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南微沈君芋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恶毒小姨,种田养活福崽崽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猫柳春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南微抱着一大堆东西回到家。一路上有些胆战,生怕沈君弈在家里又搞什么幺蛾子,带着妹妹睡坟洞。到了家,好消息是,两个孩子还在,谁也没跑。坏消息是沈君弈脑门上挂了彩,鸡蛋大一个包,还破了皮,流着血,身上脸上都灰扑扑脏兮兮的,手也磕破了。“怎么回事!”沈南微急声问。沈君弈黑着脸撅着嘴不出声,看向沈南微的眼神中多了一丝仇恨。嘿,沈南微就纳闷了,这几天明明已经相处得不错了,沈君弈虽说还没有彻底接受她这个小姨,但是敌意已经少了很多。怎么她出个摊回来又打回原形了?沈君芋也在旁边,轻轻抽泣着。她的眼泪已经干了,在灰扑扑的小脸上留下了两道泪痕。沈君芋只有三岁,沈南微没法指望从一个三岁孩子的嘴里打听清楚来龙去脉。她抱起沈君芋,柔声问:“芋儿乖乖,今天和...
一路上有些胆战,生怕沈君弈在家里又搞什么幺蛾子,带着妹妹睡坟洞。
到了家,好消息是,两个孩子还在,谁也没跑。
坏消息是沈君弈脑门上挂了彩,鸡蛋大一个包,还破了皮,流着血,身上脸上都灰扑扑脏兮兮的,手也磕破了。
“怎么回事!”沈南微急声问。
沈君弈黑着脸撅着嘴不出声,看向沈南微的眼神中多了一丝仇恨。
嘿,沈南微就纳闷了,这几天明明已经相处得不错了,沈君弈虽说还没有彻底接受她这个小姨,但是敌意已经少了很多。
怎么她出个摊回来又打回原形了?
沈君芋也在旁边,轻轻抽泣着。
她的眼泪已经干了,在灰扑扑的小脸上留下了两道泪痕。
沈君芋只有三岁,沈南微没法指望从一个三岁孩子的嘴里打听清楚来龙去脉。
她抱起沈君芋,柔声问:“芋儿乖乖,今天和哥哥在家里乖不乖啊,有没有好好吃饭?看你这小脸,跟个小花猫一样。”
沈君芋狠狠抽噎了一下,奶声奶气:“石头......石头哥哥......抢走饭饭......”
沈南微明白了。
北朔城不大,分为城东和城西两大主要区域,其中城东的发展又比城西好,城西又分为几条不同的街巷。
沈南微居住的青街巷属于城西当中比较偏僻的,地租最便宜,也是人员最混杂密集的地方。
这一条巷子七八户人家,其中有一户人家是谁也惹不起的,就是沈君芋说的石头家。
大乾这几年来战乱不断,无数青壮年从京师腹地调任到西北偏僻处,根据朝廷颁布的律令,这些长期戍边的将士可以携带家属,与边民百姓杂居,在一定程度上也刺激了边境地区的经济和人口发展。
戍边将士每月有定量的粮食供给,戍边官兵的家属也编录名册,官府按月配给谷物粮食,依男女老幼每人每月一石一斗六升到三石粟不等。
虽说都是糙米,且数量不多,但人家是吃“皇粮”的,同沈南微这等平头百姓又大不一样。
石头他娘,柳二婶子,就是这北朔城为数不多的吃“皇粮”的人之一。
她儿子叫石头,虽然才六岁,然而膘肥体壮,人也跟个石头一样大块头,附近几条街巷的孩子都怕他。
这么大的孩子价值观还没有养成,他娘又是那样一个势利的,正养成他欺凌弱小满足自我虚荣心的性情,有事没事欺负欺负沈君弈和沈君芋,谁让他俩没爹没娘呢?
原主偶然装见过几次,就跟没看见一样并不曾管,这也让石头越来越大胆。
原著对这个石头一家没有太多描写,自两个孩子被太子接走之后,就再没有北朔城的消息。
今日偶然路过沈家,却见两个孩子正围着锅子吃得香喷喷的,那香味勾引得他馋虫都要爬出来了,于是推门堂而皇之去要。
沈君弈当然不给,两个孩子就这么打了起来。
沈君弈饶是已经活过一回,懂得一些拳脚招数,可身体跟不上,加上石头又高又胖,两人几乎谁也没有讨到便宜。
沈君弈压根没有想过沈南微会帮他处理伤口,他沉默地顶着脑袋上的伤,等鲜血自然结痂。
沈南微气的呼吸都变粗了:“妈的,光天化日来我们家抢东西,真是欺负我们沈家没人了!”
沈君弈一愣,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沈南微是在骂人吗?
