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补上。”

我骂了句“自恋狂”，便挂了电话，看着窗外不说话。

顾奕明眉头悄然皱了起来：“他总是这么对你？”

我苦笑一声：“嗯。”

车里的气压一下就低了起来。

顾奕明一脸寒霜。

倒让我很奇怪。

上次听到周然电话，他还没这么生气呢。

不过他很快恢复过来，问清楚我的情况后，修长手指敲着方向盘：“我有套房子空着，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先住着。”

“房租免了，你每天帮我打扫一下就行。”

我急忙摆手，说我要住酒店。

可顾奕明强势拒绝：“你一个小姑娘，不许住酒店。”

说着，就把我带到他空闲的房子里。

面积很大，装修冷淡。

他不容我拒绝，就把我的行李搬进来。

很郑重地从我手上接过那个玩偶，轻轻放在枕头边。

还摸了摸玩偶。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觉得他眼底有一瞬在泛红。

他摸了摸我的头发，似乎想说什么，终究什么都没说。

只是让我早点休息。

7

我收拾了下行李，简单洗漱下，躺在床上。

看着窗外月色，想想当初周然也曾经温柔如水，还是有些难过。

我闭上眼睛，强逼自己睡着。

可刚闭上眼睛，周然又打来电话。

声音中有些醉意：“长本事了，真敢走？”

我没说话。

他又说：“我看你能不能走够三天。”

我还是没说话。

听我不说话，周然冷笑：“是不是后悔了？”

他清了清嗓子：“这样吧，我太忙了，你帮洛洛筹备下生日派对，我就原谅你。”

“到时候在派对上，我跟你求婚，给足你面子，开心吧？”

我叹了口气。

曾经多少次，我表露出想结婚的

我又看看早已等在门口，泪眼婆娑的我爸妈，更加震惊了......

12

那天我爸妈和顾奕明，给我讲述了一个故事。

我五岁走失的哥哥，历经磨难，艰苦长大。

只记得爸爸是医药行业的教授，便投身这个行业，成为行业大咖。

皇天不负苦心人，他找到了自己的家。

听得我眼泪流下来，终于知道那股亲近感是从何而来了。

我有哥哥了。

晚上我们一家人吃饭，举杯共庆哥哥回来。

周然给我发了条微信，是一张床照。

“拜你所赐，现在不是妹妹了。”

照片里洛洛搂着周然，动作亲密。

如果是以前的我，不敢想象看到这照片会心碎成什么样。

可现在的我，内心毫无波澜。

甚至给他发了一个红包：“恭喜恭喜，早生贵子。”

周然再没回我。

顾奕明看了眼我手机，嗤笑一声。

在我耳边道：“他蹦跶不了几天了。”

“哥哥给你报仇。”

我心里异常温暖。

我点了点头：“谢谢哥哥！”

其实我没有当真，也不知道顾奕明能报什么仇。

几天后我就忘了。

可是一周后，我突然听我老总说，周然被全行业封杀了。

听说是得罪了行业里的大人物。

我想起顾奕明那天说的话，砸了咂嘴，给他打了个电话。

我问：“是你封杀的周然吗？”

顾奕明点了点头：“怎么，心疼了？”

我嘴角缓缓勾了起来：“不是，我是看见财神来了。”

周然所有合作的医院和订单，我都知道。

以前我以他为傲，他的事业越成功，我越开心。

甚至忘了我和他在一个行业。

他成功，就会挤压我的空间。

可现在，我只相信钱
退了一步。

跟周围的人说：“别传出去，陈清心眼小，看见又该闹了。”

洛洛紧张得要哭：“都怪我，没站好！”

周然幽黑的眼睛，压抑着许多情绪，望着洛洛：“这就是个意外，不怪你。”

我在屏幕这端，眼泪掉了下来。

那眼神我熟悉。

周然动了欲望，也动了心。

关了视频，我做了一宿的梦。

梦到当初周然通过我爸的推荐，进了药企。

他喝了好多酒，抱着我说：“别人都觉得我在利用你。”

“可我对你是动了心的。”

那时候他看我的眼神，和如今看洛洛，一模一样。

惊醒的时候，才晚上十一点。

我睡不着，下楼走走，正遇上顾奕明回来。

顾奕明的眼睛红肿，好像哭过一样。

我心里莫名其妙一痛，忙走上前：“你怎么了？”

