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白染星孟鹤青的女频言情小说《月落星沉花未央白染星孟鹤青全文小说》,由网络作家“小鱼鱼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说着,孟文朗剧烈咳嗽起来。白染星从检查室出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她快步过来,一把将孟文朗护在身后,对着孟鹤青怒吼:“你对文朗做什么了?他现在是一个病人,你为难他做什么!”孟鹤青看着情绪波动如此大的她,自嘲的笑了。原来再冷静理智的人,也会有失控的一刻。就因为孟文朗的一点咳嗽。她甚至都没有问清前因后果,下意识就把自己放在了加害者的位置。这就是他的妻子,他曾经心心念念喜欢过的人。心像被什么东西死死攥住,不能呼吸。孟文朗还在咳:“嫂子别生气,哥没做什么,就是看见我手上的戒指说了几句,你千万别因为这个怪他。”白染星脸色更沉:“移植的日期已经定下来,你在背后闹这些小手段都没用,我不会让任何事情影响到文朗的手术。”她以为,孟鹤青是不想捐心,...
说着,孟文朗剧烈咳嗽起来。
白染星从检查室出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
她快步过来,一把将孟文朗护在身后,对着孟鹤青怒吼:“你对文朗做什么了?他现在是一个病人,你为难他做什么!”
孟鹤青看着情绪波动如此大的她,自嘲的笑了。
原来再冷静理智的人,也会有失控的一刻。
就因为孟文朗的一点咳嗽。
她甚至都没有问清前因后果,下意识就把自己放在了加害者的位置。
这就是他的妻子,他曾经心心念念喜欢过的人。
心像被什么东西死死攥住,不能呼吸。
孟文朗还在咳:“嫂子别生气,哥没做什么,就是看见我手上的戒指说了几句,你千万别因为这个怪他。”
白染星脸色更沉:“移植的日期已经定下来,你在背后闹这些小手段都没用,我不会让任何事情影响到文朗的手术。”
她以为,孟鹤青是不想捐心,所以故意刺激孟文朗的病情。
可孟鹤青什么都没解释。
反正解释也没用,白染星的耳朵里也听不进别的话。
他只是默默转身回了病房,关上门。
现在唯一陪伴他的,只有他的设计稿。
他喜欢画画,也喜欢设计,这些年最大的愿望,就是自己设计的服装,能上一次t台。
幸运的是,他受到了明年的秀场邀请。不幸的是,他大概等不到明年了。
所以他想趁手术之前,把设计稿完成,至少也算完成心愿。
涂涂改改间,药效上来,孟鹤青有些困。
他随手将画本放在床边,沉沉睡去。
等再醒来时,感觉耳边窸窸窣窣,便看见一个小男孩,正拿着铅笔在他的设计稿上乱涂乱画。
原本画好的设计稿,此时已面目全非。
孟鹤青立马坐起来,抓住小男孩的手,呵斥:“你干什么!”
小男孩吓了一跳,抬起头。
是一张和孟文朗七分相似的脸。
是孟文朗的儿子——小柏。
“你个坏人,你害我爸爸不舒服,我要替爸爸惩罚你,坏人!”
小柏哭着大喊,尖利的嗓子像指甲滑过玻璃。
孟鹤青看着所有心血被毁,气血上涌,顾不上什么小孩不小孩,“谁让你动我画本的,家长没教过你,别人的东西不能乱动吗?”
小柏哭的更大声了,嘴里直喊:“救命!坏人要打我!”
“救命,白阿姨救命!爷爷救命!”
没一会,孟父和白染星齐齐冲进来,一把推开孟鹤青。
两个人的力气很大,孟鹤青被重重撞在床头,脑袋一阵刺痛,眼前发黑。
小婉看见满脸泪水,手腕被拽红的小柏,也转头给了孟鹤青两拳:“坏爸爸,你为什么要伤害小柏哥哥!”
小柏哭的泣不成声,委屈的说:“小柏看这个叔叔在睡觉,所以想给他盖被子,小柏不知道哪里惹到叔叔了,叔叔要打小柏。”
“小柏好害怕,小柏差点被打死了。”
听了这话,孟父暴怒:“孟鹤青你还有没有分寸,竟然对一个孩子动手?”
