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小说 其他类型 骤雨未歇小说结局
骤雨未歇小说结局 连载
骤雨未歇小说结局 蒲风落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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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风落

    男女主角分别是覃墨年祁月笙的其他类型小说《骤雨未歇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蒲风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的五官比他俊俏。”祁月笙顿了下,微微抿唇,红着脸说完,就端起装满饮料的杯子,装作掩饰。当然,还有下半句她没说。覃墨年的相貌比他硬朗,而她偏偏更喜欢那一挂。她在心里默默补充。在有情人眼里,温时隽当然比不上覃墨年。可谈漾一见好闺蜜松口,便感觉有戏,轻轻撞了撞祁月笙的肩膀,“所以你更喜欢温时隽对吗?”祁月笙闻声一怔,看向谈漾,只能对上她眼里灼热的光。大抵月老撮合对象时就是这副模样。再看旁边那个对她有好感的男人,他亦目光灼灼,和她保持着合适的距离,只是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两颗,露出性感的锁骨和一小截小蜜色的皮肤。四目相撞的那眼,她匆匆避开。这一幕,准确地落在覃墨年眼中。“那不是嫂子吗?”“墨年,是不是你太久没回家,嫂子移情别恋了?”“我看...

章节试读

“你的五官比他俊俏。”
祁月笙顿了下,微微抿唇,红着脸说完,就端起装满饮料的杯子,装作掩饰。
当然,还有下半句她没说。
覃墨年的相貌比他硬朗,而她偏偏更喜欢那一挂。
她在心里默默补充。
在有情人眼里,温时隽当然比不上覃墨年。
可谈漾一见好闺蜜松口,便感觉有戏,轻轻撞了撞祁月笙的肩膀,“所以你更喜欢温时隽对吗?”
祁月笙闻声一怔,看向谈漾,只能对上她眼里灼热的光。
大抵月老撮合对象时就是这副模样。
再看旁边那个对她有好感的男人,他亦目光灼灼,和她保持着合适的距离,只是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两颗,露出性感的锁骨和一小截小蜜色的皮肤。
四目相撞的那眼,她匆匆避开。
这一幕,准确地落在覃墨年眼中。
“那不是嫂子吗?”
“墨年,是不是你太久没回家,嫂子移情别恋了?”
“我看着倒不像,顶多是个牛郎,你看他的衣着,正常人,哪个这么穿?”
蒋如风和宋奕一句叠一句,看向覃墨年,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好歹是你媳妇,你不管管?”
他们在这坐了半小时,几人之间发生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覃墨年脸色冷郁,一向平静的表情好似罩上了一层寒霜。
他当即大跨步而去,一把拉起围坐在谈漾和温时隽之间的祁月笙。
“你还懂不懂分寸?”
祁月笙被吓了一跳,下一秒看着愠怒的覃墨年,脸颊火辣辣的,“你怎么在这?”
“跟我回去。”
谈漾看着他要吃人的表情,一把怒火直窜头顶,也拉住祁月笙的手,“别以为你是晟秀的总裁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你出轨找女人可以,我们笙笙出来放松下就不行了?”
“笙笙,不用听他的,我们继续!”
祁月笙站在两人中间,两条手臂被两股力道拉得生疼。
但今天的事本就不符合她平时的作风,还被覃墨年撞个正着,所以现在更不想留在这了。
“祁月笙,我们现在还没离婚。”
头顶传来一记冷笑,男人的嗓音如寒冰一般,提醒着她现在的身份。
祁月笙顿了下。
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一杯红酒泼过去,狠狠讽刺覃墨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但想到她的孩子,她还是收敛了。
“漾漾,你松手。”
谈漾气急,“他凭什么独断专权,找小网红消遣的事,我还没跟他算账!”
覃墨年哂笑,望向谈漾的一眼极尽冰寒,“我劝谈小姐不要为她强出头,不然晟秀对付罗文,就跟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谈漾脸色一白,“你敢?”
