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小说 其他类型 夏棠祁渊和离后,被粘人王爷套路小说
夏棠祁渊和离后,被粘人王爷套路小说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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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芙晓晓

    男女主角分别是夏棠祁渊的其他类型小说《夏棠祁渊和离后,被粘人王爷套路小说》,由网络作家“泡芙晓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刚刚我来的时候,看到贺老夫人,夏书薇,还有贺大人都往皇宫方向去了。”“怕是皇后娘娘,会找你麻烦的。”虽然白洛桐来京城的时间短,可有些局势,还是看到明白的。皇后明显是偏帮夏书薇的,否则当初也不会赐婚的。“我从来不怕麻烦,这件事我没做错,问心无愧,就算皇上责罚,我也要如此做。”夏棠说的坦坦荡荡,她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何错之有。该羞愧的,难道不是贺家人吗,霸占她的嫁妆,没捞到好处,还想倒打一耙,真是让人不耻。“话虽如此说,可你这般做,事情就做绝了,我是担心你之后的日子。”夏棠伸手,抚平白洛桐的眉头,“从前没见过你皱眉的,这一点都不像你。”“别转移话题。”从前在泽州的时候,白洛桐像是一个小妹妹,跟在她的身后,要闯荡江湖,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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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我来的时候,看到贺老夫人,夏书薇,还有贺大人都往皇宫方向去了。”

“怕是皇后娘娘,会找你麻烦的。”

虽然白洛桐来京城的时间短,可有些局势,还是看到明白的。

皇后明显是偏帮夏书薇的,否则当初也不会赐婚的。

“我从来不怕麻烦,这件事我没做错,问心无愧,就算皇上责罚,我也要如此做。”

夏棠说的坦坦荡荡,她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何错之有。

该羞愧的,难道不是贺家人吗,霸占她的嫁妆,没捞到好处,还想倒打一耙,真是让人不耻。

“话虽如此说,可你这般做,事情就做绝了,我是担心你之后的日子。”

夏棠伸手,抚平白洛桐的眉头,“从前没见过你皱眉的,这一点都不像你。”

“别转移话题。”

从前在泽州的时候,白洛桐像是一个小妹妹,跟在她的身后,要闯荡江湖,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

才几年不见,她好似长大了不少,像是一个大姐姐了。

“洛桐,你知道我的性格,从来都不委屈求全的,从贺辞言娶夏书薇的那一刻,就注定我同他已经不可能了。”

“我这几天闹出这般大的动静,就是为了同他和离,离开贺家。”

“和离?”白洛桐瞪大了眼睛,“这不是小事,你父亲和贺家能同意吗?若是和离了,你以后的日子怕是更不好过。”

才来京城一年,她就已经感受到京城规矩的束缚,和离的女子,在这京城,怕是艰难至极。

“他们同不同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要和离,那就必然要和离,至于以后的日子,依旧是我想怎么过,就怎么过。”

夏棠的话,让白洛桐的心狠狠的一颤,“你还是同从前一样,随心所欲,自由自在。”

“唉,我也想过母亲希望我过的生活,可好似我真的不适合,相信母亲也会同意我的决定。”

她做什么事,母亲一直都是支持她的,母亲若知道贺家人的真面目,怕也不会让自己下嫁的。

母亲曾说过,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她和弟弟,能平安幸福的过一辈子。

“我的事,你不必担心,我心中都有主张的。”

夏棠说着,看向郁郁寡欢的白洛桐,担忧的问道,“倒是你,这两年发生了什么,怎么这般憔悴?”

“很憔悴吗?”白洛桐摸了摸自己的脸,垂下眼眸,“可能是我前些日子生病了,还未好。”

“生病?怎么了?”

“没什么,普通的病而已,已经快好了。”

白洛桐挤出一丝笑容,“既然你决定了,那就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好,我就知道你也一定会支持我的。”

一群知己好友,是她最幸运的事情,“等我离开了贺府,再好好与你聚聚,说来我还没见过你夫婿呢。”

“我记得你信中提过,说他就是你青梅竹马,倾心的男子,如今嫁给他,你也是得偿所愿了。”

“是得偿所愿了。”

白洛桐垂眸,不敢看夏棠的眼睛。

可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善于隐藏情绪的人,夏棠叹息一声。

“既然得偿所愿,为何不开心呢?”

“我…”

白洛桐有些哽咽,却不知要从何说起。

“我也不知道,我该开心的,他是我一直心仪的男子,成婚后也对我不错,他并非花心的男子,府中除了我,也没别的女子,公婆也待我极好,我该知足的。”

这话,她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夏棠听的。

“你嫁给了魏谨,是魏家的儿媳妇,他们待你好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可并不是他们待你好,你就该知足。你不要总是在乎外界的东西,自己内心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

白洛桐天真浪漫,心思单纯,虽偶尔脾气有些暴躁,可她是直来直往的性子。

夏棠觉得,或许是京中的人情世故,太压抑了吧。

“好,我现在在魏府挺好的,你不必担心我,好好做你自己的事情。”

白洛桐话音刚落,就有人通传,说是皇后娘娘派人来传夏棠入宫。

“小棠,在皇后娘娘面前,一定要忍住性子。”

听到这话,夏棠笑了,一个最忍不住脾气的人,让她忍,看来京城还真是让人改变不少。

“好,你先回府吧,我进宫了。”

看着夏棠离去的背影,白洛桐满眼担忧,可同时眼底还有着羡慕。

“她总是有一往无前的勇气,真好。”

“小姐,实在不行,我们也可以离开魏府的…”

白洛桐的丫鬟,柳儿刚开口,就被她打断了。

“这话不要再说了,我和小棠不一样,她和贺辞言没有感情,可以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可魏谨,是我爱了十年的男子,我放不下。”

