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桃夭青竹的其他类型小说《娇美通房重生后,矜冷世子又吃醋了全局》,由网络作家“月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砰!”“滚出去!”瓷器碎裂,男子的沉沉喝声宛如惊雷。桃夭蓦地睁眼,扫了眼前。周围亭台楼阁,雕龙刻凤,一位红了眼的清秀丫鬟正从前头的屋子出来。桃夭登时愕然地瞪大眼睛。这里是她伺候了十数年的雍王府!可是,分明她已经死了。被世子妃一根白绸生生勒死。她蜷了蜷手指,颤着摸上脖颈。天鹅般的颈项细腻如玉,不疼不痒,光洁得像是缎子,并没有任何被迫害的痕迹。桃夭忆起方才从书房里出来的丫鬟。那丫鬟唤作青竹,是世子的后母妃安插的眼线,想要让青竹成为世子的房中人。世子孤傲,从未假以辞色,方才青竹被赶出来的那一幕......从前她也亲眼见过!桃夭嘴唇颤抖,心中波澜滚滚,一个可能无限升腾。难道,她重生了?桃夭垂眸望着地砖的缝隙,她是雍王府世子的书房丫鬟,前世...
“滚出去!”
瓷器碎裂,男子的沉沉喝声宛如惊雷。
桃夭蓦地睁眼,扫了眼前。
周围亭台楼阁,雕龙刻凤,一位红了眼的清秀丫鬟正从前头的屋子出来。
桃夭登时愕然地瞪大眼睛。
这里是她伺候了十数年的雍王府!
可是,分明她已经死了。
被世子妃一根白绸生生勒死。
她蜷了蜷手指,颤着摸上脖颈。
天鹅般的颈项细腻如玉,不疼不痒,光洁得像是缎子,并没有任何被迫害的痕迹。
桃夭忆起方才从书房里出来的丫鬟。
那丫鬟唤作青竹,是世子的后母妃安插的眼线,想要让青竹成为世子的房中人。
世子孤傲,从未假以辞色,方才青竹被赶出来的那一幕......从前她也亲眼见过!
桃夭嘴唇颤抖,心中波澜滚滚,一个可能无限升腾。
难道,她重生了?
桃夭垂眸望着地砖的缝隙,她是雍王府世子的书房丫鬟,前世一直本分做事,从未持靓生娇或是妄图攀龙附凤。
后来,那位尊贵的世子妃入府,却只因她的绝色就百般挑刺、虐待,先是拿钗子划烂了她的脸,又将她活活勒死。
一股劲草似的恨意翻涌。
“人命不该如草芥,谁也不比谁轻贱。老天既给我一次重来之机,我为何不能博得一个全新天地?”
她膝下隐隐生疼。
桃夭撑着砖徐徐起身,抬眼望向书房那扇厚重的檀木门。
前世,青竹爬床失败,世子爷愠怒砸了盏子,她和此刻一样跪在外头,一直等着主子消气。
只是如今,她仿佛发现了另一条路可以走。
桃夭微微咬唇,既作决定,便信步向前,素手推开了那扇大门。
“吱呀——”
木门轻响。
书房,小巧的金兽香炉里燃着沉香,幽然弥散。
才踏入半步,桃夭便感觉到了骤降的冷气,一缕威压萦绕不散。
她垂头行了个全福礼,便改跪为蹲,目不斜视地收拾起满地的碎瓷片。
一双冷肃如刀的视线钉在她的脊背上,好似要穿透她心似的。
桃夭故意手一颤,一块锋利的瓷片顿时割破指尖,鲜血滑落。
屋内极安静,唯有血液“滴答”的轻响。
桃夭红唇轻启,颤声道:“奴婢笨手笨脚,弄脏了书房的地,世子恕罪!”