沈南微扭头要去找石头家算账,柳二婶子却抢先一步踹开了门,手里牵着哭啼啼的石头,大着嗓门:“好你个沈南微啊,上梁不正下梁歪,自己成日里不着家也就算了,还挑唆小的打架斗狠,你看给我们家石头打的!”
沈南微定睛一看,石头的眼睛肿了,好像被马蜂蛰过,右边腮帮子上好整齐一排牙印,紫里透黑,一看就是沈君弈咬的。
这小子心可真黑啊,不过她喜欢!
看样子石头比沈君弈伤得重一些,沈南微心里平衡了。
柳二婶子咄咄逼人,手指头戳在沈南微鼻尖:“我们家石头的医药费,你得赔!”
“赔可以,不过我能赔,你也得有命花才行。”
“你什么意思!”
“你家石头进我家抢东西,这算入室抢劫吧?我家君弈这叫正当防卫你懂吗?便是把你当场打死,都算你罪有应得!
你既然来跟我算账,那不妨我也来跟你算算账,你儿小小年纪便入室抢劫,是你教的,还是他父亲教的?
那我们这孤儿寡母的就得去军营好生问问将军,是不是将军给的特权,将士们到底是来戍边卫国的,还是来仗势欺人的。”
这话可算是一刀扎进柳二婶子的心窝。
沈南微问周余温要钱两人对簿公堂的时候,柳二婶子也在看热闹的人之列,她知道沈南微伶牙俐齿。
但是她不怕告官,她男人可是百夫长,她怕什么!
可没想到沈南微这次不按套路出牌,这事要是闹到军营去可就完了。
之前听男人提过一嘴,说最近战事吃紧,大将军时不时就会派人下来巡查。
想到这儿,柳二婶子的气势矮了半截:“你......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家石头进你们家门抢的,说不准就是两个孩子玩闹打的!”
沈南微一笑,蹲下身对肿成猪头的石头说:“哎呀小石头,你被打得可真惨,你比我们家君弈小一岁,怎么还能被追着打呢?”
小石头瞬间不服气:“谁被追着打了!要打也是我先打,谁让他吃好吃的不给我!”
柳二婶子面色铁青,狠狠敲儿子的头:“丢人现眼的东西,走!”
“这就走了?你的账算完了,我的账还没算完呢。
你们家石头欺负我们家孩子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孩子爹娘不在身边,可我这个小姨也不是个死的,他入室抢劫被打成这样是他活该,我们家君弈被打成这样,医药费呢?赔来!”
“你这人怎么得理不饶人!”柳二婶子气急,“孩子们之间玩闹,也要斤斤计较?”
“哦,你们家孩子受伤了就气势汹汹来找我要医药费,我们家孩子受伤了就是玩闹,不如我也同你玩闹一番,你看如何?”说着,沈南微撸胳膊挽袖子欲要上前抓住柳二婶子。
吓得柳二婶子匆忙掏出小荷包,扔下几文碎银:“疯了疯了,一家子都是疯子!”
沈南微满意地掂量掂量荷包,回身塞给沈君弈。
“喏,这钱你收好。不管你要去哪里,都需要路费,等你存够了,想去哪就去哪,不要再带着妹妹住坟洞了。”
沈君弈有些茫然。
他绝对是闯祸了的,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那时候沈南微是怎么说的来的?
她说他不要再惹麻烦,否则就把他们兄妹都丢出去。
是以他习惯了一个人解决,一个人挨打,受了伤隐藏好,不让沈南微看到。
沈南微已经去隔壁李嫂子家借了些跌打损伤药,坐在门槛上匀了药,伸手招呼他:“愣着干什么,过来,给你上药。”
处理完前身遗留下的繁杂事务,沈南微轻轻合上了斑驳的院门,手中的两个孩子仿佛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
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试图驱散心中的疲惫与迷茫。
“咕噜~”一阵饥饿的肠鸣打破了宁静,沈南微的肚子率先提出了抗议,紧接着,两个孩子的肚子也相继发出响声,如同饥饿的小鼓在演奏乐章。
沈南微温柔地抚摸着妹妹沈君芋的发丝,眼中满是心疼与无奈。
沈君芋的眼神依旧迷茫,仿佛还未从过去的阴影中完全走出。
可是她毕竟还是个孩子,对身边这个像母亲一样的女人有本能的依赖。
她其实有点怕沈南微的,在她面前总是怯怯的。
沈南微怎么了,她不懂。
刚才院子里为什么乱糟糟的,她无法理解。
她只觉得今天小姨的笑容好温柔,小姨的手好温暖,就像满院子的阳光一样温暖。
要是时间可以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
她的头发黄黄的,稀稀拉拉的,乱七八糟地扎着两个小辫,应该是沈君弈给她绑的。
哥哥力气大,妹妹也不知道喊疼,头皮都揪起来一块。
沈君弈小心翼翼地用脑袋蹭蹭沈南微的手,回应她,好像是一只渴望被人收养的可怜小猫,让沈南微内心软得一塌糊涂,都软烂了。
沈南微都想狠狠抽自己——不,抽原主一个巴掌!