放不下,那就一直纠缠着吧,哪怕粉身碎骨,她也绝不放手。

……

凤仪宫

皇后娘娘,神色不耐地看着跪在下面,抽泣不止的贺老夫人和夏书薇。

“你们也真是有能耐,在贺府里,还能让夏棠给欺负到这个地步。”

贺老夫人面红耳赤,明白这是在嘲讽自己,她委屈的说道。

“娘娘有所不知,夏棠她实在是蛮横,一言不合就动手,她一身武艺,连身旁的丫鬟的都会武功,我们根本奈何不了她啊。”

“是啊,夏棠现在就是无法无天,连大伯父的训斥都不听,还将大伯父的侍卫都打了。”

夏书薇抽泣着,“娘娘,再任由她这般闹下去,她怕是将整个贺府拆了。”

“我们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来叨扰皇后娘娘,这京城里,怕也只有皇后娘娘能治的了她了。”

皇后有管理百官后宅之责,只是一般自家宅院的事情,也鲜少有人会告到皇后娘娘这里。

不过,人既然找到了这里,加上贺府也是她的人,她自然会为她们做主的。

“江大人闯入贺府的事情,有皇上会为你们做主,至于这夏棠,目无尊长,蛮横无理,确实该教教规矩了,”

听到皇后的话,夏书薇低垂的嘴角,微微勾起,她倒要看看,夏棠在皇宫里,还敢不敢这般无法无天。


“真不该可怜你的。”

夏棠这才发现,地上的人影很是单薄,看身高体型,是一个和夏耀差不多,半大的孩子。

难怪会摔倒,这一袋面可是不轻,大人搬着都有些吃力,更何况是这么小的孩子。

那孩子双眼通红,双手颤抖着去捡地上的白面,嘴里不停地道歉,“对不起掌柜,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别捡了,地上的都脏了,捡了还怎么卖给客人啊?”

掌柜不耐烦的将他拉起,“算我倒霉,你赶快走吧。”

“我…”那孩子抓住掌柜的手,“是我做错了事,我今日不要工钱,免费帮掌柜的搬粮食,弥补损失。”

听到这话,夏棠眼中闪过一丝欣赏,这孩子没有逃避责任,倒是个有担当的。

明明掌柜的都愿意放他一马,可他还要来当免费的劳力,一般孩子可没有这心性。

“不必了,你赶快走吧,再找个轻松些的活计,这一天刚开始,现在去找,还能挣两个铜板。”

那孩子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可最终向掌柜的深深鞠一躬,转身离开了。

掌柜的摇摇头,让人将散落的白面打扫了,又连忙让其他的工人干活。

“掌柜的。”桃然出声喊道。

这时掌柜的也发现了夏棠的存在,连忙上前打招呼,“小姐来了。”

“恩,刚刚那孩子怎么回事?”

对那个孩子,夏棠莫名的有些好感。

“这都是在下的错,小姐放心,刚刚损坏的白面,都算在我的头上,不会让店铺损失的。”

掌柜的以为夏棠要找那孩子的麻烦,连忙解释着。

“我家小姐,还能在乎这一袋白面,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桃然自然明白自家小姐的心思。

“是。”掌柜的看她确实不像兴师问罪的,便说道。

“那孩子叫叶荣,听说是个可怜的,父亲早亡,母亲体弱多病,家里还有两个年幼的弟弟妹妹,两年前一家人又被自己的叔叔赶出家门,从那开始,才十岁的他,就承担起养家的责任,每天都来城里找活干。”

“可他年纪小,又没什么技能,很难找到活,我是看他可怜,有活也照顾着他,他平日里也算有力气的,今天,估计是早上没吃饭,才一时犯了错。”

边说,掌柜的边叹气,这么小的孩子,养家实在是不易。

“掌柜的做的很好,以后有活,也可以多找他,工钱可以开高一些。”

这些银子对自己来说不算什么,可对一个孩子,却可能是救命的。

“小姐心善,可那孩子倔强的很,别人多少银子,他也只要多少,一分都不愿多收的。”

掌柜的也想帮帮他的,可叶荣很是有自己的原则,不接受施舍。

“倒真是个好孩子。”

很是有当兵的血性,这是夏棠的第一感受。

不过,各人有各命,世上的可怜人太多,她也不可能都去帮的。

若是下次有缘见到,再说吧。

夏棠简单的看了一下店铺,又理了理账,就离开了。

夏棠没有坐马车,而是和桃然一路边逛边买。

“去过那么多的地方,还是京城最繁华。”

看着琳琅满目的京城,夏棠不禁想到边关的凄凉。

是将士们风餐露宿,马革裹尸,才换来京城的百姓,这般安稳的生活。

若是这世上没有战争,大家都能安稳的过日子,该有多好。

可权利者的欲望都是无穷的,都想着开疆扩土,又有几个真的在乎百姓的死亡。

不知道这个世界,什么时候才能迎来真的和平,或许,永远都不会吧。


叶荣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等一个,你是有急事吗?”

夏棠连忙喊住了他。

叶荣摇摇头,“没事,我是要出城回家。”

今日的活不多,他找了一上午,也没有人愿意用他,他就打算回家,去山上找些野菜,否则今日家人就都要饿着了。

“既然没有急事,那我能请你吃顿饭吗?”

夏棠看着他单薄的身影,有些心疼,都已经十二岁了,可看这身高,和十岁的差不多,显然是营养不良造成的。

“不行的,不行的,我没有做什么,不能接受小姐的恩惠。”

叶荣连连摇头。

“怎么没有做什么,若不是你,我的这些东西,就都要丢了,你帮了我大忙,我感谢你是应该的。”

夏棠认真的说道,“若是别人帮了你的忙,你是不是不感谢,心里也会过意不去,难不成,你想要让我愧疚,一直记着你的恩?”