顾奕明看见我，笑了笑：“没事，怎么这么晚还在散步啊？”

边说边陪我走了起来。

我关心他怎么了，他却避而不答，转而说：“你知不知道，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就很想有个你这样的妹妹。”

我怔了怔。

想起周然和洛洛，心里有些不舒服。

我咬了下唇：“顾医生，实在不好意思，我不喜欢给人当干妹妹。”

顾奕明愣了下，笑出了声：“放心，你不是我的干妹妹，你是——”

我很好奇，我是什么。

可没等顾奕明说完，我的手机响了。

是周然打来的。

不知他跟干妹妹吃完面条，还找我干什么。

我接了起来。

周然似乎喝了不少酒，嗓子哑了：“陈清，你还不回来吗？”

“你第一次走这么多天，我有点不习惯。”

我有点无语。

刚吻完洛洛，转眼就找我。

一个人真的能同时
怜的。

可我却想起当初，我忍着巨大的痛苦和惊恐，去抢我那片药。

周然那时跟我说：“不就一片药吗，多大点事。”

说的时候，他明知道过敏可能死人的。

明知道那片药可能就是我的一条命。

可他给洛洛吃了。

我慢条斯理地，把当初那句话改编一下，奉还给他：“不就一条命吗，多大点事。”

说完，我施施然转身上楼。

周然想追上来，却被保安拦在了门外。

现在我已经是我们公司的副总了。

再也不是当初他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姑娘了。

他在我身后喊我：“陈清！你回头看看我啊！我是你男朋友啊！”

“我真的爱过你，除了你没想过跟别人结婚，你相信我！”

我头也没回，摆了摆手。

办公室里，还有很多大单子等着我去签。

每一个都比周然诱人。

13

当我不再把精力放在感情上时，我突然发现天地是如此之大。

我每天忙着事业，彻底忘记了曾经还有一个叫周然的人，出现在我生命里。

只是有次听哥哥说，周然已经被关在看守所，等着开庭。

我也只是点点头，没有多问一句。

可有一天，杜杰女友久违地给我打电话：“你快去小紫书看看，洛洛把你挂了！”

我一脑袋问号，打开小紫书一看。

洛洛发了一篇帖子，热度很高，名字叫：“嫂子喜欢跟我雌竞怎么办？”

帖子里，她把自己描述成可怜的小姑子，被嫂子雌竞，被嫂子怀疑占有了哥哥的爱。

“嫂子知道我鸡蛋过敏，给我菜里偷偷放鸡蛋，然后假装过敏，想霸占唯一一片过敏药。”

“被哥哥识破了，把药抢给我了，她就联合有权有势的家里，把我哥哥送进了看守所。”

“我们只是普通人，根本没法跟她那种家庭对抗
，谁能帮帮我和哥哥啊......”

从头到尾，没有提过我一句。

可她的小紫书，却只关注我一人。

而我当初把小紫书当恋爱日记来着，从喜欢周然，到后来生洛洛的气，我都全程记录下来。

尤其生气时，我在小紫书发泄情绪，说过几句过激的话。

这个帖子引起轩然大波。

很快被人通过帖子，推测出我是行业知名教授的女儿，大咖的妹妹。

人们打爆了我公司的电话，骂我仗势欺人。

骂我雌竞怪，骂我不知廉耻。

还打电话到学校，建议他们停了我爸的退休待遇。

又冲到医院，要医院辞退我哥。

集体举报我家违法、欺负人。

杜杰女友叹为观止：“真能颠倒黑白啊！你可得稳住，不然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我点了点头：“没关系的，我不怕。”

我哥问我：“能撑住吗？我找人删帖。”

我翻了翻手机相册，看着当初杜杰女友发给我的视频。

和周然传给我的床照。

笑得特别开心：“不要删帖。”

“怕的不应该是我。”

14

我哥听了我的话，暂时不管这件事，该干嘛干嘛。

网上的舆论很快到了最高点。

连记者都闻讯来采访我：“你对网上的言论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说：“发帖的人肯定没想到，我手里有什么东西。”

我直接在小紫书放出了洛洛生日时那两段视频。

迅速被数量庞大的来骂我的网友看见，转发得全网都是。

我发了一个帖子：“兄妹会接吻吗？我不懂。”

一天之内，没有人再骂我了。

所有人都在懵，很多人都说，估计有反转。

我又放出了周然发的床照，和当时的聊天记录。

“兄妹会同床共枕吗？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