罗文是她男朋友,两人谈了三年,感情很好。
“我跟你回去。”祁月笙不敢和覃墨年硬碰硬,她闭上眼,疲惫道。
看她一脸的不情愿,覃墨年墨眸一深,几乎是半拖着她往外走的。
一路跌跌撞撞,手腕处的力道更是大到几乎能把她的手捏碎。
她被丢进车里,一阵天旋地转,人已经被抵在车窗上。
她从没见过他这么生气过。
下颌传来剧痛,“祁月笙,婚姻存续期间,我不想看见你给我戴绿帽子。”
尽管正在施力,但他的语气依然平静。
祁月笙知道,覃墨年从没喜欢过自己,刚才带她走,只是不想让她给覃家丢人。
而且,他的朋友们还都在。
她眼眶发涩,望着覃墨年,嗓音有些哑,偏偏带着笑。
“可是我也有需求,覃先生不想给,我只能去找外面的男人。”

“笙笙,别客气了,我还不了解你。”
“天涯何处无芳草,今晚有个大帅哥,那肩宽的,那腰细的,肌肉硬邦邦的,绝对比覃墨年强得多,我可是花了大价钱,才说动他的。”
“等这孩子生下来,你下家也找好了,我都问了,他说他不介意女生生过宝宝。”
谈漾不愧是她的好闺蜜,说的每句话都在动摇她的内心,也在一步步击溃她的心理防线。
都说治愈心伤只需要尽快投入下一段恋爱。
她摸着泛疼的心口,闭了闭眼,“在哪?”
谈漾欢天喜地地报出一个地址。
-
覃墨年在舒尔那小坐了一会儿,就打算回婚房一趟。
祁月笙毕竟还怀着孕,不适宜有太大的情绪起伏。
但当他进门后,却发现婚房里是空的。
主卧里被打扫了一遍,连垃圾桶都干干净净。
他揉了揉太阳穴,下颌绷着。
发给祁月笙的消息,无人回复。
厨房里传来“砰砰”的声音,他下楼,刚要开口,“我们谈......”就对上一张略显苍老的脸。
是钟点工林姨。
他敛眸,“太太呢?”
“太太出去玩了。”林姨笑呵呵的,“临走前让我把主卧打扫一下,喷点消毒液。我还纳闷呢,以前太太从来没有这种要求。”
说着揶揄地低笑一声,冲覃墨年眨眼。
“不过卧室的床单确实有点乱,以前从没这样过。”
任覃墨年再如何八风不动,也染上了几分怒气。
是以为他和舒尔做过什么了?才会如此嫌弃?
他脸色一瞬间冷郁下来,“她说什么时候回来?”
林姨看见覃墨年这脸色,看起来一点都不高兴,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是她话太密了,还是说错什么了?
难道主卧不是太太和先生弄乱的?
仿佛窥探到了什么秘密,林姨脸色发白。
“太太没说。”她垂下脑袋,一脸犯了错的样子。
覃墨年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也不再盯着林姨不放。
林姨则是心惊胆颤,又加快了手下动作。
回到主卧。
他手指落在朋友圈某张糜艳生姿的照片上,募然一顿。
当初结婚,祁月笙什么都没要求,就只请求他与自己谈漾吃顿饭。
那是个极有主见的女人,骨子里就不是安分的性子。
偏偏祁月笙极信任她。
以前他不想管,因为祁月笙安分守己。
可现在,她踩在了自己的底线上。
祁月笙其实清醒的很。
她一滴酒没沾,无非是穿得清凉了一些,和闺蜜安排的帅哥玩真心话大冒险。
帅哥比她还小两岁,身材也确实如闺蜜所说,比覃墨年还好。
现在正把手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磁哑的嗓音勾人,“笙笙觉得,我和你先生,哪个更好?”
