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小说 武侠仙侠 重回九零搞事业完结版小说李曼君李丽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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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曼君

    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曼君李丽君的武侠仙侠小说《重回九零搞事业完结版小说李曼君李丽君》,由网络作家“李曼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价格没变,刘燕扯糖的手艺又长进了,今天三斤糖收来的牙膏皮换了九块五毛钱。李曼君拿掉三块成本,余下六块五毛,分刘成一块五,剩下刘燕和李曼君一人两块五。钱不算多,活还挺累,但是刘燕说,下次带的糖多一些的话,还能收来很多牙膏皮,今天主要是糖不够了,她们也才去了一个大村。也就是说,后面还有牙膏皮余量。刘燕姐弟两还打听过了附近有哪几个富裕大村,准备明天多带点糖,下苦力干呢。刘成虽然只得一块五,但一点都不嫌弃钱少,这种靠自己赚来的辛苦钱,拿在手里都觉得香喷喷。李曼君跟着两人回家,取出藏在厨房棚子里的二十斤白糖,告诉两人明后天一起弄票大的,把姐弟两惊得一愣。刘燕惊恐问:“你偷你妈钱啦?”李曼君一挑眉,“她自愿给我的。”虽然还得退一部分回去,但她先...

章节试读


价格没变,刘燕扯糖的手艺又长进了,今天三斤糖收来的牙膏皮换了九块五毛钱。

李曼君拿掉三块成本,余下六块五毛,分刘成一块五,剩下刘燕和李曼君一人两块五。

钱不算多,活还挺累,但是刘燕说,下次带的糖多一些的话,还能收来很多牙膏皮,今天主要是糖不够了,她们也才去了一个大村。

也就是说,后面还有牙膏皮余量。

刘燕姐弟两还打听过了附近有哪几个富裕大村,准备明天多带点糖,下苦力干呢。

刘成虽然只得一块五,但一点都不嫌弃钱少,这种靠自己赚来的辛苦钱,拿在手里都觉得香喷喷。

李曼君跟着两人回家,取出藏在厨房棚子里的二十斤白糖,告诉两人明后天一起弄票大的,把姐弟两惊得一愣。

刘燕惊恐问:“你偷你妈钱啦?”

李曼君一挑眉,“她自愿给我的。”虽然还得退一部分回去,但她先借用一下不过分吧?

不是偷来的钱,刘燕就放心了。

李曼君跟两人讲:“明后这两天我们早点起,六点半坐第一班下乡的班车去村里收些别的货,牙膏皮、鸡毛鸭毛、破铜烂铁也收些。”

“哦,对了,遇到老人问问家里有没有老货。”

万一能捡个漏,就翻身了。

当然,这种属于概率事件,主要还是鸡毛鸭毛,破铜烂铁。

端午节将近,石楠镇这边有过节杀鸭子的风俗,而且很多村子都会提前一天过端午,趁这两天应该能收上来不少鸭毛鸡毛。

姐弟两听完李曼君的计划,再看这二十斤白糖,恍然大悟。

“曼君姐你这是打算正经收破烂了啊。”刘成感慨。

李曼君笑了笑,让两人今晚准备多点袋子,“再带两根扁担,万一东西重,也好挑。”

分开时,刘燕注意到李曼君破被单里的黑铁钵,“你这是买了个啥?”

李曼君说:“夜壶。”刘燕立马退出去一米远,以手做扇扇风,仿佛这铁钵已经被酿出某种味道,“快走快走。”

“明天早点起,汽车站牌集合。”李曼君再次叮嘱,这才回家。

到了家里,王晓娟已经在炒菜,见李曼君扛个铁钵回来也问她这是买了个什么东西。

李曼君说是夜壶,立马遭到同样的嫌弃。

“妈,钢丝球你放哪儿了?”李曼君在水池边找不见钢丝球,大声问。

王晓娟从厨房把钢丝球扔出来,啧道:“我让你出去买衣服你就买了个这?”

李曼君挤了两泵洗洁精涂在乌漆嘛黑的铁钵上,用钢丝球先从底部开始刷,“您不懂,这才是刚需,衣服我今天没看到合适的,过两天过节的时候再买吧,咦?”

