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小说 女频言情 重生1962:开局一把枪,打猎养全家陈强北秦淑华无删减+无广告

本书作者

沙盘小萌神

    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强北秦淑华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1962:开局一把枪,打猎养全家陈强北秦淑华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沙盘小萌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从院子外回来的陈强北!陈强北身着一身皮毛大衣,手套沾满一堆雪花,膝盖上还有些化雪之后的泥水。他笑着将手套脱下来拍打一顿道:“男人一言,驷马难追,昨天答应的分家又怎么可能言而无信!”西山二大队的队长名叫赵德汉,前些年当过兵,右脸一侧有一道长长的刀疤,听村里老人说是和鬼子动刀留下的,因为年纪上来了也就退伍回了大队。赵德汉平时和陈强北的关系还算是不错,他清了清嗓子道:“强北,分家这事儿你们孩子还做不了主,你就别在这里掺和了,让你爹......”“赵大队,分家这事儿我和孩子的意见统一,让他做主就行了!”陈立国拖着一个木质简易的拐棍从土坑上走了下来,抹了把脸认真道。啊?分家这么大的事儿竟然让一个孩子做主?这多少有点草...

章节试读

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从院子外回来的陈强北!
陈强北身着一身皮毛大衣,手套沾满一堆雪花,膝盖上还有些化雪之后的泥水。
他笑着将手套脱下来拍打一顿道:“男人一言,驷马难追,昨天答应的分家又怎么可能言而无信!”
西山二大队的队长名叫赵德汉,前些年当过兵,右脸一侧有一道长长的刀疤,听村里老人说是和鬼子动刀留下的,因为年纪上来了也就退伍回了大队。
赵德汉平时和陈强北的关系还算是不错,他清了清嗓子道:“强北,分家这事儿你们孩子还做不了主,你就别在这里掺和了,让你爹......”
“赵大队,分家这事儿我和孩子的意见统一,让他做主就行了!”
陈立国拖着一个木质简易的拐棍从土坑上走了下来,抹了把脸认真道。
啊?
分家这么大的事儿竟然让一个孩子做主?
这多少有点草率了吧?
董吉香早已不耐烦,直接将分家协议抢了过去,拿着笔连着将自己的名字胡乱写下,随即扔到陈立国面前。
她又返回屋子和灶屋,就跑了两趟便把一些破烂的锅碗瓢盆以及那早已秃掉的扫把烂簸箕扔了过来,另外还有那一两块腌的发黑的咸菜块儿和小碗玉米面。
“喏,家分完了,赶紧签字吧。”
董吉香随即一把坐在椅子上面,冷哼一声将脑袋转向了另一边不再言语。
啊?
就这?
这算的上哪门子的家产,这不就是些破烂货吗!
况且那粮食都不够三天的吃食,这还算的上人嘛!
如今都已到了分家的地步,陈立国也压不住心中的火气,厉声道:“妈,分家哪有给这些东西的,这和没有有什么区别!”
董吉香站起来叉着腰:“我有你这么个儿子算是败了兴了,说出去刚够丢人,没把你的这间房子收了就算好的了!”
两人的怒火惹的一旁的妹子都哭了起来,秦淑华一把将妹妹落在怀里轻轻的拍打着。
“房子我们不要也行!”
此时一旁沉默许久的陈强北一脸轻松的拍着身上的雪花,淡然道。
什么?
房子也不要?
怎么可能?
自古西山大队留下的道理就是分家产必须要带房子,这是最基础的东西!
房子都不要这以后去哪里住啊?
陈强北神色轻松的走到棕色瓷水瓮旁,尧了一勺冷水灌了下去:“这些东西我们都可以不要,分家之后房子我只住三个月,开春就腾出来!”
“但分家总不能坏了规矩,东西我肯定是要的,我只要两个东西!”
“一,家里后院的那些薄铁皮,二是家里在西山东侧打下井儿(陷阱)所有权!”
......
啥?
在场的人都愣了。
后院那些薄铁皮都是些烂货没啥用,至于西山东侧的井儿早已经荒废了十多年时间,这么长时间都没人去过的!
要这些干嘛?
