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小说 女频言情 错将真心落梧桐宋时礼苏韵怡全章节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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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

    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时礼苏韵怡的女频言情小说《错将真心落梧桐宋时礼苏韵怡全章节小说》,由网络作家“九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冰冷的家,无情的家人。宋时礼千穿百孔的心,再次破碎,他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父母厌恶憎恨的脸,苏韵怡失望的眼神以及洛少琛无法掩盖得意的嘴角。这群明明是他最亲近的人,却一次次伤害了他,比阶级敌人更令他心寒。明明是洛少琛陷害,他却要被逼着跪下道歉。换做以前,为了挽回亲情,想要得到认可,宋时礼会妥协,但此刻他无比憎恨自己的身份,为什么要出生在这种冷血家庭。宋父见他顽冥不灵,脸色难看,一脚踹了出去,怒吼起来:你难道觉得自己没错吗?宋时礼一个踉跄,扑倒在地,再次吐血。苏韵怡脸色微变,想要上前搀扶,可想到宋时礼的所作所为,受点惩罚也会还有救。她拦住宋父,微微摇头。宋父这才罢休。宋时礼眼神微动,以为苏韵怡会帮他,可接下来的话,让他忍不住想要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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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家,无情的家人。

宋时礼千穿百孔的心,再次破碎,他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父母厌恶憎恨的脸,苏韵怡失望的眼神以及洛少琛无法掩盖得意的嘴角。

这群明明是他最亲近的人,却一次次伤害了他,比阶级敌人更令他心寒。

明明是洛少琛陷害,他却要被逼着跪下道歉。

换做以前,为了挽回亲情,想要得到认可,宋时礼会妥协,但此刻他无比憎恨自己的身份,为什么要出生在这种冷血家庭。

宋父见他顽冥不灵,脸色难看,一脚踹了出去,怒吼起来:你难道觉得自己没错吗?

宋时礼一个踉跄,扑倒在地,再次吐血。

苏韵怡脸色微变,想要上前搀扶,可想到宋时礼的所作所为,受点惩罚也会还有救。

她拦住宋父,微微摇头。

宋父这才罢休。

宋时礼眼神微动,以为苏韵怡会帮他,可接下来的话,让他忍不住想要大笑。

苏韵怡皱起眉头,神色漠然:我看你现在的样子,不适合跟我领证,若不是少琛命大,估计早就摔死了,作为惩罚,我们的领证必须延迟,为了弥补少琛,我会与他先办婚礼。

宋时礼浑身一颤,不可思议看着苏韵怡。

这算是什么惩罚?

苏韵怡察觉到宋时礼讽刺的目光,觉得有些理亏,恼火不已:又不是真的结婚,我只是想弥补少琛。

父母和苏韵怡盯着宋时礼,下意识站在洛少琛面前,防止宋时礼暴怒伤人。

可惜他们失望了, 宋时礼不但没有愤怒阻拦,反而露出灿烂的笑,吐出一口血水,龇着牙:那先恭喜你们了,表弟还有表弟妹。

说完了吗,没事的话,我先去休息了。

宋时礼踩着艰难的脚步,几乎是挪到阳台,再也不想多看他们一眼。

洛少琛擦着眼泪,故作委屈:表哥,我跟姐姐办婚礼,你会来参加的吧,虽然只是走个形式,但我很满足了,我希望能得到你的祝福。

宋父哼了一声:放心,他不想来,我也会绑去,他以为做错事不用付出代价吗?