她的眼角余光瞧见那张圈椅里坐着道墨袍身影。
他即使不曾站起,也足见身段颀长。
一只笔直修长的大手把着支狼毫笔,转弄间信马由缰,矜贵潇洒。
再往上,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孔一半隐在黯淡光线里,另一半含着戾气,长眉入鬓间,清俊极了。
“不会做事,便滚出去。”世子声音淡漠响起。
他等了片刻,不见下面那丫鬟动静,闲而转眼一瞥,一双凤眸微微凝住。
那丫鬟跪在地上,侧脸犹如美玉,莹润娇俏,天光昏昏也暗不得她半点容色。
世子段时凌记得这丫鬟,她在自己身边伺候许久了,是有副好容颜,只平时总喜欢低着头,闷着声,不吭不响的,和个木头人雕出来的假人似的,总无动静。
此时她一双明眸红红,泪水珍珠一样噙着,欲挂不落,贝齿咬了红唇,更添两分欲说还休的委屈模样。
她这副样子,他倒是头一回见。
段时凌起身,拔步向前,懒懒地伸手,掐住了她的下颔。
她的脸颊肌肤极细,色泽如牛乳,触手如温玉。
段时凌一愣,喉头微滚。
他隐晦地看了一眼那只燃着香的金兽炉,眼角猩红杀机一闪而逝。
桃夭被迫看向他,对上了那双目光。
幽暗,黑沉,气势惊人。
她没有闪躲,直接与他对视,二人视线交汇的地方,竟好似有火花迸射。
段时凌撤了手,背负在身后,居高临下地看她。
这丫鬟今日胆子大得不一样,好似换了个人似的,比平常那木头哑巴的模样有趣了些。
“你叫桃夭。”他冷声。
桃夭细细地应了声:“是,奴婢桃夭。”
段时凌的声音轻描淡写。
“你既进书房收拾,便是听见了方才的动静。青竹一心要伺候本世子,爬上高处,她与你同为书房伺候的奴婢,你怎么看此事?”
他瞧见她的手指捏了捏,纤长的指头上挂了血珠,骨节因用力而泛白,莹着润色。
桃夭大脑飞速转动,伸手拂上段时凌的金靴,拿帕子细细地擦着湿了茶水的一角,声音犹如银铃动人:“世子爷,奴婢以为,您确是需要一位通房丫鬟伺候,只那人未必是青竹。”
隔着靴子亦能感觉到少女弱柳扶风的幅度,指腹温柔。
他本该一脚将这送上门的东西踹开,却不知为何一动没动,放任她假道伐虢,顺着金靴往上擦拭。
段时凌挑起眉头,那双凤眸噙着滔天的繁复,还未开口,又听见桃夭细声细语道:“世子爷,府中已有意让您与太傅嫡女议亲。您若是没有一位贴心的房中人锻炼修习......那事,大婚后或许会有尴尬之处,故而,奴婢斗胆,觉着您放一位通房在身边亦无不可。”
桃夭两世为人,却一直从未和男子亲近过,这话说完,自己脸颊就烧得通红。
修习那事?尴尬之处?
尽是虎狼之词!
下一瞬,她只觉得气压一下子冷得骇人,一股大力将她拨开。
段时凌拂袖,漠然地凝着她,像是在看个不值当的小玩意儿,转身道:“滚出去。”
她的话已经十分明显,毛遂自荐得清清楚楚。
原来,与那青竹是一丘之貉,一路货色。
无趣,当真无趣。
桃夭心里一坠,自是明白他的嫌恶和唾弃。
眼前仿佛就是深渊,却强撑着最后一口心气不肯露了惨白气色。
她起身行礼,睫毛轻垂,低声道:“回世子爷的话,奴婢与青竹不一样,青竹是王妃娘娘的体己人,而奴婢心里只有一位主子,奴婢只忠着您。”
段时凌背对着她,她看不清神色。
只知道他迟迟没有开口作留,心下究竟颓败了一刹,不得不硬着头皮行礼道:“奴婢告退。”
还是头一次瞧见桃夭这个反应,段时凌眼中闪过了几分错愕,喉咙滑动轻笑了一声,只觉得新鲜。
“怎么?是当下躺着过于舒坦,一时间还没抽离出来,这脑子不灵光了?”
明白段时凌这话指的是什么,也反应过来了他所提及的话语所暗含的意思,桃夭好险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
“王妃的赏赐,奴婢还没来得及看,只想着给主子您先瞧一瞧,如若不合适的话,那奴婢一件都不会收的。”
意料之中的回答,让段时凌佯装着满意的点点头,稍稍让开了身子,手指指向了门外。
“去拿来,让本世子瞧一瞧。”
要换做是平时的话,桃夭只觉得这命令是理所应当,可是此时......