陈强北将其他人惊讶的神色尽收眼底,心中丝毫不虚。
虽说井点早已荒废,甚至陷阱都需要重新打磨,可这边是雪豹,浣狗等危险动物出没最多的地方。
俗话说风险越大,收益越大,若是能逮到熊瞎子那些玩意儿,就能过个舒服点的冬天。
至于那些铁片也自有用处,如今子弹这玩意儿可是比较稀缺,铁片这些精致子弹外壳可是制作的好东西......
董吉香惊讶之余试探性的开口:“就要这些?别到时候又出尔反尔......”
“就这些,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陈强北随即将勺子里的冷水泼在地上,将地面浸湿了一片......
协议签订之后,赵德汉也将分家册进行了登记,一旁的董吉香早已笑的合不拢嘴,似乎是解决了拖油瓶一样。
可谁知这是她这辈子最后悔的决定,不过这也都是后话了。
陈强北裹着大衣将赵德汉送到了院子门口。
赵德汉略带忧愁道:“孩子,以后的路可就要靠你自己走了,你该接起这副担子了!”
“嗯嗯,劳烦赵队长操心了,今天的事儿让您见笑了。”
“没事儿!我先走了......对了,我那边还有些入冬前剩下的子弹,你要是需要尽管开口。”
“嗯......那我拿上吧......”
......
赵德汉也算是心疼陈强北一家人,回家毫不吝啬的掏出那牛皮包里散落的八发子弹。
这也无疑是给陈强北解了个燃眉之急,虽说自己也算得上是个神枪手,但打猎之中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子弹多点不是坏处!
握着手里的子弹,陈强北随即返回家取上猎枪,将那还未晾干的牛皮包挎在腰上朝着山上走去。
有了子弹,他就能打点大型动物,给家人好好补补身子!
山里严寒,风吹过来砸在人脸上留下一道道红痕。
陈强北半低着腰,仔细查看野兽途径的踪迹。
这段日子一直下大雪,一层盖着一层,很多踪迹都无处追寻。
陈强北也不急,目光一寸一寸搜寻过去。
动物总是要觅食的,山里路难走,兽道两侧盖着新落下的雪,白茫茫一片。
刚走了两步,陈强北注意到右手方十米处有一个凹陷下去的坑,坑边缘凸起的小雪堆,还有一点点泥巴印记。
陈强北迈着大步向前,一个半肘大小的洞豁然展现在眼前,雪层被剖开,露出黑黝黝的土壤。
“还挺深。”
简单往里探了探,陈强北摸到了下方的孔道。
是个兔子窝,但里面已经没有兔子了。
从周围的痕迹来看,是大型动物过来狩猎,发现了兔子窝。
陈强北在旁边拨了几下,果然发现了兽脚痕迹。
还没走远。
给家人补身体的东西,这不就来了!
陈强北嘴角一咧,把猎枪往后背一甩,迈着大步往前走去。
就在这时,他身后传来清晰的脚步声。
陈强北立刻警觉了起来。
村里根本没人会打猎,这时候更不会有人进山,那这脚步声哪儿来的?
老人都说,山里的熊瞎子会装成人,从背后偷袭。
难道这么倒霉,上来就碰上了?
陈强北握紧猎枪,咬紧牙关,正准备转身开枪,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陈立国一拍脑门,似乎想起什么,利落地掀起盖在身上的烂被套子下了炕。
拄着拐杖一步一步挪到后院里,在柴火堆里翻腾起来。
陈强北心里纳闷,他还没说帮什么忙呢,于是连忙跟上。
只见父亲从后院的土墙后面翻出来一把断了弦的弓。
看那包的浆,这弓的年纪恐怕比他还大,还有几个生锈的自制捕兽夹,以及一些用石头磨的箭头和一些杂七杂八的工具。
“这些都是先前我上山时常用的工具,别看这把弓年纪大,用起来却非常趁手。”
“年轻的时候,我用它射过一头豹子,现在只需要换根弦,一样能发挥作用......”陈立国顺手把弓递给了自己儿子。
他本想吹一会儿自己年轻时的战绩,再教陈强北换弦用弓。
没想到一转眼的功夫,陈强北已经麻利地换好了弓弦,并且拿起地上绑好的石箭,对着后院外三十米开外的大杨树连射三箭。
不仅箭箭中标,并且三只箭像商量好了一样,一字排开,分毫不差!
