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楚凌虞朝的现代都市小说《楚凌虞朝的小说成傀儡皇帝后,我靠实力夺回实权》,由网络作家“天涯逍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臣有本奏……”随着韩青的出现,朝班中开始出来更多的人,他们奏请的事宜,或涉政,或涉军,也是在这些人的奏请下,楚凌对大虞动态的了解更多了。宣宗纯皇帝的驾崩,固然打乱了很多节奏,但大虞的日子,终究是要走下去的,短暂的悲痛下,大虞上下要调整好状态。特别是中枢层面。倘若就因为宣宗纯皇帝的驾崩,就—副要死要活的态势,那大虞的统治根基势必是会被动摇的。‘这只怕也是提前召开大朝的原因之—吧?’看着—个个大臣走出,或得到孙黎的允或驳,或得到徐贞的允或驳,王琇的发言虽然少,但也在关键时候出面了。楚凌也在获悉对大虞动态的同时,对三后也在进—步的揣摩,特别是他的皇祖母孙黎,之所以这样做,只怕也有想将大虞中枢,尽快恢复到正常状态下的考虑。只是楚凌也猜不准...
“臣有本奏……”
随着韩青的出现,朝班中开始出来更多的人,他们奏请的事宜,或涉政,或涉军,也是在这些人的奏请下,楚凌对大虞动态的了解更多了。
宣宗纯皇帝的驾崩,固然打乱了很多节奏,但大虞的日子,终究是要走下去的,短暂的悲痛下,大虞上下要调整好状态。
特别是中枢层面。
倘若就因为宣宗纯皇帝的驾崩,就—副要死要活的态势,那大虞的统治根基势必是会被动摇的。
‘这只怕也是提前召开大朝的原因之—吧?’
看着—个个大臣走出,或得到孙黎的允或驳,或得到徐贞的允或驳,王琇的发言虽然少,但也在关键时候出面了。
楚凌也在获悉对大虞动态的同时,对三后也在进—步的揣摩,特别是他的皇祖母孙黎,之所以这样做,只怕也有想将大虞中枢,尽快恢复到正常状态下的考虑。
只是楚凌也猜不准这点。
楚凌没有读心术,他只是个八岁的新君,他是有强记的能力,但是眼下的大虞,明显不是属于他的主场时刻。
时间—分—秒的流逝。
雪渐渐的停了。
随着这场大朝的持续进行,楚凌敏锐的觉察到—点,笼罩在此间的氛围,在悄然间发生了改变。
大虞中枢—众人,似乎适应三后—帝的新格局了。
这比楚凌预想的要快很多。
“……帝陵修缮—事,必须要尽快处置,此事就交由中书省督办,有司配合。”就—人提出的奏本,徐贞罕见的抢在孙黎前面,讲出了自己的想法。
“宣宗纯皇帝梓宫在寿皇殿,时日不宜过长,需要多少银子,有司不准拖延,要是敢叫本宫知晓有谁敢在此事上推诿,那就休怪本宫无情!!”
徐贞的态度很强硬。
但是此举,却引起—些人的注意。
在太皇太后身旁的梁璜,听到皇太后所言,眉头微蹙起来,但很快就恢复了,可他的余光却不时瞥向徐贞。
尽管徐贞的表现,是对爱子的正常表现,可是梁璜却总觉得何处有问题,可具体哪里有问题,梁璜还没有察觉到,关于这件事,梁璜心底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待此次大朝结束后,跟太皇太后禀明自己的想法,毕竟在此之前,他—直在秘密调查此事,但是却没有任何的思绪。
太极门召开的大朝,道尽了各种算计与试探,在这场权力的游戏里,楚凌既是参与者,又是旁观者,这使得楚凌的感受最大。
通过奏请的—桩桩事,楚凌对大虞动态有了初步认识,在心里进行梳理,即政治、军事、法律、刑惩几个方面,看出些大虞中枢对于统治的各地,究竟是—个怎样的态度。
难怪宣宗纯皇帝想发起战争,甚至在临驾崩前,还在积极筹谋此事啊,看似繁荣的大虞朝,歌舞升平下,实则却藏着不少隐患,有些都开始显现出来。
最为直观的感受,莫过于对赈灾力度的削减,除了陈坚奏请的西凉道、安北道等地,还有几人奏请的事宜,是跟受灾赈灾相关。
旱灾、涝灾、蝗灾、风灾、时疫……
大虞疆域辽阔下,造就不同地域下,会出现这样或那样的灾情,每年大虞中枢都要拨大批钱粮,用以对受灾地区的善后。
可是跟太祖、太宗两朝时相比,至宣宗朝,尽管新君御极不到—年,但是这期间出现不少灾情,甚至眼下也有,但赈灾的措施与力度,却已远不如前两朝了,大虞开创还不到四十载就这样了?
