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小说 其他类型 完结版小说侯爷又疯又撩,长公主夜夜心动by燕似锦顾烈星
完结版小说侯爷又疯又撩,长公主夜夜心动by燕似锦顾烈星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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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张三疯

    男女主角分别是燕似锦顾烈星的其他类型小说《完结版小说侯爷又疯又撩,长公主夜夜心动by燕似锦顾烈星》,由网络作家“美女张三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备车,去太傅府!”……太傅府。烛火摇曳,将谢容与削瘦的身影拉的更长,烛光在他的脸上微微摇晃,衬的他的脸色更加晦暗不明。一个婆子跪在他面前,婆子两边脸颊溃烂流血,没有牙齿的嘴巴一张一合发出含糊的哭诉声。“长公主……欺辱……夫人,让……夫人跪……跪着磕……头……”“你们去了公主府?”婆子点头,全然没有察觉这声问话后面,谢容与的脸色阴沉可怖。“去干什么?”“拿……拿圣旨。”婆子说道,仰起自己的烂脸,眼中全是控诉,控诉燕似锦的狠辣和不近人情。谢容与无动于衷,眼神倏地变得冰冷。那道婚约,在别人看来是钳制他的枷锁,可没人知道,这已经是他和她的最后关联。“长公主掌你的嘴定是你以下犯上顶撞了殿下,来人——”“把她的舌头拔了,送回国公府!”婆子惊骇...

章节试读


“备车,去太傅府!”

……

太傅府。

烛火摇曳,将谢容与削瘦的身影拉的更长,烛光在他的脸上微微摇晃,衬的他的脸色更加晦暗不明。

一个婆子跪在他面前,婆子两边脸颊溃烂流血,没有牙齿的嘴巴一张一合发出含糊的哭诉声。

“长公主……欺辱……夫人,让……夫人跪……跪着磕……头……”

“你们去了公主府?”

婆子点头,全然没有察觉这声问话后面,谢容与的脸色阴沉可怖。

“去干什么?”

“拿……拿圣旨。”婆子说道,仰起自己的烂脸,眼中全是控诉,控诉燕似锦的狠辣和不近人情。

谢容与无动于衷,眼神倏地变得冰冷。那道婚约,在别人看来是钳制他的枷锁,可没人知道,这已经是他和她的最后关联。

“长公主掌你的嘴定是你以下犯上顶撞了殿下,来人——”

“把她的舌头拔了,送回国公府!”

婆子惊骇万分,还没反应过来,两个侍卫上前将她拖了出去。

“公子!公子!”

婆子一声一声求饶,谢容与充耳不闻,不多时外头传来了一声惨叫后,便再没听到那婆子的声息。

谢容与又唤来乘风,“乘风,老夫人旧疾复发,亟需静养,传令国公府,明日起闭门谢客。”

乘风惊骇地望着谢容与:公子这是要软禁老夫人?就因为老夫人去找了长公主一面?

乘风没有等到谢容与的解答,谢容与已经匆匆迎向了大门口,因为门房刚刚来报——长公主驾到!

谢容与健步如飞走向大门口,临出门时,又停了一下,他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裳,确定仪表无误才大步踏出府门。

门外台阶下,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马车上挂着长公主府的府徽。

谢容与一步一步走上前,躬身道:“微臣恭迎公主。”

马车在夜色中停住,车帘未动,亦无声响。

谢容与抬头看了一眼,夜风吹过,车帘浮动,缝隙间隐隐可见堆叠的锦衣纱裙和一只镶着明珠的绣鞋。

以前这双镶着明珠的绣鞋,总是在他行礼垂首间,就会兴冲冲地奔过来站在他面前。

如今,燕似锦就在马车中,却无视他的问安。

谢容与心中酸涩难耐,垂下眼眸,双手置于额前,俯身跪下。

“罪臣谢容与,叩见长公主。”

马车上的车帘这才缓缓被婢女掀开,帘后的燕似锦面无表情,垂眸看着脚底下的谢容与。

“秦家真凶出现了,与顾小侯无关,太傅与刑部协调一下,此案就此了结。”

谢容与心中的苦涩换成了无尽的酸楚,她深夜到访,他不敢奢望是来看他的,他以为她是来问责的,从没想过是为了顾烈星。

他宁愿她是问责的,来斥责他无能两个证人都守不住,斥他废物管教不严让人去长公主府叨扰了她。

“那真凶是南阳侯府旧人,一腔忠义,罪不至死。”燕似锦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

谢容与忍不住抬头看向燕似锦,她与顾烈星关系已经如此亲密了?她连顾家的一个下人也要如此护着?