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居然不捧在手心上,还如此虐待她!
其罪当诛其罪当诛!
一回头,对上沈君弈那冷峻而警惕的眼神,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小姨去给你们做饭,君弈,你要照顾好妹妹哦。”
沈南微试图拉近与沈君弈的关系,她想也去揉揉沈君弈的头,不知道现在拉好感还有没有用,但总比什么都不做强。对方躲得极快,还拉着妹妹离她远了些。
沈南微的手悬在半空,尴尬而又不失温柔地笑了笑。
她理解沈君弈的戒备,换做是她,也会躲得远远的。
收回右手,沈南微进了厨房,不到三秒,她神色复杂从厨房出来,她没有想到,厨房会......连个铁锅都没有。
更不要说粮油料菜了。
沈南微默默回想书中的情节,没能找到答案,书中有关她的内容甚少,基本只存活在主角回忆中,充当背景板。
“我们出去吃饭。”
记忆中,他们租的这个小院紧临一条商业街,原主这些天三餐基本上是在那条街解决。
“不用,我和妹妹不饿。”沈君奕把妹妹护到身后,“你去吃吧,少我们两个,你还能省几文钱。”
他不相信这个女人会这么好心,带他和妹妹去吃饭。
她一定是在密谋什么,可恨他重生得太晚,不然......妹妹这世不会再烧坏脑子,他还能早早带妹妹远离这个恶毒的女人。
看穿小崽崽对她的警惕,沈南微没有强迫他们,“那好,你们有没有想吃的?我给你们带回来。”
“没有。”沈君奕拒绝的果决。
“好~一起去吃饭。”沈君芋慢吞吞,脑袋受伤,她对外界的感知比旁人慢许多,她这是在回答沈南微刚才说的话。
还缓缓伸出手拉沈南微。
“小姨。”她喊声轻软,眉眼弯着。
沈南微愣了瞬,“......君芋和哥哥在家,小姨去外面买吃食,君芋有什么想吃的吗?”说完,她耐着性子等沈君芋回答。
沈君奕站在沈君芋和沈南微之间。
“妹妹不饿,你不用管我们。”
他小手推着沈南微,要她离开,“你若再不去买吃食,你今儿去周家就要晚了。”
“周家?”
闻声,沈南微蹙眉。
好半响,她从记忆中寻到答案,原主觉周秀才念书辛苦,又无人照顾,干脆每天去周家洒扫做饭。
这会儿临近正午,按照往常,她已经要往周家赶了。
“不去了,今日不去,明日后日大后日都不会去了。”
“想吃肉饼。”
沈君芋软乎乎道。
“好~小姨上街给君芋买肉饼。”她怀里还有些碎银块,买肉饼是够的,“君芋听哥哥话,小姨一会儿就回来。”
沈南微锁好院门。
她身处的北朔城,地处甘州,类似蓝星历史上的西域,临近漠北少数民族,势力最大的当属阿耶律部。
在开战之前,大殷与他们也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可是在战争之后,这些部族明显蠢蠢欲动了。
原文中交代,还是太子领兵出征,平定西北的叛乱,直接奠定了他的地位。
但此时,双方还没有到剑拔弩张的地步,两地边民贸易互通,在北朔城,肉食比别处要便宜。
可是战争爆发后,物价一路飞涨,百姓苦不堪言。
沈南微盘算了一下,现在离战争真正爆发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
虽然甘州不会直接受到战争冲击,但是作为战略后备粮仓,后面的粮食价格会越来越贵,沈南微必须早做打算。
沈南微买了三个肉饼,又买了两大碗羊汤,总共花费四十文钱,寻常要便宜些。
肉饼四文钱一个,十文钱三个,羊汤五文钱一碗。
买完这些,沈南微并未立刻回家,而是在街道转了一圈,她身上那些碎银块加起来,不过两贯钱。
小院是赁的,每月需得交五百文钱,这月发生战事,怕还要涨一些。
余下一千多文......
他们三个,一顿午饭就要四十文钱,一个月便是一千二百文。
人也总不能一天只吃一顿吧?
那一千多文,只够他们饿不死存活一月。
她还要想办法治好沈君芋,不然等一年后,他们亲生父亲寻来,只沈君芋痴傻这一件事,她便别想好过。
沈南微又又叹息。
不过......
沈南微抬眸,瞧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悬在半空的太阳,暖风裹胁着腥味儿的泥草吹拂。
没有刺鼻的消毒水味。
没有癌细胞的身体。
倒也不错。
“沈姑娘——”听到人唤,沈南微转身,旁边小食肆的伙计,扬着笑冲她挥手,“沈姑娘这是出来买午饭?”