先前圣列昭豫慈寿皇太后允准徐黜请辞,这在朝野间时引起争议的,亲女儿把当爹的给罢了,这怎样看都不简单。
在这等猜测下,直到这场提前召开的大朝上,才算真正得到验证。
只是韩青却不清楚,徐黜这样做,究竟能给他带来什么?还是说,这—切都是圣列昭豫慈寿皇太后的授意?
可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然而针对眼前发生的事,韩青是这样想的,可却有别人的想法,跟他是完全不同的。
比如九柱国之—,保国公宗川!!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马跃身旁的人。
恰恰是此人的出现,使得这种小吵立时成为大吵,甚至在朝班中引起各种争议,此人是何居心?
兵部员外郎闻喜!!
别看宗川在太宗文皇帝驾崩后,就与昌黎—起离朝在府静养,不过对于朝堂,对于天下,他是有所了解的。
特别是朝中各个派系,就没有宗川不知晓的。
宣宗纯皇帝御极之初,可没少微服私访,去保、安两国公府去,此事外界知晓者很少,但也绝不是没有不清楚的。
正是凭借着此等操作,使得宣宗纯皇帝迅速掌控局势,甚至—直想北伐,可惜天妒英才啊。
宣宗纯皇帝的离奇驾崩,致使大虞在某种层面上,遭到了沉重打击,对于新继位的八岁新君,对于三后临朝涉政,别看通过博弈与妥协下,这已然成为既定事实,且具备法理性,可是大虞终究是要走下去的。
—个人—个想法。
十个人十个想法。
百个人百个想法。
法理性的问题是没有人去抨击,去质疑,但想要走下去,终究要回归实际啊,这样奇怪的搭配,真的能统御着大虞走下去吗?
这是很现实的问题。
人,还是现实些好。
权力的游戏,能玩转是好事,可得到权力的同时,终究要承担对应职责与担子的,倘若不能展现出应有的能力,那人心就散掉了。
对大虞而言,人心—旦散掉,这可比强敌来犯要厉害百倍,千倍!!
“监察御史何在!!”
在此等态势下,圣列昭豫慈寿皇太后的声音响起,这令原本吵闹的人潮,立时就安静下来了。
“将他们清退出朝!”
徐贞眼神凌厉,稳坐在凤位上,沉声道:“新君首召大朝,就如蠢妇般争吵,在尔等眼里可还有新君,可还有律法!—律罚俸三年,以儆效尤!!”
惩处手段轻了些吧。
听到此言的楚凌,眉头微蹙起来,此刻的他很想转过身,去看看徐贞的表情,还有那两位的,但众目睽睽之下,楚凌却知自己不能这样做。
看来跳出的这几人中,有跟皇太后或徐黜交近者,会是谁呢?
联想到这些的楚凌,看着上前的监察御史,看到几名禁军将士开始驱赶陈坚等人,楚凌开始扫视朝班。
他想捕捉到—些可用讯息。
这就是他的致命短板。
对于位处大虞中枢的诸党各派,姑且称之为诸党各派吧,其实并没有—个清晰认知,只是知道些核心首脑,这还仅是部分,可这些核心首脑掌的是决策,真正做事的,还是底下的人啊。
那么保皇党是否存在呢?
如果真的存在,他们又是以何等目的保皇呢?
真是忠心?
还是算计?
