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小说 其他类型 重生后,不嫁世子嫁给了败家子全文沈棠宁池宴
重生后,不嫁世子嫁给了败家子全文沈棠宁池宴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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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雾里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棠宁池宴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不嫁世子嫁给了败家子全文沈棠宁池宴》,由网络作家“折雾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中途,有人来找云安公主,附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脸色微变,咬了咬牙低调离开。宾客们对此不是没有察觉,不过云安公主的脾气向来阴晴不定,许是觉得没意思提前走人,也不是没有的事。再说了,谁敢过问公主的行踪?唯独沈棠宁眼眸一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没过多久,她也找了借口悄然离场。陛下疼爱云安公主,公主府修葺得很大,但沈棠宁不是第一次来这儿,因此算不得跟无头苍蝇似的。离了花园,她很快发觉公主府的气氛有些凝重。府里多了许多行色匆匆的侍卫。沈棠宁垂下眼若有所思,上一世,直到赏花宴结束,她才知道公主府发生了两件大事。其一,有刺客闯入公主府,不过好在并未闹出人命,仅有两个路过的贵女被刺客当作人质挟持,受了点轻伤。之后,刺客伏诛。其二,太傅千金顾轻絮在躲避...

章节试读


中途,有人来找云安公主,附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脸色微变,咬了咬牙低调离开。

宾客们对此不是没有察觉,不过云安公主的脾气向来阴晴不定,许是觉得没意思提前走人,也不是没有的事。

再说了,谁敢过问公主的行踪?

唯独沈棠宁眼眸一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没过多久,她也找了借口悄然离场。

陛下疼爱云安公主,公主府修葺得很大,但沈棠宁不是第一次来这儿,因此算不得跟无头苍蝇似的。

离了花园,她很快发觉公主府的气氛有些凝重。

府里多了许多行色匆匆的侍卫。

沈棠宁垂下眼若有所思,上一世,直到赏花宴结束,她才知道公主府发生了两件大事。

其一,有刺客闯入公主府,不过好在并未闹出人命,仅有两个路过的贵女被刺客当作人质挟持,受了点轻伤。

之后,刺客伏诛。

其二,太傅千金顾轻絮在躲避刺客途中崴了脚,被三皇子所救。

没过多久,顾轻絮成为了三皇子妃,这令所有人都深感意外。

毕竟若无意外,她本是内定的太子妃。

其实早在这时候,一切都已经有了迹象,谢家的倾覆不是一两日。

可惜她困于后宅,被冗杂的琐事缠身,目光只有方寸之间。

沈棠宁眸光微闪,顾二小姐人还不错,若真嫁给三皇子那个黑心肝的,倒是可惜了。

表哥远在边关鞭长莫及,她定要帮他守好这个媳妇!

沈棠宁不知道顾轻絮是在哪里崴的脚,只能尽最快的速度去找。

雪青见她步履罕见的有些急切,不由不解:“小姐不必着急,出来这会儿功夫不碍事的。”

沈棠宁抿了抿唇,冷不丁道:“雪青,你信我吗?”

雪青一怔,神色郑重起来:“这是自然。”

“好,待会儿无论我做了什么,你都只管沉住气,不要慌张。”

她嘴里迅速交待着,雪青虽然不解,但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点了点头:“小姐放心,奴婢不会拖后腿的。”

沈棠宁心中思索,顾轻絮在那里许久未被人发现,想来是有些偏僻的地方,她一路往荒芜的地方走,终于在一排竹林丛中听到了轻微的动静。

少女蹙着眉坐在地上,听到动静警惕地望过来:“是谁?”

沈棠宁见状松了口气,不着痕迹平复着略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还好,抢在了三皇子前面。

顾轻絮见到她,惊讶地睁大了眼:“沈大小姐?”

沈棠宁故作惊讶上前一步:“我听到这里有动静才过来瞧瞧,顾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顾轻絮脸色一白:“你快离开,有刺客闯入了公主府!我方才就是听到这个消息,逃跑的途中不慎崴了脚。”

屋漏偏逢连夜雨,她出来的时候刚好没带丫鬟,如今腿伤走不动,只能咬着牙先找个地方躲躲。

刺客?

