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薛澈苏知知的其他类型小说《小小萌娃,带飞一堆隐世大能薛澈苏知知完结版小说》,由网络作家“木香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因此各地书院中都有女学生,虽然比例少,但并不稀奇。苏知知在路上问个不停:“娘,县里的书院和村里学堂有什么不一样?”伍瑛娘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如何作答,她也没在书院念过书。她自小习武,看书识字都是师父教的,还是为了读懂枪法。“娘也不清楚,但是你在书院上课时不能吃零嘴了。”伍瑛娘叮嘱。苏知知:“那我可以给夫子吃吗?”薛澈在旁边不由得开口:“也不可以的。”他想起之前在村中念书时,苏知知时不时就掏出个烤地瓜、干枣什么的跟大家分着吃。秦夫子不但没制止,还吃得很乐呵。伍瑛娘又叮嘱:“在书院里要好好完成功课,不要去抓鸟爬树,挖草捉虫。”苏知知反问:“娘,我是去念书的,怎么会去捉虫子呢?”伍瑛娘:“……娘是说万一。”几人说着,就走到了明德书院门口。明...
因此各地书院中都有女学生,虽然比例少,但并不稀奇。
苏知知在路上问个不停:
“娘,县里的书院和村里学堂有什么不一样?”
伍瑛娘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如何作答,她也没在书院念过书。
她自小习武,看书识字都是师父教的,还是为了读懂枪法。
“娘也不清楚,但是你在书院上课时不能吃零嘴了。” 伍瑛娘叮嘱。
苏知知:“那我可以给夫子吃吗?”
薛澈在旁边不由得开口:“也不可以的。”
他想起之前在村中念书时,苏知知时不时就掏出个烤地瓜、干枣什么的跟大家分着吃。
秦夫子不但没制止,还吃得很乐呵。
伍瑛娘又叮嘱:
“在书院里要好好完成功课,不要去抓鸟爬树,挖草捉虫。”
苏知知反问:“娘,我是去念书的,怎么会去捉虫子呢?”
伍瑛娘:“……娘是说万一。”
几人说着,就走到了明德书院门口。
明德书院地处白云县东侧,在县城边缘,依山而建。
书院大门古朴厚重,门环上的纹路已经被磨得看不清样式,门楣上书“明德书院”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门童引着三人去见书院山长柳明枝。
柳明枝曾中过举,教书几十年,教过的学子也有不少如今在外地做官,因此在白云县很有威望。
伍瑛娘带着两个孩子来的时候,柳明枝正在作画,画的是山间花鸟图。
山间树枝上停着一双红嘴相思鸟。
柳明枝几次落笔又停下,总觉得少了几分生动意趣。
“山长,有位娘子带两位学子来了,是顾刺史推荐来的。” 门童禀报。
柳明枝放下笔。
顾刺史跟他打过了招呼,他知道会有两个山里的孩子来书院念书。
他料想过大概会是佝偻局促的母亲带着裤腿沾泥点的孩子来。
可他一抬头,就见一个眉间很英气的妇人牵着两个面容秀气的孩子。
干干净净,举止有礼。
柳明枝怀疑他是不是认错了:
“这位娘子可是自良民村来?”
伍瑛娘点头,将准备好的东西交到门童手上:
“山长,这是束脩,两个孩子就有劳山长费心了。我们从良民村来了县城,在县里赁了个地方住下,要是孩子在书院有什么事,山长尽可差人来寻我们。”
柳明枝拒绝伍瑛娘拿来的束脩:
“顾刺史已经和老夫说过了你们的情况,你们村为浔州治安尽了不少力,可免除束脩。”
伍瑛娘还是坚持要给。
这是孩子念书的费用,他们给得起就一定会给。
伍瑛娘又对着柳明枝客气地嘱托几句,然后摸摸两个孩子的头:
“知知、阿澈,在书院好好念书,过十日就能回家了。”
苏知知看着伍瑛娘离开的背影,在心中已经开始掰指头数日子了。
明德书院学生不少,根据不同学生的水平分为勤学堂、桃李堂、闻道堂。
学生水平从低到高。
勤学堂的学生还在学《千字文》时,闻道堂的学生已经在写文章了。
薛澈:“请问山长,学生当去何处?”