陈强北开心地拿着弓在自己手上把玩几下,没想到穿过来还有机会摸到弓箭。
上辈子什么反曲弓、复合弓、光弓他没练过?!
这最传统的木弓在他眼里简直就是小儿科,根本不值一提!
一旁的陈立国瞬间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
本来他还想在儿子面前秀一把实力,可陈强北这技术,这准头,根本不像刚学会摸弓箭的愣头青,简直是完全吊打他!
不,是吊打西山所有老道的猎手!
难道......他陈家真出了一个神弓手?!
真是老天开眼啊!
想到这,陈立国觉得自己不用再多说什么。
欣慰地看了一眼儿子的背影,打算默默回屋里。
“爹,你去哪?我请你帮忙你还没帮呢。”陈强北放下手上把玩的弓箭,一把拦住父亲的去路说道。
帮忙?陈立国满脸疑惑,他想不通,除了把这些工具找出来,他还能帮上什么。
只见陈强北三下五除二地把堆在后院角落里的烂铁皮拖了出来,扔在陈立国面前。
“这不是分家的时候,你要的东西吗?”
“你这是做什么?”陈立国不解地问道。
“爹,这可是好东西,用它能做子弹。”陈强北淡定地拍了拍手。
“什么?你说这玩意能做子弹?!”陈立国伸出一根手指,颤抖地指向地上破烂不堪的铁皮。
眼中的震惊都快溢出来了。
“嗯,没错。”陈强北点点头。
“咱们用的子弹,弹头和弹壳都是用这种铁片冲压成的,把它们组装好,填上火药,就成了子弹。”
“只不过咱们现在没机器,想做子弹,得徒手压弹头和弹壳,并且得分毫不差,不然做出来的子弹容易哑火或者走火。”
“这事儿别人做不了,只有爹能做!”陈强北十分肯定地看向自己父亲。
陈立国腿好的时候,也是西山大队响当当的“神捕手”。
倒不是因为他的准头有多好,而是他对度量衡的把控。
在松树林里,光靠肉眼,凭着树上偏移了几分的松针,就能准确地判断出猎物的位置。
除了经验之谈,还有陈立国对自己手上分寸的自信。
所以这活交给他做,最合适不过了!
“爹,你放心,一会儿我用碳条和纸把子弹的分解图画出来,您只需要照着图纸做,咱们就有用不尽的子弹了!”
陈立国闻言,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终于不是家里没用的人了。
有了子弹,还愁上山打不到猎物吗!
“好......好......只要你能画出来,爹保证做的分毫不差!”
“强北......孩他爹......吃饭了。”就在这时,秦淑华从屋里出来喊两人回家吃饭。
刚踏进后院,就看见自家男人笑得合不拢嘴,还时不时跟儿子说两句。
整个人神采奕奕,和之前躺在床上死气沉沉的样子仿佛判若两人。
她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却把自己男人和儿子的变化看在眼里。
她站在他们身后,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深夜,陆强北一家围着满满一锅肉,个个吃得满嘴流油才满足地睡去。
第二天,陈强北早早起床,打算去东边山上看看他分到的陷阱。
正好昨天打的野猪肉也在那边,顺便再带回来些。
想起昨天妹妹吃肉时说想吃猪里脊那可爱的模样,他今天高低得把里脊肉带回来!
没等秦淑华起床,他便揣着猎枪出了门。
一路轻车熟路地来到山上,找到陈家标记的井。
他逐个翻开看了看,里面的竹尖都顿了,盖在上面的草皮也被雪压塌了,看出来很久没人打理了。
他掏出随身带的刀,把陷阱里面的竹尖挨个削了一遍,重新弄了些树枝草皮盖上,又撒了些雪在上面,做的足够隐蔽。
随后又把昨天陈立国给他的那几个捕兽夹拿出来,放在附近几颗粗壮的树下做了机关。
万一运气好能碰上一两只兔子啥的呢,多少也是点肉。
整理完这些,他又顺着昨天的路,来到存放野猪肉的雪坑处。
旁边的雪地上,还留着昨天他和黄白雪一起趴在雪里躲野猪的印子。
想起昨天他跟白雪的近距离接触,陈强北冻得发红的脸就更红了,他晃了晃头,把猪肉拖了出来。
经过一夜风雪,野猪肉已经被冻得梆硬,他用刀艰难地划开猪背,片下一整块里脊和一些排骨,打算拿回去让秦淑华熬汤。
等他收拾利索,准备带着肉下山的时候,突然听见“咚”的一声,沉闷的声响。
难道那几个刚下的捕兽夹真抓到东西了?