宋母冲着儿子的背影大吼:你要是不来,就滚出这个家。

苏韵怡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看到宋时礼如往常一样妒忌的表现,心中涌出强烈的不安,她并不会真的跟洛少琛结婚,只是走个形式。

在她心中,宋时礼因为妒忌失去自我,不能再错下去,这次如果能吸取教训,说不定还有救。

等办完婚礼,再跟他好好谈谈。

可那一声表弟妹,以及脸上释然的笑,却像是一根刺,扎进心脏。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接下来三人再也没有理会宋时礼,不关心他从楼上摔下去会不会死,也关心他会不会逃走。

在他们心中,宋时礼无比在乎这个家,也无比爱苏韵怡。

天大地大,他无处容身。

接下来三天,宋时礼果然没有吵闹,而是呆在家里养伤,父母和苏韵怡则开开心心准备婚礼,婚礼的地方在国营饭店,这对当时的人而言属于极其奢侈的行为。

但为了让洛少琛开心,父母掏空家底,费尽心机。

婚礼的时间到了。

宋时礼早早的收拾好东西,等待国防大学的老师来接,父母和洛少琛已经去了国营饭店接待客人,苏韵怡因为是军人所以没有穿婚纱,她走到宋时礼面前。

时礼,待会儿你跟我一起吧,我跟少琛只是走个形式,并不是领证,你放心,我还是会跟你结婚的。

苏韵怡信誓旦旦,就像是十一岁那年,他被父母丢出家门,蹲在院子外的梧桐树下,是她带来新的希望,也是她承诺一辈子不离开。

但这才过了多久,苏韵怡彻底变了。

宋时礼脸色平静,淡淡恩了一声。

苏韵怡松口气,真怕今天婚礼上, 宋时礼会去大闹一场。

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得到教训,以后会乖一点。

苏韵怡执意要带着宋时礼前往国营饭店,她没有在宋时礼的脸上看到想要的表情,内心慌乱一片。

宋时礼始终很平静的应付每一句话,仿佛面前的女人不再是心爱的未婚妻,而是一个陌生人。

就在苏韵怡想强行将他拽上车,警卫员来报告,说饭店那边等不及了。

苏韵怡这才罢休,交代宋时礼必须到场,否则以后就不会结婚。

望着匆忙离开的倩影,宋时礼面无表情,提着编织袋,走出院子。

苏韵怡的车子刚离开,国防大学老师的车子便到了院子。

老师问他是否要跟家人告别一下。

宋时礼回头看了一眼院子,这个承载了十五年痛苦的地方,再也不想待下去。

偏心的父母,背叛的未婚妻。

他再也不想见。

不需要。

宋时礼快速上了车,到了国防大学的解密专业,真实身份会被抹掉,隐姓埋名一辈子。

下半辈子,他不想做父母的儿子,不想做苏韵怡的丈夫。

他要做自己,为国效力终身。

国防大学的车子经过国营饭店,宋时礼透过窗户看到站在大门口迎宾的家人,父母和洛少琛脸上涌出幸福的笑容,苏韵怡则满脸娇羞,神色略有期待。

他们四个人看起来很般配啊。

车子缓缓离开,国营饭店的四个人,逐渐消失在视线中。

他,宋时礼将过上属于自己的人生。




这天晚上,宋时礼做了一个梦,梦见小时候,父母将他搂在怀中细心呵护,眼睛里充满爱意,比他大两岁的苏韵怡捏着他的小脸蛋,说好可爱呀。

他仿佛沉浸在温暖的泉水中不想醒来,可随着洛少琛如同噩梦一样出现,父母的面容狰狞,冲着他大吼大叫,苏韵怡也离他而去,越走越远。

宋时礼哭着说,爸妈,姐姐不要抛弃我,他疯狂往前面追去,可脚下是万丈深渊,掉了下去,绝望和痛苦环绕,无法挣扎。

而父母和苏韵怡没有回头,围着洛少琛走向远方。

他则永远沉寂在永无止境的黑暗中。

外边的烟火吵醒了宋时礼,他睁开眼睛,枕头被泪水打湿,原以为不会再为他们伤心,但骨子里渴望着被关爱,被认可,好在这只是一场梦。

一辆吉普车开进院子,看到下车的高大男子,宋时礼赶紧下楼。

时礼,听说你上了北大,不错。

