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司溱李尚的女频言情小说《恶毒女配不争宠,只求皇上别驾崩热门小说司溱李尚》,由网络作家“司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司溱赶紧脚底抹油离开,出了内院才松口气,还好溜得快,差点被他们发现。萧时钦口中说的事她大概知道是什么事,差点忘了这件事,没想到是他故意安排,还借着大婚的时机算计,绝不能让他得逞。她正想事情走神,白露突兀的声音吓了她一跳。“主子!您去哪了,奴婢一直在找你。”“找我干嘛,不是让你去找伺候司绾的老嬷嬷吗?”“奴婢找到她了。”“找到了?在哪。”司溱忙问。白露回道:“在后面的池边,余姑娘也在那。”池边?余姑娘?司溱立马警惕起来,赶紧让白露带她过去,可别耽误正事。两人赶到侯府的水池,果然看到伺候司绾的老嬷嬷在池边,余欢欢也在一旁,附近还有零星来参加婚礼的客人在观赏池闲转。“小白,你认识萧时钦的表兄弟吗?”白露疑惑,不知主子突然问这个干嘛,“奴婢...
司溱赶紧脚底抹油离开,出了内院才松口气,还好溜得快,差点被他们发现。
萧时钦口中说的事她大概知道是什么事,差点忘了这件事,没想到是他故意安排,还借着大婚的时机算计,绝不能让他得逞。
她正想事情走神,白露突兀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主子!您去哪了,奴婢一直在找你。”
“找我干嘛,不是让你去找伺候司绾的老嬷嬷吗?”
“奴婢找到她了。”
“找到了?在哪。”司溱忙问。
白露回道:“在后面的池边,余姑娘也在那。”
池边?余姑娘?
司溱立马警惕起来,赶紧让白露带她过去,可别耽误正事。
两人赶到侯府的水池,果然看到伺候司绾的老嬷嬷在池边,余欢欢也在一旁,附近还有零星来参加婚礼的客人在观赏池闲转。
“小白,你认识萧时钦的表兄弟吗?”
白露疑惑,不知主子突然问这个干嘛,“奴婢只见一个跟在侯爷身边的表兄弟,怎么了?”
“是不是嗓音很粗糙的?”
“对对对!”
“一会儿要是发生什么事,你不用管我,只管想办法拦着他,别让他靠近余姑娘!”
白露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点头应了声“好”。
司溱正要过去找老嬷嬷,余欢欢看到她过来转身想离开,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整个人失去平衡朝外倒去。
因为距离池子很近,余欢欢扑通一声掉进池子。
侯府池子的水今日格外深,余欢欢在水中挣扎几下就往下沉,四周本就没几个人,还都不懂水性。
老嬷嬷干喊着:“来人呐,快救人呀!大家快救余姑娘!”
忽然不知从哪来冲出来一个年轻男子朝池边喊道:“有人落水了吗?我来救!”
“主子,那个就是侯爷的表兄弟!”白露急忙说道。
“你过去拦着他!”司溱边说边跑去池边。
白露想都没想,立马朝那个年轻男子冲过去,故意摔倒挡住对方的路,年轻男子反应不及跟着摔了一下。
司溱已经来到池边,老嬷嬷看到她有些意外:“二小姐?您怎么在这!”
她没理会老嬷嬷,朝其他人问:“都不懂水性吗?”
大家面面相觑,司溱眼看余欢欢快沉下去,顾不上其他,直接跳下去救人。
只听扑通一声,大家看愣住,就这么直愣愣跳下去了?
司溱在水中已经把余欢欢拉起来,还被她胡乱挥动打了两下。
她带着人游到可以上去的地方,把余欢欢送上去,自己也累得手脚发软,差点上不来。
这身体果然受不住突然这么强烈的游动,差点在水下抽筋。
所以她才不愿做好人,差点挂了,要不是影响甚大,真不想多管闲事。
萧时钦这会儿才故作神色慌张赶来,看到司溱的一瞬愣住,立马又恢复镇定。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
一旁老嬷嬷苦着脸把事情经过告诉他,这会儿白露和那个年轻男子才赶过来。
萧时钦狠狠刮了眼他表弟,嘴上却说道:“多亏了司才人,要是余姑娘在侯府有个三长两短本侯真是罪过。”
听到这边的动静,不少人围过来,见有人落水都平安无事纷纷松口气,要是大婚日出现白事可就惨了。
“余姑娘,司才人,你们先到偏房去换衣裳吧,千万不能着凉。”萧时钦一脸真诚说道。
司溱打个喷嚏,指了指老嬷嬷:“让她伺候我换衣,小白你伺候余姑娘换,一定要照顾好她,有什么事就大喊!”