孟鹤青没说话。
他低头摸了摸发缝,有湿粘的血迹。
孟父完全没注意到,气急败坏的训斥:“这就是我教你的家教吗?为什么要对一个孩子动手!”
孟鹤青脸色发白。
他仰着头,“如果我说我没有,你信吗?”
“你们信吗?”
“不管你怎么努力都是徒劳,只要我想要的,爸爸妈妈甚至白染星,都会拿到我面前。”
“这种待遇,你从来没享受过吧?”
孟文朗说着,突然笑了起来,带着股令人胆寒的恶意:“不知道等我手术做完后,你还有没有机会看我上秀场。”
那眼神,分明是了然一切。
他什么都知道。
孟鹤青冷冷看着他,只说了一句:“就算上台,以你的水平,也只会成为笑话。”
孟文朗的脸色顿时黑了。
四下无人,他脸色没有丝毫伪装,冷笑一声:“有空担心我,还是操心操心你的好朋友吧,听说现在正麻烦着呢。”
孟鹤青脸色大变:“你什么意思?”
孟文朗故作无辜状:“你还不知道吧?你的好兄弟贺帆,特意来我面前阴阳怪气,我就是跟爸爸说了句不喜欢他,爸爸好像特意派人去处理他了。”
“虽然有些难办,但爸爸的手段你是知道的,随便给他安个什么税务罪名,不在牢里坐个十年八年,是出不来的。”
孟鹤青再也忍不住,扬手打了他一耳光,“疯子!”
“你有什么冲我来,为什么要针对我朋友!”
孟文朗毫不在意的笑笑,“谁让你在乎他呢?你现在也不剩什么可以让我针对了,那我只能为难他。”
“要怪只能怪你,是你害了你的好兄弟,和我有什么关系。”
孟文朗笑的一脸天真无邪,背后却是令人胆寒的残忍。
孟鹤青扬手,可这次还没落下,就被重重推开。
白染星赶来,愤怒的将孟文朗护在身后。
“你干什么!”
她怒视着孟鹤青,眼底全是怒火:“文朗怎么着你了,你又要对他动手。”
转眼的功夫,孟文朗变得咳嗽不止:“小染,不是哥的错,是我说话不小心得罪哥了。”
“打我出出气没关系的,我不痛。”
孟文朗突然装得呼吸困难,好像要死了一样难受。
白染星的脸色更加难看。
“孟鹤青,你疯了吗?为什么要对文朗动手,你看你把他刺激的!”
孟鹤青却根本没心思理她。
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提前给贺帆打电话,通知他防备着点。
然而他刚掏出手机,就被白染星一把打掉,“你到底有没有心,这种时候还想着玩手机,文朗的病不能受刺激!”
手机摔在地上,屏幕瞬间四分五裂。
孟鹤青捡起来检查,发现彻底死机了,没办法再开机。
白染星没管她的行为,一把抓住孟鹤青的手,大声说:“文朗病情加重,必须马上开始手术。”
孟鹤青这才发现,孟文朗正捂着胸口大口喘气。
他做出一副十分痛苦的样子,死死抓着白染星的衣角,但眼神却朝孟鹤青得意的挑衅。
一看就是装的。
孟鹤青甩开她,准备去护士台借电话。
却被白染星叫来的人死死摁住,完全没有反抗的机会,“你难道想反悔吗?没必要再等了,必须马上手术!”
孟鹤青被拖着往手术室走。
他无力反抗,只能恳求白染星:“我不会反悔的,你先让我打个电话,我有急事。”
白染星根本不听,只当他在拖延时间。
孟鹤青无力的被摁在手术台上,好几个人将他捆住。
焦急的泪水落下,他不停恳求:“白染星,我求你,就让我打个电话,只是一个电话而已,求求你......”
白染星却冷着脸道:“打麻醉。”
冰冷的液体注射进身体,孟鹤青知道自己没机会了。
眼皮越来越沉,眼前越来越黑。
失去意识前最后一秒,孟鹤青看着眼前的女人,眼角滑落泪水。
“白染星,我恨你。”
黑暗里。
他脑中冰冷的系统音响起:“很遗憾,好感度不足,宿主第三次任务失败,本具身体即将死亡。”
“按照宿主的意愿,我们已为您重新挑选了攻略对象,正在为您寻找合适的时机重生......”