高大男子是苏韵怡的宋父,与家里是故交,曾今被宋父救过一命,所以才定下娃娃亲。苏建国算是唯一真心对宋时礼好的人。

苏建国摸着宋时礼的脑袋,目光看向旁边的女儿,点点头:算你还懂点事,知道为时礼庆祝放烟花。

苏韵怡皱起眉头:爸,这不是给时礼放的,时礼说不想读书,将北大名额让给少琛,少琛以后会好好读书,不会辜负大家的期待。

苏建国脸色微变,刚要呵斥,却被宋时礼拦住。

宋时礼勉强一笑:叔,您刚回家,先休息吧,改天再给您解释。

他不想苏建国刨根问底,不然会泄漏报考国防大学解密专业的事情,他只想安静的离开,不想跟他们纠缠太多。

苏建国脸色微变,瞪了女儿一眼,气冲冲的离开。

现场只剩下宋时礼和苏韵怡。

苏韵怡面无表情:领证的事情,你先不要跟我爸说,还有让出北大名额的事情,你最好有个合适的解释,明白吗?

宋时礼低着头,嗯了一声,没有什么反应。

苏韵怡为了帮助洛少琛上北大,宁愿跟不爱的人领证,真的太伟大了。

少琛年纪小,受不得刺激,你最好不要在他面前提领证的事情,还有昨天让你道歉,为什么到现在没表示?

不等宋时礼说话,苏韵怡咄咄逼人,少琛很快去北大,你给他一些布票和粮票,也算是真心祝福。

看到苏韵怡处处为洛少琛考虑,宋时礼心中宛如压着一块磐石,无法呼吸:你觉得我身上还有那些票吗?有你和我爸妈的宠爱,他缺少这些东西?

苏韵怡愣住,这才想起宋时礼的处境,神色闪过一丝复杂。

你放心,既然答应过跟你领证,我不会食言的。

苏韵怡只能用结婚来安慰宋时礼。

姐姐,你真的要跟表哥结婚吗?

苏韵怡脸色剧变,猛地看向家门口,洛少琛扶着门框,脸色惨白,神色变得无比痛苦。

不是这样......

苏韵怡还没有解释,洛少琛便疯狂用脑袋撞击墙壁,满脸痛苦,我不想姐姐跟表哥结婚,我也喜欢姐姐啊......

洛少琛表现得极为痛苦,苏韵怡登时慌了,一把将宋时礼推开,上前抱着洛少琛。

父母也跟着出来,看到洛少琛的样子,纷纷色变。

三人以最快的速度带着洛少琛上车,前往医院,临走前,苏韵怡冷冷看了一眼宋时礼,语气冰冷:看到了吗?你是故意刺激少琛的吧,没想到你那么阴险。

察觉到苏韵怡嫌弃厌恶的眼神,宋时礼的心口像是挨了一记重锤,洛少琛想要什么,表现的难过一点,全家都要围着他转,所有的错误都是他造成的。

脑海中不断闪烁苏韵怡愤怒的神色,宋时礼告诉自己,不要再为不爱自己的女人伤心,但泪水忍不住疯狂流下。

洛少琛那点小把戏,其实稍微用心就能看透。

曾经是苏韵怡看不惯家里偏袒洛少琛,在他最绝望的时候,闯进家里将他带走,并告诉整个院子,以后宋时礼谁也不能欺负。

那时候的苏韵怡对宋时礼真的很好,送给他很多礼物。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苏韵怡就变了,从对洛少琛的厌恶,慢慢变得心疼。

洛少琛像是宋时礼的克星,总能抢走他的一切。

宋时礼冷漠看着远去的车子,任凭泪水掉在地上,这是他最后一次为苏韵怡流泪,也是最后一次为这个没有温暖的家难过。

以后他将为自己而活,用青春去建设祖国。

宋时礼回到家,开始收拾狭小的阳台,里边的破烂箱子珍藏着苏韵怡送的所有礼物,大到木偶玩具,小到一片秋天的树叶。

他将苏韵怡送的礼物当成至宝,舍不得丢弃。

但现在如同垃圾。

宋时礼将所有礼物整理完毕,放在院子里,一把火烧掉,连同对苏韵怡的爱,一起葬送在大火中。

就在礼物快烧完的时候,苏韵怡回到院子,正好瞧见这一幕。

她看到燃烧的木偶,脸色剧变,心中涌出一缕强烈的惶恐。




没想到你的心那么狠毒,因为妒忌就想杀人,你比坏分子更加可恶,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宋父眼睛赤红,望着儿子像是仇人,狠狠踹了两脚。