毯子之下,她的衣领被扯开,外衫已经滑落到地上。
而那个红木箱子,如若没记错的话,是留在了门外的......
“主子。”
只见桃夭稍稍欠身上前,手指有意无意的划过段时凌的手臂,声音夹杂了几分委屈似的。
“奴婢身着衣衫不合体,倘若就这么出去拿东西,怕是......”
“怎么?不听话?”
被桃夭这一举动闹的,段时凌的呼吸骤然加深,下意识的驳回,又钳住了那瘦弱的肩膀,将人拽下了床榻。
看起来,这件事情是没得商量,桃夭心中多了几分恼怒。
所以,这人是想要刻意羞辱自己么?
忍着小腹的不适,桃夭侧过身子,眼底闪过几分精光。
将地上的衣衫捡起,尽可能的盖住皮肤,赤着脚朝着房门的方向走去。
可等绕过外间的时候,忽而瞧见了那红木箱子就安放在桌子上,桃夭的脚步猛然停下。
走到桌前,确认那箱子是王妃的赏赐,便转过头看向内室的床榻上。
见段时凌仍旧保持着半卧的姿势盯着自己,桃夭红唇抿紧,一时间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没成想,手腕狠辣的世子爷,竟然也会弄出这种孩童般的恶作剧。
只是此时的桃夭并不知,刚刚她朝着外间走去的时候,段时凌的目光一直盯着她的背影。
随着她走路的姿势,身下的玲珑曲线若隐若现,让段时凌舍不得移开视线。
等桃夭将盒子拿进内室后,将其打开,看到里面的步摇珠宝以及那镶嵌的样式,心中一惊。
这些东西她识得,这是侧妃才应该得到的珠宝规制。
段时凌此时也下了床榻,拿起箱子里面的一个簪子把玩着,烛光映衬着他的半张脸,晦暗不明,让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没想到,王妃在明面上拉拢自己不算,暗地里竟然还有这种谋算。
桃夭只觉得脊背发凉,想也不想的就夺过了段时凌手中的簪子,用力的摔在了地上。
看着那珠花掉落,段时凌眉头轻挑,声音仍旧平静到诡异。
“毁了多可惜,这簪子倒是与你十分适配。”
听到这话,桃夭抬起头对上了段时凌的目光,坚定的摇了摇头。
“王妃赏赐的东西再好,奴婢也断然不会要,奴婢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谁。”
桃夭这看上去像是下意识的反应,让段时凌轻笑一声,拿起桌上的茶盏润了润干涩的嘴角。
他乐得看见桃夭这般忠诚于自己,可他刚刚所言也不假,那珠花与这小丫头的容貌气质当真是极其相配,可惜了......
“王妃的赏赐被你毁了,那本世子便补一份恩赏给你,如何?”
以为这关过去了的桃夭刚准备松一口气,可段时凌的话又让她的警惕性拉满,指尖一抖,划过掌心。
“主子您说这话,可是折煞奴婢了。”
快速稳住心神,桃夭慢慢走到了段时凌的近前,半蹲着,手臂环住那结实的腰身。
“相比于珠宝银钱的,奴婢更希望能被主子一直宠爱庇护......”
兜兜转转,又绕回到了这里。
段时凌垂眸看着桃夭那犹如狐狸一般的魅惑眉眼,突然多了几分烦闷。
身为府中的侍女,求得自己庇护也是情理之中。
可总觉得,这个小女子是在跟自己演戏,好似她那绝美的小脸儿上,始终附着一层面具,却让他无从将其撕扯下来。
“我乏了,你退下吧。”
话音落下,段时凌直接站起身,没有再多看桃夭一眼,朝着屏风后面的浴桶走去。
明显感觉到段时凌的情绪变化,桃夭双手抵住了椅子,心间闪过几分不安。
这人恼怒是源于什么......
“那奴婢就不打扰主子您休息了,只是衣衫......”