孟鹤青诧异抬头。
“你知道这也是我的梦想,我为之努力了多久,现在让我把名额让给他?”
凭什么!
“我不可能同意。”
白染星的眉头再次皱起。
“一个名额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文朗和你不一样,他害怕手术,想在上手术台前完成小心愿而已,你作为哥哥这个都不能满足?”
孟鹤青拳头紧握,她怎么能说的如此轻飘飘。
好像他付出的一切都不重要。
只要孟文朗想要,什么都要让出来。
“我已经答应心脏给他了,现在就连我的心血,他也要抢走吗?”孟鹤青红着眼质问。
白染星心底一震。
门外,传来孟文朗哽咽的哭声:“你们不答应我,我就不做手术。”
“手术那么危险,万一我上了手术台下不来......我只是想完成一个小小的心愿而已,你们不能满足,我还不如就这么死掉!”
孟父听完连忙摇头:“傻孩子,怎么能说这种话。”
“我答应你,答应你!”
说完,孟父大步来到孟鹤青面前命令:“这次的名额就让给你弟!”
语气完全不是在商量。
孟鹤青不愿让步:“主办方邀请的人是我,那是我的心血!”
孟父脸一下子就黑了。
他大声训斥:“文朗是你亲弟,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私!你是不是想故意逼死他,才开心?”
孟鹤青红着眼眶,倔强的不肯妥协。
“好,好!”
孟父一连说了几个好,最后掏出手机,当着孟鹤青的面说:“不听话是吧,你那什么破公司也别想要了。”
“信不信我现在马上让人去收购你的公司?”
“不是在乎心血吗,你好好想想,到底是公司重要,还是一个名额重要。”
孟鹤青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这就是他的父亲。
拿他的软肋一次次伤害他,逼他妥协。
孟鹤青握拳的手死死收紧,他知道,孟父只要这么说了,就真的能做的出来。
白染星也在一旁劝他:“名额下次还可以有,这次就让给月月,你别犟了。”
孟鹤青流着泪,却突然笑了。
他看着眼前的人,全部是他最亲的人。
丈夫,亲人,孩子,全部向着孟文朗。
“好,我让。”
孟鹤青说完,看向众人:“你们满意了吗?”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转头看向孟文朗。
只有孟鹤青,仰头闭上眼,仍由泪水失控落下。
眼中的光一点点暗淡,最后彻底灰败下去。
入夜时分,白染星端了一碗粥回来。
是他爱喝的海鲜粥,香味浓郁,但孟鹤青却没有任何食欲,只是木然的躺在床上。
垃圾桶里,是他亲手丢弃的画稿。
白染星亲手将粥送到他嘴边,孟鹤青依旧没有反应,只是冷淡的偏过头。
沉默良久,白染星把粥放下,“那你自己吃。”
病房里重新归于寂静。
孟鹤青看着桌上的粥,扬手直接扔进垃圾桶。
第二天,他就看见孟文朗在走廊上等他,眼神里满是得意。
“哥,你天赋好有什么用,机会最后不还是我的。”
那之后,孟鹤青的话变得很少。
每天不是画稿,就是对着窗外发呆。
最后十天,只当是数着日子过活,他对眼前的一切再没了任何留恋。
白染星抛下所有工作留在医院,带着孟鹤青上上下下做检查。
抽血,吃药,针头将手臂扎的没一点好肉,孟鹤青也没吭一声。
无尽的沉默更让她心慌。
路过孟文朗病房时,孟父的表情复杂,追问:“你到底在搞什么?一个感冒用得着做这么多检查吗?”
“是不是故意做样子给我们大家看,从而就想让我们同情你?”
孟鹤青没有解释。
他这些天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整个人也瘦了一大圈,眼神始终不再看向他。
孟父心底涌起一股无名火:“你从小就跟你弟不一样,心思深,心计毒,做这些只会让我们越来越讨厌你,识趣点就应该早点出院,消失在我们眼前!”