宋母搂着洛少琛,哭的伤心不已:对不起,我只是出去一会儿,没想到酿成大错,少琛,你挺住,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洛少琛满脸是血,看起来很严重,其实都是些皮外伤,惨叫起来把父母和苏韵怡的心揪住,但在三人看不到的角度,冲着宋时礼露出恶毒的冷笑。

宋时礼从二楼砸下来,受伤比他重多了,此时无法言语,又被踹了几脚,身体如同虾米一样弯曲。

但身体的疼痛根本不及心中的创伤。

父母从来不相信他,就算解释也无济于事。

他们无条件信任洛少琛。

足足过了几分钟,宋时礼才站起身,脸色刷白,身体不住颤抖,不由看向满脸失望的苏韵怡。

洛少琛可怜兮兮哭着:表哥,对不起,我不该缠着姐姐,让她陪着我,我知道你恨我,如果我死了能让你开心,这条命就给你,没必要让大姨和姨夫,还有姐姐伤心的。

宋时礼冷冷看着洛少琛,看着他的表演,又看到父母愤怒的目光,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和绝望。

他已经习惯孤独和难过,已经打算将父母和苏韵怡让出去,这些垃圾亲人再也不要了,为什么洛少琛还要再而三的陷害自己。

苏韵怡一巴掌打在宋时礼脸上,俏丽冰寒:我都说过会领证, 你为什么要害少琛,他已经很难过了,你一定要逼死他吗?

宋时礼脸上出现一个通红的巴掌印,嘴角溢血,呆滞望着苏韵怡。

她与父母一样,毫无底线的相信洛少琛。

在他们眼中,自己就是罪大恶极之人。

宋时礼本来想要跟苏韵怡解释两句,本以为她至少会怀疑,现在看来没必要。

苏韵怡摇头,神色充满失望:你的行为令我心寒,像你这种不折手段,我怎么放心跟你领证,宋时礼,你真令人失望。

三人不再多看宋时礼一眼,带着洛少琛前往医院。

洛少琛回过头,冲着宋时礼笑,那笑容像是地狱爬出来的魔鬼。

直到车子消失,宋时礼再也坚持不住,吐出一口血,倒在地上。

夜深人静,霜露冰冷,宋时礼醒来,身体陷入麻木,他挣扎着爬回家,躺在创伤休息了几个小时才恢复一些力气,自个儿涂药。

夜凉如水,却远比不上冷冻的心,父母和苏韵怡的行为,像是一把钝刀,将他的心脏刺出一个大洞,原本支离破碎的精神世界,再次崩塌。

宋时礼像是一只受伤的小狗,在黑暗的阳台上舔着伤口,泪水已经流干,感情早就麻木,只剩下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他此时只希望时间赶紧过去,一刻也不想在家里呆着,这个冷血无情的家,像是一张血盆大口,随时将他吞噬。

宋时礼躺在床上,望着夜空,很想念去世的奶奶,世界上除了奶奶,再也没有人真心爱他。

模模糊糊,他睡了过去,却被一盆冷水浇醒。

宋时礼尚未睁眼,就被一股巨大的力气拽住,强行拖到客厅。

父母和苏韵怡带着洛少琛回来,虽然只是些皮外伤,但对他们而言,宋时礼的行为不可饶恕。

宋父狠狠踹了一脚,脸色阴沉:宋时礼,你现在跪下给少琛道歉,得不到原谅,就不是我儿子。




983年夏,兴华高中教师办公室。

刘老师,我想好了,打算去读书,不过北大的名额换成过国防大学解密专业。

深秋的风泛着寒意,宋时礼单薄的身体笔直挺拔,眼神异常坚定。

刘老师愣神片刻,旋即狂喜:宋同学终于开窍了呀,我还以为你为了娶苏团长把北大名额让给表弟,不过国防大学解密专业情况极为特殊,必须清除身份,隐姓埋名,你跟家里人商量过吗?