柳明枝的目光从两张稚嫩的小脸上扫过:
“先考一考。“
苏知知在山上念书,从来没有考过试。
她接过考卷的时候,面色很坦然,会写的就写了,不会写的就不管。
薛澈以前在长安倒是经常被家中夫子考课业,但他极少失误。
考卷上的经文他都学过,很流畅地就答完了。
两个孩子几乎是同时落笔,将答卷交给了山长。
贺庭方听了探子带回的消息,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
也好,天命如此,也免得他再派人动手了。
贺庭方路过花园时,见到家中三郎正坐在池畔八角亭中,倚案作画。
贺三郎一身宝蓝云锦袍,墨发用兰花纹玉冠束起,身如青松,肤若敷粉。
长安人人皆知,贺三郎美如冠玉,风采翩然。
如今虽二十有四,但放眼京城,没有哪个后辈能比得上贺三郎的气度。
来贺府给贺庭方拍马屁的人,都要夸赞一句贺家三郎风华卓然。
可贺庭方最看不惯的就是自己这个小儿子。
“父亲大人。”贺三郎余光瞥见贺庭方的身影,冷淡地唤了一声。
语气生疏得仿佛是外人。
“又在作画?”
贺庭方看见案上画了一半的兰花,气不打一处来。
“成日虚度光阴,无所事事,我贺家怎会养出你这种儿郎!”
贺三郎像是习惯了父亲的态度,衣袖如流云般扫过案几,自顾自地斟茶:
“孩儿不比父亲,父亲雷霆手段,孩儿望而生畏。”
贺三郎嘴角勾起一抹讥讽。
那讥讽中夹杂着怨愤、不甘和不齿。
贺庭方胸膛因窜起的怒火而起伏,他最看不得贺三郎这副神情。
“贺晏青!”
他夺过案上的画卷,撕毁扔进池中。
“这么多年学什么不好,你偏要去学一个死人!”
贺庭方真正气的不是儿子不思进取,而是他知道儿子在学别人。
在学他死对头裴定礼的儿子裴凌云!
裴凌云,当年的长安骄子,十七岁高中探花,文采斐然,与薛玉成并称文武双璧。
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那时长安少年争相效仿裴凌云,适龄待嫁的闺中女子无不对裴凌云芳心暗许。
贺三郎比裴凌云小三岁,从小就以裴凌云为榜样,跟在裴凌云身后学他。
贺庭方百般训诫,都不能阻止。
贺庭方生了三个儿子,小儿子贺晏青最为聪颖,让他曾寄予厚望。
但裴家出事后,父子关系就没有缓和过。
贺三郎如同报复一般和家中逆着来。
家中让他以门荫入仕,他闲混度日,只愿待在无人问津的闲职。
家中给他娶妻纳妾,他不闻不问,以致于最后和离收场。
裴凌云死了,贺三郎变本加厉地去模仿裴凌云生前的一举一动。
他喝茶只用越州青瓷,翠如千峰碧色。
他煮茶只用西山白露,温香如兰。
他穿衣只着云锦,光若潋滟湖面。
他作画只绘兰草,画卷堆满了数十书箱……
众人只道贺三郎衣食矜贵,却忘了当初冠绝长安的裴凌云只喜欢青瓷,只喝西山白露,只着云锦,只爱兰花。
好似只有最精贵的东西才能配得上他这般世间无双的人。
“一个死了十年的人,你学那晦气作甚!你到现在还醒悟不了!”
贺庭方恨不能骂醒儿子。
贺三郎侧过头,望着被扔进池水中的画卷,一点点被水浸染,沉入池底。
像是被贺庭方的话刺痛,绝望和阴霾爬进贺三郎的眼底,他垂在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
“是啊,子信死了。他被你们害死了。”
贺三郎冷笑,眼尾挑起的神态与年少的裴凌云如出一辙。
他踩着十七岁裴凌云走过的脚印,活出了那个人的影子。
“这世间无他,我便去做他。”
“我就是他。”
贺庭方被气得面色发青:
“你简直是疯了!来人,家法!”
“老爷!这又是怎么了?”
贺夫人牵着外孙女来花园玩,一来就撞见贺庭方要请家法。
“老爷,三郎身子弱,经不得这些。你要撒气,也不能撒在三郎头上!”