嘈杂的音乐里,迷乱的视觉效果,祁月笙比往常大胆数倍。
当然,她也知道,放纵仅归于此时此刻,等过了今夜,一切都会被遗忘。
所以她浅浅勾唇,目光意有所指地掠过他敞开的胸口。
“论身材,你比他好。”
没有男人不喜欢被夸奖的,更何况谈漾提前说过,祁月笙的丈夫位高权重,是上流社会的头狼。
“那相貌呢?”

“为什么?”
他都和舒尔出双入对、你侬我侬了,还愿意和她逢场作戏?
“爸知道我来这出差。”
“可他不知道我在这。”
祁月笙和公公关系很淡,大是大非上他站在家庭和睦这边,其余的小情小爱他漠不关心。
覃墨年浓黑眉毛上挑,“我告诉他了。”
“你......有病。”晟秀和寰宇是竞争对手,他这是嫌她活得太开心吗?
女人脸色涨红,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攥起,脊背笔直如一棵挺拔的竹。
覃墨年扯唇,“配合我,这个古镇项目给你。”
“什么?”祁月笙一瞬间没懂他的意思。
“不是嫌我偏向舒尔?”覃墨年冷笑,“不用装傻。”
祁月笙心里一刺,勉力咽下苦涩,“你真反常。”
好像自从上次回覃宅被打,覃墨年对覃父就更敬畏了。
覃墨年似笑非笑,“爸想把我踢出董事会。”
祁月笙心里咯噔一声,清澈的瞳仁一瞬间放大,难道上次被打就是因为这件事?
可这和覃墨年与她佯装恩爱有什么关系?
“结婚之前,我跟爸妈保证过,不会闹出绯闻,否则就要放弃继承人的位置。”
祁月笙猝然看向他,“你之前没说过。”
“现在说也不晚。”覃墨年淡淡笑起,清冷的眉眼里却没一丝温度,“你可以选择拒绝,但也要有承担后果的能力。”
“那舒尔怎么办?”祁月笙不信他会舍得抛下舒尔。
“我们的关系没那么脆弱。”言外之意,是说舒尔对他有充分的信任吗?
还真是情比金坚。
祁月笙心里难受片刻,随即应下,“可以。”
十分钟后,覃墨年打给覃母。
而祁月笙穿着睡衣,打着哈欠,躺在覃墨年腿上。
原本只是演戏,可她最近嗜睡,有熟悉的体温和触感给她做肉垫,不免就有些昏昏欲睡。
覃墨年的手指把她耳边的碎发勾到耳后,随意应付覃母覃父的问话。
“我来出差,笙笙不放心,非要跟过来。”
祁月笙猛然睁开眼,正对上男人漫不经心的矜傲视线。
不要脸。
覃墨年不动声色,手掌捂住她的眼睛,继续回答,“有她在,我至于去找别的女人吗?她那么爱我,当然把我看得很紧。”
被压在手下的眼睫一眨一眨,小扇子般拂动,女人的呼吸也起伏着,仿佛在愤怒。
“嗯,我知道了爸。”
电话终于挂断。
祁月笙的脑袋被一双大手从腿上挪开,覃墨年旋即收起手机下床,还披了件风衣外套。
未关的窗帘被刮得没有形状。
略带沙哑的嗓音传过来,“外面要下雨了,你去哪?”
男人只是一顿,“戏演完了,当然要去我该去的地方。”门应声关上。
祁月笙骤然闭眼,摸摸脸颊和眼睛,仿佛还有他手掌的温度。
第二天,她是被温时隽的电话叫醒的。
“来一下镇长家。”祁月笙还迷迷瞪瞪,听见这话眼神压抑,本能地反问,“现在?”
天还没亮,外面的雨也没停。
“嗯。”
祁月笙到了镇长家,才发现不只是镇长,还有县里的领导,正厅里座无虚席。
“这么正式,确定要和寰宇合作吗?”晟秀是强有力的竞争对手,覃墨年专程跑到渊水镇,就是为了把项目拱手让人的?