不用商量,我自己能决定。

宋时礼听到家人两个字,眸子闪过一丝痛楚,但很快释然,等彻底从他们的世界里消失,或许再也不会被抢走什么了吧。

只因为小姨夫为了救他淹死在河里,父母把表弟接回家,说宋时礼欠他一条命,应该懂得谦让。

父母为了弥补亏欠,把所有好的东西给了表弟,甚至连自己的未婚妻也爱上对方。

亲情和爱情都已经被抢走。

如今为了抢走他的北大名额,父母逼着他答应,苏韵怡甚至提出用领证来交换。

宋时礼昨晚在阳台的小床上思考了一夜,终于醒悟过来。

这一次,他不会再让,而是选择断绝与他们的关系,再也不想有所牵扯。

红枫如火,走在清冷的街道上,宋时礼背影落寞,周围尽是下班的蓝装工人,他们骑着二八大杆,脸上洋溢幸福的笑容。

热闹喧嚣的世界,与他格格不入。

一辆吉普车停在身边,拦住去路。

上车!

车窗摇下,露出一张冰冷的俏脸,苏韵怡满脸不耐烦,跟学校解释清楚了吗?

宋时礼默然。

他当然说清楚了,不过不是按照苏韵怡的命令将北大名额让出去,而是去了一个她找不到的地方。

不待宋时礼回答,洛少琛从后座探出脑袋,晃着手里一大堆东西。

表哥,你看姐姐帮我买了好多东西,衣服鞋子,还有收音机呢,她说去北大,不能被瞧不起。

宋时礼盯着洛少琛脖子上的项链,脸色剧变,心脏像是被凿穿,鲜血顺便遍布全身。

那是奶奶留给宋时礼的遗物,也是送给苏韵怡的定情信物,想不到苏韵怡如此偏爱洛少琛,居然将项链送给对方。

苏韵怡也察觉到宋时礼的目光,眼睛里闪过尴尬,但很快恢复平静:少琛喜欢,反正也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等领证后我给你买更好的。

宋时礼心中苦涩,项链本身不值钱,重要的是其代表的爱,可惜在苏韵怡口中变得微不足道。

也对。

苏韵怡根本不爱他,所以不会珍惜。

洛少琛听到领证,眼睛划过强烈的妒忌,故意摆出委屈的样子,哭出声:姐姐,表哥好像不开心,是不是怪我抢走他的北大名额,对不起,是我不好,不该抢走他的东西,我活该没人要。

苏韵怡见不得洛少琛难过,脸色阴沉如水,恶狠狠瞪着宋时礼:少琛的身世已经很苦了,你什么都有,为什么还要跟他争?

她急忙摸着洛少琛的脑袋,安抚起来,你放心,北大的名额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你自己走回家,好好反省,等想通了再给少琛道歉,否则我不会原谅你!

说完急踩油门,决然离开,只留下满地烟尘。

后座上的洛少琛冲着宋时礼露出得意的挑衅,脸上布满幸灾乐祸。

宋时礼被呛得剧烈咳嗽,泪水疯狂流下。

看吧。

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但什么都是错的。

宋时礼矗立在原地很长时间,直到一片枫叶落在肩膀上,单薄的衣裳传来刺骨的寒意,曾经他因为父母偏心无处可去,是苏韵怡说有她在,世界不再缺爱。

可惜连那个说一辈子都要保护他的女人也变心了。

天空阴沉沉的,宋时礼擦掉眼角的泪水,掏出口袋里的一颗大白兔奶糖,苦涩一笑。

奶糖他珍藏了多年,是苏韵怡送他的,她说如果难过就吃糖,这样生活会甜一点。

宋时礼一直舍不得吃,留在现在。

如今奶糖已经变质,如同苏韵怡的爱,变成垃圾。

宋时礼将大白兔奶糖丢进下水道,连同偏心的父母,变心的未婚妻,统统不要了。




苏韵怡的语气带着一丝颤抖,不可思议望着宋时礼:时礼,这些是我送你的礼物,为什么要烧掉?