王晓娟抽空往院里撇一眼,想看看大女儿到底要刷出个什么来,就听见她突然咦了一声,然后把钢丝球一扔,抱起那黑不溜秋的铁钵凑到水龙头底下冲洗掉那些泡沫。

很快,她又把那只黑钵举起来,凑近钵底看了半晌。

王晓娟忍不住问:“怎么了?让你刷漏了?这破钵多少钱?五毛还是一块?”

李曼君顿了一会儿才答:“八毛钱,捡破烂那买来的。”

她可不敢说这个钵得四块八毛钱,说了王晓娟非要逼着她退回去不可。

李曼君抱着这铁钵匆匆进了卧室,路过饭厅时奢侈的拿了一把刀纸,到了房间把铁钵往书桌上一放,仔细擦拭着刚刚刷洗过的底部。

一团陈年老渍被擦掉后,一个四方小印越发清晰,上面写着:乾隆年制。

李曼君呼吸一急,深吸两口气压下心中涌动,又看了一遍这印字。

居然真是乾隆年间的东西?

她刚刚买下它,只是觉得这只钵很压手,可能是某种特殊金属,才买来试一试。

没想到,刷出了这么四个字。

这要是真的,岂不是捡大漏了?

可惜李曼君不懂古董,也不知道怎么辨别,只能简单粗暴的把它收起来,等有机会找个懂行的问问。

李曼君毕竟不是没经过事的小姑娘,稳得住,把用旧枕套包好的钵收到床底下后,就出来了。

王晓娟好奇问:“怎么不洗?”真刷漏了?

老东西就是要看得见老才有价值,刷干净就不是老东西了,李曼君当然不会再洗。

“漏了。”她沮丧的回道,王晓娟啧了两声,说她浪费钱,到底没忍住唠叨起来。

李曼君怕被她妈拿出去扔掉,又补充道:“我过几天拿去退,老板娘知道我,我去退她应该肯。”

王晓娟这才不再念叨。

夜里,李丽君又拿着一个手电筒催姐姐跟她去上厕所,这次为了半夜不起夜李曼君睡前水都没喝,眼睛困得睁不开,“你自己去,我不想上。”

李丽君不干,问她新买来的夜壶呢?

“妈说你今天下午买了个夜壶回来,那你拿来给我先用用吧。”

那可是古董,虽然还没鉴定,但李曼君也不许人把它这么用!

当即强迫自己清醒过来,硬着头皮陪李丽君到公厕上厕所。

姐俩又是一阵风似的跑回来,李丽君抱怨:“公厕怎么要建这么远,就不能弄近点嘛!”

“你睡前少喝点水吧。”李曼君无奈的摇摇头,拉灯睡觉。

李丽君唉的叹了一口气,对着墙上的苏有朋海报吧唧亲了一口,入梦与偶像相见。

第二天隔壁领居家的鸡刚叫两声,李曼君就精神抖擞的爬起来了。

早晨有些凉,披了一件长袖衬衣在外头,在堂屋角落找到王晓娟挑水用的扁担麻绳和称,就出了门。

被尿憋醒的李建军不想跑那么远去公厕,他还想再睡半小时回笼觉,鬼鬼祟祟站在大门口,李曼君哗啦一开门,把他吓得啊的大叫一声。

李曼君忙撇开眼,并没有看见什么辣眼睛的场面,等身后窸窸窣窣过了一阵,叮嘱道:

“我出门办点事,今天中午不回家吃饭,你跟爸妈说一声。”

“哦!”李建军应了,等李曼君走远,才突然想起来问:“姐你办什么事啊?”

回应他的是清晨冷风,夹杂着一股不可言喻的臊味儿。

少年人似乎又想起了刚刚尴尬的一幕,红着脸恼羞成怒踹了门框一脚,冲进院子里,欲盖弥彰般舀一瓢水冲了一下,这才回房。

唉,家里要是有个卫生间就好了......


六点半不到,李曼君提前抵达汽车站牌,随手买了三人份的馒头和豆浆。

这时豆浆没包装,李曼君带的水壶里全是豆浆。

刘燕姐弟两准时抵达,准备下乡的班车师傅惊奇的看着这三个年轻人,“你们够早的啊,下乡干什么去?”