叶荣到底是个孩子,连连摆手,“我没有那个意思,不是这样的。”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推辞了,我也不请你吃大鱼大肉,这旁边有个小摊,我就请你吃碗面。”

夏棠知道他自尊心强,一碗面是他最容易接受的。

果然,他转头看了一眼面摊,最终点点头,“那就多谢小姐了。”

他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没有吃饭,确实有些饿的头晕眼花,否则他也不会不小心将白面撒了。

想起这件事,他还是懊恼不已。

当一碗热腾腾的面,放到他的面前时,他差点激动的哭出来。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吃过一碗热腾腾的面了,还是白面做的。

上次,好像还是两年以前。

“快吃吧,不够还有。”

叶荣点点头,拿着筷子的手有些颤抖,虽然很饿,可他也没没有狼吞虎咽,失了规矩。

而是慢慢的一口一口的吃,吃了一小半,他就放下了筷子。

“怎么了?”

夏棠明显感觉他还没有吃饱。

“我…”叶荣脸色涨红,“剩下的我想打包。”

这时夏棠想起来,他家里还有弟弟妹妹,大约是想留着给他们吃。

“你先吃饱,这面带回去就坨了,桃然去买包子了,等会你带包子回去,可以放久一点。”

“不行的,一碗面我已经受之有愧,不能再要其他的。”

叶荣慌乱的摇着头,说什么也不愿意接受。

夏棠无奈,“这包子已经买回来了,你若不要,那就扔了。”

“面钱,我已经付过了,你赶紧吃了,就回家吧。”

说完,夏棠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就带着夏棠快步离开了。

如掌柜的说的,那孩子性子太倔,不愿意接受任何施舍。

也只有这种办法,才能让他饱餐一顿。

叶荣望着夏棠离去的背影,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滚落了下来,随即深深的朝着夏棠深鞠一躬,“多谢小姐。”

他知道,是夏棠心善,看他可怜,想要帮一把。

可是,他还有力气,还能干活,不能只靠人的施舍过日子。

看着桌上的一大包包子,他知道这是夏棠备好,让他带回家的,心里感动不已。

“老板,我这半碗面能打包吗?”

虽然带回去坨了,可他们连饭都吃不少了,又怎么会在意这些呢。

“可以,这还有两碗呢,刚刚那小姐吩咐的,让给公子打包带走的。”

看着老板早就准备好的面,叶荣再次忍不住红了眼眶。

“谢谢,谢谢。”

这是他这两年多以来,第一次感受到被人关爱的滋味。

他颤抖着手,将面条还有包子抱到怀里,快步的往家里赶去。


说着,夏棠掏出一个平安符放到孩子的身上。

看到平安福,所有人的神色都顿了一下,人人都知道夏棠如今是腰缠万贯的主,怎么送的礼物这般寒酸。

赵雪儿也被众人看的尴尬,虽然她也想看夏棠笑话,可怎么说,这也关乎侯府的脸面。

她连忙让刘妈妈掏出一对金镯子,“这是给小公子的贺礼。”

一对金镯子,也着实入不了丞相府的眼。

“姐姐,小公子金贵,你这不知道哪里捡的平安福,还是不要送了吧?”

夏书薇早就到了,看到这一幕,自然忍不住开口讥讽。

“姐姐,知道你没参加过京城的宴会,不懂的规矩,可今日是小公子的满月宴,怎么着,你也不该这般敷衍的。”

“薇儿,怎么说话呢。”沈烟蹙眉,低声呵斥着,“你姐姐是习武之人,打打杀杀的惯了,对她来说平安符就是好东西,你并不是舍不得送贵重的。”

这是给她挖坑呢?夏棠冷笑,“到底是没见过世面,只觉得金子才是好东西,殊不知平安福的珍贵。”

“我们是没有姐姐世面广,可也知道这平安福可不是随便求的,更何况是给孩子,别是别人用过的。”

一个平安福只能保佑一人,若是被使用过,那寓意可就不好了。

这夏棠从回来就没出过京城,又是在哪里求的平安福。

丞相夫人和少夫人皆是脸色一变,这可是他们府里的宝贝疙瘩,容不得任何闪失。

少夫人拿起平安福,又递给夏棠,“夏小姐的心意,我们领了,这平安福,还是你收回去吧。”

“少夫人确定?”夏棠没有接回,而是又郑重的问了一遍。

一个平安福有什么确不确定的,果然没有规矩。

众人的神情,也都充满了鄙夷。

觉得舞刀弄枪的粗鲁女子,总是比不得她们这些大家闺秀上的了台面。

夏书薇更是一副好看戏的表情。

就在少夫人要将平安符塞回给她的时候,一道惊呼声,突然响起。

“这是悟法大师写的平安福。”

悟法大师是得道高僧,又是护国寺的主持,在武朝地位很高,连太皇太后都是他的信徒。

可悟法大师很少写平安福,一切只看缘分,就是重金都求不来的。

夏棠怎么可能拿的出悟法大师的平安福。

可说出太话的是太傅夫人,也是唯一得到过悟法大师平安福的人。

“太傅夫人,你确定这是悟法大师处求来的?”丞相夫人怀疑的问道。

“错不了,悟法大师的平安福,我每日看,哪里会出错,不信你看。”

太傅夫人从身上拿出自己的平安符。

丞相夫人连忙将两个平安符放在一起对比,发现除了一个是保佑老人的,一个是祝愿孩童的,其他的一模一样。

“夫人说的没错,这确实是向悟法大师求的,今早才求回来的,夫人若是不信,可去护国寺问问。”

夏棠语气很轻,可这话却像一记耳光,重重的打向刚刚嘲笑她的那些人。

刚刚她们还嫌弃这平安符上不了台面,可实际这却是她们求而不得的东西。

“可你今日并没有去护国寺,怎么求来的。”夏书薇依旧不相信。

“我是没去,我写了信送过去,护国寺派人送来的。”

夏棠的话,立马又遭到了夏书薇的反驳,“求都求不来,你写一封信就给你送来了,你开什么玩笑。”

“你做不到,不代表别人做不到。”夏棠冷笑一声,“怎么,难不成在你认知之外的东西,都是假的?”