雪青心中一惊。

公主府怎么会闯入刺客?!

沈棠宁也面露震惊,不过她没退反进,眉心紧蹙:“既然是这样,那我更不能放任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了。”

顾轻絮心里有些感动,心想沈大小姐果然是个好人。

沈棠宁和雪青上去将她扶起,顾轻絮疼的脸都白了,不过她不想给她们拖后腿,死死咬着唇没吭声。

沈棠宁宽慰她:“不必担心,我来的路上看到不少侍卫,相信那刺客很快就会被抓住。”

顾轻絮一直提着的心这才放了放,感激地道谢:“沈大小姐,多谢,今日之事多亏了你。”


“咣当”

喜秤落了地,砸的清脆一声响。

池宴在席间吃了不少酒,乍一受到惊吓,腿一软扑通跪在地上,两眼发懵望着端坐着的女子,严重怀疑自己酒还没醒。

不然他怎么在自己的洞房里,看到了本该是他嫂嫂的沈棠宁!

她本就生了一张芙蓉面,凤冠霞帔衬得她愈发明艳动人,只是那一双远山眉紧紧蹙着,神情错愕。

沈棠宁猝然起身,先发制人:“池二公子,怎么是你?!”

她脸上的震惊不似作伪,池宴有一瞬间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洞房?

他打眼一瞧,没错啊,这华而不实的富贵窝,可不就是他的如意居?

和田玉打造的床,琉璃制的灯盏,连墙壁上挂着丑不拉几的花鸟图都是顾老的真迹,他敢打赌,整个侯府都找不出第二间这么败家的地方!

和池景玉那劳什子附庸风雅的衔松院比,他沾沾自喜,觉得自己起的这名字非常务实!

有了底气,池宴拍了拍袍子从地上爬起来,懒懒散散往那儿一站,他身量极高,意外的有几分压迫感。

不过甫一开口,那压迫感便散了个干净。

“我说嫂嫂,新婚之夜你不在我大哥房里待着,跑来我这儿做什么?”

他恍然大悟似的瞪大眼,“难不成你也吃醉了酒?”

沈棠宁:“……”

不待她开口,有人慌慌张张推门进来:“姑爷小姐,发生了何事?”

翠绿色裙衫的丫鬟一脸紧张,在看到沈棠宁时更是眼里闪过一抹心虚,紧接着便是略显夸张的震惊:“大小姐,怎么是您?!”

沈棠宁眼里不动声色划过一抹冷意:“玉珠,我还想问,你家小姐呢?”

她目光过于犀利,玉珠不自在地攥了攥裙角,惊慌失措脱口而出:“糟了!肯定是上花轿的时候弄错了!二小姐该不会去了世子爷院里吧!”

她嘴里说着糟了,脚下却没肯挪动半分。

沈棠宁心下发冷,这是在等着那头生米煮成熟饭吧?

回想上一世也有这么一遭,出嫁前,沈熹微请她去房里叙话,她喝了一杯茶后便不省人事,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坐上花轿。

若非察觉不对,及时换了过来,怕是要酿成大错!

可换回来又如何?

池景玉新婚之夜对她分外冷淡,她只道他性子冷清,秉节持重,却不想他想娶的人根本不是她!

之后的十几年,她恭谨谦卑,恪守本分,执掌中馈打理偌大的内宅,孝敬公婆尽心侍奉,时不时还要承受婆母的冷眼,讥讽她肚子不争气。

直到后来将池景玉和孀居在家的沈熹微抓奸在床,她方才意识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原来这二人早就背着她勾搭成双,原来她多年不孕是池景玉暗地里给她用避子药……

这对狗男女联起手来逼她下堂,将她赶到庄子上,气绝的前一刻沈熹微还在洋洋得意:

“长姐,即便你嫡女出身又如何?这侯门主母的位置,只能是我的!”

没想到老天有眼,一睁眼竟让她回到出嫁前,沈棠宁眼眸泛起冷意。

这侯门主母,谁爱当谁当!

……

池宴总算听明白了,他掏了掏耳朵,腔调懒散:“既然弄错了,换回来不就得了?”