燕似锦迎着他不甘的视线,嘴角衔起一抹嘲讽,“太傅不愿?”

谢容与伏倒,他如何能不愿。

当年她压下谢家与齐王勾结的证据,饶谢家半族性命时,他便已经是她的阶下囚,甘愿任她驱使。

可他不知道,她让他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去救另外一个男人。

“定不负公主使命。”谢容与低头道。

“谢容与。”燕似锦突然喊了一声他的名字,谢容与抬起头。


不等谢容与说话,一直不开声的徐国公对刑部道:“韩大人所言不差,此案案情已经明了,刑部尽快出具判决奏疏,上报陛下。”

就这样,不等下朝,顾烈星便被押入了大牢。

南阳侯杀了秦高的消息也瞬间传遍了整个京城。

吧嗒——

燕似锦正在用早膳,听到这个消息,筷子都掉到了地上。

“阿玉,详细说来,怎么一回事?”燕似锦急道。

“殿下,谢太傅那边不知道怎么回事,余音坊那个证人离奇死了,无人能证明黎照吾的清白。秦家人一直咬着不放,还去宫门前寻死下跪,正胶着时,顾小侯站出来说是他杀的人,担下了所有罪责。”

燕似锦心跳如雷,他怎么这么疯?!

真是不要命了!

他还有伤在身,不好好歇着,跑去折腾什么?

“备车,去大牢。”

……

大牢——

顾烈星被关进了大牢,听闻他进牢的全过程,狱友黎照吾被他这侠肝义胆的义气深深打动。

“小侯爷,真够兄弟,为了救我,你不惜舍身顶罪,兄弟我真的感动得都要哭了。上回真的对不住!”

黎照吾上来就是一个熊抱,将他紧紧抱住,眼眶泛红都快哭了。

顾烈星闷哼了一声,五官拧巴在了一起,“伤……你勒到我的伤口了……”

“对不住对不住,小侯爷,我太激动了。”

黎照吾忙松开手,毕恭毕敬地把他扶到墙角的草堆上坐下。

“小侯爷,虽然我比你大,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二哥了,我全听你的,以后你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黎照吾整个人凑到他跟前,一本正经道。

顾烈星撇撇嘴,“我叫你往东,你老大叫你往西,你往东还是往西?”

黎照吾一愣,那表情就跟一只不知道先吃骨头还是先吃肉包子的傻狗一样,整个难住了。

黎照吾很认真道:“你就不能也叫我往西,非得跟我老大作对?”

顾烈星背靠着墙,长腿一伸,春风满面道:“我自然是不会跟她作对。”

他哪舍得跟她作对。

黎照吾跟个傻憨憨一样,就算全部的脑子用上也听不出顾烈星说的言外之意,只跟着傻笑,然后伸出两个大拇指,赞他大气。

顾烈星笑道:“你就这么崇拜你老大?”

“那必须是!”黎照吾顿时昂首挺胸,得意洋洋道:“我老大是什么人物,那是天下的雄鹰路过都得先敬个礼才敢飞,土里的蚯蚓见着都得鞠个躬再爬走,懂吗?”

这夸张到没边的话,黎照吾天天挂嘴边,别人听了只会讽他,他以为顾小侯也会嗤之以鼻。

没想到顾小侯点头赞同了,还说:“确实,你说的还是保守了。”

独具慧眼!极有品位!

难怪顾小侯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大作为!

黎照吾顿觉相见恨晚,张开手还要再来个拥抱,突然一道高声宣来

“长公主到——”

黎照吾立即撇下顾烈星,激动地趴在大牢的栅栏上,脸挤在缝隙中,大喊:“老大,老大,我在这,我在这。老大,你来看我啦?我没事呢,我好得很。”

燕似锦带着阿玉缓缓走了过来,阿玉上前劈头盖脸骂道:“黎照吾,你看你干的好事!你还有脸站在这嚷嚷!”

黎照吾单膝跪地,躬身告罪,“属下知错,求殿下责罚。”

“罚肯定要罚,这次丢的是腰牌,下次你是不是连自己的刀都守不住?等你出来了定要严惩!”燕似锦严厉道。

“是。属下定谨记在心,绝不再犯!”黎照吾不敢反驳,躬身领命。


顾烈星的手纹丝不动,秦家的人大喊大叫着看向谢容与,谢容与看了眼愤怒的顾烈星,喊了一声,“顾小侯!”

