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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云州沈弦月离婚后,前夫雪夜下跪求回头小说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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冻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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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谁知话音刚落,护士长突然大手一拍,笑眯眯道:“这巧了不是,小梁也住在那,要不小沈你就搭他的顺风车回去吧?”

我看看梁皓渺,又看看纪云州,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我也没想到我随口一说的小区,居然说中了梁皓渺的住址。

“那就这么定了嘛,”护士长一锤定音,爽快道:“小梁,那小沈今晚的安全就全权交给你负责咯。”

梁皓渺微微一愣,又第一时间看向纪云州。

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但是镇定自若的纪云州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情绪,甚至直接避开了梁皓渺这个征询的眼神,好像整件事都跟他无关似得。

不,不是好像,他的确是不在意。

所以在纪云州招呼郑欣然乘坐纪家的专车时,我也客气的表了态:“那就辛苦梁医生了。”

梁皓渺十分负责的将我送到了假冒小区门,我去解安全带的时候,他却好奇地问了句:“沈医生住多少栋来着?”

我更为难了。

梁皓渺见我没吭声,支支吾吾的解释道:“沈医生别误会啊,就是最近小区在维修路面,有几处不安全,这不天晚了,我才多嘴问一句。”

该觉得不好意思的人是我才对。

折腾了半小时后,我终于顺利的返回住处,人站在玄关处换鞋时,耳旁响起了短信提示音。

是梁皓渺发来的。

“护士长让我问一句,沈医生你安全到家了吗?”

我刚准备回应,客厅的水晶灯蓦地亮起,刺眼的光晕刹那间笼罩而来,视线扫过去时,我竟看到了那个修长清隽的身影。

是纪云州。

他不是去送郑欣然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心里犯嘀咕,嘴上自然是识趣的没说一个字。

就在我视若无睹的走向卧室时,耳后却响起了男人的轻讽声:“沈医生这戏,演的倒是足。”

演戏?什么戏?

我带着疑惑转过身,只见男人交叠着腿端坐在沙发上,眼神玩味且带着一丝轻蔑。

跟迎新会上意外捕捉的目光如出一辙。

不过此时空荡荡的客厅里没有外人,所以纪云州递过来的视线是赤裸裸的,还带着一丝丝的攻击性。

他是在,讽刺我?

我一头雾水,询问道:“不知道纪医生说的是什么戏?”

闻言,纪云州冷嗤一声,眉眼中不屑更盛:“若不是家里摆着张结婚证,我都差点以为,沈医生是‘未婚人设’了。”

纪云州故意加重了最后几个字的发音。

但隐婚这件事,是当初他纪云州亲自写到婚前协议中的,这会儿他又不满什么?

我沉住性子开口:“我不过按协议办事。”

“协议里写的是隐瞒婚姻事实,”纪云州蓦地抬高了音调,声音里像是裹了一层冰,“不是让你发展异性关系。”

发展异性关系。

我仔细咀嚼着这几个字,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纪云州是觉得我这位纪太太越界了。

呵,他可以明目张胆的偏爱郑欣然,但我不行,哪怕,只是同事间的几句玩笑。

谁让他是纪云州呢?

想到这,我自嘲道:“纪医生放心,我不像你,没有那么多违约金。”

换句话说,出轨这种事也是要成本的,我这刚签了借款协议,没那个闲心,更没那个资本。

挺心酸但也是现实。

但不知道是哪个字点到了纪云州的心事,他掀了掀眼皮,直勾勾的盯了我几秒后,轻蔑道:“你最好是。”


室内陷入短暂的静谧之中。

几秒后,纪云州步履平缓的走过来,看着婆婆道:“吃饭了吗?”

他声线平稳,脸上也没多余的情绪,看不出喜怒。

婆婆瞄了我一眼,抬高声音道:“现在这种情况我能吃得下去吗?阿州啊,你这个媳妇了不起啊,好端端的纪太太不当,偏要去京协应聘,医生的工作本就没日没夜的,按这个进度,今年我跟你爸抱孙子的愿望肯定又要落空了。”

今年。

我咀嚼着这两个字,心口一片苦涩。

或许是我跟纪云州演技太好,才瞒得两家父母都以为我们是真夫妻。

只是他们不知道,这段错误的婚姻,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阿州,你说句话啊,”婆婆见纪云州没应声,又吐槽道:“三年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说得过去吗?”