她防止萧时钦还不死心,趁余欢欢虚再用什么烂手段,不得不防。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想要借救人的名义肌肤之亲让余欢欢嫁给他表弟,未来将军府的力量就是侯府的力量。
果然,萧时钦眼色阴沉,眼中闪过厉色,被她坏了好事,今日已经没机会再做什么,如她所言安排。
司溱回到房间,她也不用老嬷嬷伺候,自己动手换衣裳。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过来吗?”
老嬷嬷心虚,避开她的目光:“不是让老奴来伺候才人更衣吗。”
“我自己会换,我刚刚看到你是故意绊倒余姑娘的!”
老嬷嬷大惊失色:“你胡说!老奴没有!”
“有没有交给将军府或者官府审一下便知,余姑娘肯定是踩了你的脚落水的,你辩解不了。”司溱淡淡说道。
老嬷嬷慌了,内心知道和自己有关,但司才人刚刚没说出来,而是叫到房间来问肯定有其他意思。
“司才人想要老奴做什么!”
司溱已经换好衣裳出来,嘴角带着笑:“还不算笨。告诉我,我侍寝被退回才人阁的消息是宫里谁告诉司绾的!”
老嬷嬷愣住,显然没想到二小姐竟然连这种事都知道,这是要她背叛大小姐。
“你是在救你自己,不是背叛。”司溱看出她的迟疑,又补充一句,“不想说就算了,反正是谁总会知道的,只是今日的事说不定你弟弟,你家里人都会受到牵连,最好的结果估计是流放吧。”
她说完就要出房间,老嬷嬷听到会牵连家人,急忙说道:“是齐美人!”
司溱得到答案,淡淡笑道:“很好,今日余姑娘落水就是个意外,我什么都没看到。”
“谢谢司才人。”老嬷嬷躬身谢道。
她离开房间,白露和余欢欢已经在门前等候。
见到司溱出来,余欢欢朝她行大礼:“欢欢谢司才人救命之恩,我为之前冒犯才人道歉。”
她扶着对方没让她跪下去,“小事,老话说救人一命胜过七级糊涂,不用放在心上。”
“主子,不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白露疑惑。
“不是七级糊涂能跳水救人吗?”司溱戏谑解释道。
余欢欢看她们主仆二人的对话忍不住噗嗤笑了,好像司才人没有绾绾姐说的那么坏呀,完全不计较之前冒犯的事,有几个人能做到,今日要不是她救了自己说不定就被淹死了。
司溱没在意她的感谢,她也是为了自己,被当成好人还有些别扭。
“好了,赶紧去前院吧,再磨蹭婚事都要结束了。”
司溱可不敢乱说,稍有不慎就是后宫干政,虽然大顺没有后宫乱政的先例,但她可要警惕。
萧殷看她抿着嘴不说话,面露疑惑:“朕问你话为何不回话?”
“妾身说了皇上不生气吗?”她眨眨明媚的眼眸,一副乖巧的模样。
萧殷没想到她在担心这个,一个敢打自己屁股的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柔顺,没好气说道:“说吧,不管说什么朕恕你无罪。”
司溱闻言还是看看韦太后,等她点头才开口。
“妾身以为不管是前朝臣子还是后宫妃子都是食君之禄,当为君分忧,而不是给圣上添忧的。若都只会提出问题,而不会解决问题那还要他们干嘛!
皇上不应该事必躬亲,您又不是万能的,若什么事都要靠皇上,那岂不是要累死,不累死到时候事情弄错了,他们就都赖到您身上,骂您是昏君,他们倒没了责任。”
萧殷对她的话不能再同意了,简直就是他的知音,他时常也是这么想的。
“你说的话有几分道理,不过还是没说会怎么处置此事。”
司溱回道:“当然是甩锅,谁吵就把事情甩给谁,让他们查,限时查不出结果治罪,乱查也治罪,还要终生负责,要是未来被发现有问题同罪处理!”