顾烈星这才一把将秦文瀚甩开,“你该庆幸本侯受伤了,不然,你们秦家今天还得添一副棺材!”

秦文瀚踉跄后退了几步,大口喘息着,两眼不甘心地望着谢容与,企图让谢容与主持公道。

在秦文瀚眼里,自己父亲就是燕朝第一大忠臣,父亲惨死,那一定是被奸人所害。放眼整个朝堂,能一手遮天祸害忠良的大奸人除了那个妖女燕似锦,还有谁!

谢容与神色不耐,他并不觉的顾烈星做的不对,反而嫉妒顾烈星——敢爱敢恨,义无反顾。

不像他,瞻前顾后,什么都想要,结果什么都得不到。

“太傅,按律法,得先审讯黎参将,排查其嫌疑。顾小侯,也需作为证人一同前往刑部接受盘问。”刑部尚书上前提醒道。

谢容与看了顾烈星一眼,顾烈星神色坦荡,不像是做伪证。

谢容与这才道:“按律传召,严加审问,早日将真凶缉拿归案。”

“公主,出事了。”

燕似锦送走了傅墨卿,正在花园里侍弄自己的花草,阿玉一脸急色,匆匆赶来将秦高在家遇刺身亡的消息禀告燕似锦。

“黎照吾已经被带走了,虽然顾小侯一直坚称昨夜和黎照吾在一起,但因为没有第三人旁证,黎照吾不能完全洗脱嫌疑,刑部暂时把他关押在牢。”

燕似锦听了眉头直皱,“黎照吾的腰牌什么时候丢的?”

阿玉恨铁不成钢道:“黎照吾那小子升了参将后,京中奉承他的人数不胜数,黎照吾日日跟人去喝酒,昨日不仅与人在临江楼喝酒,还去了余音坊,那腰牌八成是在余音坊丢的。”

“他自己寻死就罢了,还连累公主您一起被骂。就这半天的功夫,满城风言风语说是公主你让人害死了秦高,还说公主你是……”

阿玉说不下去了,她替长公主觉得委屈,长公主什么都没做,平白被推出去和亲就算了,现在还要承受这些污言秽语!

阿玉没有说出口,但燕似锦早已了然在心,无非是祸国妖女,乱臣奸妇,祸国殃民,大逆不道。

这些流言,前世她没少听。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燕似锦再次确定自己的决定是如此正确,她若留在燕朝,迟早要重复死路。

“备车,去裴园。”

她可以不管朝政,但她还没死,就决不允许有人伤害她的人。

燕似锦出门乘上马车,马车一路疾驰,最后在一座古朴的宅院前停下。

阿玉上前叩门,门内人一见燕似锦,喜道:“是殿下来了?快请进,小的这就去禀告我家少主。”

燕似锦拦住下人,“不用麻烦,我进去找他。”

燕似锦跟着下人进了门,从外乍看,裴家的院门十分不起眼,进门却别有洞天。

奇花异草,曲径通幽,裴家的院落高雅别致,一点不比她的长公主府差。

“公主,我家少主在那。”

出了一片枫林,视野突然开阔,下人指了指方向,燕似锦望过去,只见眼前是一片缥缈水域,碧水之中飘着一艘精致的画舫,舫中有琴声,随风飘扬。

燕似锦不由咂舌,寸土寸金的京城,裴子野一人坐拥一片山河,一千万两对他来说就是九牛一毛。

燕似锦登上岸边的扁舟,裴家的下人撑篙,划向湖中心的画舫。


似美梦碎裂,顾烈星骤然惊醒,想要坐起来,伤口处立马传来剧痛。

嘶——

他倒吸了一口气,手抚着伤口。

“什么和亲?怎么回事?”

前世根本没什么和亲,怎么突然冒出来了一个傅墨卿!

白云光将早朝上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他。

顾烈星听到谢容与回来了,再也顾不得什么,吩咐道:“快去梁国驿馆!”

他从床上挣起来,闷哼了一声,又跌了回去,整张脸因为剧痛皱成了一团。

顾烈星哭笑不得,若是知道还有这岔子,他就不把伤弄的这么严重了,现在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小侯爷,你还是好好歇着吧,不要再折腾了。”白云光伸手去扶他,满是担忧道。

“不行,扶我去驿馆!”

他两世才得来这么一个亲近燕似锦的机会,现在突然杀出来个傅墨卿坏他好事,他怎么能坐以待毙!

