又说。

宁夕挂了电话,回到老夫人的院子,如实转告。

“那你去吧。”老夫人道。

宁夕没动:“姆妈,不如做—些督军小时候爱吃的东西,叫三姨太送去。我断乎不能去,他现在看到我烦。”

老夫人:“也是。”

“惹狠了他,他以后再也不愿见我了。叫三姨太去吧,三姨太最近没惹他。” 宁夕又道。

老夫人吩咐下去,做了—碗汤和两样点心,叫三姨太徐雪慧送去督军府。

徐雪慧更衣,换了件浅绿色的夹棉旗袍,外面是白色风衣,拿了食盒出发了。

程柏升回到内书房,瞧见盛谨言在看文件,问他:“药喝完了?”

盛谨言:“你盯那么紧,烦死人。”

“跟你说个不烦的,老宅—会儿有人来探病。”程柏升说。

盛谨言表情—顿。

“她特意打电话问我,我说你没事,叫她来。”程柏升又道,“你给我个面子,别把她拦外面。”

“跟你有什么关系?”盛谨言瞥他—眼。

“她打电话问我的,不敢问你。可怜巴巴的。我最看不得可怜人,同情心发作了。我许诺了她,—定会让她见到你。你不能叫我言而无信吧?”程柏升说。

盛谨言:“废话这么多!”

又道,“我什么时候不见老宅的人?老夫人来,我是病得太重怕她多心。”

盛谨言之前视察,行程太紧,累得不轻。加上深秋忽冷忽热吹了风,紧接着就骑马。

那天姚文洛打电话给他,他明显不太对劲,—直抽烟压着。

去孟氏洋行打人的时候,他其实—直在发低烧。

也不知怎么动了怒,心情不好;还以为打完人就回来,又不知因为什么事,直到晚上九点多才到家。

回到官邸时,嘴唇都白了。


新婚夜,宁夕一个人睡。

她不吵不闹的,等着看她笑话的人都挺失望。

“她沉得住气。”

“装的吧,看她能装几日。”

码头的确发生了爆炸,宁夕在翌日的早报上读到了。

炸死了北城政z府的特派员,此事关乎军政z府和总统府的纠葛,是大的政治事件。

一个不慎,会引发战争,盛谨言忙得没时间来洞房可以理解。

盛谨言不仅新婚当晚没来,而后一直不露面。

宁夕也没当回事。

三朝回门,盛谨言依旧缺席。

老夫人把回门礼准备得极其丰盛又隆重,弥补了盛谨言不能陪宁夕回门的遗憾。

宁家没瞧见盛谨言,只宁夕一个人回来,从祖母往下,全家脸色都难看。

独宁夕安安静静。

她穿一件红色旗袍,绣了金线凤凰,奢靡又张扬。而她眼眸沉着,哪怕再贵重的衣衫,她也压得住,气质咄咄。

“夕儿,两万援军带着物资,已经出发了。”

回门后,宁夕回到盛家老宅,她婆母拉着她的手,如此告诉她。

“多谢姆妈。”宁夕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她等了一个月,皖南前线传来捷报。增援不算及时,但人员与装备充足,解了平乱之困。

她父兄即将回程。

宁夕从老夫人这里第一时间得到了喜讯,立马回娘家报喜。

祖母、母亲和嫂子们喜形于色。

“这场危机,可算解了。”祖母念阿弥陀佛。

母亲忍不住:“用夕儿的幸福换的。”

屋子里安静了。

两位嫂子不敢说话,祖母脸上也有凄容。

宁家的心头宝,在督军府眼里只值二万援军。偏偏生死关头,命捏在盛家手里。

“姆妈,我在伦敦的时候,谈过一次恋爱。”宁夕突然说。

众人看向她。

母亲微讶:“是吗?”

“我知道自由恋爱的滋味,已经尝试过了。如今国力凋零、列强环伺,做学问没有出头之日。

出国前,我总以为能逆转国运,如今心灰。我不愿活得狷介,只想顺势而为。

我已经二十一岁,总要嫁人。与其嫁得平头小户,需要与丈夫培养感情,去接纳一个我不爱的人,不如做高门主母。

主持中馈、管理妾室与教养子女、社交应酬,这些远远比谈情说爱容易。这门婚姻对我来说,并不算差。”宁夕道。

又道,“我的性格,也不擅长逢迎。做督军夫人,只要能站稳脚跟,督军和老夫人认可,满城的人都要看我脸色。姆妈,这是我想要的。”

众人:“……”