“好,有需要我的,派人送信。”

江滨点头应下,夏棠的性子,他了解,吃不了亏。

“我送江大将军吧。”夏颜喜连忙说道,眼含羞涩的望着江滨。

“不必了。”

说完,他就径直带着手下离去,夏颜喜见状,连忙快步追了出去。

“小姐,都清点完了,所有的东西都加在一起,折算成银子,还差一万二千两。”

桃然拿着账本说道。

“还差,怎么可能,你们这是要讹我是吧。”夏书薇尖叫出声。

夏棠挑眉,看向一旁的李嬷嬷,“这嫁妆单子在这里,从你们几处拿回来的东西,也都在这里,你们若不信,可以再自行清点。”

“李嬷嬷,你是府里的老人,这府里的花销用度,你应该很清楚的。”

“这…”李嬷嬷垂眸,嗫喏了半天,只回道,“老奴不知。”

其实,夏书薇这边,拿出她自己的嫁妆抵上,自然是只多不少的。

可贺老夫人却没什么积蓄,她院中的东西,大多都是夏棠的嫁妆,加上她送人和损坏的一些,自然是不够的。

这两年,贺老夫人俨然将自己的嫁妆,当成了她的私库,究竟拿了多少东西,怕是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了。

“知不知道无所谓,反正都补齐了就好,剩下的一万两,我也不同你们计较了。”

不是她大度不想要,实在是这贺府实在赔不起了。

“夏棠,你如今还是贺家的媳妇,如此行径,不怕被人嗤笑吗?”

贺辞言怒瞪着她,“想要和离,告诉你,根本就不可能。”

只要他不同意,夏棠就只能是贺家的人,他要将她困在贺家,一辈子都逃脱不了。

这些嫁妆,也离不开贺家。

“你们这般蛮横无理,真以为没人能治的了你了吗?等着。”

说罢,他就带着夏书薇扬长而去。

“小姐,他还有什么后招吗?”桃然见他说的这般信誓旦旦,不禁有些担心。

毕竟,她们现在还在贺家呢。

“他能有什么办法,说也说不过,打也打不过,现在他估计要进宫告状吧。”

现在唯一能制衡她的,也就宫里的两位了。

贺颜喜送走了江滨,就连忙来到了临雪院。

她和夏棠并没有见过几次面,也没什么感情可言,可此时,她却撒娇般的抱着她的胳膊。

试探性的问道,“大嫂,你和江大哥,只是单纯的兄妹关系?”

“嗯。”

夏棠淡淡的回道。

“那…江大哥他怎么到这个年龄,还没成婚啊?”

江滨今年已经三十了,早就该成婚了。

“江大哥,志在带兵打仗,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他说不知道哪天就会身首异处,只有无家无人,才能心无旁骛的杀敌。”

江滨是个孤儿,小时候被母亲救下,养在身边,同自己一样在军营长大。

他这一生只想守卫边关,不谈儿女之情。

“那怎么可以呢?”贺颜喜猛的站起来,“江大哥那么好的人,若是没有女子陪在他的身边,他该有多可怜啊?”

“而且,他现在是一品将军,未来若是再建功立业,很可能会封侯拜相的,没有后代继承,岂不是可惜。”

看着着急的贺辞言,夏棠无奈的说道,“这是江大哥的决定,他的人生,由他自己选择。”

并没有什么可怜可惜的,人活一辈子,自己觉得快乐更重要。

孑然一身的守护边关,就是江滨最想要做的事情。

“大嫂,你是江大哥的妹妹,他待你这般好,你也是不忍心他孤独终老的吧。”

贺颜喜虽然是贺辞言的妹妹,可年纪比夏棠还要大一岁,也早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不过,她眼光高,来提亲的男子她都看不上。

直到上次,江滨等人得胜回朝时,她在街上看到身披铠甲,骑在战马上,英姿飒爽,意气风发的江滨,整颗心瞬间沉沦。

这不就是她苦苦寻找的良人吗。

本来这几日,她还苦恼怎么接近他呢,没想到人自己送上门来了。

因为江滨的出现,她也接受了夏棠,去她房间搜刮首饰的事情。

“江大哥的事情,我管不到。”

夏棠只回她这一句,贺颜喜同贺家其他人一样,都唯利是图,喜欢江滨,也无非是看他如今正得盛宠,前途无量。

江大哥若是娶她为妻,还不如孤独终老呢。

“大嫂,你怎么这般无情,连我都不愿意帮,怪不得大哥不喜欢你呢。”

见她态度强硬,贺颜喜也没了好脸色,转身离开。

夏棠无奈的摇摇头,她和这贺家,还真是不对付,没一个她看得上眼的人。

“小姐,白小姐来了。”听到丫鬟的禀告,夏棠双眸一亮。

“洛桐来了,快让她进来。”

白洛桐是她在泽州游玩的时候遇到的,两人一见如故,成为知己好友。

听说一年前她嫁来了京城,嫁给了大理寺少卿魏谨,也是京中少有的青年才俊。

本想着等忙完了,就去探望她的,没成想她倒先来了。

正想着,只见身穿白色暗纹对襟,莲花样式襦裙的少妇人,缓缓的朝她走来。

曾经的少女,一头青丝如瀑般的垂落在肩头,如今被高高的束成妇人模样。

曾经那盛着满天星河,闪闪发光的双眸,如今却带着淡淡的忧愁。

她过的不好,这是夏棠的第一反应。

“洛桐。”

“小棠。”看到她,白洛桐快步上前,抱住了她,颤声说道,“我好想你。”

感受到她情绪的起伏,夏棠没有说话,只安静的回抱着她。

如同三年前,在泽州时一般。

等过了半天,白洛桐才反应过来,她是来探望夏棠的。

她担忧的问道,“现在外面都是你的流言蜚语,说的可难听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夏棠笑了笑,伸手替她将凌乱的发丝,别在耳后。

“说的半真半假吧,无所谓,你知道我从来不在乎虚名的。”

“可你如今和贺家闹的这般难堪,这日子以后要怎么过啊?”