婆婆的不满已经从那张保养得当的脸上溢出来了。

纪云州依旧是那副从容不迫的模样,淡漠的眸子扫过我的脸颊,出声道:“等会给人事部去个电话,把明早的笔试拒了。”

拒了?

所以纪云州,也是跟婆婆一样的态度?

一种巨大的失落感扼住我的心脏,鼻头顿时酸涩一片,眼泪也情不自禁的往外涌。

他是不是忘了,昨晚亲手给我准备事后药的人,也是他啊。

“为什么?”话说出口,我才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哽咽。

为什么明明没有把我当妻子看,却还要用纪太太的身份困住我?

“你知道的,”纪云州看着我,理所当然道:“医生的工作确实忙。”

所以他希望我像以前一样,每天躺在这座看似奢华却冰冷的房子里,盼着他回家吗?

“还能为什么,整天泡在医院能专心备孕吗?”婆婆在一旁补充,“要我说啊,改天妈在给你约个妇产科医生瞧一瞧,要真是无法自然受孕,也可以借助科技手段嘛。”

“科技手段”几个字刺激到了我。

所以在婆婆眼里,我只是一个生育机器?

“妈,”我强压着心口的酸楚,瞄了一眼桌上的女性专用备孕礼盒,回应道:“要不改天给纪医生约个男科吧,毕竟……生不出孩子,也不是我一个人问题。”

婆婆忽的被噎了一下,脸色又沉了几分。

纪云州见状马上接话:“时间不早了,我让司机来接您,应聘的事,我跟她谈。”

婆婆虽然不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应允了,只是临走前,悄悄地剜了我一眼。

等到室内只剩下我跟纪云州两人时,男人交叠的腿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的去解袖扣,再把袖口卷起来,露出了一小节紧实的手臂。

他十指修长,指节分明,连手肘之上的肌肉都隆起了一个完美的弧度。

那是一双独属于外科医生的手。

动作轻缓又优雅。

却给我一种伺机而动的错觉。

良久,见我没吭声,他才缓缓地抬起头来,头顶的灯光映照在他硬朗的五官上,照的人愈发矜贵。

只是那双瑞凤眼里,猝然间多了几分冷厉。

薄唇轻起,他目光睥睨:“就这么着急去京协?”

我反问道:“就这么不想我去京协?”

也是,那里毕竟是纪云州的主场,我若真去了,久而久之,只怕会耽误他立单身人设。

现在的纪医生可是有了心尖宠。

想到这,我补充道:“不过纪医生放心,真在医院碰上了,我也会像之前那样装作不认识。”

反正这个戏,我已经演的炉火纯青了。

“哦?这么急?”揶揄声起,男人探究的目光在我身上游走:“真把纪家当跳板了?”


纪云州挑了我身侧的位置落座。

不出片刻,面前的碗碟已经被我妈塞的满满当当,她边夹菜边关怀道:“医院的工作很忙吧,你瞧瞧,又瘦了一圈了。”

她恭维女婿的台词依旧一成不变。

却忘了纪云州不吃番茄。

我看着男人微皱的眉,拿起筷子,挑出了其中的番茄鸡蛋。

刘女士见状尴尬地扯了扯嘴角道:“看我,到底是没月月细心啊。”

轻嗤声起,纪云州言简意赅道:“岳母今天约我们过来是有事要交代?”

刘女士瞄了我一眼,笑呵呵道:“能有什么事,这不是许久没见了吗?想跟你们聚聚。”

她说完递给我一个眼神,示意我跟纪云州喝一杯。

换做平时,我早就替帮纪云州打圆场,外科医生嘛,少沾烟酒,严于律己,可只要一想到生日宴上的场景,我便突然间改主意了。

轻捻着红酒杯递到纪云州面前时,我故意拖长了音调:“老公,我们走一个?”

我看到了纪云州轻跳的眼皮。

视线相撞时,我勾着嘴角,没做丝毫退让。

“明早排班,”他拒绝的理由正当,“改天陪你。”

预料之内的台词,但还是扎了我的心。

郑欣然生日宴的当晚,纪云州不也去医院了?