其中坐在最上首的中年人道,“晟秀已经拒绝了我们的谈判,我们决定和你们合作。”
“拒绝,什么时候?”眼皮子狠狠一跳,祁月笙想起昨晚突然离开的覃墨年,难道他是为了这件事?
“一个小时前,接到的电话。”中年人脸色有些沉重和疲累。
温时隽指尖轻扣,桌子发出笃笃的声响。
“既然如此,那我们商议一下合同的细节吧。”从天色昏暗到天光乍亮,三个小时,终于把合同条款敲定。
祁月笙和温时隽离开前,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见她怔怔的,温时隽笑道:“是不是没休息好,要不要回去补个回笼觉?”
困意已经全无,只是觉得心里很乱而已,她摇摇头,“十点还有视频会议,我们先回民宿吧。”
温时隽比覃墨年细心,即使是坐公交车,也会专门给她买软垫,在她腰后垫着。
祁月笙感受到腰肢后仿佛有一双温软的手护着,身体的疲累也散了许多。
目光不自觉也温柔下来,凝着温时隽,“经验真丰富。”
温时隽不解,“嗯,什么?”
他的桃花眼形状漂亮,认真看人的时候,会有一种被爱护眷恋的错觉。
祁月笙抿唇挪开视线,“你之前也照顾过孕妇吗?”
先是愣了愣,后来很快意识到祁月笙的言外之意,温时隽不免失笑,“并没有。只是觉得你站久了,一定会腰酸,况且,上次也发现你在揉腰。”
祁月笙讶异地望向温时隽。
水晶般澄澈的眸子眨了眨,倒是有些意外,“这样吗?”
“月笙,我想只要是个合格的丈夫,都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妻子,不是吗?”
是......吗?
祁月笙一时答不上来。
因为覃墨年没给过她这样的关心。
“好了,只要你安安全全把孩子生下来,其他的不需要想太多。”
祁月笙心底五味杂陈,一方面是情绪化的感动,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配不上温时隽这样干净优秀的男人。
等她回到民宿,原本放在客厅里的行李也已经消失不见,只余桌子上留下的一张纸条。
“回京记得给我电话,我去接你。”
祁月笙蹙了蹙眉,心里又酸又麻。
既然早无感情,既然早晚都要毫无瓜葛,那何必给她不该有的奢望?
回京当日,祁月笙登机前还是给覃墨年打了电话。
电话那端,呼吸有些沉,但覃墨年分明也是清醒的。
他压抑着粗喘,“几点到?”

后者靠猜,猜到了舒尔身上,但又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思来想去,她找到谈漾。
“舒尔知道你怀孕,还偷偷跑去医院问你的病情,她到底想干什么?不会是想你的孩子流产吧?”
她摇头,“不知道。”
祁月笙并没有隐瞒自己把孩子托付给舒尔的事,谈漾听了眉头一皱,“如果她真的好心,就该放你老公去照顾你,也该在他没离婚之前,和覃墨年划清界限,可事实上她还不是霸着你老公不放。”
“你想啊,如果你流产,她就不用等孩子出生就能和覃墨年结婚,以后也不用照顾一个拖油瓶,她何乐而不为呢?”
祁月笙抿抿唇角,想起舒尔几次三番的,并没有明显表露出对她的恶意,还在怀疑之中,“会不会是冤枉她了,她迄今为止也没做过针对我的事。”
谈漾白眼一翻,不满地点她的鼻子,“什么叫针对,小三就是小三。”
“我问你,如果是你,知道人家有老婆,老婆还怀着孕,哪怕再爱,你会去破坏人家家庭吗?”
祁月笙当然不会,“那不纯纯犯贱吗?世上男人是死光了吗?”