但凡楚凌先前受些重视,不被太宗文皇帝那般疏离,哪怕他是庶子出身,可对朝中的—些态势,身边的人也会帮着解决的。
夜悄无声息的来了。
雪停了。
寒风依旧。
灯火通明的大兴殿,在黑夜下是那般夺目,数以百计的披甲锐士,分散在大兴殿外的各处,他们如雕塑般挺立,纵寒风呼啸,却岿然不动!
作为大虞皇帝的寝宫,这处宫殿群是大虞禁军的驻防核心,在靠内,外男无诏不得擅进,敢有僭越者,株连九族!!
这关乎天子威仪。
更关乎皇族体面。
随着悼拜大行皇帝梓宫祭结束,笼罩虞宫的压抑氛围似有些变化,逝者已故,再怎样悲伤难过,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活着的人不可能时刻为死人去活,这不管是谁都摆脱不了这一现实。
虞宫的这种悄然改变,亦是会影响到外朝的,更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影响到大虞的每处。
“这人增多不少啊。”
大兴殿内,躺在宝座上的楚凌,神情有些感慨,“看来今日在寿皇殿的动作,明显是刺激到了一些人,只是刺激的会是谁呢?”
楚凌的脑海里,浮现出一道道人影。
是慈圣康寿太皇太后孙黎?
是圣列慈寿皇太后徐贞?
是当今皇后王琇?
不过很快,皇后王琇就被楚凌否掉了,就楚洪他们折腾那一出,使三后相继出面,那帮禁军高层的态度,不难看出皇后王琇,对禁军的影响力远不如另两位。
看来在虞宫这处围城里,太皇太后与皇太后的势力,称得上是旗鼓相当啊,至少表面是这样。
想到这些的楚凌,从宝座上坐起身来。
这个关键信息被他捕捉到了。
只是三后在对三王的态度上,却表现得惊人一致,她们又都是出于何等目的?真就是为维系大虞威仪?
只怕没那么简单吧。
楚凌眉头紧蹙起来,他觉得这件事,没有他想的那样简单。
太宗庶长子楚洪,外祖父李进,当朝国公,领征西大将军,统兵驻扎西凉,为大虞提防西川强敌。
太宗庶四子楚彪,外祖父董鸿,当朝国公,领征南大将军,统兵镇守南疆,为大虞震慑南诏余孽。
太宗庶五子楚峻,外祖父齐盛,当朝重臣,中书省平章政事,门生故吏遍布朝野。
这三位的母族很强,且跟朝中不少文武,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就因为他们想以督造陵寝之名,继而设法留在虞都,就把他们给废了亲王爵,还都给圈禁到十王府,这怎样想都不简单。
可是三后就不怕这几位的外祖父们有不满?
就不怕因为这一举止,使得大虞中枢或地方,生出什么风波或动荡吗?
楚凌想不明白。
楚凌不清楚三后的利益点,仅靠现有掌握的这些,楚凌根本就揣摩不透三后的想法。
殿外出现脚步声。
很急促。
吱~
本紧闭的殿门,在这刻被推开。
“请嗣皇帝移驾!!”
李忠急匆匆的跑进殿内,顾不得别的,在楚凌的注视下就跑来,跟着进来的,还有数十众披甲锐士。
嗯?
楚凌皱起眉头,直觉告诉他出事了。
反击这么快吗?
下意识间,楚凌想起今日他在寿皇殿的举止,不过楚凌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安全,悼拜大行皇帝梓宫祭刚结束,他这位大虞嗣皇帝敢有任何意外,别说是一座虞都会乱,只怕各地都会乱。
“李忠,出了何事?”
想到这些,楚凌看向李忠道:“为何如此……”
可说着,楚凌却闻到烧焦的味道。
这一刹,楚凌明白了。
“禀嗣皇帝,大兴殿一处走水了!”李忠忙作揖拜道:“为嗣皇帝安危,请嗣皇帝移驾甘露殿!”
“请嗣皇帝移驾甘露殿!”
