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小说 其他类型 被逼苟命,绝色婢女被陛下盯上了丹枫谢淮
被逼苟命,绝色婢女被陛下盯上了丹枫谢淮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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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山雀

    男女主角分别是丹枫谢淮的其他类型小说《被逼苟命,绝色婢女被陛下盯上了丹枫谢淮》,由网络作家“翡山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花卷用蒸笼装着,堆了高高几堆,每一堆都比小荷的人还高。蒸笼喷薄着蒸汽,爆出一股股软绵绵的香气来,闻得小荷心头一酥。日头还没有落下,已有早做完活计的仆役来排队了。小荷撸起袖子,打算招呼人,一起把吃食都搬过来。“二蛋帮个忙,麻烦叫平日里搬吃食的活计来,咱们一起搬出去。”小荷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咦,副管事不知道吗?”那二蛋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此刻装傻充愣,“咱们这里一人一事,既然分发吃食的活计给了副管事,就要副管事一人做。”“可我之前看小符……”小荷回忆起,这块子活计吃食多、任务重、时间短,都是由小符指挥,其他人帮忙搬运、分发,才能堪堪做完。“小符是小符,副管事是副管事。”二蛋摇头晃脑,“小符还有其他活计要做,副管事有吗?副管事做一个分...

章节试读


花卷用蒸笼装着,堆了高高几堆,每一堆都比小荷的人还高。

蒸笼喷薄着蒸汽,爆出一股股软绵绵的香气来,闻得小荷心头一酥。

日头还没有落下,已有早做完活计的仆役来排队了。

小荷撸起袖子,打算招呼人,一起把吃食都搬过来。

“二蛋帮个忙,麻烦叫平日里搬吃食的活计来,咱们一起搬出去。”小荷露出一个讨好的笑。

“咦,副管事不知道吗?”那二蛋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此刻装傻充愣,“咱们这里一人一事,既然分发吃食的活计给了副管事,就要副管事一人做。”

“可我之前看小符……”小荷回忆起,这块子活计吃食多、任务重、时间短,都是由小符指挥,其他人帮忙搬运、分发,才能堪堪做完。

“小符是小符,副管事是副管事。”二蛋摇头晃脑,“小符还有其他活计要做,副管事有吗?副管事做一个分发吃食的事,已经很轻松了吧?”

那二蛋是厨房出了名的促狭机灵鬼,众人见他刁难起小荷,都暗地里嗤嗤笑起来。

那蒸笼又多又烫,一个人肯定短时间内搬不完。

搬了也要被烫得满身是泡。

小荷没有回嘴,只是轻轻思索起来,“分发吃食的事,应该属于库房。”

“若我承了这事,理应由库房的人协助。”

言罢,她不顾二蛋阻拦,去了厨房库房门口,正看到管库房的几个人在有说有笑地玩牌。

她认出了其中两个人,正是平日里帮小符分发吃食的。

“两位大哥,这仆役们都在外面等着了,可否和我一起,先把蒸笼搬出去?”小荷弯着腰,和和气气问。

那两个仆役理都不理小荷,几个人喝五喝六,继续打着牌。

小荷在库房门口站着,太阳爬下了山坡,在她身上涂上厚重的残血。

“噗嗤,她以为她谁啊,人人都要听她的啊?”厨房里,不知是谁,小声蛐蛐了一句。

这句话点燃了大家的热情,都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地蛐蛐了起来,反正法不责众,把这讨厌鬼挤兑走更好。

“库房那几个,可是家生子,连孙管事都要敬他们三分。”

“外面的人可等不及咯,想想他们会不会冲进来把咱们副管事打一顿,嘻嘻。”

“副管事啊,你干这活计已经咱们厨房最少的了,不要不知足吧。”

……

祝妹此时正在熬汤,可惜最近夫人也不知怎么了,都没让她单独煮汤了。

平日里大大小小的赏赐,也不见了踪影。

祝妹心里急,往汤里加料越发的狠了,母鸡、鸽子、生翅,要多补有多补,要多丰富有多丰富。

她听着仆从们对小荷的奚落,嘴角淡淡浮出微笑。

这死狗当年就是手下败将,此前不过是乘了运而已。现在看来,还是个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的孬种。

祝妹这般想着,那边厢,小荷也没有再去请库房的仆从了。

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了厨房门口,翘起二郎腿,那么一坐,也不管事了。

厨房门口排队的仆从越来越多,大家的时间都紧,很多都探着头往里面望了。

今日的吃食呢?

