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周宇东最先出口道，“开颅手术？扯呢！这女人胆子挺大，连医生都敢收买。”
“是啊！”蔺琛皱起眉头，面露不屑道，“你们这什么医院啊？居然跟那女人联合起来撒谎，请你转告她，就算她在这里卖惨，也没有用！我们不是傻子！”
陆子策死死地抱着林今也的脖子，两只大眼睛眨啊眨，闪过迷茫之色。
林今也则开口劝道：“好了，你们也别这么说，江远秋确实是从楼梯上滚下来了......不管有没有脑震荡，脑袋上确实是开了条口子......”
医生的眉头皱起来，语气不耐：“到底谁是家属？”
陆一斐浑浑噩噩地站起来：“我是。我来签字。”
“一斐哥，你不会真信了江远秋的吧？”
林今也皱起眉头，眼神委屈：“我的过敏都还没有好呢......”
陆一斐却像是没听到似的，跟着医生往里走。
医生离开前只留下一句冷哼：“都什么妖魔鬼怪！”
陆一斐在那份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
签完他才像是回过神来，将上面的注意事项一字一句地斟酌读完，读到最后，已是脸色发白、摇摇欲坠。
他一把拉住医生的白大褂，几乎是沙哑着从嗓音里挤出一句话：
“手术成功几率有几成？”
“这我们不能保证！”医生推开他的手，淡淡道，“家属请放心，我们会尽全力的。”
医生再度进了手术室。
陆一斐无力地瘫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不停地在脑海里呼唤着系统的声音：
“快出来！攻略进度0%到底是什么意思？系统Bug了？”
“前一秒我的攻略进度还是100%呢，到底怎么回事？”
林今也这个时候带着陆子策回来了。
还有他的两个好兄弟。
一人手上提着蛋糕，一人手上拿着生日礼物。
看见陆一斐，两人脸上只剩嘲讽：
“老陆，今天可是今也的生日！你都几年没陪她过过生日了，怎么，这次也要因为江远秋而缺席？”
陆一斐心中一团乱麻。
“是啊是啊，爸爸，快过来陪今也妈妈过生日啊。”陆子策撇嘴道，“老巫婆肯定是在骗我们！我小时候就经常用装病这招骗她，每次都能把她骗过去，她肯定是学我的！”
看着陆子策那张天真无邪的脸，陆一斐心中迷茫更甚。
难不成，真如他们所说，江远秋是在骗她？
倒也是啊......不过是从楼梯上摔下去而已，至于那么严重吗？
陆一斐站起身，走到几人跟前，亲手帮林今也插上了蜡烛。
几人还打算给林今也唱生日快乐歌。
陆一斐下意识地开口：“里面还在做手术......在这里，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蔺琛冷笑道，“就是得让江远秋看看！她费尽心思卖惨装病，得到的东西，还不如我们今也随便动动小手指得到的多。”
“她费尽心思，也不可能成为我们今也这样受尽偏爱的姑娘。”
“今也妈妈，生日快乐！我爱你！”陆子策已经在林今也的脸颊上映下一个吻。
林今也抱着他，幸福地露出笑容。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几人唱起来。
陆一斐迟疑着，缓慢地加入其中，直到手术室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
“家属在哪？”
医生皱紧眉头，一脸凝重地朝陆一斐走过来。
“非常抱歉，我们尽力了！家属请准备后事吧。”
“生日快乐歌”在此刻戛然而止。
生日蛋糕上插着的蜡烛没能等来人吹灭，便突然晃了一下子，自己熄灭了。
原本吵闹熙攘的走廊上，一瞬间鸦雀无声。
陆一斐更是当场僵在那里，双眼变得通红。
他哑着声音打破了压抑的沉默：“你说什么？”他仿佛听错了似的，一把抓住医生的手，艰涩无比地继续开口问道，“你说，江远秋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