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小说 女频言情 情浓时逢幽雾苏楠程桦全文小说
情浓时逢幽雾苏楠程桦全文小说 连载
继续阅读
作品简介 目录 章节试读

本书作者

锦回

    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楠程桦的女频言情小说《情浓时逢幽雾苏楠程桦全文小说》,由网络作家“锦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双手和双臂都是大面积的烫伤,等程桦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看了他好几眼,最后叹了口气:“来晚了,就算用最好的药,你这也会留疤。”“长得这么帅的小伙,怎么搞成这幅样子的,你家里人呢?”程桦恍惚想,就是家人把自己弄成这样的啊。唯一的家人不要他了,他真的要没有家了。那就在走之前,将自己此前接的服装设计的单都做完吧。忙起来,心里的痛就会麻木了。之后的日子,他一心扑在工作上,几乎没有回过家,晚上也都睡在工作室里。时间从他指缝溜走,转眼就到了苏楠染和程嘉望订婚这天。这场订婚宴,排场极大,云京有头有脸的世家都来了,足以看出宴会主人的重视。程桦想起了前世,他和苏楠染的那场婚礼,没有重视,没有宾客,甚至,新娘自己都来迟了。和如今这样的场面大相径庭。而此刻...

最新章节

章节试读


双手和双臂都是大面积的烫伤,等程桦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看了他好几眼,最后叹了口气:
“来晚了,就算用最好的药,你这也会留疤。”
“长得这么帅的小伙,怎么搞成这幅样子的,你家里人呢?”
程桦恍惚想,就是家人把自己弄成这样的啊。
唯一的家人不要他了,他真的要没有家了。
那就在走之前,将自己此前接的服装设计的单都做完吧。
忙起来,心里的痛就会麻木了。
之后的日子,他一心扑在工作上,几乎没有回过家,晚上也都睡在工作室里。
时间从他指缝溜走,转眼就到了苏楠染和程嘉望订婚这天。
这场订婚宴,排场极大,云京有头有脸的世家都来了,足以看出宴会主人的重视。
程桦想起了前世,他和苏楠染的那场婚礼,没有重视,没有宾客,甚至,新娘自己都来迟了。
和如今这样的场面大相径庭。
而此刻,苏楠染和程嘉望携手出现。
苏楠染不是好脾性的人,但今天,她脸上始终挂着笑意:
“嘉望为了设计我身上的这款婚纱,已经几天没有好好睡过觉了,所以今日这场订婚宴,咱就一切从简,尽早让他回去好好休息。”
周围的宾客都在起哄,程嘉望更是和苏楠染深情对视。
可只有程桦,他浑身都在发抖。
他一眼就认出了,苏楠染身上的那身婚纱是他亲手,一点一点设计出来的。
可为什么会在程嘉望手上?又怎么会成为他的作品?
每一个设计师,都不愿意自己的作品被冠上别人的姓名。
程桦也一样。
他什么都可以忍,什么都可以让,唯独自己的作品!
“不是这样的!”程桦站起身,直视程嘉望。
“这件婚纱是我的作品!”
程嘉望并不慌张,他的眼里甚至露出了难以置信和失望:
“小桦,你不能因为哥哥一向疼爱你,就蹬鼻子上脸啊,这件婚纱分明是我为了今日的订婚宴,亲自给染染设计的。”
“我有设计图纸的,就在我工作室里,我可以拿过来的。”程桦看着苏楠染。
他清楚的知道,在这行人里,苏楠染才是那个有话语权的人。
许是因为他的哀求,苏楠染最后点了头:
“拿过来看看。”
可程桦怎么也没有想到啊,等他匆匆赶到工作室时,大火在熊熊燃烧,消防员们在奋力救火。
“小伙啊,那是你的工作室吧,刚听消防员说,里面的那些东西啊,怕是都没了。”
有过路人在程桦右耳边说着。
但他什么都听不进去了,眼里只有那团大火,他想起来,临走时,程嘉望对着他得意的笑。
是程嘉望!
是他做的!
他毁掉的是他毕生的心血啊。
程桦慢慢的蹲在地上,眼眶发红,眼里满是血丝,他拨通电话,想张口解释,却听见那头女人的讥笑:
“怎么?拿不出证据了?还是想说发生火灾了,图纸都被烧完了?别骗我了,程桦,方才在订婚宴上,我让你去拿图纸,是在给你个台阶下,免得你在我的订婚宴上丢人!”
“嘉望是顶级设计师,他有什么理由偷你的作品,你又有哪点比得上他?”