怎么今日还没人分发吃食?

他们人都饿了一天了,就指着今日的吃食呢。

“厨房的,咱们的吃食呢?”仆人们朝里喊。

厨房的人也有点慌了,他们压根没想到,小荷会直接摆烂。

有人趁机推了小荷一下,把她推得一个踉跄,“她今日发吃食,你们找她要。”


小符走到祝妹面前,蹲下去查看了那碗成色不错的汤,祝妹惯常用这些小恩小惠来收买人的。

“祝姐,你——”

小符在祝妹期待的目光中轻轻一推,汤碗应声倒地,碎成了一片一片,“你厨艺挺不错的,挺会添油加醋。”

“你也知道他们就要结契了呀,还去勾引大马哥。”

“你妈生你的时候,怎么就缺了张皮啊,现在没脸没皮的。”

祝妹气得呼吸不稳,“你……你……你好样的!”

她不想再管小符,兀自左看右看,寻找起来。

“你怎么还不滚?”小符挡住她的视线。

她头一次露出了那般凶狠的目光,狠狠剜了小符一眼,提着食盒走了。

小符嘻嘻一笑,还在祝妹身后补刀,“祝姐姐,回去之后找孙林总管给你多安排点事儿吧。”

“我看你是乌龟掉盐缸,给你这王八闲完了。”

祝妹气得浑身发抖,一拐脚,差点掉进花田里去了。

………………………………

谢淮从水井里打完水,杵着拐杖提了过来。

他如今不说健步如飞吧,好歹也是能把拐杖用得玩出花儿。

“刚才发生何事?”

小符叉着腰,沉浸在自己方才女武神一般的战斗爽中,“没事,就是一个讨厌鬼而已。”

“比你还讨厌的那种。”小符不忘补充。

谢淮居高临下地瞧了这个小女孩一眼,“呵,谁讨厌了?你就是嫉妒我而已。”

“我嫉妒你什么了?”小符阴阳怪气。

“嫉妒她会主动亲我。”谢淮脖子一翘。

小符白眼翻上了天,“也是小荷姐口味重,听说你的脸皮都被扒了,是重新缝的。”

毕竟是小孩子,说话没轻没重的,直往谢淮伤口撒盐。

谢淮心思倒也大度,更加挺起胸膛,“那又怎么样,她还是不会主动亲你。”

就是乐得看小姑娘跳脚。

他的嘴角沉下来,余光趁机瞥向一个地方,他方才就注意到了,那里的那个人,一直没有走。

不知是什么阿猫阿狗,总归还是要留一个心眼。

………………………………………………

在远处躲藏的祝妹心绪起伏,从她的角度,始终没有看到男人的正脸。

只是那长身鹤立的身形,与粗衣麻布掩盖不了的气度,令她不由震颤。

这一世,不会真的是那只死狗救了贵人吧……

那死狗也确实喜欢捡人。

在梦里,韦家藏的严,她至死都不知那贵人的身份与长相。

祝妹的眼神暗了下来,她必须攀上三小姐这根高枝,那么这个信息将是她的投名状。

可无论如何,必须先要弄死那狗东西,三小姐才有机会成为这位贵人的恩人。

幸而快了……快了……那碗粥,将直接带走那只狗东西。

………………………………

一日的劳作,小荷才迟迟回来。

小符立马上前,附耳跟小荷说了今日的情景。

“祝妹说,她听说你养了一个野汉子,特意来看的。”小符如实告知。

这句话,激起了小荷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果然注意到了陛下!