刘成手上挎着昨晚姐弟两一起熬好的花生糖稀稀,近三十斤有点沉,把篮子放在汽车水箱盖上,等汽车走起来,这里发热,有点硬的糖就软了。

把东西放下,笑着回:“收破烂。”

司机师傅觉得这可真稀奇,“我还头一次见到年轻人搞这个的。”

李曼君和刘燕找了个坐位坐下,扁担和绳子袋子都绑好搁在汽车过道旁,免得当着其他乘客的路。

“师傅什么时候走啊?”李曼君一边问,一边掏出买好的馒头分给刘燕姐弟两。

早上根本没人下乡去,司机走这么早,是为了下乡去把人拉上镇里来,笑着答:“这就走了。”

汽车发动,出到镇子外,接上了押车的女售票员,也就是司机老婆,便一路往乡里开去。

李曼君三人分着喝完了豆浆,吃好早餐,坐了二十分钟的车,就下到第一个村子里。

只有大的村子旁才通车,住在这些村里的人也比较富裕,牙膏用的人多,牙膏皮收上来不少。

李曼君三人分工合作,刘燕姐弟两负责用糖来兑换牙膏皮和鸡毛鸭毛,李曼君负责称其他废旧。

很少有人下到乡下来收破烂,村民们积攒的那些破铜烂铁和废旧纸壳酒瓶子,一下子就有了销处,李曼君的生意开展得比预想中顺利。

废旧加起来挺沉,看着被刘成轻松挑在肩上的废旧,刘燕满意的跟李曼君挤眼睛,得亏带上了这个壮劳力。

主要还是想找老货,李曼君逢人就问:“大爷大妈你们家有没有什么老物件,上了年头那些,四五十年一百两百年的?”

大妈们笑着说:“这可多了去了,我家的鼎罐罐从我婆婆那辈就在用了,七八十年的老物件了,你们也要?”

李曼君当然不是要这些煮饭的老物件,绞了几根糖稀稀递给大爷大妈们吃着甜嘴。

“大爷大妈你们见识广人脉多,要是有谁家想卖老物件或者有老物件的,劳烦帮忙多注意注意。”

“那好说。”大爷大妈们乐呵呵应下了。

都是老一辈苦过来的人,节省了一辈子,最多舍得给孙辈买点零食哄孩子,平时不舍得吃,倒是托了李曼君三人的福,尝了几口甜滋滋的糖。

刘燕发现,自己这个小伙伴比自己机灵太多,这些小惠的事情不花费什么本钱也不费什么功夫,怎么她就从来没想到过呢?

一整天下来走了四个大村子,牙膏皮基本都收光了,鸡毛鸭毛也收上来二十多斤,后面半道上遇到一个来晚的同行,看着李曼君几人身上飘出来的鸭毛味儿,气得骂他们抢了他的生意。

这时候,刘成往两个姐姐跟前一站,那满身无处发泄的青春暴躁气息,加上高大的身形,口气很冲,“你想欺负谁啊!”

那同行只得气哼哼的走了,“你们这些年轻人,迟早遭报应!”

刘成眼睛一瞪,追出去两步,“你再说一遍!”

那人一激灵,跑得比兔子还快。

刘成嘁了一声,转头回到两个姐姐身前,拍胸脯保证:

“我一个能打五个他那样的,咱收咱的,谁也不用怕,我保护你们俩!”

李曼君和刘燕对视一眼,噗嗤笑了。

“你们笑什么?”刘成莫名觉得不好意思。

李曼君冲年轻人竖起大拇指,“你很棒,有你在,我和你姐就安心多了。”