小厮有眼色,见沈南微提着羊汤和肉饼,拿了两个碗,“沈姑娘拿着碗,今儿怎么不见周郎君?”
沈南微没有接受小厮递来的碗,“不了,我这就回家。”
“嗐,两个碗,沈姑娘客气什么。”
小厮直接上手,把羊汤放入碗里,“姑娘下午或明儿抽空送来就是,姑娘是和周郎君闹别扭了?”
“怎么?”听出小厮话里有话,沈南微问。
“也没什么......周郎君在我们店的账不是都记在姑娘名下吗?这......马上要到七月了,五月份和六月份的账......”小厮犹豫,“近几个月城外不太平,咱们是小本买卖......”
沈南微蹙眉。
此前周余温的账,的确是记在她名下。
“他这些日子没来你们店吗?”
“来过,昨儿掌柜的同他要,周郎君说家里银钱都交给姑娘了,让我们同姑娘要。”
不要脸!
周余温何时给过原主银子。
“他欠你们多少银子?”
“五两银子。”
“我能看下账本吗?”两个月便是五两银子,此前花的定然也不会少。
小厮忙道:“我去请示下掌柜的。”
没一会儿,掌柜从楼上下来,应是得了掌柜允许,小厮下来后径直朝着柜台跑去,翻出账本递给沈南微。
小厮所言无误,还给她便宜了些。
周余温五六月份花了五千二百三十文,看过这些,沈南微问了声,又翻到前面,四月份三千六百余文、三月份......最早记录是两三年前。
“我出来得急,身上带的银子不够,下午我陪你们去周余温家要钱。”
这三年,只在这小食肆,原身为周余温花的都不下百两。
真是瞌睡了就来枕头。
有账本在,她怎么也能从周余温手中拿回些银子。
沈南微这么说也有自己的考量。
她家可是三代厨师,到了她这一辈,更是小小年纪就已经是高级餐厅的掌勺师傅了。
而原主呢?书中对她这个配角着墨不多,就从那稀薄的笔墨里也能推断出这就是一个好吃懒做心狠手辣的小姨。
怎么可能忽然就有了那么好的手艺?
搞不好会被人怀疑邪祟附体,要被浸猪笼的。
提到母亲,沈君弈的眼睛蒙上一层雾,但是当他迟疑地把一口面吃进嘴里,那双眼又迸发出光彩来。
这个面也——太太太太,太好吃了!
见哥哥吃得欢,沈君弈也挥舞着小手要吃,沈南微忙喂她,还细心地擦去她的口水。
虽然沈君弈还没有完全信任自己,但这一关可算是混过去了。
沈南微也知道,沈君弈和沈君芋常年在原主的磋磨下长大,内心的寒冰一时半刻无法消融,须得有耐心才是。
两个孩子昨天奔波一宿,睡在坟洞里估计也又怕又冷,吃了饭早早歇着去了。
沈南微洗刷了碗筷,对着一堆土豆出神。
她分析了一下目前的形势。
战乱已经开始三个月了,虽然北朔城离真正的边疆还有一段距离,战火还没有烧到这里来,但已偶有军士来征粮,山贼和敌国奸细偶尔也来造访。
眼看北朔城的人越来越少,稍有些家底的都走了,只剩下些老弱妇孺,死守着世世代代的生长的地方。
能去哪里呢?
天下虽大,可对于平头百姓来说,哪里是家呢?
沈南微癌症而死,好不容易得了个重活一次的机会,她可不想就这么浪费掉了。
原主卖掉孩子,也是想凑够离开北朔城的路费,如今孩子是铁定不能买了,就得从别的方法下功夫。
沈南微分析了一下这里的地貌特征,加上街上常卖的吃食,估计这里应该对标她所在的现代社会的西北地区,比如陕西甘肃一带。
那么这些土豆,刚好可以做成土豆搅团,调配调料,想必很有市场。
没办法,如今战事吃紧,物价飞涨,就她手里这些银钱,也只能从土豆入手。
还有红薯,土豆和红薯都是量大管饱的东西,不过沈南微发现这边的红薯和土豆都比较贵,大部分都依赖于从别的地方运过来。
因为背朔城多草场,之前是以放牧为主,但是现在战乱频繁,牲畜都不是很好养了,所以就导致粮食十分紧缺,
要是能开辟一块地方种土豆和红薯,不仅能够供应自己摆摊的材料,而且还能作为战略储备粮。
优势在我,沈南微越想越觉得靠谱。
老天爷待她不薄,还能给她重生的机会,沈南微
把土豆洗净,上锅蒸熟,去皮切块,捣碎。
放入石臼中不停地锤捣直至粘稠上劲,黄澄澄金灿灿一大坨。
这个过程相当漫长,沈南微锤得手臂发酸,忍不住想要是有搅拌机就好了。
不过,手打有手打的好处。
这样捶打出来的土豆搅团,就不会是软趴趴如泥,而是非常绵密弹牙,口感会更好些。
做好的土豆搅团放在一旁晾着,沈南微再次起锅烧油,这个年代没有辣椒,好在西域这边有其他香料,沈南微取葱姜蒜沫加茱萸叶调了汤汁,浇在土豆搅团上。
热腾腾,香喷喷,香得沈南微忍不住挑了一点尝尝。
虽然因为调料不足,很难复制出同现代社会一样得味道,但这样已经很好了。
回头一看,两个孩子不知什么时候起来了,沈君弈虽然还是一张沉沉的脸,但沈南微清楚看到了他咽口水的样子。
而沈君芋懵懵懂懂:“小姨,你在做什么好吃的,好香啊!”