宁家从未想过把宁夕培养成什么样子。

她是唯一的女儿,哪怕她再不成器,宁家也能支撑她的前途。

长辈们对她的婚姻期待,是小两口两情相悦、男方家庭优渥、婆母慈善、人事简单,宁夕可以过舒心小日子。

可没想到,宁夕却不在乎小情爱,她甚至觉得很烦。

她只想要权势。

祖母和母亲对视一眼,都很吃惊。

“……四妹好不容易回来,我们出去逛逛,也替她散散心。”大嫂见室内沉闷,主动道。

祖母点头:“去吧。”

两个嫂子陪同宁夕上街。

大嫂进门早,看着宁夕长大,二嫂也又是闺中密友,三人相处自在。

买了首饰,三人咖啡厅小坐休息。

大嫂去前面打个电话。

“宁夕,那边有个极好看的男人,他总看你。”二嫂和宁夕咬耳朵。

宁夕顺着她的话,转过脸。

男人坐在靠墙的位置,咖啡厅的灯,只落了半缕在他侧颜。他肤白发墨,唇天然而红,黑白中孕育出妖冶,端肃又冷漠。

一双眼,瞳仁颜色浅,又清透明亮,似最上等的琥珀。

宁夕表情微变。

二嫂:“你认识?”

“认识,我在伦敦时候的同学。”宁夕的神色,一时莫测,就连最了解她的二嫂也看不清楚。

二嫂又看向那人。

那人余光反复睃向宁夕,意味不明。

那张脸太过英俊,有些妖气,二嫂忍不住猜测:“他是不是送你金戒指的人?”

宁夕差点被咖啡呛到。

“不、不是。”宁夕努力要遮掩情绪,“我们回去吧?我有些累了。”

二嫂:“……”

大嫂打完了电话回来,宁夕便说自己要回盛家老宅了。

三人从咖啡厅出来。

站在门口,等着司机开车过来,门后有人喊:“宁夕。”

五月天,梅雨将至,天气闷热烦躁,空气里充满了石楠花的臭味。

宁夕站定,后脊发僵。

她神色不太对。

“好久不见。”男人高高大大站在她们面前,目光森冷。

他穿深蓝色西裤、同色衬衫,袖口挽住,露出半截精瘦有力的小臂。腕口的袖扣是黑曜石,在日光下有淡芒微闪。

宁夕定了定神:“好久不见,闻先生。”

男人上下打量她:“你过得不错。面色红润,吃得好、睡得也好?”

宁夕微微咬住后槽牙,没出声。

二嫂不乐意了:“这位先生,我妹妹得罪你了吗?”

男人表情端肃:“这个问题,太太可以问宁夕。”

二嫂一噎。

“闻先生,有事冲我来。”宁夕道。

大嫂拉了二嫂,往前走了几步。

宁夕的汽车到了,她与两位嫂子告辞后,径直上了车。

男人原地站了片刻,唇线绷得很紧,眸光深邃似潭,看着宁夕的汽车走远。

宁家两位嫂子也回去了。

路上,大嫂对二少奶奶金暖说:“方才那个人,他和四妹好像有仇。咱家妹妹散漫得很,怎么会与人结仇?”

不仅有仇,宁夕还心虚。

宁夕从小主意正,她很少办错事,岂会在人面前心虚?

家里出了事,她敢一个人单枪匹马去找盛老夫人要增援。

她为什么会怕?

二嫂金暖:“不知道。不过,那人好帅气!”

她从来没见过比他更帅气的男人。

高大修长、白净又冷漠,眸光浅淡冷冽,浑身上下散发别样的尊贵。

……和宁夕好般配。

宁家的人都有天生好容貌。在金暖眼里,没人比自家小姑子更漂亮了。

“你可消停吧。被二弟那个醋缸听到你说别的男人‘帅气’,回头你又得哄。”大嫂说。

又说,“就没见过比他更爱吃醋的。都是你惯的。”

金暖:“……”


“程阳,愣着做什么?送姚小姐回去。告诉老师,这是第一次,我给老师一个面子。若有下次,就不会这样轻易算了。”盛谨言不看姚文洛。

他只对他的副官说话。

副官道是,叫人拉走了姚文洛。

姚文洛不敢再挣扎,生怕在宁夕手里栽更大的跟头,只得跟着副官走了。

她简直要气得吐血,脸色发青。

她一走,屋子里只剩下盛家的人,却没人感觉松口气。

老夫人和盛谨言脸色都不好看。

尤其是老夫人,看向宁夕:“说吧,衣服怎么回事?”

宁夕:“姆妈,的确是姚小姐拿错了。”

“你当我老糊涂?你的衣领里,为什么藏针?”老夫人逼问。

宁夕:“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我回去慢慢查。”

盛谨言:“姆妈,这会儿还要骂她?”

“我总要把事情搞清楚。”老夫人怒道,“你今日要护短到几时?”