不敢再多做出什么举动,桃夭紧了紧身上的布料,试探性的开口。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只听着轻轻的水声,桃夭的贝齿咬了咬红唇,拿下屏风上所悬挂的一件外氅。
“奴婢斗胆穿世子您的衣裳回去了,明日会将其洗干净再送回来。”
回应的仍旧是水声,让桃夭松了一口气,赶忙将那宽大的外氅穿上后,快步回去了自己的偏院。
等进入到房间,看着床上摆放着新的衣裳连带着鞋子,桃夭的睫毛轻轻颤动,没有任何喜悦而言。
她当然知道这些是段时凌有意准备的,可是方才这人瞬间冷漠下来的态度,也让她颇为不解。
她前世便知段时凌的性子,阴霾不定,喜怒无常,而她仍旧是府中最低下的侍女,哪里敢掉以轻心......
打了一盆热水将身上给擦拭了一番,等躺在床上,桃夭目光看向窗外的月光,却毫无睡意。
段时凌让她想想要如何弥补自己所提出来的赏花方案,而她自己也要认真考量一番,如何让宋甘棠无缘成为这雍王府的世子妃。
突然间听见门外有悉悉索索的声音,桃夭眉头轻蹙,掀开被子赤着脚走到了门口,将门稍稍打开,就见青竹正在一花盆前摆弄着什么。
果然,本性难改,仍旧是不安分......
桃夭眯起眼睛,尽可能的屏住呼吸。
直至片刻后,瞧见青竹回到房间,将油灯熄灭了之后,她才赶忙走了出去。
只见花盆的泥土之上,有些许多的蜱虫在蠕动着。
无论这人想要做什么,其必然是针对于自己的。
桃夭不气反笑,她倒是要谢谢青竹弄的这一出,给她提供了一个不错的思路......
几日之后,桃夭起了个大早,简单的用过一些清粥后,将碗筷送到了小厨房。
“桃姐姐早。”
厨房内一侍女名为秋水,这会儿笑眯眯的开口。
桃夭记得这个丫头,上一世被虐待的时候,她还偷偷送过吃食给自己。
“秋水,我记得今日茶点是要做桂花糖糕?”
桃夭一边说着话,一边朝着炉灶旁的备台走去,果然就见一些桂花粉和糖浆放置在一旁。
“是呢,这几日天热,今日王爷又邀请了各家小姐们赏花,嬷嬷特令今日多放一些糖浆......”
看着秋水擦拭着餐盘,并没有看向自己,桃夭赶忙将糖浆盛出来一些倒入自己带来的小盒子里......
“想来,今日府中是颇为热闹了。”
桃夭含笑开口,捏了捏秋水的脸颊后,便朝着前院走去。
只是经过门廊处,她还是不禁看了一眼主院的方向。。
这几日,她都未曾与段时凌碰过面,听府中的侍从谈及,这人好似天天早出晚归,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不过,今日迫于场面上要过的去,想必段时凌必定会出席这场赏花宴请的......
等走到了前院,桃夭跟着一众侍从在门口排开迎接,看着外面的轿辇逐一停下,官宦家女子们就着侍女的搀扶款款而入。
一个个倒是美貌动人,步步生香。
只是,随着这些人逐一入场,桃夭脸上的笑意越发消散,目光逐渐冰冷。
毕竟重生之后,她还是第一次要见到自己的仇人了......
“丞相之女,宋家宋甘棠小姐到!”
突然间,门口的侍从喊话,让桃夭细眉紧蹙,长袖之下的手掌瞬间握紧成拳头。
目光盯着大门,只见宋甘棠身形款款的走进府门。
今日的她身穿淡粉色薄纱,发上镶嵌珠光,可谓是艳压群芳。
“听说宋小姐身穿的这身衣裳,可是江南进贡的布料,极其难得。”
“看起来,宋小姐是很看重今日赏花的宴请啊。”
“哪里是看中赏花呀,还不是看中了我们世子爷......”