“来,尝尝小姨做的土豆搅团,看看好不好吃。”
沈君弈警惕地闻了闻,沾了一点点尝了尝,满脸写着不信:“这也是我娘在梦里教你的?”
沈南微尴尬笑了两声:“呵,嗨,你娘教我的是原理,我不过是把那些教条道理融会贯通了而已。
味道如何?若是还好,那我就将这些土豆搅团拿到市场上去卖,换来银钱,咱们就可以早早离开这里了。”
话音未落,便响起敲门的声音。
开了门,竟然是周余温。
他还是那样风神俊朗,一双眼含情脉脉,柔声道:“我还以为你再不愿见我了呢。”
沈君弈警惕地揽住妹妹。
关于沈南微做梦梦见母亲那一番话,沈君弈信不了一点,可要真是假的,沈南微这一手厨艺如何解释?
沈君弈前世做皇孙时,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吃过?
光从味道品评,能把区区土豆做成这样的风味,绝不是他记忆中那个只知道跟着周秀才身后跑的小姨能做到的。
所以他勉强不去追究这个说法。
可过去沈南微每次抽风,对他兄妹二人动辄打骂,绝大多数时候同周秀才有关。
搞得周秀才几乎成了沈君弈的心理阴影。
沈南微一手撑门,见是周余温,立刻改成两手扶门随时要关上的姿势,不打算让周余温进来:“周公子大驾光临,莫不是已凑够了一百二十七两纹银,来还债了?”
周余温讪笑:“微微,这么久了,你怎么还在怪我?
你从前可从不是如此小气之人。
那日人多,我知你是落了面子,朝我耍小脾气,我不与你计较。我同夏姑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我并不爱她,你知道,我还是心悦你的。”
听到这儿,沈南微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
真心悦就不会将她卖给老鳏夫了。
沈南微大概能猜测发生了什么,无非是这么一闹,夏轻菀不乐意了。
谁愿意自己的郎君还没成亲就欠了别的女人一大笔银钱?
大概率也是催着周余温赶快肃清这笔帐,否则婚事免谈。
周余温挺聪明的,可惜没有用到正地方。
不想着怎么还钱,反而想着怎么要回欠条。
周余温还在絮叨:“前些日子,我去拜会一位大人,他同我父亲有些交情,很是欣赏我,愿意给我一笔钱,助我入京师赶考,我想买些礼物答谢,你能不能借我一些银钱?
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一同入京,离开这个鬼地方,同你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微微,你不要再怪我了,好吗?”
原文没有这一段,沈南微估摸着应该是自己的出现改变了很多原有的故事走向,不然也难以解释为什么原本应该在北洲城的夏轻菀会提前出现在这里。
不过世家大族资助寒门学子在古代也是常事,保不齐哪个考中了进士以后平步青云,就可成为世家的助力,也算是一项投资。
沈南微冷笑:“从前的账还没有还,又想来借新账?
周公子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既有大人愿意资助你,你不妨去求求大人,让他送佛送到西,帮你把账一并还了。
对了,我顺便告诉你,你城东的那间房子我已停了交租,后面住哪里你便自己想法吧。”
说完就要关门。
周余温气得跳脚:“你这女人怎么如此小肚鸡肠又斤斤计较?我竟没有看出你如此恶毒!”
“不给你交房租就恶毒了?那你还是没有见过真正的恶毒。
放心,等我把在你身上花的每一分钱都讨回来的时候,你会见到的!”
她之所以没有在当日讨要所有的钱,一方面是没有证据,另一方面原文对原主描述很少,她具体在周余温身上花了多少钱,难以统计。
沈南微甩上门,回头见沈君弈上前一步挡在妹妹身前,警惕地看着她。
“怎么回事?”