白洛桐虽也有江湖儿女的心性,可到底是读女则,女训长大的,多少还是被束缚的。


祁渊笑了笑,“希望我点的菜,合夏小姐的口味。”

本来夏棠也并没有太在意吃什么,南王请客,她也不好点菜,总之居仙楼的味道好,什么菜她都能吃。

可当饭菜上来以后,她却有些傻眼了。

水晶虾饺,清蒸八宝鸡,江米酿鸭子,蜜渍豆腐,百宜羹,还有美人醉。

全都是她喜欢吃的,她有些震惊的望着祁渊。

“这些?”

“怎么,不合口味?”

“不,全是我喜欢吃的。”

“那还真是凑巧,这些也是我喜欢的,看来我与夏小姐很有缘。”

祁渊笑意盈盈的望着,目光深邃,让他看不清他眼底的情愫。

夏棠微微松口气,以为真的只是凑巧。

随即,她想到这里是天字一号的雅间,试探性的问道。

“这雅间,是南王提前定下的?”

“不是。”祁渊夹了一块鸡肉,放进她的碗中,“这天字一号,是居仙楼的东家宋玉,留给自己的,我与宋玉相熟,他便让我在这里用膳。”

“那你与他什么时候认识的?”

“一年前,我回到京城后认识的。”

祁渊挑眉,“怎么,夏小姐也认识宋玉?”

“呃…见过。”

夏棠棱模两可的回答着,随即便低头吃饭。

她与二师兄也有两年没见了,怪不得不知道他和南王的事情。

一切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夏棠也不再疑心。

只是埋头吃饭的她,并没有注意到,对面男子望向她的眼神,带着化不开的柔情。

等从居仙楼离开后,夏棠问一旁的桃然。

“你觉不觉得,南王有些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很是熟悉的感觉,可她想了一圈认识的人,也不记得有他。

桃然摇摇头,“奴婢从前没见过南王,小姐觉得熟悉,大概是因为幼时见过的缘由。”

“毕竟像南王这般俊美的人,见过一面就再难忘记。”

夏棠点点头,“也是。”

难不成她小时候,就这般看中美色。

好似有点荒唐,可想到祁渊那精致的眉眼,挺拔的身姿,好似也在情理之中。

吃了美食,喝了美酒,她阴郁的心情,也好了几分。

可刚回到贺府,就又被李嬷嬷喊了去。

说是贺老夫人要见她。

等来到贺老夫人的房中,只见她一改上次的蛮横,又恢复了从前的慈爱模样。

只是见过她真面目的夏棠,再也不会被她欺骗了。

“老夫人。”

听到她的称呼,贺老夫人微微一愣,叹息一声,“小棠,还在因为上次的事情怪我吧。”

“是我这个做母亲的,行事偏驳了,只是我很是为难啊,你和书薇都是我贺家名门正娶回来的,让谁为妾都不好。”

“这才让你受了委屈,好在皇后娘娘圣明,这件事也迎刃而解了,书薇也已经认命了,从此以后,你为妻,她为妾。”

“你这做姐姐的,要大度些,莫要同她计较从前的事情。”

“只要将欠我的东西还回来,我也懒的计较。”

夏棠淡淡的回道。

“都是一家人,你又是正妻,怎么还计较这些东西。”

贺老夫人讪讪一笑,“现在言儿正是升侍郎的关键时刻,需要你叔叔的帮衬,你莫要在这个时候胡闹。”

夏棠不知道自己的话,她们是真不懂,还是在假装听不懂,懒的和她们弯弯绕绕。

夏棠直接说道。

“嫁妆全部还回来,我与贺辞言和离,从此以后两清。”

“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如今书薇已经是妾了,你还想要如何?和离想都不要想。”

贺老夫人脸上的表情,再也维持不住,她捂住胸口,重重的吐着气。

“夏棠,适可而止,你也不要太过分了。”

“过分?”

夏棠冷笑一声,“你们停妻再娶,不顾我的死活,在我回来后,还要书薇做平妻,将我的脸面踩在脚底下。”

“拿着我的嫁妆,给夏书薇下聘,究竟是谁过分?”

“老夫人,曾经是谁同我的母亲承诺,要好好待我,如今你的所作所为,不觉得有愧吗?”

贺老夫人被她说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你…在自己在新婚夜,进宫请旨要去战场的,这两年来,你没有尽过一天为人妻,为人媳的责任。”

“回来才三天,就将贺家搅得不得安宁,我身为长辈,还不能训斥你了。”

无力反驳她的话,就硬着往她身上泼脏水,夏棠冷笑一声。

“怎么?老夫人难道忘记了,当时我要上战场时,你和贺辞言有多么的欢喜,连一句反对的话,可都不曾说过。”

“说什么支持我的决定,不过是希望我能和母亲一样建功立业,然后将这些功劳都给贺辞言,好让他步步高升。”

“在我去战场的第二天,皇上就为了补偿他,将他从翰林院的一个闲职,调到了礼部,如今更是做到了郎中之位。”

“言儿能有今天,都是他自己努力得来的,言儿的今天和你没有关系。”