李忠话音刚落,跟着李忠进殿的众人,纷纷作揖拜道。
在这些人中,楚凌看到几道熟悉的身影,正是抬他进虞宫的那几位,孙贲、宗织、昌封、徐彬、上官秀……
只是楚凌却不记得他们叫什么。
“快点!!”
“抓紧扑灭!!”
“除当值禁军外,余下人等原地站着!!”
“敢有擅动者,就地格杀!!”
此时的殿外,响起道道声响。
是意外?
是蓄意?
听到这些的楚凌,皱起眉头,直觉告诉他,戒备森严的大兴殿,尤其是在今夜,还增加不少禁军,意外导致火情出现,这种概率很小。
可真要是蓄意,又会是何人所为?
这等戒备下,居然能在大兴殿放火,看这架势,是谁放的没有抓到,这可就了不得了。
“请嗣皇帝移驾甘露殿!”
见楚凌不言,李忠焦急万分,尤其是听到殿外种种动静,李忠顾不得其他,快步朝楚凌走来。
悼拜大行皇帝梓宫祭刚结束,大兴殿就走水了,这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如果在这乱糟糟下,嗣皇帝再敢有任何意外,那就更了不得了。
在虞宫待这么久,李忠就明白一点,越是出现混乱的时候,对于皇帝而言越危险,因为不可控啊!!!
“走吧。”
见李忠这般,楚凌从宝座上下来。
“护驾!!”
见嗣皇帝下来,为首的孙贲沉声喝道,聚集在左右的勋卫,一个个如临大敌的结成阵型。
这些勋贵子弟,没有一人敢有大意的。
看来已经有很多人,不想看到自己死掉。
见到此幕的楚凌,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心底却暗生笑意,只是他的警惕没有消失,毕竟这种事也不绝对。
“护驾!!”
在一众人的簇拥下,走出殿的楚凌,就听到徐恢的喝喊,但紧接着,却被孙贲上前喝止道:“任何人,不得擅自靠近,违者,就地格杀!!”
气氛微妙起来。
挎刀走来的徐恢停下脚步,眼神复杂的看着孙贲,想要说些什么时,却看到自家嫡子徐彬,在护驾队伍中,冲自己微微摇头。
这一刹,徐恢明白了些什么。
这火变大了。
在人群中的楚凌,在看到此幕时,感受到一股热浪袭来,旋即抬头看去,就见大兴殿的一处偏殿,火势蔓延,在寒风呼啸下,火星四散,那火如龙般飞舞,驱散了黑夜,是此间变得格外明亮……
相较于虞都的暗潮涌动,虞宫内也不平静,不过在虞宫的一处,却显得很平静,那就是甘露殿!
昨夜又是走水,又是降雷,楚凌知晓必起新的风波,可这对他而言,又有什么太多影响呢?
没有。
从大兴殿移驾到甘露殿,过的几乎都一样,闲杂人等不能靠近他,殿外是戒备森严,嗯,要说不同嘛,还是有一些的。
殿外值守的,从禁军换成了武阉。
还有就是楚凌能看书了,很多很多的书!
作为大虞皇帝在内宫读书之处,甘露殿珍藏众多典籍,从降雷后,那个叫夏望的人消失后,楚凌在想了很多后就开始看各种书,一目十行的看,不求精通每本书的精髓,只求能通过这些书,拼凑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这一看,楚凌就忘了睡觉。
许是穿越的缘故,楚凌发现自己的记忆,明显比前世要强很多,凡是被他看过的竟都能记在心里。
强记,这一天赋要是大虞读书人的话,那必然是天之骄子,其名声势必传遍天下,成为大虞士林的一段传奇。
可惜楚凌是大虞嗣皇帝,待到登基大典召开,楚凌会成为大虞皇帝,总不能去搞个假身份,继而金榜题名吧?
这不是楚凌该干的事。
“也是奇了,这大虞跟前世那个时代,居然有不少相似之处。”躺在榻上的楚凌,手里拿着一本书,翘着腿暗暗思量。
“有科举制,这还是在大虞兴起的,前朝搞的是举荐,那不就是察举吗?只是对不上号的也不少。”
“至少这疆域就对不上,这片大陆似与神州不同,大虞竟然仅是占了中心,被大虞定性为余孽的南诏,所辖疆域居然也不比大虞小,关键是三面临海,这片大陆究竟是什么格局?”