沈南微腿都软了。
李嫂带着沈南微往家赶,一边跟沈南微陈述下午发生的意外。
李嫂家里有一个小孙女,比沈君芋大两岁。
小姑娘善良温柔,非常喜欢沈南微做的土豆搅团和米糕,也非常喜欢这个小妹妹。
这才两三天的时间,两个小姑娘就已经如亲姐妹一般。
但沈南微救了君祁这事传回巷子里,石头他娘本来看沈南微就不顺眼,一听说立刻添油加醋,说:“你们知道吗?之前沈南微就跟这个男人有往来了。”
“那是自然啊,要不然你想,我家男人可是军中的人,沈南微为什么不怕?还不是因为她有这个靠山!”
“我是光明正大的,我和我家男人可是拜了天地结了亲的,她算什么?勾搭完城东那个白脸小秀才,现在又开始勾搭糙汉了,啧啧啧。”
她嘴皮子利落,平时最喜欢说长道短,又因为她男人在军中有些小权力,左邻右舍的女人们,怕也好,讨好也好,单纯愿意说八卦也好,总有一堆人积聚在她旁边附和。
这些说的人听没听进去,信不信不清楚,可她家孩子,石头却信了。
他还记得自己上回和沈君弈打架没占到便宜,刚好赶上沈君芋姐妹两个手拉手出来玩,手里还拿着香喷喷的米糕。
石头一方面是馋虫诱惑,另一方面心里有气,刚好沈君弈不在,他大可以拿沈君芋出气,不由分说挡住两姐妹的去路。
柔柔弱弱的两姐妹怎是膀大腰圆的石头的对手,米糕给抢走了。
沈君芋跟她哥哥是一样的脾气,明知自己打不过,也不肯认输,抓着石头又踢又咬。
石头一生气,将沈君芋拖到小巷子后面有一条小河,将沈君芋压到冰冷的河水里:“你个傻子也敢跟我动手动脚的?
你小姨到处勾搭野男人,脏得很!脏女人的小孩也是脏小孩,让我好好给你洗洗。”
沈君芋年纪小,又傻乎乎的,吓得哇哇大哭。
李嫂家的小姑娘也吓得不行,大叫:“救命啊,淹死人了!”
只有石头在岸上拍手大笑:“哦!洗脏小孩咯!洗脏小孩咯!”
沈君芋已经失去了意识,呆滞地沉入水底。
幸好旁边有出来打鱼的邻居,帮忙把人捞了上来。
可是小孩子泡了凉水,又受了惊吓,虽然很快醒了,痴傻的症状似乎有加重,一个劲儿地哭。
等沈南微赶到的时候,沈君芋嗓子都哭哑了。
她居然还能认出沈南微,哭着张开手:“小姨!小姨!”
她只会说小姨,别的一概说不出来。
好心的邻居去捞她的时候,石头早就吓得一溜烟跑没影了,所以没有人看到石头的暴行,这一切还是李嫂家的小女孩回来一板一眼告诉奶奶,奶奶又告诉沈南微的。
小姑娘吓得瑟缩着肩膀,见沈南微心疼地抱着沈君芋,她凑过来,奶声奶气地同沈南微道歉:“沈姨对不起,我没有看好妹妹,我太没有用了,你怪我吧。”
沈南微搂着小姑娘:“胡说什么,沈姨怎么会怪你呢。沈姨感谢你都来不及,幸好你及时呼救,要不然芋儿怕是就......
沈姨家里还有包子,你和君弈哥哥去吃小肉包好不好?”
李嫂看出了沈南微眼底的滔天恨意,她安抚:“微微,别做傻事。石头他们家是出了名的蛮横不讲理,这么多年咱们邻居们不也就这么忍着?她男人很混的,你孤身一个,跟他们硬碰硬沾不到好处的。”
沈南微笑笑,拍拍李嫂的手:“多谢您。”
沈君弈看了沈南微一眼,很难得地出口叮嘱:“小心一点,别把自己搞死了。”
石头在跟其他小孩子玩官差和罪犯的游戏。
说是玩游戏,当然是石头作威作福,几个小朋友都被当成罪犯,一溜排开被强行按着跪在石头跟前。
石头岁数不大,官威不小,估计平时看惯了他爹在军中作威作福。
正玩得兴高采烈,余光瞥见沈南微过来,石头不过轻哼一声,兀自玩自己的。
沈南微没有任何前摇,大步径直走过去,运一口气,一手拎着石头的领子,一手拎着石头的裤腰。
任凭石头如何声嘶力竭地叫骂,如何扑腾——两条腿提到沈南微肚子上,还挺疼的。
沈南微仿佛没有感觉一样,只拎着石头往前走。
一开始石头还骂声不绝,都让沈南微意外这样一个幼小的孩子是怎么修炼这么脏的嘴。
随着沈南微越走越偏僻,已经听到流水的声音,石头心里知道是什么事,可还是嘴硬:“你是个大人,怎么欺负我这个孩子,等我告诉我爹,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沈南微笑出声:“好啊,在我被剥皮抽筋之前,我一定先搞死你。”
石头的唾骂声渐渐心虚:“我什么都没干!”