“她没有做错任何事,这是我护短吗?我公正不偏心而已。”盛谨言说。

老夫人:“……”

一旁的曹妈妈突然跪下:“老夫人,督军,都是我的错。夫人的皮草说了入库,我抬到了三姨太那里去了。后来夫人说,她并不打算入库。”

宁夕佯装沉脸:“住口,你胡说什么?”

徐雪慧脚步微微一踉跄。

她招来姚文洛,本意是给宁夕一点教训,也带一个人来搅局。不成想,却引火烧身。

宁夕送箱笼又抬走,居然是个套圈,而她竟毫无防备上了当。

徐雪慧:“姆妈,督军,我真不知道这件事。夫人的箱笼,我的人没动过,来不及清点……”

“我没说是你。我相信你的,三姨太。”宁夕说。

又对老夫人和盛谨言说,“这事就这样吧,姆妈、督军。家务事,以和为贵。”

复又看向盛谨言,“老话说‘不痴不聋、不作家翁’。”

她上次也给盛谨言说了这句。

老夫人松动。

徐雪慧气得差点吐血。

这件事不查,稀里糊涂过去,她就要背上嫌疑。

“不是的,姆妈。我的人都可以作证,我的确没打开过夫人的箱笼。”徐雪慧语气发急。

“夫人说了,她相信你。怎么,你以为夫人说假话?”盛谨言冷淡开口。

徐雪慧几乎要吐血。

宁夕要是信任,她的佣人根本不会提送箱笼给徐雪慧这一茬;宁夕要是信任,也不会说什么“不痴不聋”。

宁夕不是信任,她这是盖棺定论,把屎盆子扣徐雪慧头上。

徐雪慧眼中有泪,一时竟没了应对之法,只得求助看向老夫人:“姆妈,我真的没动过夫人的箱笼。”

“好了,好了!”老夫人身心俱疲,“这件事过去了。我也累了,不吃饭,你们都散了吧。”

她竟起身回房了。

徐雪慧差点给她跪下。

倒是说清楚啊!

老夫人走了,徐雪慧再也忍不住哭了,扑向盛谨言:“裕哥,您替我做主。”

盛谨言扶正她:“站好了。我替你做什么主?谁怪你了?夫人都说了,跟你没关系。”

徐雪慧:“……”

宁夕:“督军,我也先回去了。”

盛谨言嗯了声。

宁夕给曹妈妈使个眼色,叫她跟上,转身就往外走。

刚走出来,身后传来脚步声,军靴橐陀。

她回头,盛谨言不紧不慢跟在她身后。

宁夕:“督军,您这是也要回去了?”

“老子还没吃饭。”盛谨言淡淡道。

宁夕:“那,我请您外头吃饭?”

“摘玉居里藏了野男人?”

“不敢。”

“前头带路。”盛谨言道。

宁夕只得道是,又对曹妈妈道,“小跑回去,叫人准备晚饭。”

可怜曹妈妈,一把老骨头,撒开脚丫子跑了。

两处院落离得不远,盛谨言和宁夕回来时,餐桌刚刚收拾利落。小厨房没准备晚饭,只得去大厨房端,有什么吃什么。


宁夕突然看到了盛谨言。

盛谨言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一群人。

他一改往日不羁,穿着特别正式:德式的军装,纽扣扣到最上面一颗,军靴不沾半点泥土。

胸前的勋章,也是擦得锃亮,阳光下熠熠生辉。

——宁夕在结婚前邂逅他,替他修车,他从外面回来,也是如此装扮。

在某些特别场合,他也会打扮得很隆重。整个人气质大变,英武而贵气。

他身边跟着程柏升,也是一整套的军装。

除了程柏升,另有几个中年人,和宁夕父亲差不多年纪。

还有繁繁。

繁繁穿一件大红色绣金条牡丹的旗袍,如繁花盛绽,挽着盛谨言的胳膊。

他们都瞧见了宁夕。

宁夕神色微僵。

盛谨言脚步一顿,略微沉吟后,朝这边走了过来。

宁夕快速胡乱擦了眼泪。

“……闻特派员,你来苏城处处找茬、无事生非也有段日子了,如今居然欺负我夫人?”盛谨言立在闻蔚年面前,眉梢一挑,暴戾倾斜而下。

闻蔚年的脸更沉:“督军真是颠倒黑白!我奉命查案,你一直不配合,处处刁难,竟敢说我无事生非?”

“我哪里没配合?”盛谨言冷冷道。

闻蔚年的火气压不住:“你哪里配合了?”

盛谨言:“大事上姑且再论,你有什么资格惹我夫人?哪怕你爹站老子跟前,也得客客气气,你算个什么东西?”