韦太后闻言不禁哑然失笑:“果然是妇人之言,你这样哪还有人敢说话敢办事,到时候都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司溱笑笑:“可现在不是有人不想少一事才让圣上烦忧的吗?仅限此事不就可以了。”
太后一愣,觉得她说的也有些道理,不过怎么做还得看皇上,她不掺和。
萧殷从司溱的话中受到启发,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一改先前的疲累:“母后,儿子先去处理事情,下次再来给您请安。”
“去吧,看你似乎有主意了,记住稳定最重要。”
萧殷应下,嘱咐司溱有时间多陪陪母后便离开庆福宫了。
不用他说自己也会这么做,这可是自己要抱的大腿。
皇上走后,太后笑眯着眼看向她:“皇上现在似乎并不厌恶你,用不用哀家让皇上收回你永不得侍寝的圣旨?”
太后可是上一届宫斗冠军,自然能看出司溱整天过来陪她一个老婆子的心思,只是她猜错了。
司溱反应很大,赶紧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万万不可,圣上明旨不可朝令夕改。太后若开口,圣上仁孝必定答应,可那样对有损皇威,于朝廷稳定不利。妾身万不敢因为一己之私影响大局,眼下也挺好的。”
太后看她一向是个镇定从容的孩子,还是第一次反应这么大,一脸狐疑:“你这丫头不会不愿意侍寝吧?”
“咳……怎么会,妾身最喜欢侍寝了,之前就侍过寝,怎么会不愿意,只是担心影响圣上的威严。”司溱辩解道。
韦太后看她一脸真诚,也确实如她说的一样,随意点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便先不说,以后再说。”
司溱松口气,吓死她了,要是真的让皇上改变禁止侍寝的口谕,那她肯定得成为众矢之的,她可不想轻易改变现在的大好形势。
她就是再厉害也抵不住赵戚两妃的枪口,她可没忘宫外还有一个不让她在宫内好过的人……。
想到这她忽然面色一震,司绾?齐美人没了之后,不知司绾会找谁来找自己麻烦。
太后看她走神,估计今日也疲惫了,这段时间每天都过来也辛苦她啦。
“哀家要歇息了,你早点回美人苑休息吧,这两日头痛症没那么频繁,你不用特地过来,好好休息两日吧,老在哀家一个老婆子身边都没有你自己的时间,也该跟宫妃们多往来。”
司溱应声是,太后的头痛症确实有好转,她这几日过来也是为了避开赵淑妃的麻烦。
她回美人苑的路上便听说皇上把陈婕妤的事完全交给赵淑妃处置,不管何种处理结果他都认可,但是赵淑妃要对此事负全责,未来要是出现任何问题,她也要负连带责任同罪。
这么一安排,戚贵妃竟然真的没有反对,后宫顿时安静下来,只等赵淑妃和内侍省对陈婕妤的审查结果。
萧殷耳根子瞬间清净下来,没想到按司美人说的真的可以,之前还真是小看她了。
后宫一安静,次日上朝的争吵也没了,他本来还打算借机敲打双方的,不吵便作罢。
现在只剩下赵淑妃一个头两个大,她要么保陈婕妤,今后负连带责任,戚贵妃肯定私下继续追查。要么把陈婕妤推出去,自己损失惨重,对其他站队的妃子也绝对会动摇,一时间陷入两难,不禁有点后悔掌宫权。
后悔也没用,她只能硬着头皮承受,两相权衡最终还是选择保下陈婕妤,避免其他站队自己的妃子离心。
几日后,司溱听到赵淑妃如此处理并不意外,比起以后可能出现的状况,赵淑妃还是不想眼下损失过重,正常人都会这么做。
赵淑妃无非是在赌戚贵妃不可能再查到任何相关证据,顾才人的死已经过去这么多年,神探也查不出个一二三来,可未来的事谁又知道呢。
虽然如此,但赵淑妃还是象征性惩罚陈婕妤在宝乐殿禁足一个月,为顾才人抄诵佛经,理由是当年疏忽大意没有发现此事。
“主子,为什么说陈婕妤没下药还是被罚了?”白露一脸疑惑问道。
司溱笑笑:“可能赵淑妃念她们姐妹情深吧,抄诵佛经也没什么。”
她心里却明白赵淑妃这是给未来万一真的出现最坏的情况一个说辞,说她惩罚了陈婕妤,并非包庇。
此事儿已经达到她想要的效果,也没再多想,反正戚贵妃肯定会盯着这条线的,不用她操心。
倒是萧殷的反应让她有些意外,没想到真的按自己说的做,完全交给赵淑妃和内侍省处置,也承认这个处置结果。
陈婕妤的事闹了好一阵总算告一段落,后宫表面上重新恢复往常的和气。
司溱这日忽然收到宫外家里的来信,是父亲写来的,说是司母想要入宫看看她。
她心中疑惑,司母一向对她不感冒,怎么会忽然想进宫看望她?