陈强北顿下脚步立马回头朝身后走去,接连检查了几个捕兽夹,都是空空如也,一无所获。
他下意识朝自己刚打磨好的几个陷阱看去,一看不要紧,离自己最近的陷阱里,一个庞然大物正呆萌地与他隔空对视。
乖乖!他运气可真不错,出门就开张。
这不是傻狍子是什么!

陈巧云听了这话怒火中烧,双手叉腰指着陈强北的鼻子开骂。
“你个狗养的东西,轮得到你在这说三道四!”
“你妈嫁过来就是干活的命,她要是不干活从我这换粮食,你们一家早就被饿死了。”
“还有你那废物爹,天天一张嘴就知道吃。”
“才瘸了一条腿就装病不干活,真是活该。”
“老天怎么不降雷劈把他另一条腿劈断,我要是他就一头撞死,省得活着浪费粮食!”
陈巧云越骂越狠,字字诛心。
这些话让陈强北彻底红了眼眶,自己爹妈累死累活为家里做的贡献换粮食,在陈巧云眼里却是她大度的施舍。
前世他从未感受过亲情,既然老天给他机会让他穿过来,他就绝不容忍别人诋毁他的亲人!
他愤恨地举起怀里的猎枪对准张巧云,咬着后槽牙挤出一句话,“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眼见着陈强北给猎枪上了膛,一直插不上话的陈建国立马站出来呵斥一声。
“够了!”
“你跟一个小孩较什么真!”这话是对着张巧云说的。
张巧云被陈强北的阵仗吓得丢了魂,白了陈建国一眼。
转身摔门进了屋,嘴里还念叨着,“一家不知好歹的白眼狼。”
“居然敢拿枪对着我,之前给他们的粮食就该拿去喂狗......”
张巧云进屋后,陈建国讪讪地看向陈强北。
“强北,你大娘人就这样,她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大伯替她给你道歉。”
“虽然分了家,但咱们是血浓于水的亲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陈建国虽然这么说,可陈强北心里明白。
他这个大伯可做不了主,家里一切都在张巧云和董吉香那两个女人手里攥着呢。
于是他收起手里的猎枪,什么都没说,准备回自家屋里。
张建国见状,默默叹了口气,也转身回了堂屋。
临门一脚的时候,陈强北又听到堂屋里两个女人说话的声音。
“哎呦,巧云,你们走的时候可结结实实背了五十斤玉米面,怎么才换这么点猪肉啊。”
董吉香盘点着儿子儿媳换回来的东西忍不住抱怨道。
“妈,您又不是不知道,今年行情不好,又是灾又是病的,这三斤猪肉可是我跟建国在镇上求爷爷告奶奶才换回来的。”
“您就知足吧!”