说话间,孟父狠狠甩了孟鹤青一下。
孟鹤青本就清瘦的身子站不稳,踉跄摔倒,怀里的报告单散落一地。
孟父吓了一跳。
“你装什么?我就轻轻推了你一下,你现在连你亲爸都要碰瓷?”
孟鹤青没有解释,咬牙忍下痛楚,低头去捡散落的单子。
里面全是他的各种检查单。
孟父看了一眼,随手捡起一张:“你好好的做什么心超?”
随后他正要看其他单子。
孟文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爸。”
他推着轮椅,脸色很虚弱,拉住孟父的衣袖:“爸,您别和哥生气,他也只是想让您多关心关心他。”
“您陪了我这么久,哥不开心也是正常的,您去陪他吧,我没事。”
话说着,孟文朗却虚弱的捂住胸口,开始喘气。
孟父见状,立马丢下手里的检查单。
“傻孩子,你都这样了,他作为哥哥不想着帮忙,还在这装病争宠,替他说话干什么?”
“再说要不是他,你能生下来就得这个病吗?”
父慈子孝,好一副美好的画面。
孟鹤青的心早就麻木了。
身后,白染星从报告室里出来,看见这一幕,脸色大变。
她三两步快速上前,将报告单捡起来,然后二话不说扯着孟鹤青回病房。
刚进门,一沓报告单被丢过来。
白染星的语气很沉:“你故意的是吗?”
“你是不是故意在文朗面前把检查单弄掉,想让他看到上面的内容,这样他就会愧疚,然后拒绝手术。”
“孟鹤青,你好歹毒的心思!”
冰冷的话似一记重锤落在心上。
孟鹤青低头凄然笑了,“你说是,那就是吧。”
反正他说什么也没用。
只要遇上孟文朗的事,白染星就会失去所有理智。
他身边的亲人,爱人,甚至女儿,都只相信孟文朗,他解释再多也是徒劳。
沉默的回到床上,孟鹤青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白染星沉默片刻。
然后视线落在床头柜上,那本被小柏毁掉的画本上。
“文朗手术前,还有一个心愿,就是以设计师的身份,出现在秀场,你不是正好要参加明年的秀吗,把你的名额让给文朗。”
白染星的声音很冷,“孟鹤青,不要整日撒谎成性,我们大家有目共睹。”
仿佛是在提醒,这时候不应该嘴硬,而是好好道歉。
孟鹤青低低笑了。
他看向那个一边哭,还一边偷瞄这里的孩子,“好,那就是我打了他。”
反正也不会有人相信自己。
孟父气急,猛地扬起手。
白染星连忙拦住。
孟鹤青知道,她只是担心心脏受损。
手术的日期定下来后,他不能有任何闪失。
白染星将暴怒的孟父推出去,房间里只剩下她和小婉,还有孟鹤青。
白染星冷着脸:“只是几张纸而已,你怎么这么没分寸,至于吗?”
孟鹤青身体一震。
几张纸而已?
那是他的作品,是他的心血,是他为之热爱的东西!
在白染星嘴里,竟然只是几张纸而已。
孟鹤青突然觉得可笑,笑着笑着流出了眼泪,原来他在这些人心里,就是如此不值一提的位置。
孟鹤青捂住胸口,感受到了真真切切的疼痛。
原来伤心到极致,是真的会心痛。
白染星见状脸色微变,连忙扶住他,“你怎么了?别激动,深呼吸,这点小事而已至于吗,大不了不提了。”
“深呼吸,我让你深呼吸!”
孟鹤青再也受不了,狠狠推开她,呵斥:“滚!”
“都给我滚!”
白染星不敢再刺激他,转身离去。
只是脸色十分难看。
当天晚上,他的情绪稍稍平复下来。
白染星就带来了通知:“手术日期定在十天后。”
孟鹤青没什么反应。
白染星继续说:“原本想等你病好的,但是你太不配合了,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不安定,十天后是最好的日期。”
孟鹤青依旧只是平静的点头,仿佛接受了一切。
白染星脸色有所缓解,沉默了一会道:“手术我亲自主刀,注射麻醉后,你不会疼的。”
孟鹤青听出她语气里难得的照顾。
他抬头,露出一张虚弱苍白的脸,“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
白染星说不出话。
孟鹤青如今已经很瘦了,脸颊凹陷,嘴唇苍白。
他躺在床上,眼睛里带着最后一点点不甘心,“白染星,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手术后我真的会死呢?”