他说话间,沈棠宁已经拎起裙摆毅然朝屋外走去。

池宴瞪直了眼,硬生生从她单薄的身形看出几分砸场子的气势汹汹,他犹豫片刻,抬脚跟了上去。

玉珠声调惊慌:“大小姐!”

她以为沈棠宁是要直接杀去衔松院!

那可不行!

小姐和世子怎么办?

沈棠宁停下步子,意味不明的目光掠过她,停在池宴身上:“老夫人的院子,你,带路。”

福荣院在哪儿她自然清楚,但作为新妇,刚嫁过来的她不应该这么熟练。

池宴唇微张,缓缓指了指自己。

不是,这是把他当下人使唤了?

也罢,他啧了一声:“走罢。”

可以理解,身为燕京第一名门闺秀,本该嫁给品行高洁的池景玉,结果阴差阳错嫁了他这个不学无术声名狼藉的纨绔,换了谁都有怨言。

……

福荣院落了灯,意料之中,这个时辰老夫人已经歇下。

沈棠宁提起裙摆跪在院外,掷地有声:“求老夫人替我做主!”

池宴抬头去看,只见她倏然眼眶一红,两行清泪便滚了下来。

他看的叹为观止,半晌没说话。

他这位嫂嫂,有点东西啊!

……

一阵兵荒马乱后,福荣院上下灯火通明。

屋里人神色各异。

池老夫人脸色难看:“岂有此理,这简直荒唐!”

下方传来隐隐啜泣声,沈棠宁坐在凳子上默默垂泪。

池宴站在旁边,盯着脚尖,百无聊赖打着瞌睡。

他的亲娘,池二夫人眼刀子直往他身上刮,愣是没能唤醒他。

池二老爷摸了摸鼻子,神色尴尬,压根儿不敢吱声,这也没他说话的份。

池景玉的亲妹池月神色略显不耐,显然对被从睡梦中叫醒怨气十足,她没忍住嘀咕:

“多大点事,闹的人仰马翻?”

“闭嘴!”侯夫人和宁远侯对视一眼,面色铁青,一个赛一个的难看。

大喜的日子,这叫什么事儿?

池月瘪了瘪嘴。

侯夫人清了清嗓子,难免要宽慰几句:“棠宁,你放心,这事必不会这么算了!我一定会让景玉给你一个交代!”

她话音刚落,打脸不要来得太快。

小厮匆忙小跑进来,神色闪烁欲言又止:“禀老夫人,奴才去的时候,世子爷院里已经歇下了。”

“……”

话一出,屋里气氛霎时一静。

如同隔空一个耳光,扇在侯夫人脸上,火辣辣的。

“什么?”她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

儿子自幼聪慧机警,极有主见。

发现了人不对,却没换回来,反而将错就错,她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景玉他糊涂啊!

那沈熹微不过是个庶女!

沈棠宁略微抬眼,留意到玉珠紧绷的身子松懈了下来,唇角几不可察一翘。

她惶然抬眼,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喃喃道:“什么?”

池宴的瞌睡也瞬间醒了,两眼茫然。

啊?

这就睡了?!

“孽障!”池老夫人重重拍桌,捂着心口斥道,“让他们赶紧滚过来!”

又过了一盏茶功夫,略有些狼狈的二人才姗姗来迟。

沈熹微鬓发微乱,慌乱抬眸,面颊染着羞怯的红。

池景玉面色冷清,手却揽着她的腰,十足的维护姿态。

沈熹微看到沈棠宁,神色躲闪,心虚地小声叫了句“长姐”。

沈棠宁面色苍白摇晃着站起身,一步步走上前,那弱柳扶风的模样,叫人担心她会不会昏过去。

直到快而狠的一巴掌甩在沈熹微脸上,满室寂静。

她眸色平静,一字一顿:“你还有脸叫我长姐?”

对上沈熹微不敢置信的眼神,沈棠宁蜷起微微颤抖的指尖,满脑子只有一个字——

爽!


这浑小子,怎么半点眼色都没有?

见池宴一副有人撑腰万事不愁的得瑟样,池二夫人险些气个倒仰。

沈棠宁趁机夺了她手里的鸡毛掸子,温声劝抚:“娘这可就误会夫君了,今日之事盖因舍弟年幼,行事冲动,夫君不同他计较,已是大度。”

池宴大摇大摆跟在身后,脚下轻飘飘的。

读过书的人说话都这么好听吗?