“所以啊,她为了一己私利,勾搭你老公,破坏你的家庭,你没什么好同情她的。”谈漾说完一顿,随后继续叮嘱,“当然我们给她判死刑也需要证据,刘主任那里,别让一点消息传到她耳朵里。”
“我倒要看看,她还有哪些招数。”
祁月笙傍晚正常下班回家,因为闺蜜的安慰,罕见地心情好了不少,她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腰肢却是一如既往的纤细,医生也说,她瘦了太多,再这样下去,孩子不知道能不能足重出生。
还有不到半个月,就到休产假的时间。
可当她走到自己租住的房子门前,却看见几个人堵住了铁门,手里还拿着工具鼓捣门锁。
轰隆!
祁月笙大气不敢喘,脑子里全都是盗贼私闯民宅撬锁入室的画面,如果她进去,会不会被灭口?
她一边报警,一边按住电梯。
越是害怕,心里就越是慌乱,任何一点细微的动静,都在耳边放大,中式恐怖在脑海轮番上演。
旁边有道人影冲过来的时候,祁月笙首当其冲就是跑,“救命——”
“是我。”
嘴巴被捂住,祁月笙对上一双如黑曜石般漆黑的双眸,眼眶顿时一红,“月亮?你怎么在这?”
祁月亮笑着抿唇,嘴角弧度微弯,一颗小梨涡开得耀眼。
“我考上旅大了,下个月开学,现在正在一家咖啡馆打工。”
“在哪打工?”祁月笙打量着弟弟瘦黑的脸庞,一股酸涩直冲鼻腔,“咖啡馆叫什么名字?”
“巷往,就在寰宇大厦附近,客流量挺不错的。”
“真的?那我改天去看一下你的工作环境。”姐弟俩分开几年,月亮不知道她就在寰宇工作,不然知道他来,她肯定一早替他安排好。
可是按照他的脾气,就算是知道她过得不错,也不会主动来打扰她,那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对了,你现在住哪?怎么找到我这里来的?”祁月笙看着弟弟,他一直专注盯着自己的口型,听她说完了,面上立刻挂上一层担忧,拉着她往角落里走,“姐,我不住这,是爸妈打姐夫的电话问到的。”
祁月笙瞪大眼睛,“所以门口的人是......”
祁月亮点头,面皮上有尴尬一闪而过。
“是爸妈找了开锁师傅。”
婚后三年,祁月笙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不是因为不想家,而是因为年少的痛苦多于快乐,她从小到大,从没感觉到自己被需要过。
就像此刻,来到这座城市,她爸妈根本不会主动开口问她,只会问她名义上的丈夫。
她心里一片冰寒,感觉像是浑身浸泡在了冰水里,冷得透不过气。
颓然垂下手臂,抬眼间,就见她爸妈领着开锁师傅往这走,见到她,眼神一亮,“轻轻,你可回来了,快给开锁师傅把工钱结一下。”
祁月笙不想让别人看笑话,忍着脾气,麻烦开锁师傅换把锁,最后一起结的工钱。
门关上,祁鹏就背着手巡逻房子,看见这房子构造简单,又只有一间卧室时,当即皱起眉。
“你怀着孕,怎么住在这么破的屋子里,我女婿呢?他就这么狠心?”祁鹏一边数落着覃墨年的不是,一边指挥楚夏娟打给覃墨年。
祁月笙就是为了躲覃墨年,巴不得他离自己远一点,才自己租房住,怎么可能让祁鹏把覃墨年招来?况且他怎么会找来这里,旅城离老家白孜可有上千公里。
楚夏娟接收到老伴的命令,立刻就从老式的皮包里掏出手机壳已经泛黄的智能手机,从通讯录里一个个翻找。
还没找到,祁月笙一把将她的手机夺过来。
楚夏娟惊愕于她的举动,上手就要夺,被祁月亮上前一步,架住两条胳膊不能动弹。
“死丫头,你活腻了是不是,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住这出租屋?你肚子里的可是覃家的亲孙子,他爸爸不管,爷爷奶奶也不管是不是?”