夜晚的风肆无忌惮的打在程桦身上,吹的他直哆嗦。
可他咬着牙,脚步不停,甚至,越来越快,额间布满细密的汗珠。
他听到苏楠染在说完刚才那番话后,没多久又收到一条信息——
“5分钟之内跑回来,我就给你个正名的机会。”
从工作室到苏家,开车都要20多分钟的路程,5分钟定然跑不回去。
苏楠染分明就是打定主意,不相信他。
她更相信程嘉望这个顶级设计师,所以甚至都不愿意派人去查一查。
程桦跑的几近虚脱。
左边似乎有喇叭声传入他耳朵里,可是那声音太微弱了——
“砰——!”
救护车在马路上飞驰。
红蓝灯光交错,叮咚声响彻天际。
完了,一切都没机会了。
程桦伸出满是鲜血的手,费力的拿起手机,拨通苏楠染的电话。
一遍又一遍,电话那头却始终是无人接听。
程桦实在是撑不住了,倒在了血海里。
好疼啊。
是他太贪心了吗?如果从一开始就什么都不要,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痛了?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浑身都是痛的,熟悉的白色天花板映入眼帘。
“你真是命大啊,那车再往前压一点,你都得没命,躺个一周,好好养伤,你就能出院了。”
“不过,警察调了监控,那司机一直按喇叭,你怎么不躲?”医生再一次感慨了他命大。
怎么不躲?因为车在他的左耳朵,他的左耳朵基本听不见了啊。
床头手机叮叮响。
程桦稍一偏头,就看见了程嘉望发出来的朋友圈,从昨天到今天的。
配图无一例外全都是他和苏楠染的亲密照。
最新一条是——
“只是擦破了一点皮而已,染染非要让我做个检查,家庭医生今天家里有点事来不了,染染就不辞幸苦,亲自陪我来医院看。”
程桦恍惚想,原来她没接电话,是因为在陪程嘉望啊。
程桦笑了笑,无所谓了,反正他也要走了,
透过透明的玻璃门,程桦清楚的看见,苏楠染牵着程嘉望的手。
二人有说有笑,俨然是一对神仙眷侣。
程桦想,算了,就这样吧,但临走前,他还有一事未了。
颤抖着拿起手机,程桦打出一行字:
“苏小姐,您以前曾说在我成年之后,可以无条件的向您提出一个要求,不知道这话,还算不算数。”