司溱出宫只带了白露,出行的配置十分寒酸,只有两个安车驭马的下人,显然有人想让她难堪。
虽然不知道是谁,但别人这么费尽心思安排,她自然不能辜负这番好心,特地选了一顶最差的轿子。
这么光荣的事当然要好好“炫耀”一番,她特地在宫里高调转一圈,逢人就夸皇上勤俭节约,为杜绝奢靡之风从后宫做起,乃千古少有的明君,可比秦皇汉武。
她把皇上好一顿夸之后才出发回门,这些话很快传到萧殷耳边。
他听后冷笑一声,这哪是夸他,分明是在含沙射影骂他吝啬小气,后宫寒碜丢的可是他的脸,立即吩咐仁公公去办一件事。
司溱这会儿已经出了皇城,正被京安城的富裕繁华所震撼,早把宫里的事抛之脑后。
马车驶往南城,司家住在距离皇城较远的道德坊。
她回门的消息一早就送到家中,除了司父其他人反应平平兴致不高,都知道司溱被明旨永远不能侍寝,哪还有前途可言。
司母忍不住抱怨:“有什么好高兴的,她以前在家里闹腾也就算了,这次竟敢抢亲替绾儿嫁入宫,全家人迟早被她害死。”
“你胡说八道什么!”司父皱起眉头,语气不满,“溱儿是为了家里才不得已这么做的。”
“也就你信她的鬼话,绾儿才是为了家里没有揭穿她的谎言,可怜了绾绾要嫁到没落的燕安侯府。”
“你之前要把溱儿嫁到侯府,溱儿嫁得,绾儿怎么就嫁不得!”司父没好气说道,“行了!反正我信溱儿的话,要真被她害死也是我这个做父亲的错,养不教父之过,她回到家里谁要敢再说这种话就滚出司家。”
司母嘴一瘪,也不敢触他霉头。
正说着,门外下人匆匆来禀:“老爷夫人,二小姐回来了。”
司父严厉的脸色顿时柔和下来,提醒下人:“什么二小姐,以后要称呼司才人!”
“是老爷,小的一时嘴快忘了。”
司父急忙迎出门,司母苦着脸跟在后面。
司溱的轿子停在门前,对司宅的清幽并不意外。
司父为人清高,不屑于朝廷的派系斗争,早早辞官在家,全靠恩赏的田租铺租过日子,算不上富裕。
司父领着下人从屋内出来,躬身行礼:“草民司孟德见过司才人。”
她赶忙下轿扶着司父没让他行全礼,“回门既是女儿,父亲不必多礼。”
司孟德一脸欣慰,几日不见感觉小女儿成熟了许多,上次在宫里都没说上话。
“溱儿,皇上后来没有为难你吧?”
“阿爹放心,我在宫里很好。”
司母闷哼一声:“很好会只带两个下人出宫?不好就不好,还撒谎。”
司溱看向憋着嘴说话的妇人,脸上还带着憎恶,不用猜也知是司母姚氏。
司母一直偏爱司绾,觉得长女知礼懂事,小女儿则惹是生非性格恶劣,一直寄希望于长女,现在全被毁了,怎么能不生气。
原来司溱的性子确实恶劣,她暂且理解司母的厌恶,没有放在心上,还是依礼喊了声阿娘。
司父给了司母一个警告的眼神,姚氏这才不情愿应了声。
司溱四下看了圈不见司绾,司父解释道:“你阿姐去西市了,将军府的余姑娘约着她去西市金银行挑选饰品,估计快回来了。”
话音刚落,一架豪华的马车缓缓停下来,和司溱简陋的马车形成鲜明的对比。
司绾和另一个年轻姑娘从轿子下来,司母立马露出笑脸迎上前:“回来啦,还麻烦欢欢姑娘特地送绾绾一趟。”
“司伯母客气了,走这边也顺路。”余欢欢随口应道,看向挡在前面的破烂轿子,故意问,“伯母,这破破烂烂的轿子是谁家的,怎么放在门前占着路。”
提到这个司母脸上的笑容淡去,没等她搭话,司溱主动说道:“这是我坐的轿子。”
“这不是司才人吗?”余欢欢故作错愕,“没想到宫里的轿子这么独特,是小女见识浅薄,还望司才人勿怪。”
司溱对余欢欢有印象,她是司绾的闺中好友,故意说这话无非是想给司绾被抢亲出气,自己还不至于为两句话计较,一笑置之。
“余姑娘不必介意,不知者不怪。”
余欢欢愣住,一句客气话被她说得自己好像真的做错了事情似的,果然跟绾绾说的一样讨人厌。
她忽然见司溱两手空空,普通人家回娘家都得大包小包回门礼,五品才人竟然两手空空回来。
“司伯母,才人回门带了很多礼吧,我们顺手帮您提点进屋吧。”
司母也不客气,直接说:“哪来的回门礼,我可没拿到!”