刘成只知道不好意思的嘿嘿傻笑,刘燕打了下他后脑勺,笑骂了声呆子。

二十斤糖稀稀全部换光光,还收了不少破铜烂铁啤酒瓶废纸壳,今天战绩斐然。

坐车返回镇上的时候,司机师傅都喊着要他们加一个人的车票钱,不然不给拉这么多破烂。

李曼君觉得也合理,这年头发货车也得给钱,何况还把汽车车顶占了一大半,引得其他带了货的乘客抱怨。

李曼君爽快加了一个人的车费钱,司机师傅这才满意。

下车时,付了四个人的车票,共两块,加上之前下乡的票钱一块五,今天光车费都用了三块五。

但三人都觉得这一趟值了。

东西卸下,满满一大堆东西,直接拉到收费站。

老板还记得李曼君,见她今天就拉来一大堆废旧,惊讶了好一会儿。

“你们下乡了?这可是个辛苦活,这么大一堆带回来挺难的吧?”老板娘一边翻看一边啧啧感慨。

废铁三十五斤、废铜十斤、纸壳三十斤、汽水酒瓶子三十八个,鸡毛十斤,鸭毛十五斤,后头这两样压满了布袋子,鼓囊囊的。

硬货李曼君用82.4元收的,里面她自己的本钱是81块,刘燕那借了一块四。

软货的鸡毛鸭毛,则是用糖稀稀换的,二两鸭毛鸡毛换一两糖稀稀,大人小孩都觉得赚了。

废旧站老板夫妻俩用草稿纸算了两遍账,共是186块整。

李曼君点点头,“对,是这么多。”

老板娘一边看着她唏嘘一边数钱递给她,“下次有的话再送我这来。”

这小姑娘的废旧打包得非常好,她基本踩一踩就能捆包,比那些大爷大妈送来的杂乱一堆省事多了。

李曼君笑着应好,朝站在对面巷子口,已经迫不及待的刘燕姐弟走去。

刘燕拿出一把零钱递给李曼君,“咱们这次牙膏皮卖了三十八块五。”

“我这边186,加起来是224块5毛,咱们先把成本和车票钱拿掉。”

李曼君把本钱103块5拿出来,余下121块。

“怎么分?”李曼君问两人,姐弟两说听她的。

“本钱是曼君姐出的,我和我姐就是打个下手,随便给点工钱就行了。”刘成真诚的说。

刘燕点点头表示赞同。

李曼君想了想,自己拿五,剩下五成姐弟两一人一半。

她把想法说出来,两人都表示没意见,一人分到三十块两毛五,这比熟练工在工地干一天小工还多。

重点是活还没工地上的一半重。


李曼君刚到家门口,就发现自家院门大开,里面传来母亲王晓娟大咧咧的嗓门。

“别的咱们不说,但男的最好是有个稳定工作,这样以后夫妻两个日子才好过,吴姐你说是吧?”

吴阿姨手里捧着热茶,笑着点头,“谁说不是呢。”

王晓娟:“我家曼君你是知道的,那身条又高又瘦,脸像我,长得也不差,之前在咱们厂里,还有人说她是厂花呢。”

“咱们家曼君现在是还没找到工作,但她有手艺在,以后我跟她爸随便给她盘个裁缝店,那养活她自己完全不是问题......”

王晓娟一边说,吴阿姨就一边点头,嘴里一直说对对对,是是是。

站在门外偷听的李曼君诧异的挑了挑眉,她倒是没想到父母还有这番打算。

开裁缝铺,还真是个不错的想法,以后大家生活越过越好,人也越来越忙,再加上干洗之类的业务,生意是能好起来的。

不过,这是对原身来说。

对她自己,李曼君可不敢保证自己能够完美继承裁缝的手艺。

倒是让母亲王晓娟自己去开一个洗衣店,感觉更合适。这不正好下岗待业在家吗?

李曼君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这些,院里的两人已经提到人选了。

吴阿姨试探性的先拿出两张照片,递给王晓娟看,

“喏,两个都是铁饭碗,就是长得可能没有咱们家曼君那么靓,但男人嘛,脸好看又不能当饭吃你说是吧?”

李曼君亲眼看到她妈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也不知道那两张照片上的人到底如何“惊为天人”。

她妈王晓娟自己就是个颜狗,六十年代末那会儿,李家连个好房子都没有,李大为在家里也不得爹妈关心,老大个单身汉也没人帮忙张罗。

但就是因为那张酷似当时文工团某歌星的脸,王晓娟什么都不要,就跟他去打了结婚证。

这事现在还被李大为常提起,属于是年轻时对他颜值的最大证明。

李曼君摸了下自己的脸蛋,翘鼻子大眼睛瓜子脸,确实有点资本。

过于投入自己的美丽颜值中,院门不小心“嘎”的一下,门板往里倒去,李曼君在吴阿姨吃惊的目光下,一个踉跄跌了进来。

“啊这......吴阿姨你来了呀!”李曼君迅速调整尴尬,没事人一样跟吴阿姨打招呼。

两个操心她终生大事的女人正聊到颜值重要不重要这个问题,李曼君主动积极搬了个小板凳加入。

“我看看照片。”李曼君笑着伸出手。

王晓娟一副活见鬼的样子,她可没见这老闺女什么时候对相亲这么积极过。

要是早这样,那不早就找到啦!