说到底,还是我这个有名无实的妻子,没人家面子大。

一股酸胀感萦绕心头,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刘女士见状也惊了一把,旁敲侧击道:“小酌怡情,可不能喝醉了。”

是啊,喝醉了,就耽误造孩子了。

我苦笑一声,又给自己倒酒:“难得纪医生百忙之中陪我吃饭,我当然要表示表示。”

说完,我又端起酒杯往嘴边送,却被纪云州给拦了下来。

“喝多了误事,”他嗓音低沉,长臂有意无意的搭在我椅后,带着一丝哄劝道,“今晚我就陪着月月好不好?”

他说这话时目不转睛的看着我,黑曜石般的瞳仁里写满诚意,让我有种被呵护的错觉。

演技出色。

刘女士见状喜不自胜,美滋滋道:“那就多吃菜,早吃完早回家。”

这顿饭结束的有些仓促。

临走前,我妈将内衣礼盒塞进我手里,再三叮嘱道:“女下男上,更易受孕。”

我尴尬地就差把头埋到泥土里。

一路无言,车子抵达住处时,纪云州竟跟我一同上了楼。

酒劲上头,我强撑着身子去输密码,输了两次都提示错误。

纪云州见状凑近,三两下开了门。

我暗自舒了口气,默默地跟他进门,不料男人突然停下脚步,没来得及刹步的我跟他撞个满怀。

我匆忙后退,细腰蓦地被揽住,低头看着那只爬上来的手,青筋浮动,指节分明。

耳垂也粘上一片温热。

我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抬眼看向纪云州时,只见男人喉结滚动,呼吸炽热。

我的心也跟着剧烈起伏,视线缓缓上移时,清晰地看到男人黑瞳里跳动的暗火。

“啪嗒”一声,手中礼盒落地,极具诱惑的黑色战袍从包装里冒出一角,暴露在我跟纪云州的视线里。

我还没来得及解释,人已经被纪云州推了出去。

失去重心的我踉踉跄跄了几步,最后跌倒在玄关的鞋柜前。

疼。

我迷惑的看向纪云州,却见男人眼底阴鹜一片:“这就是你们母女俩上演的好戏?”


我在众人的围观中悄悄地出了会议室。

谁知刚走两步,迎面竟撞见了梁皓渺。

他也瞧见了我,温声打招呼:“沈小姐,没见到纪医生吗?”

梁皓渺跟纪云州是同事,两人年龄相仿,但梁皓渺比纪云州晚一年进神外科,这会儿还是个住院医生。

我们为什么会熟悉,只因为有几次我给纪云州送换洗衣物和养生粥时,正好给他撞见了。

后来纪云州忙的时候,干脆让我跟梁皓渺对接,久而久之,我们也就熟络了。

现在想来,只怕纪云州忙是假,不过是不想跟我碰面罢了。

不过梁皓渺似乎对我在京协参加笔试的事并不意外?

“奥,刚查房时他提了一嘴,说要来看看。”梁皓渺见我没说话,又解释了一句,“看来你们没碰到?”

后一句他明显用了可惜的语调。

好像我跟纪云州没碰到是什么遗憾的事。

但是他误会了,纪云州是要过来,只不过是来看郑欣然的。

兴许是察觉到了我的情绪,梁皓渺话锋一转,问:“笔试如何?难不难?”

我刚准备回应,就被身后的八卦声打断了。

“现在的小姑娘了不起啊,靠着有点姿色就走关系,哎,我们准备了那么久,看来要泡汤了。”

“可不是嘛,毕竟傍上的是神外专家,半条腿已经迈进京协咯!”

我想着纪云州关切询问郑欣然的场景,像是被人挖开了心窝,又泼上一碗老陈醋,又酸又涨的。

纪家家风严格,特别是三年前的那场医闹之后,纪云州更是严于律己,不给任何人抓住话柄的机会,婆婆为此没少对我三令五申,而如今,这个男人竟为了一个郑欣然,不惜从住院部赶过来。

再联想这三年来我跟个佣人似得跑前跑后,送吃送穿,每次都鬼鬼祟祟的模样,挺滑稽的。

他有心呵护她,自然不在意外界的眼光,而我,无非是占了一个纪太太的位置,空有虚名而已。

“不用听这些流言蜚语,”梁皓渺见我沉默不语,安慰道:“京协的笔试向来公平公正,沈小姐你可以的。”