“不会吧?民间回门都是带礼的,礼越重说明在夫家越受重视,这没有礼……”
她话说一半,剩下的不用说都明白。
司母还想说,被司父瞪了眼,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但对余欢欢不好说什么,只能皱着眉不说话。
司绾看到司溱被宫里这么对待,别提内心有多畅快,坐烂轿子,空手回门,可见皇上有多厌恶她。
让她抢亲争着入宫,真以为进宫就能享福,这苦日子还在后头,估计都活不过两个月,想到这她阴郁的心情就变得愉快。
司溱一脸无奈,回门礼还真没有,她刚来哪有银子买,还想着萧殷会在乎颜面能表示表示。
难道自己夸猛了他没会意?
眼下饶是她的厚脸皮也有些不好意思,只能硬着头皮忽略她们鄙夷的目光。
气氛正尴尬,远处一队宫里的人马过来,拉着几口大箱子,再走近点都认出走在前面的是仁公公。
“肯定是来送赐婚礼的,没想到圣上这么重视这桩赐婚。”司母脸上重新挂上笑容。
余欢欢也替司绾感到高兴,“绾绾姐,圣上给你送来赐婚礼,这次可别再让人抢了。”
司绾嘴角同样压不住得意,没想到皇上会这么重视侯府的婚事,忽然觉得嫁去侯府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司父没理会她们讨论的话,忙迎上前:“仁公公,你怎么亲自过来了?是圣上有什么吩咐吗?”
仁公公恭敬回道:“回司老爷,奉皇上口谕,司才人回门特命咱家来送回门礼。”
回门礼?
司绾司母不约而同表演笑脸消失术,这脸打得猝不及防。
余欢欢忍不住质问:“公公没弄错吧,确定是回门礼不是赐婚礼吗?”
仁公公有些不悦:“余姑娘放心,咱家还没老糊涂,圣上吩咐的就是回门礼。”
司溱暗暗松口气,萧殷果然比起厌恶她更在乎脸面,这么几大箱就算都是棉被也得夸他大方。
清秀宫,赵淑妃刚回宫,陈婕妤便冲过来,也顾不上行礼,急得快哭了
“淑妃娘娘,救救妾身!”
“慌什么!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赵淑妃脸色阴沉。
陈婕妤声音颤抖,边哭边说:“害顾才人的东西被找到了,当年妾身慌张把东西弄丢,这些年一直找不到,还以为早就化成灰烬,没想到还在,戚贵妃一定不会放过妾身的。娘娘此事是您吩咐的,可千万要救妾身。”
“住嘴!再敢提此事,休怪本宫不留情面。”赵淑妃呵斥一声。
陈婕妤低下头也不敢再说,眼下只有淑妃能帮她。
“除了这个东西,还有其他证据没有?”赵淑妃问她。
陈婕妤委屈摇摇头:“没有,当年知道此事的丫鬟下人全都被妾身处理掉了。”
“那就行。”赵淑妃的脸色缓和几分,“事情过去这么多年,要查也很难查。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咬死不知情,没做过,本宫保你不死!若扛不住,你到时就自尽,本宫会照顾你的家人的!”