似乎有什么东西失去掌控,让她莫名心慌。

宋时礼望着燃烧的木偶,直到化成一堆木炭,缓缓转头,用极其平静的目光对视。

那一瞬间,苏韵怡好似觉得面前的男孩儿要离他而去。

宋时礼吸了一口气,在礼物化作灰烬的那一刻,内心的某种执念已经放在,不再纠结父母偏爱谁,不再痛苦苏韵怡在乎谁。

一切与自己无关,他要走好自己的路。

礼物发霉了,所以烧掉吧。

宋时礼下意识想要与苏韵怡摊牌,告诉对方不爱她了,但想起还有二十几天才能消失,所以只能忍耐。

苏韵怡如释重负,点点头:烧掉也好,反正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等领证后再买也行。

宋时礼笑了笑。

他们不会领证了,也没有以后。

苏韵怡仔细想想,除了自己之外,宋时礼没有其他选择,不可能离开的。

刚才的担忧应该是多余的。

苏韵怡神色恢复高高在上,皱起眉头,神色不悦:不要整天板着脸,少琛失去父母,有抑郁症,不能再受刺激的,你什么都有,没必要去争。

宋时礼失笑,带着一丝嘲讽反问:那你告诉我有什么呢?

父母的关爱,未婚妻的在乎,甚至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洛少琛抢走属于他的一切,还要让什么?

苏韵怡却见不得宋时礼诉苦,不耐烦起来:你不是有父母,还有我吗?少琛现在在医院很痛苦,你去道个歉吧。

宋时礼以为听错了。

洛少琛的抑郁症明显是装出来的,可他们一个个假装看不见。

宋时礼语气淡漠:他身边有我爸妈的陪伴,还有你的照顾,周围还有一堆医护人员,你觉得需要我去?

苏韵怡怒了:你怎么这点同情心都没有呢?少琛的抑郁症就是你害的。不管怎么样,你作为表哥,必须大度点。

到现在你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看来平时太惯着你,宋时礼,不要说不给你机会,如果你不去医院,我们领证的事情缓缓吧。

说完气冲冲的离开,似乎用领证来威胁宋时礼,他就会无条件服从。

宋时礼没有理会,望着车子离开,神色无比平静。

他回到家里,想要收拾东西离开,却发现偌大的房子,没有值得带走的东西。

到了晚上,父母回到家没有给宋时礼好脸色,似乎在怪罪他刺激洛少琛。

宋母来到面前,脸色严肃;时礼,你把韵怡让出来,少琛也喜欢她,在医院闹着自杀,你是表哥,应该大度点。

饶是知道宋母偏袒洛少琛到了变态的地步,但宋时礼也没想到会这么无耻。

宋母的话,在炎炎夏季像是无情的寒风吹在脸上。

宋时礼脸色麻木,盯着宋母的眼睛,声音沙哑;妈,我是你的亲生儿子,你一直说让着洛少琛,我答应了,这些年让的还少吗?

家里任何新东西,餐桌上的肉,过年的衣服,我的房间,哪样不给他了?北大我不去读了,现在连苏韵怡都要让?难道他说想要我的命,我也要将心挖出来?

妈,我到底是不是你儿子!

宋时礼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发出灵魂质问。

宋母反手一巴掌打在宋时礼脸上,神色充满失望:那是你表弟,因为你才失去爸爸,你拥有的还不多吗?

你爸说的对,你果然是不懂感恩的人,这次你不让也得让,否则你不是我的儿子。

宋母丢下残忍的话,转身离开。

宋时礼依靠着门框,头顶的夕阳如同无情嘲讽的脸,将他当作天大的笑话。

在他们眼中,自己原来好幸福啊。

没多久,苏韵怡回到院子,开门见山:宋时礼,少琛现在精神状况很差,咱们的领证延迟。

她不是在商量,而是在命令。

好在累积足够的失望,已经不再难过。

宋时礼扯着惨白的脸,一字一句,无比认真: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