贺夫人急着挡在父子俩之间,紧紧地把小儿子护在身后。
与夫君不同,贺夫人最心疼的就是三郎,府中上下,谁也不能碰三郎一根头发丝。
“你就只会惯着他,他就是被你惯成今天这副样子的!”
贺庭方看着夫人这溺爱儿子的模样只觉得头疼,又见小外孙女在旁边,不便发作,愤然挥袖离去。
贺夫人追着贺庭方去劝。
贺三郎孤寂地站在八角亭内,眼中映着粼粼池面。
春风起,几瓣乱红飞过。
“三舅父。”方才随着贺夫人一同来的小姑娘上前,轻轻拉了一下贺三郎的袖子。
贺三郎回神,看见小外甥女时,目光柔和了几分:
“婉儿来了,你母亲呢?”
慕容婉仰头道:“王府这两日事务忙,我娘抽不出身,今日只有我来看外祖母。”
贺家生了三子一女,唯一的女儿贺妍嫁给了七王爷,如今已是七王妃。
慕容婉伶俐可爱,去年五岁时便被封了衡阳郡主。
“三舅父,外祖父方才说你学谁呀?”
贺三郎重新在案上铺了画纸,提笔蘸墨:
“在说这世间最好的郎君。”
慕容婉笑: “三舅父你就是啊。大家都说三舅父郎艳独绝,大瑜找不出第二个呢。”
笔墨在宣纸上游走。
一株素雅的兰花在笔下生长。
贺三郎清冷得苦涩的声音落下:
“我不是。”
“我学一辈子,也及不上他。”
……
黑匪山。
几场春雨过后,山上青草疯长。
苏知知和薛澈趴在大石板上画画。
大石板被打磨得很平整,下面又垫了数块小一些的石头,用于抬高固定。
这么一来,大石板就成了一张露天的大桌子。
今日要学的是丹青之法。
苏知知在学堂平日以读书识字为主,但每个月会有一天学画画。
这是苏知知去年开始闹着要学的,她觉得画画可比写字好玩。
秦老头对丹青一窍不通,于是这责任落在了村长郝仁头上。
孔武只要识字,不用学画画,故而今天不来,只有苏知知和薛澈两个学生。
郝仁先作了一幅画给苏知知和薛澈做范例:
“……胸中有画再落笔,记住虚实相生,且运笔不可过快……”
薛澈看见郝仁寥寥几笔,黑匪山四周的地貌已跃然纸上。
青山、溪流、田野、流云。
天地之景都被收入这方寸画卷之间。
薛澈学着郝仁的构图技法,也开始画山景。
高低错落,远近有序。
郝仁看了一眼,目露赞赏。
苏知知虽然左臂受伤,但右手抓着笔端不停,也忙着在纸上画画。
郝仁凑过去一看,无言了。
知知的画风和他不能说颇为相似,只能说是毫无关系!
她在纸上画了一座山,山上落了一片巨云。
云比山还要大。
云朵上居然有个村子,散落了许多间房屋,野花长得高大如树。
再往上,有很多只胖头鱼在天上飞。
山脚下的溪水里,反倒有很多只鸟在游弋。
郝仁指着村庄:“知知,为何房屋在云上?”
苏知知笑出一口白牙:“因为云很软呀,踩起来肯定很舒服。”
郝仁:“为何花草比树还高大?”
苏知知:“这样的话摘一朵花,就可以做棚子遮太阳了。”
郝仁:“那为何鱼在天上,鸟在水中?”
苏知知:“因为鱼可能想上天,鸟也许想下水啊。”
郝仁硬生生被苏知知气笑了,嘴里说着反话:
“好,好,画得真像。”
苏知知头也不抬地继续画,只当自己得了夸奖,颇为谦虚道:
“多亏爹教得好,爹说要虚实相生,我才这么画的。”
郝仁:……
郝仁回想起自己幼时作画时,曾被评价不拘一格,而今看见知知的画作,简直不拘得没边了!