等等,五十斤玉米面换三斤猪肉?陈强北顿住脚步。
往常大伯和大娘去镇上,十斤粮食能换一斤猪肉。
现如今五十斤磨好的玉米面才换三斤猪肉。
估计都不够张巧云一个人打牙祭的。
算了,这些跟他又没关系。
他推开自家屋门准备进去,迎面却撞上了准备出门的秦淑华。
月光下,秦淑华消瘦凹陷的脸上尽是担忧。
看到陈强北那一瞬间,她双眼通红,连忙扶了上去。
“你这孩子,昨天刚从风雪窝里捡回一条命,怎么又上山去了。”
确定陈强北完好无损后,秦淑华才松了口气。
夜色之下,秦淑华并没看见陈强北背上背着的东西。
她用自己粗糙的双手抚上自己儿子的脸颊。
“冷不冷,如今天寒地冻的,山上的猎物都聪明的很。”
“没打到也是常有的事,能安全回来就好。”
“刚才院子里的话我都听到了。”
“你大伯他们刚从镇上回来,肯定换了不少东西。”
“实在不行,妈去给你大娘道歉,虽说分了家,但是我手脚麻利,给她们干点活,总归能拿回来点粮食填肚子的。”
秦淑华说着,两眼一抹泪就要推门出去。
陈强北一把拦下她,两人推搡着回到屋里。
关上门,秦淑华这才看见自己儿子背上鼓鼓囊囊的一团。
陈强北脱下罩在身上的棉大衣,将一条肥硕的猪后腿甩在自家土炕上,再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渍。
“妈,以后别再去给她们低三下气地干活了。”
“我说过,咱们自己能养活自己。”
一旁看见猪大腿的妹妹瞬间两眼放光,看向陈强北的眼神满是崇拜。
“哥哥果然没骗我,哥说分家之后再给我弄好吃的。”
“居然带回来这么多肉,妈!我们是不是能顿顿都吃肉了!”妹妹兴奋地晃着秦淑华的手问道。
秦淑华震惊的同时,看向陈强北的眼神里满是心疼。
这么大一头猪,少说有一百五十斤往上。
就是整个西山最好的猎手遇上,也不一定能降服。
强北这干瘦的小身板,打这么大一头猎物,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苦。
想到这,她的眼泪就无声地落了下来。
“妈,别愣着了,我快饿死了,快去生火,咱家今天痛痛快快吃一回肉!”
陈强北察觉到自己母亲的异样,立马揉着肚子说道。
“哎!我这就去......”秦淑华立马将眼泪一扫,高兴地张罗起来。
这年头能吃上一口荤腥都不容易,她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多肉。
立马把家里唯一的钝刀拿出来磨了又磨,对着硕大的猪后腿分割起来。
“这么大一条腿,少说有二三十斤呢,就算咱家一天吃三斤,少说也能吃上一星期了!”
秦淑华手上利落,语气里也难掩激动。
“太好喽,我们家顿顿都能吃肉喽!”妹妹也在一旁高兴的手舞足蹈。
陈强北将这和谐的一幕看在眼里,心里的柔软被触动。
曾几何时,他也幻想过拥有这么温馨幸福的家庭。
直到现在他依然觉得像做梦一样,他一定会好好守护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突然想到什么,陈强北朝四周望了望,“妈,我爹呢,怎么不见他。”
听到陈强北这么问,原本嘴角快咧到后脑勺的秦淑华微微一愣。
随后暗暗叹了口气,“你爹在里屋躺了一天了,说什么也不肯起来。”
听这语气有蹊跷,陈强北递去一个询问的眼神,秦淑华这才如实道来。
“你大娘从镇上回来后,穿了身时髦的新大衣,又轻巧又保暖。”
“特地来咱们这屋,在你爹面前显摆一圈,说了些不中听的话。”
“什么话?”陈强北追问道。

“嗯?是强北哥吗?”
陈强北下意识的回头望去,面前的女人穿着白色的大棉衣,围着一圈深蓝色的围脖,脑袋上的皮毛帽子将脑袋捂了一个严实。
可尽管如此依旧遮挡不住女人动人的眼睛,两侧脸庞上一圈红晕,标志性的酒窝更是让陈强北怦然心动!
黄白雪。
大队泥瓦工黄老头儿的闺女。
当初两人在一个学校念书,但由于家里实在没有能力支撑生活,两人也在同一年从学校退学出来。
要说感情的话两人对对方都多多少少有一些,奈何也都是隔着这一层窗户纸罢了。
陈强北赶忙迎了上去,看着对方稚嫩的脸颊有些不知所措道:“这......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走这边来了?”
现如今谁家也不富裕,多动就代表着更快饿肚子,所以不少人都选择窝在家里大门不出。
黄白雪微微低头,两只手缩在兜儿里呢喃道:“家......家里实在没粮吃了,所以想来碰碰运气,看看这里的陷阱能不能抓到点兔子野鸡什么的,你也知道我爸的病......”