但祝妹又怎么会突如其然注意到陛下,她当真和自己一般,是重生的吗?

不不不,此番祝妹只是试探,就说明她对陛下的身份信息并不明了。

她不能贸然行动,以免打草惊蛇。

“你今日学得不认真。”谢淮如常,领着小荷在沙中写字。

小荷连忙拉住谢淮的手,“我是担心!”

谢淮的眼睛,不自觉移到了两人交握的手上,嗓子又哑又沉,“你在担心什么?”

小荷心神不定:“我担心……有人觊觎你。”

就这一句话,路过的小符正好听到。

她人从头皮麻到了脚底。


韦府厨房,飘荡着一阵鸡油香,是炖老母鸡汤的味道。青州人身处边陲,有别于繁花似锦的洛京,这里是没吃过什么好东西的。

所以简简单单的一个母鸡炖菌菇汤,就能鲜掉不少人的眉毛。

十三岁的厨房女仆小符,精明能干、快人快语,已经是厨房传菜的一把手了。

小符闻着那香味,不由朝灶台旁的温柔少女比大拇指,“祝妹,你可真是厉害,做什么菜都能这么好吃。”

祝妹不过一十七八岁的少女,长得清秀纤细,听她这么说,瞬间红了脸。

那碗汤很快就被小符传给了在外面等待已久的——韦夫人院子里的丫鬟。

很快丫鬟又折返,取出一个绣了金线的荷包,说这是夫人给祝妹的赏赐。

韦夫人左时秋四十来岁的年纪,共诞有三子一女,去年老来得子生下四少爷之后,就伤了身子。如今特别注重养生,也异常重用善于煲汤的祝妹。

厨房里的人看到祝妹又得了奖赏,纷纷露出既羡慕又崇拜的表情。

“祝妹可真厉害。”

“就是,放眼整个青州,哪有比祝妹更会煲汤的?”

“咱们孙林师傅,可是把祝妹当成了亲传弟子。”

大家七嘴八舌地夸奖起了祝妹,不止是因为祝妹是他们厨房总管的亲传弟子,更因为她煲汤一绝,深得主子们的喜爱,从她手上过的食材又多又好,她向仆人们广施恩泽,府中很多人对她忠心比主子更甚。

这几年,祝妹的事闹得很大,知道内情的人无不同情她。她本与马房总管大马哥是一对,两人前两年都要成婚了。结果被一花房奴隶横插其中,不仅祝妹肚里的孩子被害到流产,大马哥也为了责任,不得不娶那个卑贱的花房奴隶。

但凡受过祝妹恩惠的人,路过都要吐一口那花房奴隶的唾沫。可怜善良的祝妹还要劝他们,别去为难那个花房奴隶。大家都叹息,祝妹和大马哥都是好人,可惜遇到了这么一个畜生不如的浑人。

正巧厨房那群孩子回来了,祝妹又把那锅底的汤盛了好几碗,分给厨房的孩子们。这些孩子都是外面买来的,原本面黄肌瘦,被分到了厨房来,个个养得白白胖胖。厨房不归府上任何一个势力管,厨房总管孙林又护短,这些孩子个顶个的猴机灵。

孩子们喝完汤,纷纷围到了小符身边,“小符姐,这次那个花房贱婢,完了。”

“对啊对啊,嘻嘻,那贱婢已经被王妈妈关进私牢了呢。”

“她浇坏了老爷的兰花,这次逃不过咯。”

小符听完,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因为这件事就是她指使的。那个花房奴隶和大马哥婚期将近,祝妹白天笑脸相迎,晚上总要偷偷抹泪。

祝妹实在是太善良了,祝妹忍得了,她忍不了。明明大马哥不断推迟婚期,就是为了祝妹。这不为了给祝妹治腿,大马干脆借行商买马的名义出外,他哪里想娶那个丑陋的花房奴隶?