白染星动作一震。
她僵在原地,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慌。
但很快,白染星又冷静下来,理智的说:“事实已经验证过,任务没完成之前,你不会真的死,所以不用说这种话来骗我。”
孟鹤青眼底那点不甘心彻底消散,慢慢灰暗。
这是他最后一次努力了。
白染星,这个世界上没有明知自己的真心被践踏,依旧傻傻捧着一颗心奉献的傻子。
至少他不是。
以后,孟鹤青这个人,会彻底消失在你的生命里。
病房里,无声的寂静。
白染星看着他眼角的泪花,心口处竟也长出密密麻麻的疼。
但很快,这股疼痛感又被她压下去,理智告诉她这只是暂时的。
等手术做完,一切都会过去,到时候她会好好补偿孟鹤青。
他们还会和从前一样,孟鹤青还会重新回到她身边。
他会复活,一切还有机会。
巴掌一下下落在脸上,直到一只手将他挡住,孟母才被孟父拦下。
孟父看见白染星,也很是惊讶:“你怎么来了?”
白染星只是说:“我听人说文朗情况不好,过来看看。你们也别太担心,我已经找到文朗的心源了,他很快就能痊愈。”
刚刚还在哭泣的孟母,顿时停了声音。
“真的吗?”
“哪里来的心源?小朗真的有救了?”
白染星再次肯定的说:“我有些别的资源,到时候我亲自主刀,文朗一定会平安出院。”
听见亲自主刀四个字,孟鹤青的心底一颤。
随后又不意外的惨笑。
孟妈妈走后,白染星感受着怀里滚烫的温度,将人送去了病房。
然后贴心的准备了毛毯,热水。
躺在病床上,白染星拿体温计测量温度,看见上面的1度后眉头紧皱,“发烧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孟鹤青蜷缩着,讽刺:“白大主任那么聪明,妙手仁医,大概是没想到,人在不到5度的楼道里待三个小时,会生病的吧。”
她只是不在意而已。
不在意他,所以也不会关心他的健康状况。
她关心的,从始至终,只有自己身体里那颗心脏。
白染星动作一顿,然后似乎是愧疚,说了句:“对不起。”
声音很低,孟鹤青只当是幻听。
床边,白染星坐下,握住了孟鹤青滚烫的手,低声道:“对不起,我答应你,这次之后,我一定和你好好在一起生活。”
“你想要什么条件,我都满足,我会好好爱你。”
孟鹤青却没看她,默默收回了手。
挂了一晚上的水,第二天孟鹤青才有所好转。
白染星没回她上班的医院,而是一直待在这,拿了几颗药片过来。
药很苦,孟鹤青吃的眉头紧皱,白染星端上一杯橙汁。
“我的病要多久才能好?”
白染星回答:“一般来说,普通感冒七天就能痊愈。你发烧有点严重,可能需要十天左右。”
“那耽误我给孟文朗换心吗?”
这句话他说的太平常,就好像在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白染星眼神复杂的看着他,突然间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他了。
她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孟鹤青继续说:“感冒没好,也不影响吧。”
“反正挖出心脏后,我也没法活了,有没有感冒重要吗?”
这话太残忍,孟鹤青却说的无比平静,像一把漠然的刀。
白染星不知为何,觉得很难受,坚持道:“我会让你健健康康的上手术台。”
健健康康的上去,然后毫无生息的下来吗?
孟鹤青不明白她的坚持有何意义。
病房外,孟父拿着一份股权转让协议进来。
带着封皮的文件重重砸在他脸上,孟父声音很冷:“如你所愿,小朗手里所有股份,全都归你了。”
这里面,一半是自己的,一半是孟文朗的。
加起来百分之二十。
都够在董事会有一席之地了。
孟鹤青很满意,在上面签下字。
然后在众人都离开后,打电话给自己的律师:“我想跟你委托遗产。”
律师和他朋友贺帆是一起来的。
看见孟鹤青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形销骨立,贺帆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王八蛋,他们真是一群王八蛋,怎么能这么对你!我要去找他们算账!”