你可以的。

我默默地咀嚼这几个字,抬眸看向梁皓渺,只见他眉眼含笑,神色温和。

他跟纪云州一样身材挺拔,五官锋利,但可能是医生的工作压力确实大,不过短短半年的时间,这位梁医生的脸已经比我们初次见面时胖了一圈。

莫名地给人一种踏实感。

“题,不难,”我接受他的鼓励,坦言道,“等结果吧。”

“要我说,沈小姐实力在,”梁皓渺像个老友一样继续捧场,“不如提前准备面试环节吧。”

他太抬举我了。

但听着十分悦耳。

我的心情似乎也没那么糟糕了。

甜腻声却打断了这份愉悦:“沈师姐,你还没走啊?”

我疑惑的转过身,便看到了站在身后的纪云州和郑欣然。

男人立如玉树,小姑娘娇俏可人,脸上也早已经没了方才那副楚楚可怜状,看着挺登对的。


“跳板”两个字从纪云州口中冒出时,噎的我半晌没说出话来。

是,当初我爸以“救命之恩”要求跟纪家结亲是不对,但他人不也在疗养院躺了三年。

至于我,婚前协议按照他的要求签了,除了两家人之外,没人知道我们已婚的事实。

婚戒,在学校附近的精品店随便买的,婚书,没有,婚礼,也没办,婚纱照更是以他一句没空给推了,直到今日,我们两人唯一一张的合影还在结婚证上,我沈弦月是拿了他们纪家什么实质性的好处了吗?

没有。

奥,如果托纪云州的福住在全京港最好的江景大平层算的话,那三年来我洗衣做饭整理家务,也能抵消了吧?

你看,八年钦慕,到头来,竟换他一句“跳板”。

心口像是揣着黄连,我垂眸,压住蔓延的酸楚,强调道:“明早笔试我会按时到场……”

我顿了顿,迎上男人锋利的眉眼,和声道:“就不劳纪医生费心了。”

翌日一早,我准时抵达京协办公处。

人刚坐下,耳边便响起了一声甜腻的招呼声。

“沈师姐,这么巧。”

我抬眸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身侧的郑欣然。

小姑娘身着一件浅蓝色衬衫,搭配米色西服套装,加一双玛丽珍拼色尖头单鞋,虽跟她那张看着有些幼态的小脸儿略违和,却也透着一股子认真劲。

她竟然也是今天笔试的成员之一。

如果我没记错,她应该是神外专业的应届生。

而医学院也只有六个名额。

看来小姑娘比我想象中更优秀。

“前天不好意思啊师姐,”带着歉意的声音压在耳边,郑欣然甜甜糯糯道:“当时只顾着招呼云州师兄了,都没来得及送送你。”

云州师兄。

她叫的十分随意,却又那样亲昵。

看来,他们的关系比我想象中更亲密。

生日宴上两人谈笑风生的场景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我礼貌道:“没事儿。”

小姑娘还要说什么,却被进门的负责人打断了。

一小时后收卷,负责人收到我身侧时,郑欣然低垂着脑袋道:“完了,最后一题没好像没答好……”

怯生生又委屈的调调。

配上泛红的眼尾,挺让人心疼。

原来纪云州吃这款。

难怪我忙活了八年,也没能让他刮目相看。

“哇,这不是神外专家纪云州师兄吗?他怎么过来了?”

唏嘘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刚抬眸,就看到了被一群人簇拥着的纪云州。

白衣大褂,面上还架了一副银丝眼镜,明明是再过普通常见的两样单品,但在这个男人身上,却衍生出了禁欲,斯文的味道。

只是一身清贵气的他并没有在恭维声中停留,而是目不斜视的走了过来。

心跳如雷,我看着愈走愈近的高大身影,握着中性笔的手不自觉的收紧,直到下一秒,我亲眼目睹这个和我同床共枕的男人谦谦君子般的站在郑欣然面前。

轰一声,心口仿佛有什么东西细微的裂开。

男人紧张的询问声传入我耳中:“出什么事了?”

声音清醇如酒,却也灼心。

所以,这才是他煞费苦心不让我来参加笔试的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