为了大马哥能回到祝妹身边,小符一不做二不休,她决定联合厨房的孩子们做件大好事,替祝妹弄死那个花房奴隶。

“你们都干得漂亮,等大马哥回来了,祝姐姐就有好日子过咯。”小符满意地回厨房拿了几条油炸小鱼,甩给孩子们一人一条。

王妈妈的手段大家都看着,那花房奴隶就算不死,也得缺胳膊断腿,她再联合一些仆役推动推动,保准她过几天就一条草席裹着了。

……………………………………………………

孩子们坐在厨房门口,美美吃着。

夕阳西下,奴仆们开始排队领吃食。每日太阳落山之前,韦府阖府上下所有的仆役,都会来厨房领一天的辛苦所得。

衣食住行乃人最天大的事,厨房在韦府所扮演的角色就十分讨喜了。

小符替主人家们传好菜之后,就回到厨房给仆役们分发食物。分到一个人的时候,她愣了愣,继而爆发出巨大尖叫,“你怎么在这里?!!”

来人正是一身短褐、骨瘦如柴的小荷,小荷的下巴严重磕伤了,做不出大表情。看过去的眼神,却是锋利又嘲讽,“韦府上下的每一个仆役,都能来领餐,我为何不能来?”

“听说你故意毁了老爷的兰花,被王妈妈抓起来了。”小符上下打量着眼前令人厌恶的花房奴隶。

她的样子很狼狈,身上溅有斑驳血迹,可那腰杆依旧笔直,教想把她拉入万劫不复境地的人,恨得牙痒痒。

“难不成,是你自己逃出来的?”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示意厨房的人都围过来。

小荷听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谁告诉你,是我故意毁了那些花的。”

她指了指自己脑子,“你没脑子吗?我一个花房奴隶,替老爷培植了孤品兰花,领赏都还来不及,还故意毁坏?”

她凑近了小符,“王妈妈信了我的话,已经开始查你们了。”

“你们真是蠢,这是给夏太守大人的兰花,你们都敢毁……你知不知道老爷有多看重那几株兰花?要是被王妈妈查到了真相,老爷把你们全部发卖出去都是轻的。”

“啧,你自己死就死了,可怜了那群孩子,想想他们被买到这里之前,过的什么日子?”

“害人精。”

小符本就只有十三岁,哪里禁得起这样激,当即“啊”地尖叫出声。

听到小符尖叫,那群孩子跑了来,人多手杂一骨碌就把小荷推倒在地,“贱胚子,贱胚子,让你欺负小符姐。”

他们把小荷的吃食抢过来,丢到地上踩烂,“你这种人,留在世上都是浪费粮食!”

动静闹得太大了,把厨房众人纷纷闹了出来。那些人看到这个花房奴隶,眼神都厌恶得很。

大家把现场围了个圈圈,都眼睁睁看着几个小孩子殴打小荷。

直至祝妹从厨房出来,她看到这幅场景大吃一惊,跛着脚一瘸一拐过来。

“祝姐姐,这坏胚子欺负小符呢!”孩子们第一时间告恶状。

祝妹赶紧抱住崩溃哭泣的小符,见小荷一身是血,眼底闪过一丝嫌恶,却还是用那温柔语气阻止了孩子们,“别打了别打了,狗儿姐姐定不是故意欺负小符的。”

这时孩子们才住手,有顽皮的,故意狠狠补了一脚,“祝姐姐人美心善,还为这种坏胚子求情。”