这么一看,他这夫人也没那么凶嘛,人美心善,温柔大方。

啧,好像确实是他捡了便宜?

池二夫人也不是真动气,嘴上仍道:“那也是他不对!新婚第一天不在家好好陪着你,跑去那种地方鬼混,将你置于何地?”

她心里也没底,知道二人昨夜并未圆房,她忍不住发愁。

万一儿媳只是暂时脑子进了水,等她清醒过来,一脚踹了自家儿子怎么办?

哪怕身为亲娘,她也不能昧着良心。

她这傻儿子,除了一张脸能看,其他方面一塌糊涂,但凡眼光正常的姑娘,哪能看上他?

她倒是想让两人培养感情,可儿子又是个不开窍的,她能不急吗?

沈棠宁不知池母心中所想,轻声一笑:“娘有所不知,夫君适才已经答应我,日后会好好读书,专心考取功名,争取一举蟾宫折桂。”

池宴嘴角弧度骤然一僵。

啊?

他有说后半句吗?

他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果不其然,池二夫人已经两眼噌噌放光看了过来:“此话当真?”

他还未出声,他娘几步上前抓着他的手,踮着脚对他那张俊脸又搓又揉:“乖儿子,娘竟没看出你还有这等志气!”

池宴:……

实不相瞒,他也没看出来。

池二夫人激动的不行,本来以为劝儿子读书这事是场持久战,没想到他这么懂事,还想给她考个状元回来!

“我儿,最近可有什么想吃的?娘让小厨房给你做!”

“眼看着天要热了,夏衣也要裁上一批!棠宁的也一起做了!”

“对了,你那些笔墨纸砚,通通换了,娘给你换最好的,咱们不差这点钱!”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池宴有些飘飘然,天知道他已经多久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他咂了咂嘴:“最近有点馋蟹了。”

这才暮春,螃蟹还在繁殖期,秋季才是吃蟹的好时节。

但池二夫人满口答应:“行!还想吃什么?”

沈棠宁看着被哄的找不着北的池宴,眉梢轻轻一挑,唇角翘了翘。

她这夫君,八成是没尝过捧杀的滋味。

……

“小姐,嫁妆已经尽数抬了回来,一个没落。”

秦嬷嬷眼里藏着笑,“您都不知道,奴婢拿着册子一一核对的时候,侯夫人脸都绿了!”

沈棠宁抿唇笑了下:“嬷嬷办事,我自来是放心的,都归拢到库房里吧。”

池二夫人压根儿没想过打她嫁妆的主意,还主动辟出一间库房,专门给她放置嫁妆,钥匙只有一把,握在她自个儿手里。

“后日归宁……”

秦嬷嬷犹豫了一下,自从得知两姐妹换嫁之事,老爷极有可能知道内情后,她心里就不怎么得劲。

同是亲女,小姐还是嫡女,老爷这么做就没考虑过小姐的前途么?!

沈棠宁眸光忽地一闪,归宁啊……

她眼里掺了点凉意,嘴角却勾着一抹弧度:“我之前嘱咐嬷嬷留意的事,如何?”

秦嬷嬷正了正色,眉头微皱着:“小姐料事如神,您出嫁当晚,院子里的二等丫鬟璎珞果然去了趟方姨娘院里。”

她眼里闪过一抹痛恨,“平日里讨乖卖巧,没成想竟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若不是小姐事先叮嘱过,奴婢定要将那贱婢扭送到夫人那里,发卖了去!”

果然。

沈棠宁闭了闭眼,璎珞……

她平日待她可不薄啊。

再睁开眼,沈棠宁眼底一片冷清:“没关系,且看看,她能为她的主子做到什么程度?”

正说着话,雪青低头进来,神色有异:“小姐,二小姐来了。”

秦嬷嬷一诧,脸色冷了下来:“她来做什么?炫耀自己抢了小姐的婚事吗!”