程桦想要解释,可一个“我”字刚说出口,一记巴掌就重重地落在了他的脸上。
苏楠染这道巴掌是毫不留情。
程桦清楚地感受到血丝从唇角流出,甚至还有一瞬间的耳鸣。
余光里,苏楠染神情出现了一瞬间的慌张。
可在下一秒,程嘉望虚弱的朝苏楠染身上靠去时,那份心疼就消失了,那一瞬就像是程桦的幻觉。
女人的斥骂劈头盖脸落下:
“程桦,这么些年,我就是这样教你的吗?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我不想听你的那些狡辩,赶紧给你哥哥道歉!”
程桦是迷茫的。
为什么不问问他事情的经过?为什么这么轻易地就相信了程嘉望的话呢?
分明曾经的苏楠染,总是唯一一个站在他这边的那个,可现在,为什么连解释都不愿意听他说了?
在这一刻,他有一种预感,他和苏楠染之间,可能连亲人都没法再做了。
程桦看着面前的二人,心疼得他几乎无法出声,以至于一时失了声。
周遭人来人往的宾客,任谁都看出了苏楠染和他闹掰了,是以也不再掩饰看好戏的神情。
程桦想过此次宴会上的千种万种难堪,可唯独没想到,这份最大的难堪,是苏楠染亲自给的。
口腔里有血液在弥漫,他疲惫地闭上眼,极缓极缓的弯下自己脊背:
“对不起,哥。”
程桦不再看苏楠染,转身离去。
出了程家,他直奔医院,做了个耳部ct。
结果出来得很快。
上面“听力重度受损,难以修复”的字迹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
苏楠染不知道,早些年还在程家的时候,程父极度讨厌他,
每次打他都下手极重,以至于他的听力出了问题,耳朵经不得重创。
前世,和苏楠染结了婚后,更是被她的对家绑架,致使他一只耳朵永久听不到了。
没想到,如今也不得善终。
程桦靠在角落的墙壁上,几滴泪还没落下,就被他一把擦去。
原来,半个月,也能这么漫长啊。
他实在是好累啊。
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和残破的耳朵,独自回到家的时候,苏楠染就站在门口。
倘若是从前,程桦会觉得,她是在等他。
可现在,他已经不敢再这样自作多情了。
果然,苏楠染站在寒风里,声音分外冷漠,甚至还隐隐有些厌恶:
“程桦,这么大人了,晚上回来得晚了,不知道跟你哥打个电话说一下吗?”
“你知不知道,他一直在担心你!他身体一向不好,再让他担心你,你就滚出去住!”
程嘉望从不远处走来,咳了几声,面色竟然还添上了几分苍白,
“别怪小桦,他年纪还小。”
说着,他将手中倒好的水递过去。
程桦最讨厌他这副假惺惺的模样,冷漠的挥开他的手。
可没想到,水杯被打翻,温水泼出,程嘉望疼的长“嘶”一声,手背上肉眼可见的烫伤痕迹。
“嘉望!”
程桦从来没见过苏楠染这么慌张过,她一把拉过程嘉望的手。
程桦愣住了。
分明绝大部分的水都泼到了他手背上,他无比清楚的感受到,那水温并不烫。
苏楠染看着程桦的神情冰冷至极,甚至充满了厌恶:
“这个家已经容不下你了,滚出去!”


这一刻,程桦宁愿自己的耳朵聋了。
他想要开口解释,可苏楠染已经和程嘉望离开,准备前往医院了。
她动作是那样的小心翼翼,神情满是心疼。
苏楠染的话就像是一把利剑,将程桦伤的体无完肤。
他狼狈的蹲在地上,艰难的在手机上敲下几个字:
“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想伤害他。”
发完后,他疲惫的倒在床上。
收到苏楠染的回复,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的。
“明天是你生日,还是老样子,邀请你的朋友,给你办一场。”
程桦愣了一瞬,但马上又想通了,
可能作为他的小姨,苏楠染还是想给他该有的体面。
生日这天,他这个一向不讲究穿着的人,头一次在衣柜里拿了件最贵的西装。
他赶到时,话筒正好递在了他手上,他如同以前的每一次生日那样说:
“感谢大家来参加我的生日——”
一句话还没说完,人群骤然哄堂大笑。
程桦迷茫的站在他们之中。
与此同时,程嘉望从人群正中间走出,众人纷纷给他让道。
他对着倪楠挑衅一笑。
“小桦,我知道今天也是你的生日,但是今天这一场生日会,是染染特意为我准备的啊。”
众人再次讥笑起来。
一瞬间,程桦明白过了,那消息压根不是苏楠染给他发的,而是程嘉望拿着她手机发的!
程嘉望似乎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得意的轻笑:
“别想了,你说,如果不是染染的默许,我又怎么能拿到她的手机呢?”
程嘉望侧身拿起桌上的杯滚烫的热水,毫不犹豫地泼到程桦手上,唇边笑意不变:
“染染跟我说啊,这一次要好好教训你,让你长长记性。”
程桦下意识地收回手,却被程嘉望周遭的人眼疾手快的死死按住。
滚烫的水,一杯接一杯,从手背,再到手臂,一处也没放过。
程桦疼得在地上几乎打滚。
程嘉望不为所动,笑的无比残忍:
“染染还让我给你带话,今天这一切是对你上次烫伤我的惩罚,以后再敢是你那些小心思惹我,把她的话当成耳旁风,她就废你一只耳朵!”
一只耳朵?可是他已经没了一只耳朵啊。
余光里,程桦看见了站在门口处,一袭红色长裙的苏楠染,
原来......她也来了啊,但还是纵容程嘉望对自己做的这一切。
程桦极缓极缓的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疼痛几乎让他失去了意识,咬着牙一字一句说着:
“我记住了。”
“祝你和苏小姐幸福。”