陈婕妤吓得脸色苍白,只能点头应下:“娘娘放心,妾身一定不会连累您。”
赵淑妃随后让冯嬷嬷送陈婕妤离开,知道这事儿是兴庆宫对她的报复,沉寂多年的事怎么可能忽然爆出来。
没想到戚贵妃越来越厉害了,手中拿着这么重要的事一直不用,竟然在自己刚刚掌后宫的时候出这种事情,不得不赞一句够狠。
这件事不管办得怎么样都会吃力不讨好,把陈婕妤推出去,自己损失惨重,保下陈婕妤就会落人口舌,圣上那也不好交代。
越想越难办,越难办越恨得戚贵妃咬牙切齿。
这两日此事在后宫闹得沸沸扬扬,皇上亲自过问此事,把当年和顾才人最亲近并且唯一有机会下药陈婕妤关进了内侍省审问。
司溱没有去掺和这事,任由她们两方斗争,自己坐山观虎斗乐得自在。
让她们别惹自己,偏要惹,现在能让自己咸鱼几日了吧!
这事儿刚发生王昭仪就借安兴公主想找她玩的借口过来看她,特地叮嘱她此事千万别掺和此事,哪怕现在跟赵淑妃站队也别傻愣愣地往前冲,弄不好会成为别人的替罪羊。
司溱内心感动,没想到昭仪娘娘还特地过来叮嘱她,让她放心跟自己无关的事不会掺和的。
王昭仪这才松口气,真担心她傻傻地被赵淑妃利用。
司溱借机问了她对这事儿怎么看,王昭仪也没隐瞒自己的想法,告诉她这就是兴庆宫和清秀宫的斗争。赵淑妃拿了掌宫权戚贵妃怎么可能不出手,这不一上来就拿陈婕妤开刀。
司溱笑着同意昭仪娘娘的看法,看来自己完美隐身,正合她意。
后面几日她都从白露这个小八卦口中听到这件事的最新进展,事情的发展有些胶着。陈婕妤死不承认做过下药的事,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个东西会出现在才人阁东阁,甚至还有意往别人陷害她上引导。
司溱知道这是受了赵淑妃的命令,只要不承认,事情过去这么久很难查清,只要查不清,估计赵淑妃就能保她一条命。
陈婕妤什么结果她不太在意,自己让她们互斗的目的已经达到,对方哪怕捡回一条命也不足为虑,戚贵妃要她命,看她怎么给戚贵妃送消息。
戚贵妃则咬死了陈婕妤害死顾才人,必须严惩,抓住当年尚食局的人全都审问过,唯独没审这位顾才人的好友。
而后来种种迹象表明,顾才人胎死人亡,受益最大的就是陈婕妤,直接宝林晋封婕妤。
她在后宫给赵淑妃施压,还让父兄在前朝施压萧殷。
萧殷虽然贵为皇帝,但皇权并不稳,受制于文臣武将两大集团,这是上一任皇上留下的弊病,要不是两边制衡,他这个皇帝恐怕会更憋屈。
把后宫的事拉到前朝争吵,赵丞相帮着赵淑妃,戚国公帮着戚贵妃,国事不谈,整日吵这个,萧殷整个人头都大了。
这日想到太后这清静清静,走近时听到屋内传来韦太后的笑声,烦躁的情绪缓和几分,随后又听到司溱故意的埋怨声。
“太后娘娘取笑妾身,您不是说这么打结的吗?”
“好了好了,哀家不笑了,再教你打一遍团锦结,可别再打成死结了。”
司溱看到萧殷站在门外,起身行礼:“妾身请皇上圣安,不知陛下驾到,望恕罪。”
萧殷进屋:“起来吧,是朕打扰了你和母妃的闲情雅致。”
他给太后请安:“儿子给母后请安,母后近来头疼症可好些了?”
“多亏了溱儿,好多啦。”太后见他一脸疲惫,有些心疼,“上朝累就在寝宫多休息,不用特地过来请安,朝政要紧。”
“要是朝政倒不用那么头疼了。”萧殷叹了声。
韦太后沉下脸,语气严厉:“还是陈婕妤那件事吗?后宫应当为皇上分忧,而不是添忧,戚贵妃和赵淑妃是怎么掌后宫的!”
“母后就别操心了,儿子能处理好。”萧殷故作轻松说道。
他不想把前朝的问题带给母后,眼看母后的头疼症才刚刚有好转。
司溱看在眼里,这人就是一根筋,什么都揽在肩上,迟早不服仙药也得累垮。
韦太后忽然问她:“溱儿,如果是你,这个事你怎么处理?”