黄白雪母亲走得早,父亲一人将她带大。
虽说能干点泥瓦活计为生,但因为肺病每天都不能断掉中药调理,若是能吃点有营养的也能好的快一些。
“那你也不能一个人进山啊,山里多危险?”
看黄白雪不说话,陈强北只能暗暗叹气:“你跟我走吧,我打点东西,你拿回去。”
“好。”
黄白雪跟在陈强北后面,看着那左右摇晃的猎枪低声问道。
“你什么时候都会打枪了,我听大人们说,咱们村里会打枪的男人都能数出来。”
平时若是让陈强北打靶之类的根本没有二话,可面对着男女之间却一时间犯了难。
陈强北脸颊有些涨红,拿毛织围巾挡了挡:“我也是跟着我爹学的,还没有用的太熟练,怎么,你担心跟着我有危险?”
“嗯......那倒没有,我一直都挺相信你的。”
“昂......啊?”
......
黄白雪的话立马让陈强北心中一紧,立马转头看向对方,而黄白雪微微一笑,露出两个标志性酒窝便抬头朝着前面走去。
陈强北一时间站在原地不知说什么,任凭冷风吹着那皮毛帽子晃动。
随着一步步朝着山上走去,两人跨过一段崎岖的山坡到了昨天的陷阱附近,而一阵奇怪的叫声吸引了陈强北的注意。
“吭......吭吭!”
听着声音倒不像是别的动物,莫非真的瞎猫碰上死耗子,逮住了一头熊瞎子?
陈强北没有犹豫,右手靠后握紧猎枪跑了上去。
果然!
之前埋下的雪坑早已塌陷,而里面许久布置下尖竹子之上黑乎乎的一片......
可这哪里是什么熊瞎子啊!
竟然是头野......野猪崽儿?
这......这怎么可能?!
野猪在冬季一直都是朝着向阳且背风的地方寻找庇护所,怎么可能出现在这满是积雪的地方?
陈强北回想片刻,曾经自己跟着爷爷上山打猎时候似乎见过这种情况,而野猪出现在满地积雪的地方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野猪没找到合适的庇护所,反而在这深层的积雪之下找到了唯一的庇护所!
可如果真是这样!
那这怎么可能只有这么小的野猪崽儿一个呢,必定有成年野猪在附近......
“强北哥,看啊!还真的是头野猪崽儿啊?!”
黄白雪此时姗姗跑了过来,看着野猪的样子激动之下将围巾拉了下来惊讶喊道,毕竟自己已经好几个月没见到这活物了!
“呼哧!”
陈强北刚准备说什么,此时后面传来一阵急风,陈强北平时异于常人的灵敏度让自己打起了精神,而自己近处冲来了一团黑影!
这是......成年野猪!
这可不是那几十斤的小崽子,粗略看下来几乎已经上百斤了!
陈强北反应过来的时候,这野猪早已距离两人十米左右的距离,这要是冲到人的身上,恐怕摔断腿都是轻的,若是从山上滚下去......
陈强北来不及考虑,直接一把抓住黄白雪的身子朝着山坡上一推。
“啊!”
黄白雪还沉浸在抓到猎物的喜悦之中,身子根本来不及控制,一声尖叫之后整个人直接摔在了旁边的积雪上面。
陈强北抱着黄白雪躺在了地上,而两人的脸颊快要紧紧贴在一起,嘴巴更是距离只有一拇指的宽度。
这......
两人眨眼之后四目相对,似乎此刻变得不再寒冷,一股暖流在黄白雪身上涌了起来。
黄白雪感觉有些莫名的尴尬,脸颊一红,将脑袋埋进了围巾里面,而陈强北心中同样砰砰乱跳,毕竟前世也没有谈过什么恋爱......
“吭吭!”
两人正处于情感升温的时候,野猪扑空之后将脑袋转了回来,再次朝着两人冲了过来!
陈强北来不及犹豫,顺势趟在黄白雪另一侧,右手下意识的将猎枪举了起来。
“啪!”
一阵枪声响起,野猪左前腿瞬间一弯,方向立马朝着旁边倒了过去。
这一枪完全是陈强北下意识的一枪,若不是前世熟练的灵敏度,恐怕这一枪就要空了!