白云光拧不过他,只好搀扶着他出门上了马车,一路来到梁国驿馆。

“小侯爷,你小心点呀。”

才下了马车,顾烈星胸前的衣服已经透着点血色,俊脸惨白如纸。

白云光想不通,小侯爷到底要干什么,都伤的这么重了,他能做什么?

白云光自然不懂,顾烈星来驿馆不单单是冲着傅墨卿的,他更多是冲着谢容与来的。

果不然,顾烈星刚站定,谢容与也出现在了驿馆门口。

谢容与见着顾烈星很是意外。

不等谢容与反应,顾烈星先出声道:“太傅也是为了长公主和亲一事来的吧,我也是。”

谢容与一愣,印象中顾烈星一直陪在燕清川身边,是燕清川的近臣,很少参与燕似锦的事。

像是看出了他的疑问,顾烈星勾唇笑了笑,道:“皇上命我接管青鸾军,听闻梁国要求长公主和亲,军中上下无不愤怒,本侯才特来拜会三皇子,想请三皇子收回成命。咳咳——”

顾烈星剧烈地咳嗽了两声,整个人倚在白云光身上,虚弱道:“抱歉,太傅,我还有伤在身,咳咳,阿锦姐姐的事就烦您跟三皇子谈吧,青鸾紫阳两军是绝不同意公主去和亲的。”

顾烈星那语气,就好像一个把自己人托付给一个外人的语气。

谢容与听着有些不舒服,但又不想小题大做,看了顾烈星一眼,只点了点头,便往驿馆内走去。

梁国三皇子傅墨卿迎了出来,谢容与开门见山道:“谢某受吾皇之命,特来通传三皇子,燕国拒绝和亲,和谈中止,三殿下可以回国复命了。是战是和,燕国都奉陪到底。”

谢容与态度强硬,但傅墨卿也早有准备,他缓缓道:“本皇子千里迢迢赶来燕国,和谈只是其次,此行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求娶长公主。实不相瞒,本皇子与长公主情投意合,早已私定终身”

“什么!!”

傅墨卿一个‘私定终身’像是平地一道惊雷,惊的顾烈星和谢容与脸色大变,两人异口同声,齐齐转过头来看着傅墨卿。

“不信?”

傅墨卿看着对面二人,不紧不慢地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不信,你们看,这是长公主给本皇子的亲笔情信。”

纸张抖开,上面就一句话:【争奈相思无拘检,意马心猿到卿卿。】

“众所周知,本皇子与长公主一见如故,我二人志趣相投,十分契合。不久前前她被群臣弹劾污名加身,本皇子岂能袖手旁观。既然你们燕朝容不得她,那就让她随本皇子去梁国,本皇子敢对天发誓,绝不会欺她负她,一定会一生一世一双人,守她一辈子……”

傅墨卿深情款款,一副情根深种的模样。

顾烈星睚眦欲裂,拳头捏的嘎巴嘎巴作响,后槽牙都快要咬碎了,恨不得当场就撕烂傅墨卿这小白脸的嘴!

一旁的谢容与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一直抿唇不语,深邃的眼眸里阴沉的可怕。

谢容与伸手去夺那封信,却听‘撕拉’一声,信纸裂成了两半,他转头一看,另一半在顾烈星手中。

谢容与顺着那撕裂的纸张看向顾烈星,突然意识到了顾烈星出现在这里的真正原因。

顾烈星根本没注意道谢容与的视线,他所有注意力都在手上那半张信笺上的字迹上:

卿卿?

阿锦竟然叫他卿卿!!

可她只会冷着脸叫自己‘退后’!‘退后’!

顾烈星的脸色有些不受控地狰狞起来,他看向傅墨卿,妒火喷薄欲出。

“撕了?”傅墨卿迎着顾烈星的嫉妒,笑嘻嘻道:“没关系,我还有很多呐。”

说着,他真的又从身上掏出来一封信,燕似锦的笔迹清晰可见。

“以前我们在北疆,阿锦给我写了好多信,我们从诗词歌赋到人生哲学,从风花雪月到人生百味,无所不谈,无话不说,她的每一封信我都珍藏在身边,夜里更是要读一遍才能入睡……”

“闭嘴!”

对面两人再次异口同声,说完,互相又看了对方一眼。

谢容与道:“三皇子不要再妄想,长公主绝不会去和亲。”

谢容与甩袖离去。

顾烈星阴恻恻地看了傅墨卿一眼,随后也黑着一张脸也紧随离去。

两人出了驿馆,各自上了马车。

谢容与掀起车帘一角,目光阴沉地望着前方的马车,很巧,两人一路同行,向着同一个方向。

很快,两人在长公主府门口再次相见。

“阿星,你什么时候回的京?”