罢了。
反正也不是奔着做书画名家去的,郝仁也就随着苏知知自己画了。
流云四散,日头高悬。
郝仁拿起石板边的竹筒喝水。
他喝水的姿势很文雅好看。
即使手中拿的只是一个有刮痕的竹筒,袖口的布料洗得发白,仍令人觉得赏心悦目。
碗里没有昂贵的茶叶,只有几朵黄色的干腊梅花。
腊梅花是苏知知去年冬天摘下来的,在院子里晒干后封进罐子里,喝水的时候放几片,水都带了梅花的冷冽香气。
薛澈画到一半,向郝仁投去请教的目光:
“郝村长,此处留白过多,添些什么好?”
他画好了大致的构图,但右下方还空了一片。
郝仁接过薛澈手中的笔,在空白点了几笔。
薛澈看郝仁的笔法,以为他要画兰草,可郝仁画出来的却是一丛丛禾苗。
细小坚韧,在泥土中蕴藏着蓬勃生命力。
薛澈眼神一亮,豁然开朗:
“我知道了。”
苏知知画累了,暂且放下笔,拿起自己的小竹筒杯子喝水。
她的竹筒杯子比郝仁用的小一些,里面也放了腊梅花。
苏知知咕咚喝了一大口,微风调皮地勾起她小脸边的发丝:
“爹,梅花水是不是很好喝?”
阳光温热。
风也很暖。
长身玉立的君子回头,发如墨染,眸中春光催开万千桃李。
“嗯,很好喝。”
因此顾青柠才是一个人住,一个人睡。
去年也有个别看不下去的同窗为顾青柠说话,可是那些同窗很快就被连着一起欺负。
被李韶儿欺负过的同窗回家告诉父母,他们父母也不敢去李长史家讨要说法。
左右不就是些孩子们闹的把戏,不是什么顶破天的大事,大人们也就让孩子对李韶儿忍让避着些。
顾青柠尝试过告诉夫子,李韶儿一直欺负她。
可是每次夫子找到李韶儿时,李韶儿都反咬一口,说顾青柠污蔑她。
连带着李韶儿那几个小跟班也说是顾青柠故意挑事。
顾青柠有口难辩,回头望去,没有一个同窗再敢站出来为她作证。
后来她被吴老三绑架,也是因为被李韶儿她们故意捉弄,一个人被骗到了县城郊外,才被人贩子趁机带走了。
她家虽然富裕,良田众多,但也只是乡下的地主,和做官的李家有云泥之别,只能忍着被李韶儿欺负。
“知知,你救过我,我不想你也被欺负。”
“因为被欺负是很难过的事情……”
“……可是我又很想和你玩,想和你做朋友……”
顾青柠说着说着,心里仿佛被狠狠揪着,疼痛里蔓延出一种孤立无援的绝望。
金豆子又从眼角掉下来了。
啪嗒。
泪水没有落在地上。
苏知知伸过来的小手接住了那一滴泪。
好似接住了一颗温热的琥珀。
苏知知牵住顾青柠的手,字字清脆:
“那我们就做朋友。”
她清亮的眼眸深处燃着两簇火焰,熊熊热烈:
“谁欺负我们,我们就欺负回去。
谁要我们哭,我们就让她哭!”
收拾好房间,苏知知就和顾青柠去用晚饭。
书院里设了伙房,学生们都统一去伙房吃饭。
每人有一碗米饭,菜有一荤一素,还有一小碗汤。
一些富家子弟对此多有抱怨,他们居然要自己去取饭菜,而饭食相比于家中还很简陋。
苏知知没什么不适应的,她反倒觉得这很像在村里排队打饭的时候,只不过给她盛饭的不再是娘和秋奶奶。
“伯伯,请给我多盛一点饭,我都能吃完的。”苏知知稍微踮起脚,把自己从家里带来的碗递给打饭的张伯。
张伯见这是新来的面孔,看着乖巧伶俐,叫人也甜:
“好好,先给你盛这些,不够吃再来盛。”
苏知知接过饭:“谢谢伯伯。”
顾青柠在苏知知后边打饭,把一个小碗递过去:
“张伯,我只要知知刚才一半的分量就行了。”
路过的李韶儿瞥见这一幕,鼻腔里冷嗤一声。
乡下人就是乡下人,跟一个伙房里的下人也笑脸相迎,不嫌丢人。
她身后跟着的尖脸小姑娘叫周晓梦。
周晓梦拎着食盒,将食盒里的饭菜摆在饭桌上,摆了七八盘。
有鱼有肉,有咸有甜。
周晓梦讨好地对李韶儿道:“韶儿,可以吃了。”
李韶儿嘴挑,每日的餐食都是李家厨娘做好,然后让丫鬟送来书院的。
分量和花样多,李韶儿根本吃不完,她会让自己的几个小跟班也一起吃。
李韶儿像只高高在上的孔雀般轻点下颌:“嗯,吃吧。”
她尝了两口,觉得鱼不够鲜,肉不够嫩,青菜味道太淡。
随便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吃剩的米饭让丫鬟拿回去倒了。
扭头看见苏知知和顾青柠两人吃得正欢,有说有笑的。
苏知知的那碗米饭原本满满的,居然吃见了底,还要去盛第二碗。
李韶儿忍住要翻白眼的冲动:
“你书都拿倒了,看什么看?”