王晓娟爽快把照片递过去,李曼君打眼一瞅,咽到一半的口水卡了一下,使劲一用力,才强逼着自己咽下去。

“不行,脸上别的地方我都能接受,但牙我真不行。”李曼君把那两张照片倒扣放到桌上,退给吴阿姨。

“这两人的牙隔着照片我都能感觉到有多龅多丑。”李曼君面上也没有嫌弃的神色,但她坚决的目光,让吴阿姨感受到了她内心巨大的抗拒。

“哎呀,这怕什么啊,他们有工作的,父母也都有工作,还是城里人,家里房子自行车都备好了哎!”

吴阿姨觉得这是什么奇葩理由,怕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女孩不知道挑,忙把对方家里情况说了一遍。

“那这张嘴凑上来亲您的嘴,您受得了吗?”李曼君一句反问,把面前两个中年妇女齐齐恶心得皱了眉。

被这样的嘴亲?还是亲嘴?

退退退!

“吴姐。”王晓娟狂摆手,“下一个下一个!”

吴阿姨代入自己想象了下那可怕的画面,摇摇头,把照片收起来,打定主意,下次再不给这两人介绍对象了。

这要是万一结婚后姑娘家接受不了两人闹离婚,那她不成罪人啦!

“喏,这个模样好的啊,不过条件就没那么好了,是隔壁镇上粮油厂的,家里兄弟姐妹多哦。”

吴阿姨倒是诚实,优缺点都给李曼君说了,并没有只谈优势避开缺点。

说媒是她的副业,这些年发展得越来越好,全是因为她做媒诚实,不搞那些虚的。

相亲不就是大家男男女女把条件和要求的摆出来,各自配对嘛。鱼和熊掌都想要的那种,她都不想介绍的。

王晓娟跟李曼君凑一起看了下照片,确实是个俊小伙,长得白白嫩嫩的,清秀得很。

“曼君,这个不错。”能得到亲妈认证的颜值,李曼君也没话说。

“吴阿姨,家里几个兄弟姐妹呢?”李曼君好奇问。

吴阿姨先喝口茶水,这才伸出一个拳头。

王晓娟顿时炸了,“十个?这啥家庭啊,家里有皇位啊!”

吴阿姨被王晓娟这一惊一乍的弄得怪尴尬,李曼君忙拉了拉亲妈衣角,提醒她别这么过分。

吴阿姨这才没好气的瞪王晓娟一眼说:“不喜欢就下一个呗,我这又不是没别的,之前还担心你们只看城里条件好的,现在曼君说要好看的,条件无所谓的话,我这还有一个,你们再看看。”

十个兄弟姐妹,吴阿姨也不赞同,她也不知道自己刚刚脑子怎么想的,把这个拿出来给曼君看了。

“喏,最后一个了,再不行我真没办法了。”吴阿姨拿出一张泛黄的一寸免冠照,挥开王晓娟伸出来的手,直接递给李曼君。

王晓娟没好气的笑,“你个小气鬼。”

吴阿姨不搭理她,对李曼君说:“这个模样也是好的,我亲眼看过,高高大大一个俊小伙,独子,家里今年刚起了新砖房,工作也不错,在城里一个化工厂上班,单位过两年就能分套房子,能搬到城里住。”

“但阿姨也跟你说,他爸身体不好,常年卧床,你要是选了他,得帮忙照顾老人。”

李曼君其实根本不想结婚,但万一相到合适的对象,她也不排斥试一试。

所以格外理智,并没有被照片上的帅气小伙蒙蔽双眼,冷静问:

“他家的新房子是不是借钱了?”

吴阿姨惊讶的瞅了她一眼,而后点点头。

王晓娟当即就叹了一口气,李曼君忙给她倒了一杯水,好让她堵住嘴,免得多年老姐妹,反目成仇。


清晨,红彤彤的太阳升起。

上午七点准,石楠镇中学广播器里响起嘹亮的起床号。

家住镇中学附近的校外走读生们,在起床号的催促下,飞快起身穿上白衣蓝裤的运动式校服,匆匆擦一把脸,从抽屉里拿一毛钱,跨上书包就往学校冲。

平房里,睡在床上的李曼君迷迷糊糊听见耳边一阵嘈杂,咕哝一声,拽住薄被往头上一盖。

如此,又懒了一会儿,才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下意识在枕头边摸索。

嗯?