听见几个侍女在一旁交头接耳,桃夭的身子轻轻颤抖,前世的种种苦痛与屈辱此时尽数涌现在眼前。
即便做好了准备,可她仍旧没有办法十分平静的去接受这一切。
片刻后,宴请之人尽数到齐,桃夭随着其余的侍从进入内堂伺候。
雍王妃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同在座的众人打招呼。
“世子这几日有一些要事缠身,因而这个时辰还没有到前院与诸位见过面,身为母亲,我替他给在座的姑娘们赔个不是。”
看着雍王妃对着众人垂头笑着开口,当真是浅鞠一躬,桃夭目光看向了别处,眼中溢出了几分嘲讽。
不得不说,王妃在众人的面前,始终是那个端方淑惠的样子。
可是京中的权贵官宦谁人不知,雍王妃与段时凌只是表面上看上去的母慈子孝罢了......
堂内,女子们的座位是依照着家族父兄的官位进行排序的,而身为丞相之女的宋甘棠自然是列坐在前方。
此时,听着雍王妃的话语,她赶忙的接上了话。
“王妃这番举动,倒是折煞了我们,世子如今年岁已长,其文韬武略样样精通,自然是有太多要事要傍于他身,还望世子与王妃您都能身体康泰,平衡好休息和劳务。”
宋甘棠这话说的周全,让雍王妃满意的点了点头,在座的众人也随声附和,逐一饮茶吃着点心。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雍王妃起身走出堂内,再次笑着开口。
“好了好了,今日邀请诸位姑娘过来府邸是赏花的,始终在堂内坐着聊天算是怎么回事儿?”
知道王妃是在打哈哈,这些官宦女子们也逐一应承着,没有将气氛冷掉。
等王妃说了几句场面话之后转身离开,几乎是同一时间,桃夭看向了宋甘棠,果然就见她脸上堆满的笑意,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这一幕落在桃夭的眼中,让她的嘴角微微勾起,只觉得越发的滑稽。
上一世,她作为奴婢侍女,从来未曾观察过这些官家小姐们的姿态话语。
如今看起来,什么身份尊卑,不过都是套了一个皮囊,内里尽数是丑恶不堪。
唇角溢出几分轻笑,桃夭是时候将目光看向了门廊之处,果然就见一后院的侍女抱着栽种的花土,十分吃力的样子。
心下一动,桃夭快步跑了过去,帮着这侍女将花土挪到了前院几个石桌旁。
“怎得要搬花到这边?”
桃夭试探性的开口,侍女则是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十分感激的样子。
“是青竹姐姐说的,说是这几盘花开的好,让小姐们多多观赏,不能失了体面。”
果然如此。
不过想想,青竹必然是特意跟王妃提及了这件事情,否则她断然不会有这个胆子敢假传命令。
目送这侍女离开了之后,桃夭看向了段时凌的院子,瞧见院内有人影闪过,赶忙跑了过去。
结果刚刚到了院门,就见段时凌坐在石椅上面喝着茶,十分惬意的样子。
“你这丫头当真是喜欢助人为乐,心性颇善呢。”
“奴婢是为了给王府保全面子......”
没想到自己有意设计的一幕被段时凌看了去,桃夭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
难不成,这人是看穿了什么......
“是啊,本世子知晓你一向懂规矩,言听计从。”
听着段时凌懒懒的开口,神情淡漠,桃夭松了一口气,心中苦笑了一声。
应当是没被察觉。
不过,这人好似越发能应对自己这种周全体面的废话了。
“伺候更衣。”
思绪打断,桃夭抬起头,见段时凌转身朝着内室走去,这才松了一口气,赶忙跟上。
内室里,屏退了屋内的侍从们,桃夭跟着段时凌走到屏风后面,看着这人将长衫褪下,赶忙拿过一旁的靴子跪下身。
“今日府中宴请,须一身体面的衣裳。”
“是,桃夭姐姐,我们不敢的......”几个丫鬟期期艾艾地应了。
桃夭颔首,施施然往外走去。
左右自己的行囊是没什么好收拾的了,不如回书房去伺候笔墨。
一进书房,她便瞧见段时凌正在书法,一支狼毫笔于他的掌心,挥墨而就,笔走游龙。
听到动静,段时凌微微抬首,见是她,复又低下头,淡声道:“这么快便收拾完了?”