程桦提出的要求,是将当初他被人偷走,又卖给拍卖行的手表买回来。
这是他被送来苏家后,母亲给他唯一的东西。
看到苏楠染同意的回复,程桦苦笑了声。
她甚至都不多问一句他现在在哪。
拍卖行开拍的那天,恰巧是程桦出院的那天。
他腿上还打着石膏。
苏楠染派司机来接他去拍卖行。
看见他腿上的石膏,她愣了一瞬,就毫不客气地讥笑:
“你现在的手段还真是层出不穷。”
倘若放在以前,程桦定然是会匆忙解释的,可如今,他却什么也不想说。
“走吧,进去吧。”
苏家掌权的大小姐不缺钱。
确定是哪款手表后,就对拍卖行的负责人比了个手势——点天灯。
最后以高价买下。
程桦松了口气,露出这些天来唯一一个真心的笑意:
“谢谢苏小姐。”
可没想到,在他和苏楠染去取手表的时候,竟然会碰见程嘉望。
“染染,原来是你拍下了这个手表啊,送给我好不好?”
“就当是......圣诞节的礼物。”
程桦清楚的看见,苏楠染面上出现了一瞬间的挣扎。
他握了握拳,刚想出声,就听见苏楠染宠溺的说:
“行,既然你喜欢,那就送给你。”
程桦愣愣的看着她,委屈和失望占据了他的心脏。
程嘉望笑着去取手表,却“一个不小心”,重重摔在了地上,表盘整个破裂开。
“不!”
程桦瞳孔猛得一缩,狼狈的跪在地上,试图捡起来,却被程嘉望一脚踩上了他的手。
黑皮鞋的鞋跟狠狠碾过。
那正好是个苏楠染看不见的角度。
程桦的手曾经很漂亮,可如今,上面满是烫伤留下的疤痕。
他疼得低吼声。
程嘉望凑到他耳边,像是恶魔的低语:
“你知道吗?我和染染很久以前就认识了,我们是彼此的初恋,只是碍于父亲的阻挠,我才提了分手。”
“我们感情深厚,你又是哪里蹦出来的跳梁小丑?”
“签证都已经办好了,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出了国,就安生的娶你那个残废老婆,别再回来了!”
“不然,我可没办法保证,你那懦弱妈妈的安全。”
“言尽于此,我和染染还有约会,你就别来打扰我们了。”
程桦盯着他和苏楠染离去的背景,良久笑了起来。
凄厉的大笑声回荡在拍卖行。
他摇摇头,神情满是绝望与落寂:
“我不要了。”
“我什么都不要了。”
程桦只回家带上了几件换洗衣物,
扔了电话卡,他留了封信,直奔机场。
这次走了,他就什么都不留恋了。