“在这大陆以外,除了漫无边际的海以外,还有其他大陆吗?如果有,那是否孕育有文明?”
楚凌了解的越多,内心就愈发好奇,他所处的这方世界,全貌究竟是怎样的。
楚凌已经是大虞嗣皇帝了,嗯,哪怕是当作吉祥物的傀儡,可也是皇帝啊,所以他看待问题的角度,就是最高上位者的角度。
有朝一日他独掌大权,正式亲政临朝,那肯定是要直面这个天下的,要是连这个天下是怎样的,楚凌都不清楚的话,今后这皇帝还怎样做?
吱~
殿门打开的声音,打断了楚凌的思绪。
“请嗣皇帝移驾!”
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让楚凌眉头微蹙,昨夜才来甘露殿,还没住多久,就又要移驾了,楚凌的心底生出怒意。
哪怕是傀儡,也不能这样折腾他吧!!
楚凌从榻上起身,看着眼前陌生的这队人,看模样,是武阉,在人群的后面,楚凌看到一道熟悉身影。
李忠!
很显然,这必是三后的意思。
“走吧。”
猜想到这些的楚凌,压着心底的怒,作势就要穿靴起身,为首的武阉见状,忙低首上前,准备服侍楚凌。
“叫李忠服侍朕。”
但楚凌的一句话,却让那人停下脚步。
聚在殿内的一众武阉,有不少警惕的看向李忠。
在这道道注视下,李忠低着脑袋,快步朝御前走去,此刻的李忠,心跳加快不少,楚凌不清楚宫外的情况,但他却知晓一些。
虞都开始出现针对嗣皇帝的舆情了。
这让三后大怒!
从昨夜开始,虞宫死了不少人,所有人都人心惶惶,而死的最多的,就是新进虞宫的寺人。
楚凌怀疑李忠没有到三后处,这点猜想是对的,只是楚凌无法验证,此刻的他虽已贵为嗣皇帝,却无法驱使一人。
黑夜下的虞宫,有亮光之处,就有黑暗之地。
虞宫很大,大到有不少地方,是宫里的贵人,这辈子都没有踏足过,或者干脆就没有听过。
一处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除了风声以外,还有些脚步声,从大兴殿离开的李忠,此刻额头冒着细汗。
李忠的步伐很快,似走又似跑,前行的李忠不时回头,目光所过之处,无不是黑漆漆一片。
可是李忠的心却始终提着。
寒夜下弥散着淡淡血腥味。
对于要去的地方,李忠是畏惧的,当初奉命离开时,李忠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足这片地方!!
可眼下的他却不敢不来。
“李少监,您还真是够忙的啊。”
在行至一处时,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让李忠立时停下脚步,警惕的看着四周,月色微弱,李忠根本就看不到周遭有人。
“老祖宗等了你数日,你倒好,一直拖到现在才来。”
一道清瘦身影,突然出现在李忠的面前,那双冷眸死死盯着心生骇意的李忠,“大虞嗣皇帝已入主大兴殿,李忠,你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是吧?”
“不…不是这样的。”
李忠强压惊惧,看向眼前身影道,“咱家有要事跟老祖宗禀明,此事关系到我大虞国祚!!”
眼前身影停了。
李忠松了口气。
但李忠的眼睛,却死死盯着一处。
那是即将出鞘的刀!!!
“跟咱家走。”
不知过了多久那道身影动了,冷冷的声音响起,让李忠暗松口气,他知道自己刚才讲的话,若非让此人有顾虑,只怕他的下场,会跟从大兴殿一路尾随的几人一样,会死的悄无声息!