没有?

手掌又往前伸了伸,去摸床头柜,五指熟练一抓,扑了个空!

李曼君顿时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翻枕头、掀被子,疯狂找手机!

找了一会儿,正心慌得没有一点安全感时,忽然瞥见隔壁空着的小床上贴着的小虎队海报,心头猛的一怔。

这是哪儿?

小小的房间只有十个平方,一横一竖放了两张单人床,再加上一张书桌和一个双门衣柜,就挤得满满当当。

而她此刻,正坐在靠门一竖的这张床上。

对面靠窗的小床空着,墙边贴着小虎队的宣传海报,还带日历。

李曼君做梦一样走下床,来到海报面前,看了一眼上面的日期。

1990年?

揉揉眼,再看一眼,还是1990年5月一号!

一股不属于自己的陌生记忆突然涌来,李曼君捂住了头。

片刻后,李曼君“呼~”的长长吐出一口气,重新栽倒在床上,望着头顶用报纸糊过的木制天花板,满眼不敢置信。

她穿越了。

昨夜她还在大厂内007加班,熬得太晚忍不住就在办公室沙发上睡了一觉。

没想到,一睁眼,就到了九零年。

这具身体的名字也跟她一样,叫做李曼君。

不过一个刚过二十,朝气蓬勃。

一个三十已过,未婚未育,高级社畜。

这一家五口人,父亲李大为在镇政府办公室做会计。

今年初国家干部工资调了一下,工资从原来一个月一百八十块提高到了二百二十块,是家中现在唯一有稳定收入来源的人。

母亲王晓娟中年下岗,打击巨大,每天都在为下半辈子怎么过而感到焦虑,更年期有提前的征兆,脾气一点就着。

李曼君是家里老大,下面还有一个16岁的妹妹和14岁的弟弟。

妹妹李丽君中考失利,现复读中,马上再过一个月就要再战中考。

弟弟李建军读初二,是李大为和王晓娟的心尖宝。

在石楠镇这样的落后小镇里,虽然大家明面上附和国家生男生女都一样的政策,但实际上,除非一胎得子,否则就还要再生的。

这种观念直到二十一世纪也没有消失。

李曼君感到庆幸的是,原身父母虽然硬是要生出一个儿子,但对两个女儿也尽心养育。

李家姐妹俩都卡在了中考这道坎,当李丽君提出要复读时,身处下岗潮中的夫妇俩还是咬牙给她交了昂贵的复读学费。

只是家里现在就李大为一个人在赚钱,还得供两个孩子上学,全家面临着巨大的经济压力。

李曼君不知道另外一个李曼君去了哪里,或许是穿越到了她的身体里。

想想自己原本007的高强度社畜工作,李曼君为这个同名姑娘默哀三秒钟。

不过眼下她这个新身份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原本的生活累归累,但有车有房,银行卡存款七位数,吃穿不愁。

而现在的她,初中毕业没考上中专,就去了母亲王晓娟的纺织厂做临时工。

今年三月,纺织厂倒闭。

被迫成为无业游民,只有初中文凭的李曼君想重新找个稳定工作太难,已经在家里待业快两个月。

于是乎,李曼君就成了爸妈口中“有手有脚懒得流油”的社会闲散人员。

母亲王晓娟现在就一个想法,把李曼君这个大姑娘嫁出去,让她去嚯嚯别人家。

接收了原身这些记忆的李曼君只想说一句:原来到哪都逃不开父母催婚!

李曼君很快就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实,往好了想,这或许是她改变社畜命运的一次机会。

低头看了眼身上洗得发白的旧睡衣,李曼君拍拍脸清醒清醒,下床来到衣柜前。

妹妹李丽君昨夜在同学家里睡的,没有回来。

姐妹一直共用一个衣柜,但李曼君打开衣柜,里面大半都是李丽君的衣服。

李曼君很艰难才找到一条属于原身的裤子,是一条起球的黑色踩跟健美裤。

在衣柜镜子前照了照,洗的发黄的白T恤加健美裤,还有厚底搭扣黑布鞋,除了这张脸还显得青春洋溢之外,这一身都土爆了!