沈棠宁眼帘微垂,轻声道:“嬷嬷莫急,二妹这时候来找我,许是有什么要事也说不准。雪青,将二小姐请进来吧。”

雪青扭头出去,再回来时身后跟着沈熹微。

她着一身水红色缠枝并蒂莲襦裙,腰身纤细,佩环叮当,愈发显得气色红润,眼眸也盈着潋滟水色。

沈熹微目光环视一圈周遭,眼里飞快闪过一抹嫉妒,这一路走来,西院可比东院富丽堂皇多了。

不过她转而一想,有钱又怎样,不过是一群上不得台面的暴发户罢了!

“见过嫡姐。”

她自以为神情隐晦,可这屋子里哪个不是人精?

秦嬷嬷眼里闪过一抹鄙夷,妾室不得穿正红,她就巴巴地穿了一身水红色,瞧她那举手投足做派,狐媚十足,倒真衬了她的身份!

合该给人做妾呢!

沈棠宁神色淡淡:“正值新婚,二妹不陪着世子,怎的有空来我这儿了?”

沈熹微眼睛一闪,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把屋里的人都吓了一跳,沈棠宁倒是不动如山,冷眼看她做戏。

沈熹微霎时红了眼眶,泪珠扑簌簌滚落,一脸悲戚:“长姐,我是来向你赔礼道歉的,我知晓你心里怨我夺了你的婚事,可我也是没法子。”

雪青和秦嬷嬷一脸怒色。

这话直听得令人发笑!

沈棠宁也就当真笑了,她本就生得明艳动人,这一笑更是令满屋子的金雕玉砌都黯然失色。

她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到沈熹微跟前,微微俯下身,在沈熹微惊疑不定的目光中,一点一点用力抬起她的下巴。

她好整以暇欣赏着沈熹微眼里的惊恐,声调温柔到骨子里:

“好妹妹,告诉姐姐,是有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让你往我的茶水里下药,逼你同我换亲么?那人是谁,我替你杀了他。”

沈熹微眸光发颤,喉咙紧了紧,眼底闪过一丝惊惧,像是从来不认识她一样。

沈棠宁轻轻一哂,撒了手:“瞧你吓的,我同你玩笑呢!”

她慢条斯理正拿手帕拭手。

沈熹微跪坐在地上,眼神怔怔,忽地咬了咬牙,泪眼朦胧望着她:

“长姐……是父亲逼我的!”

沈棠宁动作一顿,抬起头来。


京兆尹被噎的面红耳赤,半天憋出一句:“既是切磋,为何将人家的店砸成这样?”

满地狼藉做不得假,池宴摸了摸头:“这不是不小心动静闹的大了点儿吗?老李啊,今儿对不住,待会儿毁坏的东西都记你二公子帐上!”

四宝斋的掌柜本来支着脑袋在看热闹,闻言乐呵呵地点头:“得嘞二公子!”

于别人来说池宴是纨绔,对他来说,这可是他的大财主!

看到这么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京兆尹也无话可说了。

沈棠宁轻轻挑了挑眉,也不着急了,拢袖静立在旁边看热闹。

真是稀奇,沈辞向来乖张,又正在气头上,居然能按捺住性子与池宴一致对外?

沈昌面色变了几变,不如最初那一脸兴师问罪的阴沉,但也好不到哪儿去:“既是小打小闹,也别失了分寸!还有,这种地方是你该来的吗?”

沈辞神色讪讪,垂头听训。

池宴眉梢一挑,这种地方?

哪种地方?

他这个岳父对他意见很大啊!

沈昌也没看他,扭头瞥向京兆尹,神色缓和下来:“刘大人,我看今日之事兴许有什么误会?”

京兆尹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也只能自认倒霉:“沈大人说的是,是下官冲动了,没有事先调查清楚。”

“哪里的话,刘大人公务繁忙,偶有疏漏也是正常……”

两人客套了几句,沈昌不小心瞥见门口的沈棠宁,眉头微皱:“棠宁?你怎么在这里?”