贺老夫人连忙撇清着,眼中还带着淡淡的鄙夷。

没错,她是因为这些缘由,才让夏棠去边关的。她希望夏棠,能像姚瑶扶持夏家一般,将贺家扶持起来。

可这夏棠去了两年,什么功都没立,回来后更是没有给贺家带来丝毫的荣耀。

这让贺老夫人对她彻底的失望。

贺辞言,两年之内,连升三级,她也只觉得是自己的儿子有本事,是夏书薇的父亲帮扶着的。

和夏棠没有任何的关系。

既然他们这般以为,夏棠也不愿解释,让他们觉得自己没有价值,顺利同她和离,再好不过。

“贺辞言是优秀,这般优秀的人,我夏棠实在配不上。”

“既然如此,那就好聚好散吧。”

“夏棠,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贺老夫人怒瞪着她。

“和离岂是你一人能决定的,这是侯府和贺家共同的事情,容不得你胡闹。”

“况且,若是离开贺家,你一个被抛弃的女子,又哪里有归宿,如今的夏家,可没你的容身之地。”


在阳光的照耀下,那份笑容尤其的光彩夺目,似是能摄人心魄一般。

居仙楼二楼的男子,站在窗前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勾了勾唇。

“希望你永远都这般开心。”

“王爷,已经给掌柜的交代好了。”侍卫莫林禀告道。

祁渊点点头,随即转身离开了天子一号房。

片刻的功夫,夏棠就带着江滨出现在了这间房中。

“江大哥,这次的事情真是谢谢你。”

在这京城之中,她如今最大的依靠,也就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们了。

只是,他们也快离开京城了。

“皇上让你们什么时候离开?”

虽然现在和东来国的战争结束,可边关必须还要有大将驻守着。

加上,皇上也不放心,这么多的将士在京城外驻扎。

必定不会让江滨在京城多待的。

“现在还不确定。”

江滨眉头紧锁,“听说东来国派时臣来了京城,估计会等他们离开后,我们再回边关。”

“那你们就能多留些日子了。”夏棠开心的说道,“那东来国派谁来了?”

“三皇子,夜未。”

“夜未?”夏棠猛的瞪大了眼睛,这三皇子她是再熟悉不过了。

是她这次在战场上,碰到的最厉害的对手。

虽然最后夜未失败了,可不得不承认,若不是东来国皇帝的突然病重,将夜未召回,那这场战争,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

“现在东来国,朝堂纷争严重,他身为最有力的储君人选,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离开东来国?”

“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江滨摇摇头,那也是他最看不懂的一个对手。

“或许是我们担心的太过了,他就是再厉害,也不可能在武朝的京城,翻出什么大浪的。”

夏棠叹息一声,战争已经结束,她和夜未的对抗也已经结束。

“你现在就别担心夜未了,还是想想,你之后要怎么办?”

虽然一切都按照他们的事先的计划,顺利的进行着,可和离对夏棠来说,并不是结束。

“我想了想,也和兄弟们商量了,觉得你还是和我们去边关比较好,就别回平远侯府了。”

“母亲不想让我再去战场,我已经违背了她一次,不能再回去了。”

夏棠拒绝他的好意,边关她是不可能再回去了。

而且,她也已经向皇上表明,决没有领兵的念头,若是再回边关,岂不是欺君。

“况且,平远侯府是因为我母亲,才有了今天,她还没享受过一天的好日子,却要被别的女子鸠占鹊巢,我决不允许。”

起初夏棠是不打算回平远侯府的,可她想了两日,觉得还是要回去,属于她母亲的东西,她决不拱手让人。

“还有夏耀在呢,把他交给父亲和那个女人,我实在放心不下。”

“可是,你这般岂不是委屈了自己。”

江滨知道,她最是不屑和女子在后宅争斗的,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我怎么可能让自己受委屈呢,就这般将平远侯府拱手相让,才是有委屈往肚子里咽。”

母亲不在,她也绝不能逃避。

“江大哥,你就放心吧,我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

“既然你都已经想好了,那我就不劝了,总之我还能在京城待些日子,可以护着你。”

江滨没有亲人,对他来说姚将军和夏棠如同母亲和妹妹一般。

“护着我可以,不过这种领兵擅闯府邸的事情,一次就够了,若是再来一次,你怕是也回不到边关了。”

其实,这次让江滨闯入贺府,是他们故意设计的,将嫁妆抢回来,只是一个表象,真正的目的是让皇上降江滨的职。

这次打败东来国,作为最大的功臣就是江滨,自然是要升职的。

可原本一个三品将军,升为二品是最好的,也是合适的。

可太子和皇后为了拉拢江滨,硬是上书为江滨请封一品大将军。

按照他的军功,一品大将军,江滨也是担得起的,只是他到底年纪轻,加上皇上又不满那些朝臣听从太子的命令。

虽然最后封了他为大将军,可却迟迟没有给其他的有功之人封赏。

夏棠自然明白了皇上的意思,因此才故意让江滨犯错,将把柄递到皇上的手中。

果然,在他们前脚离开宫,后脚太监就拿着圣旨,封赏了其他人。

而她请求的和离圣旨,也如愿得到。

“夏小姐,这是我们店今日刚出的新品糯米凉糕,您要不要尝尝?”

两人吃完了主食,掌柜的突然端过来一份甜品。

“糯米凉糕?”

夏棠双眸一亮,这可是她最喜欢的甜品,可上次去江南吃过以后,就再也没有吃过了。

她前几日还嘴馋,说想吃了,没想到还能心想事成。

“快拿过来。”

“好咧。”

掌柜的连忙将凉糕放在她的面前。

夏棠挖出一勺,放进口中,凉糕醇香甜蜜的口感,瞬间蔓延至整个口腔。

丝丝的清凉之气,让她感觉神清气爽。

“和我在江南吃的,一个味道。”

看到她吃的这般开心,掌柜的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总算圆满完成了任务。

正在这时,夏棠的目光却突然看向他,掌柜吓的一个激灵,“夏…小姐,怎么了?”