都说家里孩子多的父母没办法做到一碗水端平,李家也一样。

原身工作那两年,工资都交给家里,身上一分不剩,平时都是捡堂姐表姐的旧衣服穿。

但李丽君就完全不同,时下流行的牛仔裤她有三条,喇叭的,直筒的,紧身的,各一条。

还有一条时尚的白色连衣裙,和一双现在最流行的水晶胶凉鞋。

这些都是李丽君同王晓娟和姐姐磨来的,她嘴巴甜,家里也偏宠一些。

就连屋子里那张靠窗的书桌,也是为李丽君复习功课特意准备的。

可以说,老大在家里是最没有存在感的那一个,老老实实,甚至显得有点木讷。

说起话来也直不溜秋的,不讨喜。

李曼君看着镜子里的人,深深叹了一口气。

而后,拿出原身藏在在枕头套里的两块钱私房揣兜里,打开了卧室门。

母亲王晓娟见她出来,看了一眼堂屋墙上挂钟,九点整,立马忍不住唠叨:

“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的,让老天爷给我派你这么个祖宗来折磨我,班班不上,家务家务也不做,睡得比猪都多,真是讨债的鬼!”

叨叨完,就拿着锅铲追在女儿屁股后面问:“上次你吴阿姨给你说的那个对象,你觉得怎么样?”

李曼君有点懵:“谁?哪个对象?”

可能是因为拥有和原身共同记忆的缘故,本该觉得陌生的环境,李曼君居然感觉非常熟悉。

扯了扯身上发皱的T恤,拿起放在窗沿下的搪瓷水杯,又拿起黑人牙膏挤出一点牙膏,叼着牙刷到小院水池接一杯自来水,呼噜噜刷起牙。


三人又去百货店买了二十斤糖,第二天换了几个村继续如法炮制,收获不如前一天,但也有一百零五的纯收益。

三人按照旧例分账,李曼君兜里的钱终于涨到212块,除去王晓娟那张一百块,她自己剩下的还有112块。

摸着兜里厚厚的零钱,李曼君觉得这两天的辛苦值了。

她连着两天忙得早晚不见人影,晚上一身臭汗回到家,对上王晓娟冒火光的双眼,才猛然想起被抛到脑后的‘相亲大事’。

赚钱太上瘾,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我去烧水洗个澡。”抢在母亲王晓娟开口之前,李曼君冲进厨房,点火热水,让自己看起来很忙。

王晓娟站在院中愕然许久,她算是发现了,这几天李曼君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居然不老实了。

“这两天你干嘛去了?我咋听人说看见你和刘燕姐弟两个在乡下转悠,好像是那什么,捡破烂?”

王晓娟疑惑来到厨房门口追问,好好一个大姑娘干什么不好去捡破烂?这不是丢死人了!

她既然问了,李曼君也不打算隐瞒了,把水壶搁在灶台上,叉腰回:“对,我去捡破烂了。”

“姐你真去了?”李丽君搬着饭碗走过来,满眼不可置信。

李建军把剩下的肉菜端过来。

“饭在电饭锅里温着,姐你先吃点。”李建军关心催促。

李曼君冲弟弟笑了笑,接过菜碗,直接盛饭吃起来。

李丽君凑上前,惊讶问:“大姐你真的收破烂啊!”

李曼君一边扒饭一边点头,忙了一天她肚皮早饿扁了,几大口就吃了一碗饭,又盛了一碗。

李丽君呆滞的望着她这恶狼扑食的模样,艰难咽下嘴里含着的饭,忙去给她倒了一杯水。

李曼君喝完水,又扒完一碗饭,才对众人说:“我是认真的,妈,我觉得捡破烂挺好的。”

王晓娟这会儿已经回过神来,看着李曼君那张布满汗渍的狼狈脸蛋,皱眉问:“你哪里来的本钱?”

“我给你那一百块呢?”

李丽君一听这话,立马不干了,“妈你给我姐一百块干什么?”

王晓娟不搭理她,只问李曼君衣服到底买没买。

李曼君说没买,王晓娟顿时就火了,但就在巴掌落下来的前一刻,李曼君把蓝票子塞进了她怀里。

“明天相亲你穿什么?你别告诉我你就打算穿这身去!”王晓娟气不打一处来,捡破烂,这是什么正经工作?