“回世子爷的话......”桃夭行了礼,有些窘迫地道,“奴婢没有被子和衣衫了,没什么好收拾的。”
“哦?没有被子?”段时凌目色微闪,一张俊朗无双的脸庞上翻涌一刹促狭。
他搁置下毛笔,走到桌前,打量着桃夭巴掌大的小脸,“没有被子,与本世子大被同眠便是,也好叫母妃放心,知晓你是在认真为她办事,想着早早生下个孩儿的。”
说着,他掐住桃夭的细腰,把她翻转了按在桌案上。
桃夭睁大眼睛,好似想到了什么。
“世子爷,请等一等......奴婢还未沐浴,恐不敬世子,奴婢想先去围房沐浴,只是......”
“嗯?”段时凌暗沉着眼尾。
桃夭轻咬着下唇,睫毛纤长宛如蝶翼。
“只是奴婢没有亵衣,奴婢出浴后......可以穿世子爷的里衣吗?”
眼前的男人呼吸陡然沉重了起来。
他握着她的腰,只觉得腰肢盈盈一握,不堪一掌。
常年习武的人指腹有着薄茧,桃夭觉察那温热的手划过肌肤,忍不住一阵僵硬,唇齿间亦是逸出些娇哼。
“你除了诱宠,便没有旁的本事?”段时凌声音冷沉。
桃夭颇有些意乱,只嗫嚅道:“今日,今日是奴婢的生辰,奴婢不敢要旁的赏赐,只想要世子爷的宠爱......”
她一张小脸俏红,格外诱人,像是树梢熟透了的红苹果。
不是不羞的,只是,这羞与生涩,都不能和生死大事相提并论。
桃夭伸手勾住他的腰带,媚眼如丝。
不曾想,眼前的男人却沉了脸,语气莫明:“桃夭,你多大了?”
多大了?
桃夭是先帝登基前两年出生的,现在是正元十四年春月三日。
她乖乖地答道:“奴婢十六了。”
“十六,寻常也是该及笄的年岁了,你不向本世子讨要些生辰礼?”段时凌侧眸,瞧着她像是只扬着尾巴的雪白狸奴,心头陡然掠过些软意。
“奴婢能伺候在世子爷身边已经是万幸,怎么敢以自己的生辰要世子爷的礼?”
桃夭心脏砰砰地跳,眸光闪闪。
她一时间拿不准这人,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温柔的时候犹如清风拂面,让人忍不住地向要放松警惕,可是,这不是真正的世子爷,她不敢掉以轻心。
倏地,心头掠过一道闪电。
前世,她记得世子于书房遭遇过一次刺杀,虽说世子无性命之忧,却也被伤得一个月没出过院门。
后来经过大清洗,查出那刺客是世子身边的人。
最后世子如何处理的,她前世作为一个粗使丫鬟,没有权限知晓。
但是她却知道,刺客动手的时候正是她的十六岁生辰,正元十四年春月三日!
就是......今日!
桃夭几乎倒吸一口冷气,刺杀一事很危险,不过更是一把双刃剑,这对她来讲,却无疑是一个好机会。
她脑中急转,脸色却岿然不动,娇娇地捏着他的腰带,把他带向屏风后头,挨在他的耳畔吐气如兰。
“世子爷,奴婢是个低俗的人,确是只知道诱宠......不若,世子爷教奴婢些新鲜的?”
段时凌微微蹙眉,眼底是抑制不住的情欲。
二人刚刚移步到了屏风后面,一股凌厉的破风声骤然传来!
“笃——”
一枝冷箭穿透糊窗的明纸,撕裂空气,直直地钉在了地上。
桃夭瑟缩了一下,定睛一瞧,那箭矢射的正是段时凌方才驻足的地方。
若是他不曾挪动,现在被射穿的就不是地砖,而是他的腿了。
身边的空气骤然森冷起来。
段时凌沉眉,冷冷地注视着那支箭,眼角余光落在身边娇小的身影上,头一次带了些杀机。
电光火石之间,桃夭已经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她的举动太过于凑巧,帮段时凌躲过了一次刺杀,同时......也引起了段时凌的怀疑!