小荷没有还手,只冷冷瞥了一眼,又挑衅地看向小符。她说的话没有声音,可一字一句,只看口型就能明白,王妈妈的人,都看着呢。

小符紧张望向左右,浑身发抖,不由抱紧了祝妹。

小荷站了起来,腰身依旧那样直,她转身而走,甚至都没看祝妹一眼。这样忘恩负义、颠倒黑白的人,不值得她再去看一眼。

仆从们带着情绪化的厌恶表情围观着她,小荷无视那些令人不适的目光。

上辈子,她曾为了这些目光哭过一次又一次,现在她明白了,这些虫豸一样的人根本不值得讨好,只需要一点点的权力,他们就会狗一样的顺从。

这些打她的、骂她的,她终会一一教他们偿还,站在最高点令他们甘心服气地偿还。


“呸,谁他娘的说你姑奶奶死了?”小符啐了一口。

大马别过脑袋,支支吾吾,“你……你……还好就行,祝妹很担心你,一直在提你。”

小符眼睛一虚,“是祝妹说我死了?”

“不,不是,她与你亲如姐妹,实在是担忧你的安危,怕你……怕你……被狗儿欺负。”大马替他心中温柔善良的祝妹辩解着。

小符却听出了不对,“是祝妹说,我被狗儿害死了?”

大马拉下脸来,觑向小荷,“是不是她在挑拨你和祝妹的关系,你别信她,她惯作说谎。”

小符目瞪口呆,回头望向小荷,有些难受地问,“以前他也是这样的吗?”

小荷冷笑了一声,“以前你们都是这样。”

小符垂下头来,是啊,从头到尾小荷甚至都没说过一句话,可她无论怎么做,从前的小符众人依旧总是从最恶劣的方面去揣测她。

看着大马哥,就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一样。

她从前觉得,大马哥也太好了,聪明、上进、明事理,还长得好看。这样的人和小荷在一起,简直是好白菜被猪拱了,他应该和祝妹天生一对。

现在看,确实是天生一对。

天生一对的狗男女。

“大马哥,你看清楚,你要眼前这个,才是你的未婚妻!”小符吼道,“你怎么能去相信外人,不相信她呢?”

大马像看怪物一样看了一眼小符,又转过头来,满眼责备,“你到底给这孩子吃了什么迷魂药?”

“你明知道她是祝妹最好的姐妹,还去挑拨两人的关系,你真让我感到恶心……”

话还没说完,小符蓦然撑起钉耙,直抵大马面庞。

钉耙沾了粪,恶臭熏天,逼得大马浑身一震。

“就是现在。”小符给小荷使了个眼色。

小荷冲上去,一巴掌重重还了回去,“我没杀小符,也没做错任何事,你到底要胡搅蛮缠到什么时候?

“大马,你真让我感到恶心。”这句话,原封不动还给大马。

大马听了心头很不舒服,小荷总是沉默的,她从不申辩任何事。她破天荒张了嘴,这令大马不适应,他嘴巴开合,却发不出声,他自知理亏。

“我们解除婚约吧,你这样的人,我惹不起。”小荷最后说道。

大马被打得头晕眼花,乍听了这句话,却觉得可笑,“狗儿,咱们定是要结契的,别说那些赌气话了。”

“好不容易我回来了,我俩都冷静一番。”

“若你没错,也不会有如此多人厌恶你,你自己也需好好反省。”

他自以为,自己这次已经给足了台阶。

……………………………………

大马走了,留下目瞪口呆的小符,和瘫坐原地的小荷。

“小荷姐……”小符蹲下来想要安慰小荷。

小荷坐在那里,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小荷姐,你不要为那个混蛋哭,他不值得。”小符想要去抱抱她,她快碎了。

“不是,我刚刚,吵架没吵赢……”小荷摇了摇头。

“你知道那种,明明满肚子的话,但是吵架就是没吵赢的憋屈感。”