可野猪是出了名的皮实,这一枪根本没有要了他的命,依旧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尖叫声。
由于这布满锈迹的猎枪已经是接近十年前的枪,别说在这冰寒的冬日换弹了,就算是平时换弹都需要十多秒的时间。
陈强北能等这个时间,可黄白雪哪里能等!
陈强北随即将猎枪向旁边一扔,身子打滚途中将铁刀匕首再次握在手上,直接全身压了上去。
野猪虽说被打中了一枪,但身上依旧还有不少蛮力,嘴边儿的獠牙更是尽显锋利。
“噗呲!”
陈强北身子压上去,一把手拽住刚才击中的右腿,匕首由下而上直接捅进了那脖颈之处。
连着好几声响起,野猪哀嚎的声音也逐渐消弱了下来,陈强北趴在野猪身上压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的站了起来,此时身上早已全是沾满土壤的雪花。
本身山坡之上的海拔就低,这一番剧烈运动下来陈强北早已气喘吁吁,在这寒冬时分上山最危险的也就是体力不支的问题。
“白雪,你没事儿吧!”

陈强北鼻子一酸,硬是将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收了回去,而一旁的妹妹也一步一步的扑过来抱住了自己的大腿。
“哥哥,你是不知道爸妈刚才多担心你,哥哥以后别上山去了,不能让爸爸妈妈担心!”
妹妹亮着一双明眸,抬头噘着嘴轻声说道,这模样不禁让陈强北内心一阵温暖,笑着点了点头,全然忘记了那早已冻坏的手掌。
“什么都没带回来还搞的跟个功臣一样,出去把身上抖落干净了,别搞脏家里!”
奶奶董吉香,紧皱眉头摆了手道。
家里的土坑并不是很大,父亲陈立国半坐在一旁双眼红润没有说话,将近四五十的人不忍看到这一幕,心中的愧疚感涌上心头。
自己哪儿能不想给孩子做主出头,可奈何自己的腿早已不听使唤,自然在家里的话语权也低了不少。
董吉香话音落下,秦淑华从灶台屋跑了进来,怀里还端着一碗玉米碴子粥。
其实倒也不是什么粥,里面的玉米粒只能看见几颗,毕竟这年头粮食少得可怕。
“孩子,赶快喝点东西暖暖身子,妈这就给你烧点热水......”
可秦淑华的话音还没有落下,董吉香立马快步走了过来:“放下,快点给我放下!你们今天干什么活儿了还有脸吃大锅饭?!”
“你们大哥和嫂子一家子去城里拿粮换肉干活去了,这都是给他们留着的,谁都不许吃一口!”
董吉香咄咄逼人地冲了上来,直接将玉米粥从陈强北手里抢了过去。
大嫂?
当初自己男人陈立国就是顶替他这个大哥上山摔断了腿,虽说大哥心中略带歉意,可那大嫂竟骂自己罪有应得,还不断在挑拨家里的关系,至于自己一家人和董吉香闹成这个样子,还真有这个大嫂的功劳!
自己一家子任劳任怨的干活,反观对方只是说两句好话便将董吉香的心哄了过去!
秦淑华心中的火噌一下燃了起来,冲上前去就要抢:“他们一家子天天碌碌无为的干点轻活儿还有的吃?强北整个人冻得都已经发紫了,就一碗粥怎么......”
可秦淑华话还没有说完,陈强北一把将对方拦了下来,摆了摆手示意不要再抢。
“粥我就不吃了,这清汤寡水的也不抗饿,既然她想吃就给留着吧!”
“事到如今这家也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与其看他人眼色敬小慎微的过日子,倒不如大大方方的出来单过!”
“分家吧,对我们都好!”
......
什么!
分家?!
这两个字一出,全家的人都愣在了原地,一个个瞪大眼睛看着陈强北。
这年关将近缺粮的日子,分了家还怎么活啊!
秦淑华赶忙上前一把抱住陈强北低声道:“孩子,瞎说什么呢,这种事情别乱说......”