桃夭蜷着手指,一张小脸紧紧皱着,紧张兮兮地道:“世子爷,这,这是什么情况?咱们要不要叫侍卫?”
“你怕?”段时凌寒声道。
“这箭......那般尖锐,就连砖瓦都能穿透,奴婢当然是怕的......”桃夭抬起眼睑,战战兢兢地看了段时凌一眼,又飞快地道,“不过,若是世子爷不怕,那奴婢也不怕,奴婢不能给世子爷丢人。”
“嗤......”段时凌冷笑一声。
还说不能给世子爷丢人呢,最后她说得都快语不成句了,就宛如一只受了惊的小兽,可怜得很。
“不必叫侍卫,本世子知晓会有刺杀。”他懒洋洋地道。
他的双眸翻涌起衡量。
这看着傻白甜一样的通房丫鬟,究竟是不是他大计里头的变数?
亦或者......是他多想了?
“啊?”桃夭傻眼了。
这下倒不是装傻充愣的,而是她的确没想到这一层。
倘若段时凌知晓会有刺杀,那也就是说,前世这个时候他便掌控了身边探子的消息,前世的受伤只是他布下的局!
这人比她想象得还要深不可测。
桃夭的脊背泛起层层冷汗,小脸有些苍白。
她有些拿不准自己送上他的床榻是不是一件正确的事情,段时凌心思深如凶海,她当真能在他的身边立足吗?
要是有朝一日,他不愿意当她的庇护伞了,她可如何是好?
桃夭百感交集,一心想着先将眼下的难关应付过去。
“奴婢是个笨的,”她语气甜甜腻腻,犹如春日的樱桃,一双红唇轻启间,色泽饱满丰盈,直叫人想咬上一口,“既然世子爷不需要奴婢叫侍卫,那奴婢便想着......与世子继续做了旁的事情。”
说着,她伸手。
“咔吧”一声,彻底解开了他的腰带。
彼时,桃夭微微垂眸,光线打在她红润的脸颊上,更为诱人了几分。
段时凌的呼吸瞬间急促了几分,看着桃夭那快速颤抖的睫毛,薄唇抿紧,喉咙轻轻滑动了一下,却没有任何动作。
不置可否,行动上面也是一样。
桃夭红唇轻启,倾身将印有黑色龙爪的腰带自那结实的腰身上卸下,手指控制不住的颤抖着。
随着她的动作,两人的距离拉近,淡淡的果香味萦绕在鼻息间,段时凌抑制不住的抬起手,嵌住了桃夭那小巧的下巴。
“以色侍人,你觉得本世子能够新鲜多久?”
段时凌的话是这么说,可此时他的声音暗哑无比,黝黑的眸子里带着几分掠夺的神情。
桃夭的红唇颤动了几下,参着水光的眼睛眨了眨,说不上是勾引还是无辜。
“奴婢始终牢记自己的身份卑微,如此能伺候世子一次,便得幸一次,哪里敢奢求下一次......”
知道段时凌是在试探自己心意,桃夭的回应根本找不出任何的差池。
只见她就着这个姿势,纤细的手腕慢慢打开段时凌的外衫,原本粉红的脸颊,这会已经红的犹如滴血一般。
“但世子倘若觉得奴婢能让您欢愉一分,那便恳求您多护着奴婢一日。”
将桃夭的神情尽数看在眼中,段时凌的一只手掌抵住桌案,手背上的青筋凸起。
如若不是上一次床榻上的红色印记过于明显,他都在怀疑眼前这丫头是否真是初次经人事。
大手直接扣住了桃夭的后颈,段时凌低下头,在那小巧的耳垂上面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同时听见一声轻喘,让他满意的勾起嘴角。
薄唇稍稍挪动,直至到了那水润的嘴角,刚想要吻上去,肩膀便没有预兆的被推开了。
情动之下被突然打断,段时凌眉头轻佻,带着几分不悦。
“还请世子饶恕......”
桃夭赶忙开口,手掌捂住小腹,刚刚还通红的脸蛋这会儿逐渐变得惨白。
“奴婢,奴婢肚子疼。”
看出桃夭不是在骗自己,段时凌的神情瞬间凌厉了起来,残余的几分情欲消散的无影无踪。
“你今日可用过什么吃食?谁给过你什么么?”