“倒读,我这叫倒读你懂么?”
李章盛有些心虚,语气很重:
“你不回生舍,来这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别给我们李家丢人!”
李韶儿脸一白,扔下一句“要你管”就牵着裙角跑了。
她心中的确有事,被李章盛说得有点慌张,脚步都乱了。
等走到了假山边,她才狠狠地喘了几口气。
没过一会儿,周晓梦也来了:
“韶儿,你叫我来什么事?”
李韶儿假笑地拉着周晓梦的手:
“晓梦,上次的事情你委屈吧?这次,我们要苏知知好看!”
李韶儿在周晓梦耳边低语了几句。
周晓梦朝四周张望一下,咽了下口水:“这样会不会被人发现啊?”
李韶儿从脖子上摘下一块透亮的翡翠,交在周晓梦手上:
“不会被人发现的。”
“你把这块玉放进她房间后,我马上就会叫人帮我找玉。”
“但是这玉你小心拿好了,这可是去年生辰,我爹给我的,值几十两金子呢。”
李韶儿有点心疼,但转而想到不过是做一场戏罢了,又不是拿不回来。
她要周晓梦把玉藏进苏知知的房间,然后污蔑苏知知偷东西,让她以后再也抬不起头来。
反正她是山里来的穷丫头,说她偷东西别人肯定会信的。
周晓梦有几分犹豫,但想到泼墨汁那天被苏知知整得那么惨,她咬唇:
“好,我等下就去。”
书院里有单独的水房。
要洗漱的学生都去水房取热水。
岭南天气湿热,爱动的苏知知总是一身汗。
她和顾青柠吃完晚饭后,带着水盆和布巾子去水房洗澡了。
周晓梦和李韶儿躲在廊柱后边,看着苏知知和顾青走远了。
“快去,我看着。”李韶儿把周晓梦推了出去。
周晓梦心跳快成锣鼓,左张右望,匆匆推门进了房间。
她先把玉放在桌子,然后又放在床上,可这样怎么看都太显眼了。
周晓梦着急地看了一圈,瞥见苏知知的书箱放在床边地下。
她灵机一动,打开苏知知的书箱,要把玉藏进去。
她刚掀开箱盖,脸上的笑没来得及消失,就见一条青蛇从书箱里爬出来。
苏知知白日里摔晕过去的蛇不知何时苏醒了,滑溜溜的蛇身从麻绳的束缚中逃脱,眨眼间就缠绕在了周晓梦的手臂上。
“啊——!蛇!有蛇!”
“救命啊!”
周晓梦一跳三尺高。
苏知知的书箱里怎么会有蛇?!!
她一边拼命甩动自己的手臂,一边大喊救命。
可是那条蛇依旧缠在她手上,冰凉黏腻的触感吓得她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救命!有蛇!”
“不要咬我!啊——”
周晓梦涕泗横飞,哭着跑出了房间。
也就是这个时候,青蛇张开口,在她手臂上咬了一口。
“啊——”
周晓梦手上一疼,脚下发软,整个人往前扑倒。
手里拿着的玉也飞了出去,砸在地上,当场就碎成了好几块。
在角落里盯着的李韶儿忍不住了,怒气冲冲地跑过来。
她本来做好准备要大喊有人偷了她的玉,可是没一会儿,就见周晓梦大哭地跑出来,说什么有蛇。
李韶儿看不清周晓梦手上有没有蛇,但是她清楚看见自己的玉被摔碎了。
那可是她最宝贝的玉!