谢容与比顾烈星年长五岁,此前担任少师给燕清川授课时,顾烈星亦在旁陪读,严格论起来,谢容与也算得上顾烈星的半个先生,关系恭敬多于亲近。

不过那是以前。

“六月十三回的京。”顾烈星如实道。

谢容与意有所指:“比原定的时间早了半个多月?”

顾烈星望着他:“太傅治理河工,按理说三个月后才能结束,怎么也提前了?”

“我听闻阿锦出了事,便急急赶回了,你呢?你是因为什么事?”谢容与凝视着他,无声地向他宣示什么。

顾烈星迎着他的视线,毫不掩饰道:“跟你一样,我也是为长公主回来的,比你早两天。”

他扶着白云光,踏上公主府的台阶,转头对谢容与道:“太傅,需要我为你通传一声吗?我现在就住在公主府。”


那天,燕似锦应大佛寺方丈之邀,前往大佛寺赏花,回来时恰巧经过沐河边,见到一个孤单的影子呆呆站在河水里。

当时,顾烈星满脸泥污根本看不出人样,他一个人站在湍急的河水里,孱弱的好像随时会被河水卷进去,燕似锦想也不想将他从水里拉了回来。

燕似锦回想往事,有些唏嘘和感慨,那次救的竟然是他!

“那么小就会说谎了?你跟我说你住在古铜巷,嗯?”燕似锦拷问道。

顾烈星傻笑了一下,而后眼神殷切地望着她,“那时候,姐姐抱着几株新得的花苗从河边经过,你问我见没见过紫阳花,我只摇头,然后你送了我一株。还跟我约定了,夏天开花的时候在河边再见面。”

“你去了吗?”燕似锦问道。

顾烈星突然很失落,他低着头,摇了摇头。

他没去,因为后来他进宫了,他见到了金枝玉叶的长公主,他胆怯了,连上去相认的勇气都没有。

“我去了。”燕似锦道,“我不仅去了,我还把我的花种在了河边想让你看见。”

顾烈星突然没来由的红了眼眶,眼泪从他俊朗的脸上滚落。

她这么温柔善良,天底下没有人可以不动心。

这么温柔善良的人,明明该被人供奉在高台永不败落的,怎么就落得个万箭穿心的下场呢?

怎么会这样?

“阿锦姐姐,你别走。”

顾烈星突然拉住燕似锦的衣角,眼中满是哀求,“燕朝的紫阳花,在北梁开不出繁花似锦,姐姐可不可以别走,这次换我来守护你,好不好?”

顾烈星哀求道,这一次他一定会救她,他一定能的,只求她别走。

燕似锦看着他的泪滴从眼眶滚落,挂在衣襟上,将坠未坠,心里像是淌过一阵暖流。

“等你出来了再说吧。”燕似锦答应了又没全答应。

顾烈星却牢牢抓住了这松动的苗头,他紧紧拉住了她的衣角,小心翼翼地问道:“那等我出去了,可以继续住在公主府吗?”

燕似锦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样子,突然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马车从大牢门口离开,不急不缓向长公主府驶去,燕似锦靠在马车壁上,手支着脑袋,一路都在思考顾烈星的请求。

说是完全没有动摇是不可能的。

她自以为坚若磐石的一颗心,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顾烈星这种飞蛾扑火式的行动撞开了一丝缝隙,对他的愧疚,全部都变成了感动。

八年前站在河里的是顾烈星,现在深陷泥淖毫无斗志的是她。

可她也真的觉得累了,把顾烈星拉进来……只会拖累他。

素来果决的燕似锦,突然陷入了摇摆犹豫中。

理不出决断,燕似锦选择先将这事放在一边,现在最紧要的是赶紧找到杀害秦高的真凶,先救顾烈星出来。

他还有伤在身,在牢里多待一刻钟,就多一分危险。

“阿玉,你进宫去找一找全福公公,让他帮个忙,若是刑部的人送进去奏折,让公公想办法压一压。”燕似锦吩咐道。

对徐国公和韩疆而言,除去一个顾烈星,他们便可以分解青鸾军甚至紫阳军,他们肯定巴不得这案子早点做实。

幸亏今日燕清川没有上朝,不然顾烈星一‘认罪’,那群人当朝就会逼燕清川下旨斩立决。

现在只能先拦住刑部的奏疏,先拖延一点时间,赶紧去找真正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