“居然敢给你小姨下药!你眼里还有没有礼义廉耻了!”
总统套房里,女人情 欲烧身,面色绯红,眉间却全是怒意,
“你就算用这种手段逼我和你结婚,我这一辈子也永远不会爱你!”
程桦当然相信,因为前世他正是受人蛊惑,用这种手段,成功逼迫她和他结了婚。
他望着眼前女人尚且年轻漂亮的面庞,一时之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小时候,有算命的预言说他会是程家的祸端,程家众人都厌恶他,只有母亲心软。
因此他十岁那年,被送到世交苏家看养,没有血缘的苏楠染成了他之后唯一的亲人。
尽管苏楠染只比他大个几岁,但按照辈分论,他却得唤她一声“小姨”。
他被程家众人责骂时,是苏楠染挺身而出,将他护在身后。
他被苏家众人排挤时,也是苏楠染将他带出了苏宅,告诉他不用害怕。
女人明媚漂亮,轻而易举地让他动了情。
前世,同父异母的哥哥程嘉望,用母亲的性命来威胁他出国联姻,
那时,他并不觉得程嘉望在程家有这么大的权力,不以为意。
相反,他留了下来,仗着和苏楠染有了肌肤之亲,成功和她结婚,当上了苏家的上门女婿。
可没想到,他和苏楠染结婚的当天,母亲就死了,对外称是自杀身亡。
虽说他和母亲也没多深厚的感情,可她是除了曾经的苏楠染外,唯一一个会对他好的人。
母亲的死一直是他前世心中的结,而结了婚后,苏楠染更是像变了一个人,从不归家。
他只当她是,过不了他们是名义上的姨甥这一关。
他想,没关系的,他可以等。
但这一等就是六十年。
八十岁生日那天,程桦看见了朋友圈里有这样一条消息:
“不管是结婚前的我们,还是结婚后的我们,依旧相爱。”
视频里,苏楠染与一位身量高 挺的老头深情相拥,即使白发苍苍,她也难掩爱意。
那老头正是他的哥哥——程嘉望。
一瞬间,曾经苏楠染和程嘉望在一起的各种画面,都涌进程桦的脑海里。
那一刻,他惊觉自己几十年活的像个笑话。
一辈子所求不得,他怀着无法平静的悲伤死去。
再次睁眼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竟然重生回到了给苏楠染下药的那天!
看着此刻没了理智的女人,程桦拨通了电话。
“你之前说的离开苏楠染,替你出国联姻,我答应了。”
电话那头的人闻言,强忍着喜悦,生怕他反悔,赶忙答复:
“我的好弟弟,你终于想通了,签证最快一个月办下来,到时候啊,你就安心的娶那个残废,你妈妈这边我会好好照顾的。”
程桦不愿跟他在这假惺惺的周旋,甩下句“房间320,赶紧来”就挂断了电话。
他将目光重新落在床上的女人身上。
药效彻底发作,苏楠染眼尾都是情 欲,她上前几步,勾住了程桦的脖颈,体温烫得吓人。
套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程桦毫不客气推开了苏楠染向外走去。
“她在里面,你进去吧。”
程桦决绝地转身离开,屋内立刻传来惊呼和娇 喘,他也不曾回头驻留一步。
这一世,他不想再走与前世一样的路了!
这一世,他一定会成全他们终成眷属!


门外,苏楠染的神情冷淡至极,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程望先是浑身一僵,脑海里下意识不解。
前世是没有这一遭的,这么多客房,为什么偏偏得是他这一间。
但不过几秒,他就松懈下来。
对于这一世的苏楠染来说,她和程嘉望已经有肌肤之亲,程嘉望即将成为她的丈夫,
而程桦,不过是个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外甥,亲疏一目了然。
只是一间屋子,让就让了。
于是,他收拾好情绪,打开门,平静地对上苏楠染的视线:
“我房间没有什么可收拾的,让阿姨换个床单被罩,他就可以住进来了。”
他甚至笑了笑,就像一个真正的亲外甥那样:
“小姨,祝你和哥哥幸福啊。”
苏楠染身高近一米七,又长期身处高位,此刻,即使比程桦矮个十多厘米,但依旧压迫感十足。
尤其是苏楠染此刻正沉着眼看他,眉间微皱。
可不过两秒,她就厌恶地看着程桦离去的背影。
不过又是欲擒故纵的手段罢了!
萧瑟的寒风透过窗户吹进屋内,程桦外出在走廊上冷地哆嗦了下。
要变天了啊,下午,瓢泼大雨果然落下。
提供接到苏楠染电话的时候,程桦正在工作室里画衣服图纸。
他一向喜欢服装设计,苏楠染便给他投资了个小工作室玩玩,
只可惜,前世,他一门心思地扑在苏楠染身上,都没有好好做自己的事业。
这一世,他马上就要出国,这约莫是他最后一次来工作室了,他格外珍惜这次的时间。
“外面的雨太大,过来接我一下。”
苏楠染像是喝醉了,声音都比平时温和。
程桦一顿。
司机呢?不能接她吗?
思绪堪堪至此,那头已经挂了,只发来了个定位。
苏楠染喝了酒,程桦怕他出了意外,甚至没来得及想更多,匆匆拿起伞就出了门。
脚下却不料踩到石子,重重摔倒在地,手臂膝盖处火辣辣地疼,
肯定被磨破了,但他不在乎,翻身站起。
等赶到时,却只看见路灯在明明灭灭的闪烁,空无一人。
他给苏楠染打电话。
可一连三个,都是无人接听。
直到他的目光落在了马路对面的酒吧里。
程桦视力一向好,因此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其中的苏楠染。
可等他走进去,准备叫苏楠染的时候,一道熟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你还真来了啊。”
是程嘉望。
“染染喝多了,刚才把要打给我的电话错打给你了。”
“程桦,你不会真以为她是让你来接她吧?别可笑了,还认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吗?”
没有外人在场,程嘉望好哥哥的形象也是彻底不装了,他挑衅地看了眼程桦轻笑,
“今天这场聚会,是染染为了把我介绍给她朋友们认识,专门组的局。”
说着,他走进去,在灯红酒绿里,紧贴着苏楠染坐下,又搂过她。
苏楠染也笑着勾他的脖子,在众人的起哄里,程嘉望深情的吻上了苏楠染的额头。
寒风刺骨,方才摔伤的地方疼得更厉害了,却都比不上程桦心里的冷意。
原来......是打错电话了啊,
也是,程嘉望是她未来的丈夫,于情于理,都应该是他来接。
回家的路上,程桦努力平复心中的苦涩,却在接到程嘉望的电话时,还是苦笑了声:
“其实你不用这么防备我的,既然我已经答应你出国联姻了,我会说到做到。”
程嘉望顿了几秒,才说:“你明白就好,手续马上就要办好了。”
他话刚落,手机那头骤然惊呼,继而好像传来苏楠染的声音:
“什么手续?”