她当即心疼得不得了:
“你个蠢货!居然摔了我的玉!”
李韶儿走上前,不但没有扶起周晓梦,反而忿忿地踢了她一脚。
李韶儿低声骂了一句:“猪,吃那么多。”
这一句说得周晓梦她们脸色都不好看,以为李韶儿在骂她们。
另一边。
苏知知的确吃得很开心。
虽然饭菜的口味确实一般,不如伍瑛娘做的好吃,但苏知知上了一天课,这时候吃什么都觉得香。
顾青柠震惊地看着端来第二碗米饭的苏知知:
“知知,这些你全部都能吃掉吗?”
苏知知吃得很快,但吃相不难看,给人一种吃得很香的印象。
“都能吃完啊,我爹娘说米、菜、油都是很珍贵的东西,是辛辛苦苦种出来的,不能浪费。”
顾青柠的眉毛舒展开,笑起来温温软软的:
“知知,你胃口真好,要是去我家玩,我娘一定很喜欢你。”
苏知知:“你是我的朋友,你来我们村玩,大家也会很喜欢你的。”
两人吃完饭后,从伙房走出去,碰见了薛澈。
薛澈一个人站在树下,手里拿着书卷。
好像是在看书,又好像是在等人。
“阿澈,你吃完饭了?”苏知知拉着顾青柠走过去。
薛澈看见苏知知,眼里划过笑意,满身生人勿近的气息都散了。
“知知,嗯,我吃完了。”
苏知知给薛澈介绍:“阿澈,这是顾青柠,你们之前见过的。”
薛澈和顾青柠都想起了对方,互相点点头。
薛澈问苏知知:“今日上课可还好?都听得懂么?”
苏知知:“听得懂,夫子布置的功课我也会写。阿澈,你在闻道堂的同窗年纪是不是都比你大啊?”
薛澈点头:“是年纪稍长。”
闻道堂大多是八到十岁的孩子。
薛澈才七岁不到,是年纪最小的。
苏知知、顾青柠还有薛澈三人说了一会儿话,然后要各自回生舍。
临走时,苏知知还和薛澈约好明日一起吃饭。
斜阳挂在书院的西侧檐角,天边的晚霞是柔和的暖色。
大片的余晖透过树叶花枝的间隙,斑驳地洒在小少年身上,显得他面容愈加清俊白皙,言笑之间透出一种矜贵之气。
李韶儿从伙房出来,抬眼就看见了薛澈,看得她愣了一刹,脸上泛起淡淡一层红晕。
“那个是谁?”
周晓梦扬着尖尖的下巴,在李韶儿耳边说:
“好像是和苏知知一起来的新学生,在闻道堂。”
“闻道堂?”李韶儿讶异。
和他们差不多大的年纪,居然去了闻道堂。
李韶儿眼珠子转了转,对周晓梦说:
“你去把食盒送到书院门口,跟我家丫鬟说,明早多备一份。”
……
顾青柠和苏知知当晚都睡得很香。
一觉直接睡到天亮,起床的钟声响起,两人才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来。
简单洗漱过后,两人就去伙房吃早饭。
早饭是一碗稀粥配上两个包子。
苏知知咬了一口,发现居然是素包子,里面没肉!
这一瞬间,心里真是无比想念秋奶奶做的山猪大肉包,香得流油。
薛澈也在后边取了餐食,朝着苏知知和顾青柠坐的位置走过去。
“你是薛澈吗?”李韶儿脸颊微红地挡住了薛澈的去路。
薛澈脸色紧绷地看着眼前人,只略微点头,没有说话。
“我叫李韶儿,我爹是浔州长史。我听说你是和苏知知是从山上来的,给你们准备了一些糕点,你们可以跟我一起吃。”
李韶儿侧身指着旁边的桌子,上面摆了数碟糕点。
李韶儿说得很骄傲,那些糕点可都是她家重金买来的厨娘做的,县城里很多人家根本吃不到。
山里来的苏知知和薛澈估计见都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