突然冰冷的声音让桃夭反应过来,知道段时凌是疑心病犯了,以为自己被下毒,忍不住的轻笑一声,同时跪下身子,掩住自己的表情。
“世子不必担忧,奴婢只是来了葵水,奴婢有罪,打断了您的兴致......”
话音未落,整个人就被拽了起来。
身子瞬间失去平衡,桃夭撞在了段时凌的怀中,心跳不觉加速。
难不成,世子爷竟然疯狂到如此程度,今日还打算要了她?
“的确有罪。”
将桃夭禁锢在怀中,段时凌此时清醒的很,大手探入到她的衣摆内,眸子里却闪烁着危险。
而这般碰触让桃夭轻喘出声,刚想要再度求饶的时候,身后的温度骤然消失。
“你这身子骨倒是极为体贴。”
只见段时凌坐在了书案后面,神情晦暗不明。
“回去偏房休息,这两日老实一些。”
方才的靠近,段时凌的确嗅到了一丝血腥味儿,心中的疑虑减退,准备着人去安排今日刺杀的后续。
可看着桃夭慢慢的站直身子,紧了紧衣襟却不打算离开的样子,神情中闪过几分困惑。
“世子爷,奴婢只是稍有不适,不打紧的,您不是还有事情要忙,奴婢留下给您研墨吧。”
硬着头皮,桃夭凑到了书案前,拿起桌上一方墨。
她如今虽然已经跟段时凌发生了床笫之事,可就如这人刚刚所言,以色侍人不是长久的。
她必须要跟段时凌产生旁的关联,占据好自己的位置。
段时凌实在是没想到,桃夭竟然跟自己来了这么一出。
不知道是愠怒还是无力,他将刚刚拿起来的毛笔重新放下,大力扣住了桃夭的手臂。
“本想着怜惜你,可如今看来是多此一举了。”
手臂的疼痛让桃夭惊呼出声,对上了段时凌的眸子,也知道自己在作死的边缘,赶忙抽出手臂悻悻的往后退了一步。
“那,奴婢告退了。”
桃夭欠身施礼,转身朝着院内走去,结果刚刚跨出门槛儿,就见雍王走了过来。
“见过王爷。”
没成想雍王今日竟然在府中,桃夭垂下眸子,肩膀轻颤。
雍王身为当朝皇子,根本不会把桃夭这样一个出身卑微的侍女看在眼里。
可看着她的长发有些凌乱,衣衫不整的样子,雍王蹙紧眉头。
“当真是下贱的东西!”
意料之中的呵斥,让桃夭抓紧衣领,慢慢的站起身却不敢离开。
而雍王则是迈步进门,抬起手指着段时凌,声音更为暴怒。
“堂堂世子!终日不学无术,只知道跟一些阿猫阿狗的搅合在一起,当真是丢你爹我的脸!”
雍王如此呵斥段时凌,让桃夭的心跳更为加速。
上一世,她便知道这父子俩人的关系是剑拔弩张,毫无温情可言。
而如今这责骂是因为她,她只担心段时凌会将这怒气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余光朝着段时凌的方向瞥了一眼,只见这人慢慢站起身,眉宇间带着慵懒,与方才截然不同的神态。
“父子本是一脉,当年父王不也是如此?如今为何儿子这般,您便看不顺眼了?”
段时凌这话四两拨千斤,雍王的脸色瞬间暗沉,却没办法反驳。
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的侍从,后者会意将怀中的十几个画轴,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段时凌的书案上。
“这些都是京中官宦家的女子,你务必在三日内择出来一个去提亲!这事儿没得商量!”
看着有零星的画轴掉了下来,桃夭有眼力的过去捡起。
而段时凌此时的眼中充斥着轻浮,随意的拿起一个画轴打开了来。
等桃夭在看到画轴上的画像之后,双手抵在桌案上,牙齿咬紧红唇,舌尖有点点血腥味儿。
宋甘棠......
上一世,正是这个人成为了雍王府的世子妃,也成为了她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