程桦心里一咯噔,就听见程嘉望华说:
“是我的入职手续,老爷子老说让我进程家公司学习,我拗不过,就答应了。”
电话那头女人的声音很宠溺,在漫天大雨里,隔着手机屏幕,程桦也听得清清楚楚。
“知道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提。”
心中被狠狠一刺,原来苏楠染爱一个人,是这样的啊。
他苦笑。
挂断电话,平日里一向结实的伞,却在此刻的大雨里被刮破,雨水尽数打在了他的身上。
偏偏苏楠染给他买的这手机防水得很,叮叮作响。
又是程嘉望发的朋友圈——
“都说了没淋到雨,还非要亲自给我煮驱寒汤。”
配图上的女人正站在厨房里,
虽然只有个背影,但程桦也一眼就认出了,这女人是苏楠染。
不论前世今生,苏楠染极讨厌进厨房,如今却甘愿为了程嘉望进去,想来是喜欢极了的。
大雨簌簌流下,打在程桦的脸上。
就算看不见,程桦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定然十分狼狈。
他恍惚想起,曾几何时,他胳膊上就是不小心撞红了,苏楠染都会心疼地给他抹药。
如今,却是再也不会了。
当晚回到家,程桦就开始高烧不退。
迷迷糊糊间,他似乎看到有人坐在了自己的床边,
那双眼睛和苏楠染特别像,但是现在的苏楠染,怎么可能还会心疼地看着他呢?
大概是幻觉吧,人在过度痛苦的时候,总会想些幻觉来麻痹自己。
他做了很多个梦,有前世的,有今生的,最后定格在苏楠染和程嘉望相拥的画面上。
他恍惚想,怎么就连亲人也做不了呢?
经过了一晚上的混沌,程桦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窗外一片晴朗,早已看不出昨日晚间曾有过那样一场巨大的暴雨。
越过窗户,程桦一眼就看见了,苏楠染和程嘉望正手牵着手,
俨然是一副正在热恋中的情侣的模样。
他强迫自己收回视线,压下心中的苦涩。
今天是苏、程两年举办宴会的日子。
从前都是苏楠染带着他去的,程家那些人就是再讨厌他,也得给苏楠染三分薄面。
可今年,他从大门一进入,一杯红酒顷刻从他头上淋下。
“抱歉啊,小桦,我正和染染闹呢,没注意到你。”
在众人面前,程嘉望最会装成个好哥哥,可程桦没有错过他声音里却暗藏着看好戏的意思。
程桦实在是看够了他这副嘴脸。
他都已经答应要出国联姻了,程嘉望又何必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他,心中那杆怒火和理智的天秤逐渐倾斜。
他冷笑声,狠狠拍掉那只给他假惺惺擦水的手,
可没想到,下一秒,当着他的面,程嘉望骤然往后退了几步,捂住自己的心脏,苦笑道:
“小桦,真的对不起,我不小心把红酒泼到你身上,你打我,也是应该的......”
苏楠染就是这时出现的,她面色一变,一把冲过扶着程嘉望:
“程桦,你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