孟鹤青拦住他。
在他攻略白染星这段时光里,没遇到几个好人,但贺帆是个意外。
他永远坚定的站在孟鹤青这边,无论孟鹤青遭遇了什么,他都是第一个出手相助。
贺帆也是除白染星之外,第二个知道他有系统的人。
事到如今,他把自己准备换攻略对象的事,跟贺帆托盘托出。
“也就是说,你终于可以摆脱白染星这个渣女了?”
孟鹤青点头。
贺帆高兴的站起来,“那太好了,系统终于干了回人事。你就该早点甩掉白染星,让她痛苦去!”
孟鹤青被他逗笑了,看向律师,“我想把我手里所有孟氏的股份,还有公司,全部交给贺帆,还有一些现金,就捐给山区的孩子们吧。”
律师听完并不意外,但还是按照程序询问:“那您的家人呢?”
“一分不留给他们。”
贺帆听完红了眼眶,“我就是暂时替你保管,等你换了新身份回来,我再把这些还给你,你可一定要回来。”
孟鹤青点点头。
门外,白染星走进来,“什么回来?”
她的眼神很警惕。
孟鹤青不知道他听了多少,连忙解释:“我跟贺帆说,等病好了,要出国旅游一段时间,他说让我回来给他带东西。”
白染星听完没什么表情,只是狐疑了一会,便恢复平常的样子。
“待会记得去做检查。”
孟鹤青松了口气。
白染星亲自带他去做检查。
孟鹤青知道,这个检查是为了看他的心脏,符不符合要求捐献要求。
从检查室出来,他正好撞见孟文朗。
他坐在轮椅上,单薄病服下是偏瘦的身材。脸色发白,时不时咳嗽两声。
光坐在那里,就叫人看着心疼。
“哥,我听嫂子说,她们给我找到心源了。”孟文朗忽然开口。
“你也为我感到高兴吧?”
孟鹤青看着那双黑色的眼睛,那么明亮,那么单纯。
可底下蕴藏着那么深的恶意。
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高兴。”
孟鹤青笑了,带着几分真心:“我很高兴。”
没有看见预料中的跳脚,孟文朗有些不满,状似无意的抬手,“那太好了,你之前一直对我有偏见,我还以为,你不想让我做手术呢。”
那双手上,无名指上男式对戒十分显眼。
和白染星手上的,是一对。
孟鹤青没有装没看见,视线盯在上面,孟文朗见状连忙取下来,“抱歉,这是嫂子送我的回国礼物,没有什么别的含义。”
“原本我是戴在中指的,但我生病手肿起来,就只能戴无名指了。”
“你不会怪我吧?”
桌上是一个汽车模型。
看喜好,是孟文朗儿子的东西。
孟鹤青忍不住嘲讽的笑。
这对母女还真是深情,连他的儿子都爱屋及乌。
小婉见他笑,不舒服的皱眉,“明天之前我就要看到好的,现在立刻把这个修好。”
孟鹤青冷淡的移开目光,“我不会。”
这款汽车模型零件复杂,要想修好绝非一朝一夕的事。
他刚刚在外面冻了三个小时,手脚冰冷僵硬,根本做不了。
小婉却怒了:“你怎么这么没用,什么都不会,我都答应小柏哥哥了,明天拿一个好的给他,你今天必须做!”
孟鹤青声音很冷:“小婉,我是你爸,不是你的保姆!”
他很少有对小婉严厉的时候。
小婉继承了母亲的高智商,学习方面几乎不用他操任何心。
因此,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充当大后方的职责,照顾小婉的生活起居。
小到衣食住行,大到健康状况,全部做的无微不至。
可就算如此,小婉也总是对他不满。
习惯了他的付出,便越来越心安理得的提出各种要求,理直气壮的让孟鹤青为她做任何事。
从前他处处忍耐,但现在,他不想忍了。
白染星从厨房出来,对小婉说:“今晚让爸爸休息,明天再做。”
这个时候,白染星好像又恢复了好妻子的模样。
她塞了一个热水袋在孟鹤青怀里,想去握他的手,“何必和小孩子生气。”
孟文朗微微后撤,躲过她的动作。
声音很平静:“我没有和她生气。”
他只是通知小婉,以后不会再给她做家庭保姆了。
白染星的手僵在半空,最后又收回。
沉默中,有种令她无所适从的氛围,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白染星皱眉,她从没见过孟鹤青这样子,在她的预想里,孟鹤青应该会大吵大闹,责怪她,怨恨她,最后再妥协。
但现在,他越过所有步骤,平静的接受一切。
就好像,根本不在乎一样。
“先吃饭吧。”
白染星转移了话题,从厨房端出一份鱼汤。
第一碗盛给了孟鹤青。
“喝点汤暖暖身子,你不是最爱喝鱼汤吗?”