阴谋诡计她行,吵架放狠话她行,她早已习惯了满身污泥地负重前行了。

但重生至这人间,她还是第一次学习,怎么张嘴去证实自己的清白。这真的很难,就跟她敞开心扉去和人相处,一样地难。

阴沟里的小老鼠,早就忘了,外面阳光的世界是怎么样子的了。

“砰!”花房配所的门,猛地被撞开。

身姿修长的男人,两手架着拐杖,吃力、痛苦却也坚定地往这里迈步。

小荷赶紧跑过去,将他堪堪扶住。

谢淮靠在小荷身上喘气,若巍巍青山、玉山将倾。


在上辈子,天下彻底大乱了。

陛下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驱逐北跶,收复山河。

后面她进了皇宫,也并不知晓跟她一样的底层百姓们到底过得好不好。可她的心总归是柔软的,她希望和她一样颠沛流离的穷苦人,能够过上哪怕一天的安稳日子。

………………………………

夜里,她昏沉沉睡了过去。

她又梦到了那本书,这一次,有什么不一样了。

她满书满书地找自己认识的字,虽然只有少少几个,但一旦发现了一个,她就能兴奋好半天。

原来,有文化的感觉是这般充实。

她接着上次显金的文字往下读,在隔了几行的位置,蓦地看到了一个认识的字——

“江”。

江——小荷顿时想到了一个人,数年之后,朝堂的肱股之臣,一代名相江鹤词。

刹那间,这几行字金光大显,小荷被吸了进去。

这一次,是一个昏暗宅院之中,数不清几重门内,门被重重拍响,一个声音声嘶力竭——

“爹,爹,求求你了,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一个清润的男人声音,偏偏仿佛被割破了嗓子,发出破风箱一般的滋啦声。

重重宅院里,已经分不清白天黑夜了。

很久之后,一个略显富态的中年妇人,端着饭食走了进去。

“阿娘,求求您……帮我求求爹,放我出去。”小屋之中,青年跪地,拉着妇人的衣裙。

妇人抹着眼泪,只是摇头,“小老三,你爹并不是管你,而是在救你啊。”

“阿娘,求求您告诉我,六皇子找到了吗?六皇子他还好吗?”青年仰着头问。

妇人闻言,脸色一变,不顾青年的哀求,强行扯断了衣裙,“别问了,鹤词啊,别问。”

随着房门的紧闭,江鹤词的希望又一次破灭了。

自六皇子在青州边境战败的消息传来,任户部尚书的父亲江博就直接替江鹤词称病,火速将他关了起来。

江鹤词作为六皇子伴读、卫尉寺少卿,一直以来对六皇子谢淮忠心耿耿。

这段时间以来,他以各种方式打探六皇子消息,皆然失败。

所有人都对他守口如瓶。

他并不放弃,房门关闭之后,他从床边翻出自己磨出来的小勺子,一勺一勺地开始挖墙根。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外守卫默默道,“小公子,别凿了。”

“你凿多少,老爷吩咐咱们补多少。”

江鹤词握住了勺子,抬头望着那一轮明月,狐狸一般的眼睛里全是无奈。

也不知再过了多久,这一天送饭的人,变成了一个年轻稚气的少女。

“小妹,怎么是你?”江鹤词那张白净的脸上,已经长满了胡茬。

“娘亲生病了,便托我来给三哥送饭。”小少女不善撒谎,说话之时,都低垂着脑袋。

江鹤词看出了其中端倪,并没有点明,“阿娘生了什么病?”

“一些……痼疾。”小少女磕磕绊绊。

江鹤词打开食盒,发现今日之餐食比往日来说,丰盛了不知几凡。他一边吃,少女就在一旁痴痴地瞧着他,时不时搅动手绢。

“小妹,如今京中境况如何了?”江鹤词的狐狸眼往上抬,不经意问道。

少女一惊,随后咬唇许久,“三哥,你别怪爹娘,如今京中境况大乱,他们也是为了保全你……”

“大皇子还好么?”江鹤词没有直接问谢淮,却问了大皇子谢延的情形。

他知晓,只要大皇子还稳坐京中,顾贵妃一脉就不会乱,六皇子就还有希望。

少女一听,眼里顿时积满了忧愁,她鼓起了好大勇气,才慢慢开口,“大皇子……薨了…… ”