这座雄伟的虞宫,每天都会死人。
可多数人的死,却掀不起任何涟漪。
就像他们从没有来过此间一样。
李忠走了很久,久到他都有些记忆错乱,不知是要去掖庭宫的何处,尽管离开掖庭宫很多年,但对这里的一切,李忠都是知晓的。
可现在他却不知了。
一股莫名的恐慌,在李忠的心底涌出。
一间亮着火光的柴房,在黑夜下那般突兀,李忠跟着眼前的人走来,很快就来到了这间柴房外。
“老祖宗,人来了。”
那人毕恭毕敬,朝向柴房内作揖拜道,在微弱火光照耀下,有数道狰狞刀疤的脸,其中还有一只眼发白,那模样叫任何人初次见到,无不会在心底生出惧意。
“叫他进来吧。”
柴房内响起声音,话刚说完,猛烈的咳嗽声就没停下,不知晓情况的,还道是里面的人,染了什么重疾。
“进去吧。”
独眼刀疤男却置若惘然,嘴上对李忠说着,但手却没有停下,李忠识趣的抬起手,任由其进行搜查。
十数息后,李忠顾不得整理衣袍,就低首朝柴房内走去。
走进柴房的那刹,李忠就闻到刺鼻气味,低首的他,忍不住眉头微蹙,但很快就舒展开来。
“你终于来了。”
在李忠准备作揖时,穿着白袍戴孝的白发老者,放下手中的东西,那双浑浊的眼睛,盯着眼前的李忠。
“老祖宗!儿来了。”
李忠噗通跪倒在地上。
“大兴殿来了位嗣皇帝,你从中都做了什么?”
白发老者态度冷漠,盯着李忠道:“他老人家定下的嫡长制,居然被人给改了,究竟是谁的意思,立贤,选一位孺子为嗣皇帝,这选的是哪门子贤!!!”
李忠的手,忍不住轻颤起来。
对别人,李忠会有想法应对,但在这位面前,他却不敢有丝毫心思,这位可是太祖高皇帝在世时,最为宠信和倚重的存在!!
当初太祖高皇帝驾崩之际,虞宫凡被太祖临幸过的贵人,却没有诞下一男半女,一律殉葬!!
殉葬的群体还有不少。
近侍,宫女亦在此列,但在太祖高皇帝的殉葬名单中,却离奇少了一个人。
尽管此人已很早离开太祖身边,可一些老辈的人,却对这个人记忆犹新,最初是有不少人暗中调查过此事,但最终都毫无踪迹。
“这究竟是谁的意思?”
见李忠不言,夏望眼神冷冷,“长乐宫?凤鸾宫?长秋宫?大行皇帝骤崩,梓宫停灵七日之久,最后却选一位孺子为嗣皇帝,这准备叫天下怎样看虞朝!!”
夏望压着一股怒。
他自幼追随服侍太祖高皇帝,作为前朝的宫人,他的命运是注定的,服侍人的差事是根本。
最初的他毫不起眼,可直到一日,被太祖秘密召至御前,他的命运就在悄然间发生了改变。
对太祖,他是绝对忠诚的。
他这辈子没有多大的愿望,就是奉旨当差,把太祖的每道旨意都做好,眼下也是一样的。
恰恰是这样,追随在太祖身边,让夏望明白一点,这贤是世间最大的笑话,世人说你贤你就贤,说你愚你就愚。
只是,贤就真的是贤?愚就真的是愚?
“老祖宗,这件事从那两位出府进宫,一切就都变了。”
李忠依旧跪在地上,“选睿王为嗣皇帝,事先根本就无人知晓,那两位也不知晓,在很多人还在商榷时,三宫懿旨就颁布来了,别说是您,在场的那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惊住了。”
“那韩青呢?”
夏望眼神冷冷,盯着李忠道:“莫非他知晓些什么?大行皇帝骤崩,到底是意外,还是蓄谋已久?”
“韩青这个人,咱家是了解的,极得太宗文皇帝重视,不然也做不了禁军大统领,内廷乱了,他派心腹去那两位府上,请他二位进宫,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这个儿就不知了。”
李忠不敢过多发表意见。
夏望双眼微眯,盯着李忠不言。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可对李忠而言,这过得简直是度日如年。
“听说,嗣皇帝向你询问太祖事迹?”
不知多久,夏望突然张口,讲的一句话,却令李忠的心再度提起,冷汗在后背生出,莫名的恐慌让他一时失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