孟鹤青看着碗里奶白色的汤,鱼肉软嫩,汤汁鲜美。
是白染星最擅长的一道菜。
只是......
孟鹤青心里泛起苦涩。
“喜欢喝鱼汤的,是孟文朗。”
白染星的动作微顿,然后若无其事的说:“你们是兄弟,喜好应该相似。”
孟鹤青自嘲的笑。
他和孟文朗的喜好完全不同。
但白染星只记得孟文朗的。
她那个平时只记实验数据的脑子,却专门腾出了一块地方,记有关孟文朗的一切。
这次孟鹤青低头说:“我最讨厌喝鱼汤。”
“我讨厌鱼汤里的腥味,难闻,恶心,喝一口像在喝泔水。”
白染星的动作没停,只是平静的说:“吃鱼对心脏好。”
孟鹤青握着勺子的手收紧,原来她在意的是这个。
孟鹤青没再说什么,硬着头皮把一碗鱼汤喝下去,转头去了房间。
结婚八年,他和白染星都是分房睡。
因为白染星说她睡眠浅,所以他就自愿去睡客房,一睡就是八年。
其实只是不想和他同床共枕吧。
不过事到如今,孟鹤青也不在乎了。
次日一早,孟鹤青睡的头昏脑涨,正迷迷糊糊不知是何时。
外面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
“爸爸,坏爸爸,你怎么还没起来给我做早饭!”
孟鹤青身子重的厉害,勉强爬起来,才发现已经八点。
小婉七点半上学,以往他都会在六点前起床,准备早餐和她上学要带的东西。
他打开门,小婉一脚踢在他的小腿上。
七岁的女孩已经有些力气了,孟鹤青疼的后退几步,扶住门框才没摔倒。
“你妈呢?”
客厅里空荡荡,房间里也没人。
小婉理所当然的说:“妈妈要上班,她工作很忙的,哪像你整天在家什么也不干,就连给我起床做饭都躲懒。”
白染星确实很忙。
作为江城最顶尖医院的心外一把刀,她工作起来简直废寝忘食,完全忽略孩子和家庭。
小时候小婉生病,他独自带着孩子去挂号,上上下下的跑,累的满头大汗,最后小婉好了,自己却病了。
白染星得知后,只是冷淡的说了句:“下次这种事,记得叫保姆。”
一句保姆,说的轻飘飘。
她没带过孩子,当然不知道,孩子生病的时候,家长有多担忧。
保姆只能承担跑腿的工作,可孩子的陪伴,照料,他怎么能放心保姆来做。
这些白染星都不懂,只会怪他没苦硬吃。
而现在,小婉也这么觉得。
“文朗叔叔说的对,你就是个懒鬼,废物,根本不是个好爸爸!”
童言无忌最伤人。
孟鹤青看着她,这个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
明明小时候还会抱着他的脖子,甜甜的叫他爸爸,信誓旦旦的说,要做爸爸一辈子的小棉袄。
怎么如今,成了这幅样子。
孟鹤青惨笑:“小婉,你看不到我生病了吗?”
小婉这才发现他脸色不好。
她皱着眉,眼神和白染星一样的冷漠,没有关心只有不悦。
“真笨,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生病,连健康管理都做不好的人,不配当我的爸爸。”
说完,小婉背着书包离开了。
孟鹤青站在门口,头昏眼花,慢慢扶着门框蹲下来。
房门砰地一声关上。
孟鹤青站在原地,苦涩的想:很快,我就不是你的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