“什么事?”司溱故作疑惑。
“陈婕妤这事儿,别说你不知道。”
“这件事儿妾身自然听过的,最近后宫都在说,妾身才入宫三个多月,也不知以前的事,不好妄言。”她诚实回道。
萧殷忽然也想听听她的看法,“母后让你说就说吧,说错了也无妨。”
“那妾身就斗胆妄言了。”司溱便说出自己的想法,“妾身以为后宫前朝相互影响太深,必定是后宫的事影响到前朝的国事,而后宫事又繁杂难断,这才令圣上烦心。”
萧殷重新看向她,眼神带着意外,还真被她说着了,自己烦的就是这个。
“你以为当如何处置?”这次萧殷主动问道。
次日晋封的圣旨送到凤阳宫,王昭仪一脸懵逼,她最近没有功劳怎么会突然晋封?
这些年一直都默默无闻,从没想过再上一品,实在是太突然了。
容不得她多想,仁公公的圣旨已经宣读完。
“德妃娘娘接旨吧。”
听到苏仁改口的称呼,王昭仪这才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接过圣旨。
“德妃娘娘,皇上还有口谕,让您负责安排新罗国朝贡使团女眷属的接待。”
王昭仪再次愣住,她知道这事儿戚贵妃和赵淑妃争得厉害,皇上怎么突然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她负责。
本想问仁公公皇上为何突然这么安排,转念一想觉得不合适,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应下皇上的口谕。
“臣妾谢主隆恩,定不负圣上的厚望。”
等苏仁离开后还是觉得心慌慌,安排人去打听这两日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心慌,但更多也是欣喜,在后宫谁不想升一品妃子。
下人打听消息回来告诉她昨日皇上去了庆福宫给太后请安,今日便下旨赐封了。
“娘娘不必为此烦忧,应当是太后娘娘的意思。”
王昭仪蹙眉,太后一向不喜欢她,自己的家势也比不得贵妃淑妃,这不会是太后的意思。
“昨日圣上有去美人苑吗?”她忽然问道。
贴身伺候的嬷嬷摇摇头:“没有,不过司美人昨日有去太后娘娘那,她做了许多开胃酸枣饼,还给您送了些。”
她觉得这事儿应该跟司溱有关,上次皇上来看安兴的事还没感谢她,随后在珠宝箱找了支珍珠钗子。
正打算过去,没想到司溱先过来,下人来禀说司美人来请安。
“快带她进来。”王昭仪说着亲自出门迎上前,笑道,“司妹妹,我正要去看你,你就先过来了。”
“娘娘晋封,妾身当然要第一个过来恭贺,入宫以来可没少受娘娘帮助。”司溱说着拿出准备好的礼物,一瓶美容粉。
她最近经济拮据,还欠着三千两呢,也不能拿太后赏赐的步摇当礼物,能拿得出手的只剩美容粉了,心底抱怨皇上也不说赏赐点银子啥的,天天赏那些有的没的,搞得自己穷得要死。
王昭仪收下美容粉:“来就来,还带礼,上次你劝圣上来看安兴都还没感谢你,快进来吧。”
两人回到殿内,司溱主动恭喜她晋封一品德妃。
德妃顺着她的话问晋封的事怎么回事,是不是她跟皇上建议的?
司溱没有揽功,但也没有隐瞒昨日的事,告诉她自己只是提了一句,都是皇上的决定,和自己无关。
德妃恍然,原来是这么回事,觉得她的话也起了关键作用,把准备的钗子送她。
司溱忙拒绝,还欠人家三千两怎么还能要东西,德妃坚持要送。
司溱便说道:“娘娘要实在要赏,就多用用妾身送的美容粉,您要是愿意用就当赏了的,妾身感激不尽。”
她知道民间那些富贵女子最喜欢跟风用后宫的东西,只要美容粉在后宫推广开,还有一品妃子做背书,何愁不好卖,那简直就是铸币机器。
德妃狐疑应下这事,不知她为什么那么高兴。
门外传官传来声音:“淑妃到,贵妃到。”
司溱有些意外,没想到她们来得这么快,恐怕在萧殷过来宣旨前就知道这个消息了。
两人先后进殿,戚贵妃脸色难看,赵淑妃则面带笑容,看到司溱也在笑容才淡了些。
“德妃妹妹,恭喜你晋封,还负责此次朝贡使团女眷的接待,本宫一定全力支持你。”
不管对方真心还是假意,德妃都说着感谢的话。
戚贵妃冷哼一声,嘲讽道:“真假,淑妃你为了能接待朝贡团可是跟本宫明争暗抢,现在倒是学会谦让了!”