“呵呵,男子汉大丈夫,比娘们还没有担当,什么都没干?那我们家芋儿是自己跑到河里去的不成?”
“她脏,我帮她洗洗,你还得感谢我哩!”
沈南微前世今生,最痛恨的就是荡妇羞辱。
身为女子,明明什么都没做,明明那些坏人抓不住一点把柄,但只要污蔑她是荡妇,那么她就输了。
凭什么?
“她脏?比你干净得多!你这种垃圾,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沈南微说着,用力将石头按进水中。
石头拼命挣扎扑腾,沈南微已然红了眼睛,等石头扑腾得差不多了,又从水中提起来。
石头大口大口呼吸,刚吸气到一半,她又把石头按下去。
如此反复再三,石头还清醒着,只是已经没有反抗的力气,嘴上不停咒骂,那沈南微手上也不停。
别说什么尊老爱幼,她的字典里只有睚眦必报。
石头终于骂不出来,开始求饶,沈南微当即放下他,石头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我就不让你去给芋儿道歉了,毕竟你这样子只会刺激到她。”
沈南微的语气平静得可怕。
“我希望你能记住,以后看到芋儿躲着走,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懂了吗?”
石头一个劲儿点头。
沈南微回家,芋儿已经在李嫂的安抚下睡着了,只是脸蛋上还挂着泪珠。
沈南微心疼地摸摸她的脸。
虽然不是她的亲外甥女,可是这些天的相处,脑海中都是沈君芋软萌可爱的模样,她这么纯真可爱不记仇,却被家庭拖累。
没有父母,小姨也不靠谱,她就这么被人欺负,成为笑柄。
沈南微也暗暗打定了主意,不能继续在这里呆下去了,这里离沈君弈上学的书肆太远,自己每天做生意也不方便,而且也不能时时把沈君芋带在身边。
她得搬到长街旁边去,而且她还得请个帮手。
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君祁的影子。
她其实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只觉得颇为可靠。
等她考察考察,让他进家门也不是不行。
沈南微安抚了两个孩子,然后趁着月色开始做明天要卖的吃食,忽然,听到一阵猛烈的砸门声,还有颇为熟悉的叫骂声。
“沈南微!你个小贱蹄子!给老娘滚出来!
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把两个孩子卖了一次不够,还要再卖第二次?”
“就是啊,两个孩子多机灵,才这么大一点儿,费劲周折跑回来的。唉......”
耳边嗡嗡作响,沈南微的意识逐渐清晰,她猛地睁开眼睛,望着周遭陌生的环境,愣了片刻。
她......这是穿越了?
脑海中纷涌而出的记忆肯定了沈南微的这一认识。
她不仅穿越了,还穿到了一本团宠文中,但主角不是她,而是眼前这两个即将被她再次卖掉的崽崽。
这两个崽崽幼年丧母,他们的娘亲也是原身沈南微的姐姐。
姐姐怕死后无人照顾两个崽崽,把金银细软都给了沈南微,只盼望她能带大两个崽崽。然而,沈南微收了金银细软却不办事,任由两个崽崽乞讨为生。
两个崽崽分别叫沈君弈和沈君芋,是一对孪生兄妹。
可惜原主对孩子不好。
小半年前。
妹妹生病,哥哥在沈南微门前跪了一天一夜,希望沈南微救救妹妹。
沈南微视若无睹,还嫌晦气,拎着扫帚把他们赶走。
使得原本聪慧伶俐的妹妹救治不及时,脑袋出了问题,成了个痴儿。
半个月前,敌国偷袭,爆发战乱。
沈南微挥霍了姐姐留下的金银,所剩无几。
为了和心爱之人离开此地,她又想起了这两个侄儿,打算把他们卖了换银子。
两个崽崽机灵,趁看守他们的人打盹时跑了。
可惜刚出虎口又入狼穴,沈南微抓住他们后,更是要把他们卖入烟花之地,以换取更多的钱财。
然而,就在昨晚,沈南微因为给周余温洗衣服操劳过度,漏夜回家又感染了风寒,后半夜
理清全部思绪后,沈南微沉默不语。
她曾看过这本书,知道书中沈南微并未死在这场风寒。
一年后,两个崽崽的亲生父亲会寻来。
可是这个时候,可怜的沈君芋因为呆呆傻傻,在青楼不受待见,早已死去。
两个崽崽的亲生父亲乃是当朝太子,而沈君弈是他唯一的儿子,名正言顺的皇太孙,金贵得不行。
原身这下可是闯了大祸!
知晓沈南微对两个孩子的所作所为后,暴怒不已,令人挑断沈南微的手筋脚筋,关进地牢。
对于护卫、犯人等侵犯沈南微一事,他不闻不问,只要留着她一口气,尽可以肆意折磨。
十几年后,沈君弈长大成人,太子把沈南微交给长子处置。
妹妹惨死的模样如在眼前,沈君弈狠毒了沈南微,一刀一刀地凌迟刮骨......