“我想问问,以后居仙楼是不是都有凉糕卖?”

马上就要到夏天了,正是吃凉糕的季节。

“是的,只要夏小姐想吃,我们立马做。”掌柜的回答,让夏棠眼中闪过一丝狐疑。

“只给我做的?不是卖的?”

“自然是卖的,只是糯米不多,每次也只能卖几份,不过夏小姐是我们掌柜的朋友,只要你想吃,我们随时都能做。”

这个问答,并没有问题,夏棠点点头,算是接受了。

“好,劳烦掌柜的了。”

“那夏小姐慢用,小的先下去了。”

说完,掌柜的就快步离开了房间,这夏棠看着单纯,可实际心思缜密,一不小心就会被她发现异常。

真是的,也不知道那位爷,怎么这般为难他这个下人呢。


韩丞相呵斥着,“告诉你母后,别再做什么小动作了。”

“只要你们不轻举妄动,顺从皇上,这储君之位你就能牢牢的坐稳。”

“也是,那南王就算是嫡皇子又如何,他从小在皇陵长大,才学一般,也不懂治国理政,哪里配为储君。”

太子的语气中有着难掩的得意。

“太子知道就好,东来国马上就要进京了,皇上派太子接待来使,就是对你的一次考验,务必要做到完美。”

“这点小事,本宫自然能办好,舅舅就放心吧。”

“嗯,时间不早了,我送太子回宫。”

随后,便是一阵脚步声,开门又关门。

夏棠知道,两人已经离开了。

她重重的吐出一口气,缓解刚刚紧张的心情。

“你该出去了。”

听到头顶传来的声音,夏棠才反应过来,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南王知道我是谁?”

祁渊笑了笑,“夏小姐的眼睛这般美,想认不出都难。”

夏棠听不得这种暧昧的话,伸手将他推离自己的身边。

这时密室的景象,才浮现在眼前,只见整个密室,有两间房那么大,而映入眼帘的全是金银珠宝。

夏棠第一次体会到,闪瞎眼是什么感觉。

“怕是武朝的国库,都比不上韩丞相的这密室。”

祁渊叹息一声,随手拿起一锭金子,“这话你倒是说对了,各地官员,每年上交的赋税都没有孝敬给他韩丞相的多。”

“谁进京不先要拜见他韩丞相呢。”

身居高位的皇上,怕是不知道,在官员们眼中,韩丞相才是他们的衣食父母。

“既然来了,也别空着手,拿点走,反正他也发现不了。”

说着,祁渊就塞了几颗夜明珠给夏棠。

“我才不要这赃物。”

夏棠甩开,“这些可都是韩丞相贪污的罪证。”

祁渊见她不拿,就塞到了自己的身上。

“皇上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觉得是罪证又有什么用。”

“南王对这里似乎很熟悉,你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夏棠微微蹙眉,看来这南王也没他想的那么简单。

面对她的质问,南王勾唇一笑,“你确定我们要在这里聊?你再不回去,怕是要引人怀疑了。”

夏棠也知道,不能在这里久待,韩丞相随时可能回来,桃然那也坚持不了很久的。

可…好不容易来一趟,她还没找到证据。

好似知道她在想什么,祁渊直接说道,“你要找的东西,并不在这里。”

“你知道我要找什么?”

夏棠心中一惊,警惕的看着祁渊。

“等宴会结束,我会找你,到时候再说,现在先离开。”

祁渊在墙壁上敲了两下,柜子就移开了。

“走。”

……

这边,桃然又拿出一件衣服,不耐的说道,“这丞相府就没一件合身的衣裳吗,拿这么劣质的布料,我家小姐怎么穿。”

“这…”

丫鬟擦了擦汗,很是无奈,她都取了八九件衣服了,这夏小姐怎么都不满意。

给客人准备的备用衣服,她都取过来完了。

“怎么了?”

少夫人见夏棠迟迟没有回去,就亲自过来了。

看到她,桃然握住衣服的手,猛的收紧,她俯身行礼。

“少夫人好。”

“少夫人。”丫鬟连忙将事情的经过,给自家主子禀报了一遍。

少夫人看了看桃然,又往房间内看了一眼。

“照顾不周,让夏小姐见笑了,我看小姐同我地身形差不多,如若不嫌弃,就穿我的吧。”

“多谢少夫人。”

桃然连忙回道。

可少夫人却没有搭理她,而是对着房间再次询问道,“夏小姐觉得呢?”


“最近你怕是走不掉的?”

祁渊突然似笑非笑的说道。

夏棠一脸疑惑“这是为何?”

“你应该听说东来国夜未皇子,作为时臣来武朝的消息了?”

“知道,可这同我有什么关系?”夏棠疑惑,她如今只是一个郡主,接待时臣也轮不到她。

祁渊挑眉,饶有兴致的解答着。

“现在东来国本就内乱,夜未作为最有力的储君人选,却在这个时候亲自出使武朝,不觉得奇怪吗?”

“是奇怪,难道南王知道原因?”