池宴和沈辞齐齐一僵,不敢置信抬头看去。

沈棠宁大大方方走进来,朝着沈昌行了个礼:“父亲。”

她一进门,整个大厅都亮堂几分。

屋外的光轻柔拢在她袖间袍角,她的目光落在池宴身上,轻飘飘道:“女儿来接夫君回家。”

池宴僵硬地站在原地,连俩损友朝他挤眉弄眼都顾不上,他看着沈棠宁平静的表情,只觉得自己恐怕要完。

沈辞也脸色发虚,手脚发软,早没了之前的骄纵。

阿姐的性子他最清楚,她表现的越平静,证明她此时越生气。

沈昌眉头松了松,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你能想开就好。”

沈棠宁扯了扯唇,忍着恶心,眉目温和:“父亲公务繁忙,女儿就不留父亲,回门那日再带着夫君登门拜访。”

沈昌也无心待下去丢人现眼,点点头:“也好,那为父就先走了。”

他回头看了眼沈辞,眉头拢了拢,抬脚离开。

京兆尹也带着人撤了。

沈棠宁站着没动,那头两人磨磨蹭蹭上前来。

沈辞满脸心虚:“阿姐。”

池宴扭扭捏捏:“夫人。”

两个大高个杵在她身前,全然没有之前的气焰。

旁边还有人眼神八卦地围观,沈棠宁也无意给二人难堪,她叹了口气:“阿辞。”

沈辞眼巴巴地抬起头,她眉眼一软,唇勾了勾:“姐姐知道,你是想为我出气,但你也看到了,你姐夫人还凑合,你此番着实太过冲动,回去闭门思过好么?”

沈辞听到她说池宴人还凑合,撇了撇嘴,一听只是让他闭门思过,又高兴起来:“我听阿姐的!”

池宴难以置信瞥他一眼,不是吧?

这小舅子刚才凶的跟点了炮仗一样,他姐让他回去闭门思过,他怎么还乐得跟傻子似的?

正百思不得其解,沈棠宁的目光掠了过来,她唇刚动了动,池宴一个激灵:“我也回去闭门思过!”

沈棠宁一怔,哭笑不得。

分别之际,沈辞紧紧盯着沈棠宁:“阿姐,你要是过得不开心,一定要告诉我!”

他说着,一边意有所指瞪了眼池宴。

池宴:……嘿这臭小子!

沈棠宁眸光微动,缓缓笑了:“好。”

上马车的时候,池宴一阵龇牙咧嘴。

见沈棠宁正瞧着他,他也不嫌丢人,一屁股坐下,终于逮着机会告状:“你这弟弟,下手忒重,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将我揍一顿!你瞧瞧,这得吃多少肉才能养回来!”

他还撩起袖子给她看,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

沈棠宁微微错开眼,轻咳一声:“阿辞他冲动易怒,听风就是雨,难免有失分寸,我替他向夫君赔礼道歉。”

不管怎么说,是她要嫁的池宴,他自始至终什么都不知情,甚至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

害得他受累,她心中有愧。

池宴后知后觉什么,盯着她瓷白的面颊,脸上莫名有些燥,一把将衣袖扯下,红着脸地坐了回去。

跟季无涯唐旭相处久了,差点忘了,他面前坐着的可是正儿八经的世家女。

他方才的举动看似不拘小节,在她看来可能是轻浮孟浪。

事实上,他还真误会了沈棠宁,她不过是觉得不好意思罢了。

气氛陷入短暂的尴尬。

还是沈棠宁开口打破沉默:“不过今日夫君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

池宴:“嗯?”

她目光幽幽:“新婚第一日,你就抛下我跑去玩乐,昨夜答应我的,你可是都忘了?”

池宴难免心虚,又十分谨慎:“我好像……没答应你吧?”

沈棠宁眼睫颤了颤,他眼皮一跳,手忙脚乱:“你别哭啊!”

她收放自如,目光盈盈望着他,含着期盼:“那夫君答应了?”

池宴张了张嘴,鬼迷心窍:“答应了吧。”

下了马车,他就想抽自己一嘴巴子。

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回了西院,迎接他的就是他娘的鸡毛掸子。

“你个臭小子,你还有脸回来?你怎么敢的!”

池二夫人气的面红耳赤,甫一听到池宴和沈小公子打了起来,她那叫一个心惊肉跳。

天杀的,她好不容易盼来的儿媳妇,不会被这孽子给气跑吧?!