骂完祁月笙,楚夏娟又挤兑祁月亮,“还有你,不打一声招呼就来旅城,现在还为了你姐对我动粗,是不是忘了谁生的你了?”
楚夏娟一米五的个子,头发毛躁,个子矮小,而祁月亮一米八八的大个,才高中毕业,钳住楚夏娟就跟拎住一只小鸡仔那么简单。
祁月亮很孝顺,他只是不想楚夏娟对姐姐动粗,手上实际没用什么劲,他蹙眉,“妈,姐还怀着孕,你不要对她动手。”
楚夏娟一边挣脱他,一边扫向祁鹏,见他眼风刮过来,嘴就闭上了。
“真是姐弟情深。”祁鹏冷笑,“但月亮你别忘了,你可是个聋子,就算考上大学,他们敢收你吗?”祁月亮听着,眼尾一瞬间红了,脊背绷紧,像一只充满戒备的虾子,随时准备发起进攻。
祁月笙感觉后背冒出一层冷汗,她望着祁鹏那张苍老的脸,仿佛看见一个小女孩跪在玻璃渣子上,浑身鲜血淋漓,却还在不断磕头说自己错了的场面。
她知道,童话里的安宁终究是一场美梦。
她狠狠闭眼,“这次你想要多少钱?”

“离婚吧。”
几天前,祁月笙才刚刚查出怀孕,今天就将离婚协议书推到覃墨年面前。
覃墨年犀眸微睁,漠然的目光打量妻子几眼,“这么急?”
祁月笙淡淡轻笑,“我不想让孩子生在无爱的家庭。”
男人下颌微扬,唇角噙着漫不经心的笑,指着祁月笙的肚皮。
“她是覃家的孩子,你生下来,我放你走。”
覃墨年出差两个月回来的夜晚,两人没谈拢,不欢而散。
从婚房离开,已经是晚上八点。
祁月笙还有项目要谈,便没留下休息。
事实上,覃墨年也不在意这些名存实亡的小事,他们彼此都忙,一年里见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她没想到,这么快竟会在胭港偶遇覃墨年。
男人一身墨色风衣,轮廓舒朗,五官俊逸。
如果不是一颗柔软的脑袋正压在他胸口,祁月笙怕真会以为他正在谈项目。
似有所觉,覃墨年乍然回眸,正撞上祁月笙没来得及收回的视线。
女人眼里有愕然,有震惊,也有一分不易察觉的......厌恶。
“覃总,寰宇的祁小姐到了。”
覃总?
这个建筑项目,是覃墨年亲自来谈的吗?
“墨年,谁来了?”
女孩慵懒的声线,软绵绵,像一块弹牙的龙须糖,黏人的很。
覃墨年墨眸微垂,摸了摸女孩的脑袋,眉目间的柔色浓郁得化不开。
“一个客户。”
“要是还累的话,再睡一会儿,走的时候我叫你。”
望着这一幕,祁月笙感觉眼球一阵涩然的疼痛,仿佛被数根银针刺入般,疼得她睁不开眼。
她从未见覃墨年这么温柔过。
但她今晚,是代表寰宇过来与晟秀谈判的,那些儿女情长不应该,也不能干扰她的思绪。
所以祁月笙唇角含笑,镇定上前。
尽力忽视那女孩的存在。
也假装不认识覃墨年的样子。
她伸出手,“您就是覃总吧,久仰大名。”
覃墨年顿了下,锐利深邃的黑眸对上她的,静止几秒,才缓缓伸出修长的手指,握后即松。
“你好,我时间不多,希望可以速战速决。”
又是一阵激烈翻滚的疼痛,刺得她差点站不住。
为了拿下这个案子,她连续加了半个月的班,不惜住在公司里。
可到头来,她的努力,在覃墨年一句话下,顷刻便能化为乌有。
而究其因果,只是为了一个女人而已。
虽然提出离婚的是她,可难受的却也只有她。
尽力把苦涩咽下,祁月笙深吸一口气,唇角弧度温婉,“好,给我五分钟就可以。”
她用最快的速度把项目亮点陈述完,又将利益最大化的优势倾斜给寰宇。
覃墨年挑不出错处。
他朝助理颔首,对方立刻心领神会地收下,“祁小姐,今天我们就谈到这,我安排人送您回去。”
“好。”
车门开启前,祁月笙望向前方。
女孩乖巧地伏在覃墨年怀里,眉眼弯弯,唇角梨涡涌现。
闺蜜的连环消息发来时,祁月笙刚吐完一波。
“你老公怎么回事,这是移情别恋了?”