“据本王调查,夜未这次是来和亲的,想要求娶武朝的女子,以此来获得武朝的支持。”

“这夜未未免太异想天开了,他刚带兵攻打了我们武朝,如今他是战败国,倒想来我们这寻求帮助了。”

夏棠冷笑,万没有想到夜未会是这个想法。

武朝巴不得东来国越乱越好,岂能帮助他们。

祁渊叹息一声,“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要有利可图,敌人就能变成朋友。”

“夜未以他在位期间,不主动攻打武朝为由,来作为和亲的条件。”

“而父皇已经答应了。”

“皇上答应了?”夏棠眉头紧锁,“我们和东来敌对那么多年,即便一时和平,也不可能是永远的。”

“我与那夜未交手两年,他是一个野心勃勃之人,现在是有求于武朝,才许下这个承诺,可一旦他登基,随时可以再找个理由,撕毁约定,岂能可信。”

“皇上他怎么能答应呢。”

祁渊的神色暗了暗,沉声解释道。

“父皇自然也知道这些,可打了这么久的仗,总是要休养生息的,一个女子换来一时的和平,哪怕只有十年,对于他来说,也是值得的。”

夏棠胸口一痛,突然觉得这两年的拼死对抗,没有了丝毫的意义。

武朝胜了,可却也要送女子和亲,哪怕东来国给的条件再丰厚,都不值当。

可这些,她又能怎么办呢,她似乎也没有能力去阻止。

总不能杀了夜未,再同东来国打上几年吧。

正如南王说的,她可以这样做,可皇上不会允许的。

“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祁渊看着她,继续说道。

“父皇的意思是,郡主品级以上的未婚女子,任由夜未皇子挑选。”

“可我是和离之人?”夏棠震惊了,她刚和离,又刚封为郡主,这就全摊上了。

随即又想到,是夜未选人,以两人之间的恩怨,他万不会选自己的。

“随便吧,那就等他们离开后,我再去易阳。”

“不知道夜未会选谁,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祁渊提醒道,毕竟夜未那人心思阴沉,怕就是冲着夏棠来的。

“多谢殿下的坦诚相告,我明白的。”

夏棠起身对着他屈身行礼。

“夏小姐客气了,我母后和姚将军的死因,都和皇后有关,接下来还需要我们两人一同调查,还她们公道。”

祁渊的语气很轻,可每个字又似乎有千斤重。

夏棠明白,他是认真的,他并不是为了权利,为了储君之位要去扳倒皇后,而是真的想要还先皇后和自己母亲公道。

“好。”

夏棠听到自己只回应了他一个字。

回到清汐院,夏棠还没有消化掉,今天一天接收到的信息。

看来母亲的事情,要先放一放了,先将夜未和亲的事情,应付过去。

和亲,怕是公主郡主们,没一个愿意的。

所有的人中,好似就自己没有什么靠山,难保皇后那边,不会将自己推出去。

虽然她觉得皇上不一定会同意,可也要以防万一。


“好,你现在是郡主了,了不起。”夏孝忠,一拍桌子,怒声说道,“我看这个家,也是容不下我们二房了,大哥,今日开始,我们还是分家吧。”

“我会从侯府搬出去,不挨某些人的眼。”

“二叔,二嫂,你们分家是早就做好的打算,那城南的夏府,你们在一年前就买了,这怎么还把分家的罪名,推到我的身上了。”

这是想在走之前,坑她一把啊。

被当面戳穿心思,哪怕夏孝忠见惯了各种场面,脸上的表情,还是有些维持不下去。

他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他现在是吏部尚书,掌握实权,而侯府只是一个空壳子,没了姚瑶,侯府的其他人对他来说,也没有利用价值。

他又怎么会愿意,留在侯府,被别人吸血呢。

“二弟,二弟。”

夏孝恩想要起身去追,只听夏棠又冷冷的说道,

“别劝了,父亲如今对他来说,只是累赘,他是不会愿意再留下来的。”

“你…逆女。”

夏孝恩,气的直跺脚,“你现在去祠堂,不跪满三个时辰,不准起来。”

这次夏棠倒是没有反抗,她转身离开正堂,朝着祠堂走去。

“侯爷,这夏棠的性子刚烈,这般在京城行事,怕是要惹不少麻烦的。”

赵雪儿望着她的背影,担忧的说道。

“真是不让人省心。”夏孝恩气的胸口疼,“雪儿,你是当家主母,也不用给她好脸色,她听话也就罢了,若是再这般任性妄为,就好处侯府去。”

“皇上英明神武,也不会一直偏帮她的。”

“好,妾身知道了。”赵雪儿莞尔一笑,“老爷别生气了,妾身给你捶捶肩。”

望着温柔体贴的美人,夏孝恩心中的郁结,终于消散了几分。

“还是夫人心疼我。”

那个姚瑶,只知道行军打仗,没有一点女儿家的柔情,对他也是淡漠,也莫要怪他移情别恋。

这边,夏棠来到祠堂,望着一排排落满了灰尘的牌位,叹息一声。

夏家祖上,曾也是武将出身,跟着太祖打江山,立了大功,被封为世袭侯爵,可打仗太苦太累,并不是每一代都能坚持下去。

不知道从哪一代开始,夏家就开始走了文官的路子,而这也是夏家没落的开始。

到了自己祖父这,侯府就只剩一个空壳子了。

也就自己的母亲,身为将军府嫡女,却愿意入这破败的侯府。

曾经,夏棠也问过自己的母亲,她为何会选择懦弱无能的父亲。

母亲告诉她,夏家没有无能之辈,父亲只是人老实木讷了些。

而且,她从小敬仰的人,就是当初夏家的开国大将军,她不想看到夏家就此没落,所以她要振兴夏家。

可母亲的良苦用心,夏家的人,似乎并不感恩,他们只觉得理所当然。

“母亲,你若在天上看到这一切,会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呢。”

她的手指轻轻地抚过,刻着姚氏的牌位。

这才发现,姚氏的牌位洁净如新,没有一点灰尘,心下不禁感到欣慰。

一定是弟弟,常常来祭拜母亲的。

“母亲,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弟弟的。”

她对着牌位跪下,已经有两年没有来拜祭,刚回来就和离,她确实有愧祖宗,跪几个时辰也是应该的。

从中午一直到夜晚,她才跪满三个时辰,此时整个侯府,寂静一片,所有人的都已经进入梦乡。

“小姐,院子都已经收拾好了,奴婢扶您回去休息吧。”

桃然心疼的直掉眼泪。

“没事,耀儿呢,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