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董吉香听了这话惊讶片刻之后,立马一脸讥讽道:“分家?这可是你们亲口说的,我也不拦着你们,明天一大早我就让大队队长过来签分家协议!”
“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一家子人,离了我们还怎么活!”
......
董吉香说完之后立马从正厅回了自己的屋子,躺在床上的陈立国刚想挪动瘸腿说些什么,对面传来的一阵啪嗒的关门声让话咽了回去。
秦淑华双手磨搓,几欲开口,最后都咽了回去。
能看到陈强北安全回来,她就已经满足了。
陈强北轻轻拍了拍秦淑华的后背示意没事儿,随即拉着旁边的妹妹回到了屋子,从怀里的牛皮包里将那沙半鸡拽了出来。
啊?!
鸡肉?
妹妹在一旁看着早已双眼发光,毕竟自从入冬之后就再也没吃过肉了!
秦淑华更是一脸诧异,谁能想到陈强北这身单力薄的还真能打猎成功?
“妈,等二更时候去处理一下吧,咱今晚吃点好的补补,看把妹子馋的!”
一旁的陈立国眼角有些红润,揉了揉自己的腿带着歉意轻声道。
“孩子,当爹的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
陈强北坐在一旁轻轻拍了拍陈立国,笑了笑。
秦淑华看着陈强北脸色一脸淡然,总觉得自己这个儿子似乎变了一个人,但又说不出来什么变化。
......
夜色遮盖之下,西山三大队逐渐陷入宁静,几人也将东西盆碗收拾好缓缓入睡,陈强北看着窗外月色透进的光亮也闭上了眼睛......
凌晨三点,陈强北悄悄起床出了门,摸着黑到了西山东侧。
这里有许多陷阱,但因为会打猎的人少,长时间没有人来修补,已经荒废了。
陈强北借着月光,找到了一处还算完好的陷阱。
树枝不比竹子,韧性不够强,有三处已经断裂。
陈强北一脚踹在旁边的树干上,积雪落下露出干枯的枝丫,他拉着枝头一拽,拇指粗的树枝从树干被拽下。
他拿出匕首将树枝割成三段,组成一个三角形,又在三个角打孔,将所有树枝都打穿,制作成三个销子,随即用麻绳将三个角固定住。
陈强北拍了拍自己的手,四处搜寻了一下,在其他破损的陷阱里面找到了一个滑动片,放到两根树枝中间的空隙,一段和销子接连。
上下拉动了一下,确定缝隙内一段能上下活动。
陷阱做好后,陈强北仰卧在雪地里,静候猎物上钩。
月光逐渐昏暗,黎明前的黑暗要比深夜更加暗,陈强北很有耐心,数着数。
当他数到232的时候,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出现了。
又是沙半鸡!
似乎还有其他小型动物。
咯!咯!咯!
上钩了!
陈强北连忙起身,却发现沙半鸡旁边有两个兔子脚印。另一个陷阱也被触发了。
可是因为陷阱的强度不够,被兔子跑了出去。
陈强北一阵可惜。
这一片的陷阱都是自家的,但又不独独是自家的。
不过没关系,分了家就好了。
陈强北嘴角勾起一抹笑,带着猎物往家走去。
......
“噔噔噔!”
众人还处于熟睡之中,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起来开门,队长都到家门口了还在屋儿里躺着呢,说出去刚够队里人笑话的!”
董吉香尖锐的声音传了进来,秦淑华揉了揉眼睛刚准备起来。
嗯?
陈强北人呢?
这大早上鸡刚打鸣的时间,怎么人就不见了?
土炕靠墙的地方只剩下一床被子,秦淑华立马上前一摸,早已经冰凉!
此时木门在董吉香的推搡之下也啪嗒一声的打开,看着面前的一幕心中也似乎明白了什么。
“陈强北呢?大早上的就人丢了?”
“今早上分家是他陈强北提出来的,合着人都已经害怕地跑了?”
“好好看看,这就是你们的好大儿,有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种,一家人全都是些扶不起来的阿斗!”
......
董吉香摆出一副看热闹的架势在一旁戏谑地说道。
“嗯?我们要是扶不起的阿斗,那你又是何方神圣?”
此时一阵熟悉的声音从院子里传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