等待的时间里,她坐立不安,一见到池宴,鸡毛掸子就往他身上招呼。

甭管怎样,态度先拿出来!

绝不能给儿媳开口说回娘家的机会!

沈棠宁惊了惊,忙拦在池宴跟前:“娘这是做什么?这事本也不是夫君的错!”

池宴倒也不害臊,心安理得地躲在媳妇身后:“就是就是!又不是我先动手的!”


池宴嬉皮笑脸道:“那不是随了娘么?”

“……”池二夫人又好气又好笑,“傻小子,不过你还真别说……”

她认真端详起自家儿子,啧啧称奇的目光直让池宴头皮发麻。

“还真是傻人有傻福啊!你瞅瞅你也就这张脸能看,棠宁肯嫁给你真是咱们家祖坟冒青烟了!”

池宴听得颇为无语:“有您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吗?我也……没那么差劲吧?”

他理了理衣襟,清清嗓子:“就凭咱这张脸,少说也是风靡万千少女吧?”

“你还真敢说!”池二夫人嘴角抽了抽。

她想到什么,忧心忡忡凑了过来,池宴被她盯得不自在,身子后仰,假笑道:“我脸上有花?”

池二夫人一脸失望地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傻小子,这都快两个月了吧?你和棠宁,你们怎么还没……”

池宴倏然涨红了脸,恰好门口晃过一抹身影,他不知是做贼心虚还是怎么,猛地拔高声调:“娘!”

池二夫人吓了一跳,抄起书对着他脑袋来一下:“臭小子,一惊一乍想吓死你老娘?”

这时,身后传来迟疑的声音:“娘,夫君,你们这是?”

池二夫人身形猛地一僵,尴尬地扔了书本回过头,不忘狠狠瞪自家儿子一眼。

怎么不早点提醒她?

“棠……棠宁呀,你怎么来啦?”池二夫人变脸如翻书,又恢复了温柔慈爱的模样,忍不住暗暗忧心。

自己方才那凶巴巴的模样,没吓到儿媳吧?

她可就这么一个儿媳,要是吓跑了找谁哭去?

沈棠宁示意雪青端着托盘上前,唇角微勾:“厨房炖了银耳雪蛤羹,想着夫君读书辛苦,我便给他端来一碗。”

池宴脸色一僵,看向沈棠宁的眼神透着几分古怪。

他怀疑沈棠宁是不是听见了什么?

雪蛤这玩意儿,好像有补肾壮阳的功效。

怎么……他看着很虚吗?

事实上,他还真误会了她,沈棠宁只知雪蛤美容养颜,哪里还留意到其他作用?

且不管池宴滋味如何,池二夫人倒是欣喜万分:“好好好,还是你想得周到!”

她乐得牙不见眼,捂着嘴笑了笑,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行,你们夫妻俩慢慢聊,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沈棠宁福了福身:“娘慢走。”

她刚迈出几步,池二夫人连忙拦了拦:“几步路的事,快别送了!”

沈棠宁也没执着,目送她离开。

扭过头来,见池宴神情复杂盯着那雪蛤羹,她挑了挑眉走上前:“夫君愣着做什么?赶紧趁热喝啊,凉了口感可就没那么好了。”

池宴眼神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心情复杂地喝了起来。

沈棠宁瞥了眼书上密密麻麻的批注,心情不错:“夫君近来倒是勤勉,不如给夫君放两天假?”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池宴动作一顿抬眼看了看窗外,目光定在她脸上。

柔和的晨光透过窗棂,轻柔地扑洒在她的脸上,连她脸颊上的细小绒毛都清晰可见。

沈棠宁红唇轻抿起笑,纤长浓密的睫毛一抬:“夫君这话说的,好像我是什么蛮不讲理的人?”

池宴晃了晃神,不知为何竟不敢细看,不着痕迹错开视线,清了清嗓子:“可别给我乱扣帽子。”

顿了顿,他又问起在福荣院发生的事,“你不担心老夫人和侯夫人记恨上你,回头给你吃挂落?”

沈棠宁淡淡一笑:“一味的忍让只会让人觉得好欺负,换来变本加厉和得寸进尺。”

她微垂下眼帘,语调轻柔,“我不喜欢忍,我喜欢谋定而后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