赵淑妃懒得跟她吵,直接搬出皇上:“妾身自然支持皇上的决定,难道贵妃不支持?”
戚贵妃面色一滞,恶狠狠说道:“本宫当然支持圣上的决定!”
只要不是赵家就行,王昭仪至少还能勉强接受。
赵淑妃冷笑没再理会她,随后让下人把礼送上来,跟德妃说:“这都是家里送进来给孩子的东西,放在清秀宫也用不上,便拿来给安兴公主玩赏吧。”
东西是送给安兴公主的,德妃也不好拒绝,说着谢谢选了几样便宜的,剩下昂贵的都没要。
司溱看在眼里,不得不说赵淑妃很精明,要是直接送礼德妃肯定不会收,但给孩子的就无法拒绝。
这种事自然少不了戚贵妃,她送来一堆名贵的珠宝字画,王德妃不想收这么昂贵的东西,正要婉拒。
戚贵妃脸色难看,好在早有准备,让桂嬷嬷带上来一只盍旦鸟,冷笑道:“礼不收,一只鸟德妃总得收吧?还是说只收赵家的,不收戚家的礼!”
司溱秀眉微皱,这盍旦鸟是昼夜不分的鸟,一般被比喻僭越犯上的人,分明是借送礼的名义在警告德妃认清位置。
只见王德妃脸色难看,对方话说到这个份上,要是不收就彻底得罪戚家,只能硬着头皮收下。
忽然司溱朝那只鸟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殿内回声震得嗡嗡响,戚贵妃正要大骂司溱粗鲁,盍旦鸟受到惊吓从笼子逃了出来。
殿内顿时陷入一阵骚乱,桂嬷嬷喊着:“鸟!鸟跑啦!来人,快抓鸟!”
戚贵妃放下骂司溱的话,也喊道:“关门!快关门!”
那只鸟冲高,然后朝桂嬷嬷和戚贵妃冲去,站在她们头上扑腾,就是她们关着它的,好不容易出来自然得报仇。
司溱趁乱朝下人喊道:“还不趁现在上前抓!”
一群丫鬟太监朝桂嬷嬷戚贵妃冲去,鸟没抓到,把戚贵妃弄得狼狈不堪。
司溱趁机把大门打开,鸟倏地飞走了,等桂嬷嬷她们回过神,那只鸟早没了踪影。
“娘娘!”桂嬷嬷见戚贵妃狼狈不堪,赶紧上前替她收拾,越弄越乱。
戚贵妃哪还有一点刚才来时的威仪,气得恶狠狠瞪着司溱,这个粗鄙的贱人就是故意打喷嚏的。
王德妃站到司溱前面,朝桂嬷嬷喝道:“你个老奴连只鸟都看不好,让贵妃受到如此惊吓,要是有个意外砍了你的脑袋都不够。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带贵妃回寝宫请太医看看!”
桂嬷嬷不敢顶嘴,赶紧带着戚贵妃离开。
戚贵妃身上一股鸟臭味,也不愿多留,气冲冲离开,德妃让下人把礼带走,那只飞走的鸟就当她收下的礼。
赵淑妃想趁机留下拉拢王德妃,王德妃也没留她,借口殿内乱糟糟的不方便招待。
赵淑妃只得带着剩下的东西离开,司溱还不想那么快让赵淑妃发现自己是利用她当挡箭牌的,也跟着离开凤阳宫。
对方少不了问起昨日在庆福宫的事,司溱早就准备了忽悠的说辞,告诉她皇上跟太后商量事时让她避开的,这事她也是今早听到的,只是美人苑离凤阳宫近一些才早到一步。
赵淑妃信了,也觉得区区一个美人怎么可能左右得了这种事,吩咐她多跟德妃亲近,哪怕拉拢不了也不能让她倒到贵妃那边。
司溱故作老实应下。
接下来几日,宫内举行了晋封礼,王昭仪正式成了德妃,后宫三妃鼎立,司溱的日子总算能轻松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