暖洋洋的天气里,沈南微却打了个寒颤。
她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伴随着右眼皮的跳动,沈南微被人猛地推了一下。“这两个孩子还卖不卖?”老鸨的声音尖锐而刺耳。
“不卖。”沈南微忙道,“这两个孩子,我不卖了。”她把两个孩子紧紧地拽到身后。
怕两个孩子跑掉,沈南微和老鸨约在家中交易。老鸨身后跟着两个壮汉,听了沈南微这话,二人的视线都落在了老鸨身上。
“嫌我给的钱少?”老鸨蹙起眉头,“八两银子一个,我再给你涨一两银子。”
“不是银子的问题。”沈南微坚定地拒绝。
“无论你开价多少,这两个孩子,我都不卖了。”
这么一烂摊子留给她,她再把两个崽崽卖掉,无论跑到哪儿都会被寻仇。
死过一次后,沈南微并不畏惧死亡,但她不想被活生生地折磨死。
老鸨冷笑:“这大中午的叫我来相看孩子,现在又不卖了。怎么,我三娘在你这儿就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你误会了。”沈南微心知今日之事无法简单善了,又叹了声气,紧接着提起精神劲儿道:“我先前是真心想要卖孩子,但......”
“怎么?”老鸨逼近一步,目光如炬。
“三娘清楚,我卖孩子是为了离开北朔城。”沈南微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老鸨自然清楚这一点。临近的两条街道的人也都清楚。
沈南微花光家财,亲外甥都不管,只为一人——城东的周秀才。
沈南微对待周秀才与对待两个外甥截然相反,二者的待遇相差悬殊。
周秀才要什么,沈南微便买下什么送给他。大到几百两银子的毛笔,小到几文铜板的菜钱。
沈南微姐姐留下来的遗产,一大半都叫原主养了小白脸了。
而两个孩子呢,大冷的天气里没有吃的没有穿的,有时候惹原主生气了,还要被赶出家门,光着脚站在冰天雪地里。
“她那样的性子,非把两个孩子的价值彻底榨干了才算了事儿,摊上她这么个小姨,两个孩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这人与老鸨想到一处去了。
“我说丫头,别太贪。”老鸨语气不善,“你这样的卖家,老娘没见过万个,也见过千个了,你可要认清眼下是怎样的情形,十六两银子,足够买四五个孩子了。
要不是现在年成不好,怎么也不会卖上这个价,何况还带一个傻子。”
“莫不是你今儿就为戏耍老娘?”
老鸨神色一冷,随着她神色发生变化,跟在她身后的壮汉,一左一右站于她两侧。
沈南微逼自己流出几滴泪来,垂眸抽泣道:“三娘莫气,我也是才知道原来那周秀才......原来他和旁人定亲,还是自幼的亲事。
他骗我骗得好惨。原来他从没打算带我一起离开北朔城。”
沈南微拿袖子捂住脸哭得抑扬顿挫。
这个理由虽然突兀,但在老鸨看来却合情合理。
毕竟,沈南微的所作所为早已让人看透了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然而,周围的邻居们却开始议论纷纷。
“嘿,这周秀才倒是做了件好事。”有人幸灾乐祸地说道。
“这女子也不想想她自个是个什么德行,人家一秀才,好好的能看上她?想来周秀才也是图谋她身上的银钱。”有人摇头叹息。
“活该!”有人直接啐了一口。
在他们看来,沈南微遭到周秀才这么对待是恶有恶报。
沈南微没有理会他们的议论,而是继续对老鸨说道:“经此一劫,我算是看明白了。外人再怎么都是外人,对那些个没心肝的好不如对自己亲人好。
所以对不住三娘,两个孩子我真不打算卖了。他们是我最后的亲人。”
三娘冷笑一声:“我总不能白跑一趟吧?”
沈南微从怀中摸出一两银子:“三娘说的是,是我思虑不周。这银子三娘拿去喝茶。”
这是第一次卖两个崽崽余下的银子。
老鸨接过银子,眼神中却仍带着不满和威胁:“得了吧,你也是个可怜人。被那秀才哄得身家都丢了进去。
我也不为难你了,不过你得记住,今日之事若是传了出去,对你可没好处。”
沈南微点头应承下来。待老鸨一行人离开后,她又转身对周围的邻居们道歉:“各位乡亲父老,实在对不住。我之前的所作所为确实不对,给大家添麻烦了。”
她身后,沈君奕一手护着妹妹,另一只手正努力挣脱她的束缚。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警惕:这女人又在玩什么把戏?还是......她也重生了?
前世,他和妹妹分明被这个女人以不到二十两的价格卖给了刚刚那个老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