“一个大渣男,事业稳定了就起了花花肠子,和那些纨绔富二代有什么区别?”
“不就是个网红嘛,知三当三真是丢人。”
......
谈漾是直肠子,嫉恶如仇,嘴下从不留情。
祁月笙虚弱的笑笑,明明心里膈应得很,却还装作淡定。
“小网红?”
“对啊,一个美食博主,不过之前好像还拍过电视剧,后来不知什么原因,竟然退出了圈子。”
“这样吗?”
“对啊,我看她可不是什么好东西。笙笙,好歹你们才是真夫妻,你不能任由她踩在你头上!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你也要为你肚子里的孩子考虑啊。”
祁月笙默然一瞬。
她把自己和覃墨年的约定毫无保留地尽数告诉闺蜜。
哑然数秒。
谈漾长叹一口气,“笙笙,没有爱,钱也是好的。更何况,这是他欠你的。”-
祁月笙“嗯”一声,摸了摸濡湿的眼角。
她心里都清楚,可却舍不得他不开心。
为了疗伤,也为了在产假前把工作都完成,祁月笙一个月没回婚房。
她没想到,居然会在医院碰到覃墨年,还是在肝病科。
覃墨年狐疑的目光望来,祁月笙扬了扬袋子,十分冷静。
“帮上司来拿报告。”覃墨年没说什么,显然是相信了。
苦涩唇角掖了掖,她在心里嘲笑自己胆怯。
却又庆幸自己反应敏捷,找的借口足以让覃墨年放下怀疑。
几秒后,有个女孩从里面走出来,挽住了覃墨年的手臂。
她嘴角有对梨涡,不笑也甜美,从祁月笙的角度看过去,她和覃墨年极为登对。
而覃墨年没有推开她。
祁月笙也在电光石火中想起,婚前覃墨年的相册里,不就有张这女孩的照片?
那夜覃墨年抱着的,也是她。
心里好像开了道口子,嗖嗖冷风往里灌。
覃墨年摸了摸女孩的头发,接过她手里的报告,“张主任怎么说?”
“慢性肝炎,小事情啦,连医院都不用住。”
女孩言语俏皮,带着小女生的可爱,与她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类型。
原来他喜欢的是这样的?
电梯下行,祁月笙注视着光滑的镜面,脑海里闪现刚才两人的互动,但只是一瞬间,她就收紧了掌心的袋子。参加完公司组织的中层会议,已经是晚上十点,祁月笙喝了点酒,不方便开车,索性直接走着去了附近的婚房。
婚房在市中心的别墅区,离她的公司只有步行十分钟的距离。
只是,她没想到,覃墨年今晚居然会回来。
玄关的竹灯打开,幽暗昏黄的灯火,照亮了藤椅里静坐的男人。
他指尖夹烟,但没有点,打火机的亮蓝色火焰跳动,像极了祁月笙耳钉的颜色。
定在玄关处许久,祁月笙才迈动步子,“今天没加班?”
她身上有酒气,人也疲惫得很,不想连夜换地住,只能对着覃墨年装聋作哑。
覃墨年“嗯”声,随手把未点燃的烟丢进了垃圾桶。
祁月笙换好鞋,看见他这个动作,一时间有些怔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