李丽君和李建军惊讶的问:“大姐要相亲?”

他们怎么都不知道!

李曼君看向李丽君,“你那身白色连衣裙借我一天行吗?”

李丽君答应得爽快,她姐穿当然行啊,可重点是,姐夫是谁啊?

李丽君和李建军围着李曼君问她要跟谁相亲。

“帅不帅?有我家乖乖虎那么帅吗?”李丽君只关心颜值,她可不想要个又矮又挫的姐夫。

李建军发愁了,小伙子还没做好姐姐要嫁到别人家的心理准备,李丽君问一句他就损一句,“长得好看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曼君乐了:“八字还没一撇呢,见了才知道。”

被姐弟两这么一打岔,王晓娟暂时忘了闺女捡破烂这茬,把蓝票子收起来,重新拿了一张二十块的给李曼君做车费。

叮嘱她:“明天好好打扮打扮,丽君你不是刚买一双胶凉鞋?拿给你姐穿一天。”

李丽君有点不乐意,那连衣裙她是穿过几次了所以没觉得有什么,但这双罗马款胶凉鞋她还没穿出门过呢。

不过白裙子得有鞋配才好看,唉,“行吧行吧,回头姐你可得多给我买些好吃的,我还要橘子味的汽水。”

李曼君笑着应下,拍拍弟弟妹妹的肩膀,提起热水进卧室擦澡去了。

王晓娟觉得又省下一笔钱,倒也没再数落李曼君。

不过,捡破烂这事绝对不成,几分几毛的破烂能赚什么钱,看起来又脏又累,不是女孩子该干的工作。

夜里,夫妻两躺在床上,王晓娟把李大为推起来,“你闺女说她想干收破烂的活,你可不许答应,知道吗?”

李大为今天下乡做了一天的超生工作,跟那些婆婆妈妈吵得心力交瘁,这会儿困得要死,敷衍应,“知道了,回头我说她。”

王晓娟这才熄灯睡觉。

“姐,你就这么穿,保管迷死他!”

一大早,侧卧里就传来李丽君得意的声音。

李曼君看着镜子里身姿妙曼,一身白裙的清纯美女,跺了跺脚上有些紧的罗马胶凉鞋,拨了拨半披肩的头发,还算满意。

不过唇色有点淡,显得没有气色,要是有一只豆沙色口红就完美了。

刚想着,李丽君神神秘秘从枕头底下拿了个什么东西过来,让李曼君闭上眼睛。

“你要干嘛?”记忆中李丽君可没少恶作剧,李曼君怀疑的质问几乎是下意识的。

李丽君娇嗔道:“你别管,闭上眼睛嘛~”

李曼君警告她别整自己,这才眯着眼睛闭上。

唇上一凉,有什么东西在上面浅浅描绘,涂完润润的。

李曼君睁开眼,李丽君得意的让开,把镜子露出来,“当当当!”

“好看吧?我新买的。”李丽君压低声音小声说。

李曼君看着唇上淡淡的粉红色,是变色润唇膏。

镜子里的人浅浅弯起嘴角,温婉动人,双眸清亮,里头含着与她柔美外表截然不同的刚毅。

李丽君有一瞬的晃神,说不出来哪里变了,但就是感觉她姐变得比从前漂亮了一百倍。

今日周六,不用去上课,一家大小全都在。

吴阿姨敲门走进来问,“曼君好了吗?”

李丽君牵着李曼君走出来,见到众人惊艳的目光,嘚瑟说:“我姐漂亮吧!”

李建军两眼放光,“大姐,你这样穿太好看了,以后你也这样穿吧,比海报上的女明星都漂亮。”

吴阿姨都看得楞了一小会,回过神来,由衷夸赞是个漂亮大姑娘。

“说话注意点啊,虽然咱们女孩要矜持,但也不能太矜持让人猜不透你的心思,听见没?”

王晓娟站在汽车车窗下面叮嘱,有点发愁了,她真怕那个无父无母无单位的赵勇看上自家这么好的姑娘。

吴阿姨好笑道:“你放心吧,还有我在呢,我会替咱闺女把关的。”

王晓娟这才放心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