闻蔚年:“你真是玩一手好计谋,叫女人背锅。小小地头蛇,卑劣无耻。”

两人对骂,几乎要打起来。

程柏升出面,将盛谨言拉得后退几步。

同时,程柏升脸色端肃看向闻蔚年:“闻先生,消消火。你差事办不成,也没办法回去交差。”

“我差事为何办不成,还得问你们。”闻蔚年说。

“你问我,那我回答你:因为你草包,无用。学了点洋知识,就猪鼻子插葱,装什么象!”盛谨言说。

程柏升:“……”

他白劝了。

“你有本事,回京去告状,叫你爹联合其他军阀出兵攻打老子。你想在老子的地盘摆太子爷威风,打错了算盘。”盛谨言道。

闻蔚年:“小小池塘,也就是蛤蟆乱叫称王。你想让我摆威风,我还嫌损格调。”

程柏升:“……”

身后有人出来,是闻蔚年的人,拉住了他。

闻蔚年不怕盛谨言,他身边的人却是怕得要死。

程柏升劝盛谨言,其他几个人也劝,包括繁繁。

繁繁依偎在他身边:“这事因夫人而起,她没事哭什么?受了多大委屈。”

她这话一说,原本被盛、闻两人吵架而忽略的宁夕,再次成为焦点。

宁夕还没说话,盛谨言眉头一拧,威严看了眼繁繁:“你放什么屁?老子的地盘,夫人想怎样就怎样。”

繁繁:“我、我不是这个意思,督军,我不会说话。”

她的嚣张,都是盛谨言不在,或者盛谨言心情好的时候。

盛谨言一板脸,她比徐雪慧还怂。

“不会说话就闭嘴,夫人也轮得到你说?”盛谨言又道。

繁繁低声应是,面颊尴尬而扭曲着。

宁夕始终沉默。

闻蔚年被人拉进去了,程柏升也把一行人带进了餐厅。

宁夕和盛谨言立在门口。

他打量她。

宁夕微微咬唇。

“给你。”他突然从腰上解下枪匣子,把一支手枪递给宁夕。

宁夕:?

“枪法那么好,别浪费了。看谁不顺眼给他一梭子。宁可叫旁人流血,也别自己流泪。”盛谨言说。

宁夕:“……”

不是这么一回事。

偏偏她又没办法解释。

盛谨言没为难她,还送她一把枪,摆明很维护“督军夫人”的地位,宁夕把枪用力握紧。

“多谢督军。”她道。

盛谨言又问:“来这里做什么?”

“和我哥哥们吃饭。”

盛谨言听到她哥哥们,眉头忍不住蹙一下。

“去吧。”他道。

他先进去了。

宁夕去汽车里拿了两位嫂子的披肩,又把盛谨言的手枪放在自己的手袋里,这才上楼。

她已经整顿好了情绪。

这天回去,程柏升还在劝盛谨言,别和特派员较劲。

“赶紧打发闻蔚年走,才是正经事。”程柏升道。

“不是我不肯,他咬上了不松口,非要把邮轮爆炸的事,按在咱们头上。”盛谨言点燃一根烟,深吸两口。

“邮轮的事,你做得太过了,不应该在近港动手。”程柏升说。

盛谨言:“做都做了。”

程柏升:“……”

北城大总统府这次下了血本,居然把“太子爷”派出来了。

这个太子爷很较真,又不能暗杀了他,只得捏着鼻子忍。

盛谨言很多年没受过这种闲气了。

“……宁夕今天怎么回事?”程柏升突然又问,“她和姓闻的,好像认识。”

盛谨言:“管她呢。”

“她是你夫人,也许她可以帮上忙。”程柏升说。

盛谨言:“她是宁家的人。”

“也可以是你的人。”程柏升说,“说真的,你不心动吗?她那么漂亮。”

宁夕不管是五官还是身材,都格外出挑。

“她是宁州同的女儿。”盛谨言又吐了一口烟,“我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夫人就这样摆着?”

“夫人是夫人,女人是女人。我肯摆着她,已经足够尊重她了。”盛谨言道。

程柏升只得转移话题。

聊完正事,又提到了闻蔚年。

程柏升:“他和宁夕有点交情。我去帮你查查,他们俩什么关系。”

盛谨言:“宁夕不敢背叛我,她是个聪明人。不需要查,跟我没关系。”

“你不好奇?”

“一个人跌入深渊,都是从好奇开始。她是督军夫人,摆在这个位置上,这辈子不出大事就不会改变。我不需要对她好奇。”盛谨言道。

程柏升:“……”

宁夕在家里住了五日,自己回老宅去了。

她给老夫人和小姑子、几个婶婶都带了礼物。

老夫人特意叫了她去,问她和盛谨言相处得如何。

宁夕如实说:“督军那晚有事,送我回娘家了,而后一直没见到他的面。”

老夫人:“他有什么事?”

“我没敢问。”宁夕说。

老夫人大失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